程天賜搖了頭的說:「不⋯不是,我⋯我覺得你十分⋯」,本想程天賜想說十分像你奶奶,但他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很客套地說:「⋯十分美麗。」,她馬上面紅耳熱,不斷的在咬下脣,久久未能平伏心情。程天賜岔開話題說:「開飯了,再不食還會放涼,浪費了妳一番心思。」,白姨姨帶著興奮的心情拿起碗筷便開始進食了。
 
二人開餐後不久,程天賜就問她:「請問以後我如何稱呼妳呢?好像時時叫上白姨姨好像不大好,把妳也叫老呢?」。
 
白姨姨這時心知不妙,要和盤托出,還是再繼續隱瞞下去,作一個化名出來呢?她內心在天人交戰時,程天賜見她面有難色,只是不斷支吾以對,不知什麼原因,好像不方便透露真實姓名。他突有一種趣怪的想法冒出,或者是打從心底的潛意識的想法,打趣以開玩笑的語氣說:「不如以後就叫你鑒⋯⋯鑒心,就叫白鑒心吧!」。
 
她自己反是一呆,根本是反邏輯的說法,本來的大話是說自己是白鑒心的母親,前來投靠暫住的,自己還打算改一個名字騙騙他時,他竟然自動為自己解話,直接叫自己做鑒心,如果是一個全心欺騙他的人,他就是一隻無牙水魚了,任人宰割了。而白姨姨,也即是白鑒心本人,自己是有苦衷和顧忌而被迫瞞騙他,她也明白,今天還是第一天認識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應是要小心一點,既然他現在都沒再追問,還為自己安了一個本來的名字,看看以後再說明自己的真正身分,這樣對大家也好一點,最起碼也最自私的原因,是給自己一個安身之所。
 
晚餐時,程天賜漸漸放下剛才一時間胡思亂想的怪念頭,不斷在說下次放假時,會帶她去那裹遊玩,這一個區如何,附近要小心什麼,有什麼餐廳又平又多又好食等等。而白鑒心一面聽一面點頭,表現得十分留心,偶爾也會問一點相關的問題,使得程天賜說得更用心也更開心了。
 




晚膳過後,白鑒心開始收拾碗筷,程天賜突然用了小孩子做錯事略帶羞澀的語氣問:「請⋯⋯請可否⋯⋯可否給我多一次機會幫你收捨碗筷呢?」,白鑒心一聽之下,不禁又好笑又開心,笑笑口的對著程天賜說:「好的,這次你要小心一點。」。之後程天賜真的如她所說小心翼翼地把碗筷放到洗碗盤,正想說什麼時,她口帶笑意甜思思的說:「洗碗就我了,你先在沙發坐坐,看看電視或是做其他的吧。」。本來他還想說要幫手洗碗,現在惟有先拿睡衣去洗澡,洗完後再到沙發上休息,坐下時順手開了電視來看。而白鑒心用了一轉眼的功夫,已經把所有餐具廚具也洗好抹乾,隨後在行李內箱拿了衣服出來放入她的衣櫃內,另外取了一套又是素白顏色的睡衣去洗澡。
 
程天賜暗地裹偷看她手帶的睡衣,孤男寡女,如果他的睡衣太過⋯⋯太過通風會如何呢?他內心不斷在神魔交戰,但最大的問題是,什麼神或魔誰勝誰負都不重要,因為都不是他可以去控制的,就是享受著那樣的煎熬。拿出睡衣一看之下,他都不知是失望還是高興,只是很普通的白色柔軟睡衣沒有什麼狂野的成分,也沒有薄如蟬翼的厚度,直接可以穿出街,但是她的睡衣很白,白得⋯⋯白得有點像做白事一樣,那想法不禁他內心一笑。
 
她進了洗手間,程天賜在胡思亂想,自己是否在什麼時候救了一條白蛇呢?但回憶一下,上次行山時都很多年了,也沒有撞上什麼白蛇黑蛇,之後又想來想去,會不會是自己救了什麼白蟻,白飛蛾,白老鼠,等等,最後連白油、白牆,白板也想過,想它們是否成精來報恩呢?但是想來想去一樣都好像沒有。
 
突然看到電視內有一齣新電影上畫的廣告【畫皮】,他馬上一陣寒意從腳底一直衝上頭頂。
 
【畫皮】的太概內容是一隻妖怪,可以披上人皮後變得美艷動人的仙女,王生對她神魂顛倒收留了她,最後差點比妖怪害死,現在自己是許仙還是王生呢?
 




程天賜的頭慢慢轉向洗手間的門,一股矛盾與恐怕湧上心,他猛然想到一段塵封多年的往事。在他還是很細的時候,有一次程老媽不知從那兒得來的消息,說附近來了一個女占卜師,聽說她所占的東西十分靈驗的,用的是一個水晶球。程老媽預約了很久才可以受以接待,大家可能會說那一個是不是西洋女騙子呢?看來又不像了因為她不是以你給她多少錢她就接待,而時看看和她有沒有緣,有緣有得見,無綠無得見,無緣者分文不收,有緣者都只是收一餐下午飯的價錢而已。所謂有沒有緣好簡單,先約好一個時間後,入到占卜房內,抽一次長短籤,抽中長的就是有緣,短則無。當時程天賜年紀還是很少,只是傻頭傻腦的跟著程媽媽去湊熱鬧,前面幾個人都不幸無緣,一到程老媽要入去時她顯得十分緊張,當時老爸也是在場的,不斷在安撫著老媽。一入到占卜房時,與之前想像中的巫婆造型有天淵之別,房沒十分光猛,中間放了一張新潮的辦公檯,上面放上了一個水晶球,所謂的水晶球不是如電視上時時看到的透明玻璃球,而是一個黑得發亮的大石球,約有一個柚子般大小,石球下面是一個有紅色絲絨的小木箱放著,露出約大石球的上半。旁邊坐著一個衣著秀麗端莊,和顏悅色的姐姐,起碼在當時的程天賜來說是一個姐姐,現在就叫她做巫婆姐姐吧。規矩兩老都知,巫婆姐姐簡單直接開口的就說:「你們都知規矩吧?」,之後從簡單的遞上籤筒到程天賜面前,溫柔地再說:「小朋友,你來抽一支吧。」,當時他傻乎乎的他好像是著了魔一樣使動的伸手過去。自問好運的程老媽還來想阻止時,程小朋友已經伸手到籤筒來取出竹籤,程老媽心想今次無啦,又給搗亂了的時候,誰知竹籤越拉越長,竟然得到一次長籤,即是有緣。兩老一時間欣喜若狂,程老媽就說:「請⋯⋯請幫我算⋯⋯」,巫婆姐姐打斷了她的話柄就說:「是否要幫這個小朋友占一占卜呢?」。程老媽的頭點得飛快,好像說中了她心中所想一樣,之後巫婆姐姐對著黑漆漆的水晶球,一時間雙眼由剛才的柔情似水,慢慢起了變化,變得目火如炬,最後她變得面容有點抽搐,與之前清秀的造型有好大出入。一面看她一面喃喃的說:「劫⋯⋯劫⋯⋯劫,好多⋯⋯好多⋯⋯好多顏色⋯是呀⋯⋯呀⋯⋯」,之後退開了檯邊,雙手抱著頭久久未能平息下來,揉了揉她的太陽穴,滿頭大汗虛弱的說:「這個小朋友會在廿七歲那年會撞上一個劫,是福是禍吉凶難料。」程老媽用好緊張的語氣和巫婆姐姐說:「請問有無方法可以化解呢?或者是用少少錢⋯」,其實說到一個錢字,程家本身都不是富有,所以語氣漸漸開始細下來。巫婆姐姐取出了小汗巾抹了額頭上的汗就汗珠,淡淡的說:「你們都知我不是為了錢而幫人占卜的吧!不過我知你們愛⋯⋯愛子心切,我只可以幫人占卜,正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也只在水晶球內看到好多色彩,是我生平未看過的,廿七歲那一年,要請他小心一個【色】字 」,當時的程天年紀還是很輕,沒想到什麼是色字頭上一把刀的意思。程老媽正想在詢問時,巫婆姐姐揮了揮手就說:「我⋯⋯要說的都說了,你們走吧。」,之後再和程天賜說:「小朋友,好自為」,之後摸了摸他的頭之後走到外面,提高聲線和大廳的人說:「各位,不好意思,我今天不適,就到此為止,所有人順延至明天。」。外面輕輕一輪騷動動,很快大家還是安靜下來的離開,可能怕那位巫婆姐姐下什麼咀咒吧,接著程家三人也謝及付錢後離開。本來此事,事隔多年都不了了之,但就在幾年前剛出來城市打工時,老媽談回之前小時候的此事,提醒他那一年要特別小心,此時程天賜都長大了,自問正經八百的他心想「自己都不會範什麼色戒,都是當年那位巫婆姐姐妖言惑眾而已」。程老媽也為此事把一條小小的玉佛鏈墜給他,說是什麼家傳之寶,有僻邪鎮宅之用,如撞上了心儀女子,就送她作訂情信物,他身在異地也可以保守平安,但因為他沒有帶頸鏈的習慣,所以只是收在衣櫃內,想深一層其實有點可笑,玉佛和占卜師根本是兩個流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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