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而我不知道,到底我應該如何做。

John和Ryan對望了一下。
「......就可以。」Ryan對John說了甚麼,我實在聽不清。不過,我很想知道那人到底是甚麼來頭。

Ryan走過來,主動陪我探個究竟;John就阻止C Man上來陪我。
「Cindy,我同你睇下嗰個人想點,順便擾亂佢......」Ryan真的很好。





於是,一步、一步回頭,『前後包抄!』我說。
「你做咩跟住我地!」Ryan問。

神秘人舉起一支槍。
我還依稀記得,Marco曾經在天水圍舉起的那支槍⋯⋯有一點綠色的噴漆,中間還有一點花痕。

直覺告訴我,就是他。
就是這個人。

「你知得太多喇!」




啪一聲,原來子彈用盡。
我和Ryan合力制服了他:用上好幾條藤帶和索帶,把這人綁在椅子的支架上。

我把他的行裝都取走,Ryan也搜了他一遍身。

他的背囊內還有一支電槍,而身上就有一把瑞士軍刀。
『人做間諜你做間諜⋯⋯做到你咁俾target綁番轉頭,你有冇再柒啲呀!』
「你係咩人,點解要跟住我地!」
『阿維同我阿哥係咪你殺嘅!』
「我係唔會講嘅!」





『佢咁口硬⋯⋯要用另一啲方法迫佢講⋯⋯』
「你有冇睇過《致我們逝去的692》?」
『有呀⋯⋯』(其實我是作者)
「你記唔記得有一幕,講呀參謀審阿M嘅?」
『我知,仲在場添。』
「係喎,你係青民人喎⋯⋯你喺篇故到有冇出現?其實同你同C Man嘅經歷好似⋯⋯莫非⋯⋯」
『講番正題先,唔係陣間俾佢走甩⋯⋯』

「喂!」神秘人叫道。「黃詠欣!」
他會知道我全名,並不令人意外:間諜嘛。
但是,我腦裏突然閃過一個人。

不過算了,我發過誓永遠不會理會青民的事。





根據哥哥的醫生所言,他是中毒而死;但是,之後好像有許多個版本。但是我依稀記得,最後的報告提及過他是死於急性心臟衰竭。

而這人的背囊裏,有一支空的腎上腺素針劑瓶。
Bingo。
至於Marco,是不是他推下橋呢?

『點解你要殺佢地?』
「因為要警告你唔好畀自己知道太多!」
『咁關佢地乜事呀?佢地無辜嫁⋯⋯』
「因為佢地係局外人都知太多!」
我明了。

Ryan問我,如何處置這人。
我說,讓他供出更多吧。





我拿起一支手電筒,照著神秘人。

審訊肯定要很久,正如當年。
『依家我要糾正你嘅思想,其實你最內心係想捍衛良心。』
「你⋯⋯」
『收聲!無我命令你唔准講!』
「⋯⋯你⋯⋯」
『你過去犯咗嘅錯誤,係殺人⋯⋯』
「我收錢做嘢啫!」
『錯!係收受利益做違背良心嘅壞事!』
「我......」
『你咩呀?你要話俾我哋聽,邊!個!指!使!你!』

「我唔講!」
『咁好啦,唔講呀?』




我把他鬆綁。

『走啦。』
只是用了四十五分鐘,就「放走」了他。但是,他的東西已經被Ryan帶走。

他只帶走了他自己。

我也帶走所有東西,想和他們會合。

「Alcohol and cigarette
是酒精夾帶一些醉
那糾纏了整個房間 人們交換 虛幻感覺......」

在課室內,傳出了一點熟悉的歌聲。
對呀,是何韻詩的《酒精和菸》。





「Alcohol and cigarette
是歡樂夾帶一些累
想要離開這個房間 不用交換 演技訓練」

打開門,就見到那個人。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把黃綠色的煙草,放在煙紙上,再仔細捲起。拿起打火機,「撻」一聲,那根手捲煙燃起來。

不對。

那些啡黃色的煙草,不太像一般的煙草......那更似是大麻。
『仲以為你玩手捲煙咁文藝添,隊草呀?』我問。

他一副懶理的樣子,大模斯樣地吸著這根大麻煙。
「試唔試?」他問我。

『痴線!』我本能地回敬了這一句。

他喝下一口啤酒,再吸一口煙。

「你啲酒點嚟㗎?」Ryan問。
「喺7-11拎。」他說話比方才慢多了。
『咁啲草呢?』我問,即使我知道答案。

反正我又估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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