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十分複雜的人他,現在一同住的人在身份和目都是撲朔迷離,如果只是騙食騙喝騙床位的騙子,也不會騙一個沒錢的人吧,而且他真好乖巧的處理所有家頭細務,這一點絕不容懷疑的,還是只是他初步而已,過一段時間便會打回完形呢?他眼前的一切的景物變得不實在,隨著排隊的人群一步一步的上車,找了一個座位便下來,精神十恍惚,坐在身邊的人攤開了一份報紙的娛樂版在看,是什麼明星的離離合合,新電影上畫等等,由於他把報紙攤得開開的,順便瞄了瞄內容,以調和現在的心情。剛剛看到電影的廣告,正是白蛇傳,內容他沒有細看,因為也是別人拿的報紙,他馬上想了他一個人會不會真的是什麼精怪來報恩呢?但是世上又不會真的有什麼妖怪。他再看看,白蛇傳廣告隔離的是另外一段電影的廣告,也是耳熟能詳的,就是畫皮,那時他馬上心寒地,呀了一聲叫了出來。拿報紙的乘客也發現了,眼見程天賜圓睜雙眼看實自己的報紙,使他十分不自然,這人索性把報紙送給程天賜就說:「送你⋯你看吧。」,程天賜不好意思的接過報紙。但靠近一看,見到畫皮的廣告上寫上幾個細字現代版,有大至內容說明,簡單說就是發生在現代的畫皮故事,再仔給細的天賜都不敢看下去了,立時把報紙對回給退回過去,連連道歉。那個人偏著嘴冷冷的說:「給你看,你不看,就不要再看。」,程天賜也不敢再看過去,只可以再次閉目養神,也是平整自己的情緒。他再張開眼睛時,車子快到站了,而剛才身邊的人早已不在,如常的慢慢步回到家中,由於今天準時便走了,雖然說了一個電話,但還是比昨天早的回到。
 
下車時天還是亮的,不像昨天一樣黑了,順路一步一步的回到家中,一面思索如何索取她的身份證一事,直到走到家門前也想不出什麼好方法,正想掏出鑰匙來開門。由於行得很慢,產生的聲響也細,隔著家門隱隱聲到屋內輕輕傳來飲泣之聲,程天賜馬上認到屋內飲泣的她,之後他馬上心一酸,一股憐憫之心湧出來,剛才所想的查身分的事一掃而空,馬上掏出門匙,開門而入,由於這次他十分心急,鎖匙和工事包隨便的方在桌上,馬上躍到坐在沙發上的她在身邊慰問。由於事出突然,白鑒心也來不及反應,程天賜只是留意到她手握之前的黑色儀器,神情有說不出的哀傷,兩眼已紅淚痕未乾,好明顯是大哭過一場。她一見天賜回來,馬上收起儀器,用手抹乾淚水,程天賜就問:「什麼事呢?是否有人欺負你呢?」。白鑒心搖了搖頭,想了一會,吞吞吐吐地說:「剛⋯⋯剛才看到新聞有發生意外,人有傷亡,所以⋯⋯」。又賜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關懷地說:「這⋯⋯這你先休息,今晚我去買外賣吧。」,白鑒心就說:「不用了,我已做好所有東西,你還是先洗澡吧。」。程天賜看著她說:「妳有事要和我說,我帶你去看醫生吧,妳面色不大好,好像老了很多一樣。」。本來已平伏的心情,一聽到說自己一個【老】,馬上再也忍不著,再次紅圈一紅滴出珠淚來,程天賜馬上手足無措,白鑒心輕輕依偎在天賜的懷內,他對眼前來歷不明的中年婦人沒有反抗或推開,反為輕輕搭在她的雙肩之上示以安慰。過了好一會兒,白鑒心首先開口說:「你之前說過,叫我時要簡化,不叫白姨姨,直接叫鑒心,你以後每一次呼喚我時,都直接叫我鑒心好嗎?直到最後,直到我不在,直到我遠去老死,懇求你應承我吧。我好喜歡你⋯⋯妳喜歡你這樣叫我⋯⋯」,說到「喜歡你」幾個字,還有意無意之間稍作停頓。言詞用語眼神十分誠懇,不沒半點造作,也無須為一個簡單的稱呼而造作。程天賜也被她感動,回了一句:「鑒⋯鑒心,好的,以後我也必定叫你一句鑒心吧。」,白鑒心展開笑顏,抹乾眼淚水,推了推天賜就說:「我要煮飯了,你要好好記著,我煮的每一碟餸的味道,記著,記著,可女進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之後白鑒心猛然想起,自己的手機可以用來拍相片用,馬上掏出來,拿了一個梳子,手腳麻利地梳好自己的一把秀髮,還整理了衣衫,硬拉了程天賜在沙發前面,抖擻精神,還特意叫對方笑,程天賜也如他所說,拍了幾張後,白鑒心翻看了都算滿意之後就說:「我⋯我們每天也拍一張相,可以嗎⋯⋯可以嗎?」,她越說越激動。程天賜給她的莫名其妙的舉動,嚇得有點發呆沒有即時回答,白鑒心以為是對方不想,之後雙手緊緊握實程天賜的雙肩,好誠懇地再說:「求⋯求求你,請你應承我吧,在我要走之前,每天一張。」。這時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說:「無⋯無問題。」,白鑒心欣然的微笑,手徐徐鬆開,說了一句多謝,定神的看了看程天賜,眼波中好像有萬般委屈。之後轉頭慢慢走到灶頭去,一面行她一面對程天賜說:「你快點去洗澡了,一身臭汗味,你的衣服已經在洗手間內了。」,程天賜一面迷茫地走到洗手間。入到洗手間後,他越發不對勁,她的言行好像是生離死別的一樣,她是否有什麼隱疾還是⋯還是之有什麼迫不得以的原因要離開呢?一面洗澡一面想了很多東西和可能性,又想過給人尋仇,又可能她是一個逃犯,又可能她是個偷渡者等等。熱燙的水也不能洗擦清他心目中的迷霧,只會把更添眼前矇矓,越想越多,真是無限可能。由剛才進門前的恐懼,變為現在憐憫她、愛惜她、及想保護她,即使她的身份如何,也不在乎。在洗手間外,白鑒心待門關上後,只是長嘆了幾聲,之後就在準備晚餐,寄望煩重的家務工作,可以把她心中的問題暫時放到一邊。烹調晚飯時,她心情開始好了一點,或者說是緩和了,打煩惱擱在一邊,但也只是注意力被引開了而已。直到所有晚餐已經準備好,只等程天賜出來便可以開始晚餐。這時她看到剛才程天賜入屋時十分倉促,東西也亂放,錢包、鎖匙、電話各散東西,正為他收拾及放回原位。收拾時她看到程天賜的匙扣,也看到上面鈦金屬彩色心形匙扣,和她自己的是同一款式的,很明顯是新買,因為上面沒半點花痕,一般匙扣不多不少都會和鎖鏈有所碰撞,用得幾星期都是會有所花損的。這時她心想,是特意買了款式一至而不同顏色的,算不算是情侶裝,還是自己多心呢?白鑒心內心一甜也一痛,暗罵天意弄人,她正緊緊握實匙扣,陷入沉思之中。正當這時,程天賜剛剛在洗手間內出來,見到對方握著自己的匙扣,十分尷尬地笑了笑說:「我⋯我又亂放東西了。」,之後借故上前收好自己的東西,把匙扣也一同取回收好,白鑒心見他尷尷尬尬的舉動,自己也扮作懞然不知,暗含笑意地把飯餸碗筷拿出來。坐下後開始晚餐,二人各有心事,開始時還是默默無語,不像昨天一樣無所不談,最後還是由程天賜首先開腔,打破沉默說:「妳⋯妳是否要遠行呢?」。白鑒心搖了搖頭說:「不⋯不是。」。
程天賜就說:「真的嗎?」。白鑒心知道是剛才的失儀,所以對方才有如此問題就說:「我⋯我只是怕老,人會老,老會死,怕不能在你身邊。」。程天賜立時笑著說:「我還以為妳怕什麼,妳你現在不是還很年輕嗎?」。
白鑒心對著程天賜用嚴肅的語氣說:「現在的我已是中年了,有些⋯有些人,會比別人老得快一點,或⋯或者是快得得多點,尤⋯尤其是女人。」。她再含情脈脈,看了看程天賜的表情再說:「你⋯你會娶一個老過你的女人做妻子嗎?」程天賜給她這樣一問,立時發呆,白鑒心輕輕對他一聲冷笑,眼角朝下,看著碗中的米飯默不作聲。程天賜也用苦笑了幾聲,白鑒心正想繼續食飯時,程天賜就說:「我會,只要真心,年齡不是問題。」。白鑒心立時抬頭展露歡顏,神情十分震驚,但眼神好快就轉喜為悲,喃喃自語地說:「則即使你肯,時間也不留人。」。程天賜雖然聲到她說什麼,但眼見現在對方的表情,只可藏在心中沒有開口問什麼,這時程天賜要取對方身分證一事,都已煙消雲散。二人草草食完了晚飯,白鑒心溫馨但帶點悲哀的語氣說:「你就在沙發上看看電視吧,我去洗碗好了。」,程天賜無奈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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