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高生?我地係老人院呢邊打嚟,正話叫唔醒你婆婆食藥,發現佢無咗心跳,佢啱啱送咗上白車,而家佢送去緊醫院再作搶救。」
 
一通不祥的電話,使我硬生生的醒來接聽,還把我從幸福的夢喚醒,面對殘酷的現實。
 
聽過了那通電話後,我的心除了揪住以外,就是換上衣服跑了出去,還有Whatsapp給剛睡了的「武田玲奈」交代一切,在我離開家門的一刻趕往醫院的路上,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再給我一次奇蹟,可以嗎?
 
而婆婆那慈祥的笑容,就在我的腦海中悠悠回盪。
 


當我抵達醫院的時候,婆婆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我見不了她最後一面,而她也見不了,就在得悉婆婆真的離開的時候,便覺得從前的陪伴總是不夠。
 
也許,婆婆每一次打發,也是一種心意和愛。
 
在我看到一臉安祥的她,我心裡再有一種想法;
 
讓她醒回來,可以嗎?就像電視劇一樣的奇蹟,再給我一次,可以嗎?
 
可是,她依然沒有醒來。
 


大概,一生人只能遇見一次奇蹟,而幸運並不代表所有事情都能如願,甚至可能違反大自然的定律。
 
當我離開醫院,跟隨著老人院的看護回到老人院,整理一下婆婆的遺物時,向來對婆婆照顧有加的看護對我說了一句話,
 
「你婆婆瞓覺之前突然同我講咗一句嘢。」
 
「係?」
 
看護苦笑的說道,
 


「叫我提你唔好掉咗張彩票,記住去兌張六合彩,咁佢就好好咁可以照顧你。」
 
看護的那句話,把剛才還能忍住的淚水掏了出來。
 
婆婆用了一生來保護我,愛護我還有照顧我,同時經歷了一次眾叛親離和兩次失去至親至愛,而種種的一切終於結束在顯示屏那條水平線上,她亦可以得到真正的休息,也許對她而言,在睡夢中沒有經歷痛苦便離世,就是一個最好的結局。
 
至於悲傷和痛苦,就讓生者來接受。
 
記得我請了假,一個人哭了一天,再和「武田玲奈」擁著哭了一天,兩天過後我收起了淚水,不是我無情無義,而是我明白如無力挽回要懂得放手,逝別了的人再不可擁有;
 
很多人失戀的時候會上這句歌詞,每次我都很想說,這是寫給失去至親的人。
 
我知道婆婆的心願是我好好的活下去,於是我把生活回復正常,一邊上班,一邊處理婆婆的身後事,她沒有宗教信仰,亦沒有任何親友,本應兒孫滿堂的人,何以到最後只餘下我和「武田玲奈」替她辦了一個簡單的喪禮;
 
令我想不到的是Kenny和婆婆其實只有一面之緣,但他悄悄的中止了自己的失戀環遊世界之旅回港,並出席了婆婆的喪禮。


 
而他回港後,他再也沒有離開,不過比起往時變得較為宅了一點。
 
在喪禮過後的一刻日子,意外地從那位Nana Lau口中得知婆婆有一筆保險金,而受益人寫了我的名字,不過她已經離職所以交給了另一位同事處理;
 
她對我轉述了婆婆簽下這份保險時的話;
 
「這份保險是婆婆的一個心願和心意,金額雖然不多,但足夠繳交首期,又或者讓自己的人生得到一次選擇權,畢竟人生有很多無奈,金錢雖然不是萬能,但足夠給自己多一點選擇。」
 
這件事情過後,我的生活終於恢復了正常,不過又好像有點異常,就是那位女性分區經理突然發瘋的逼著我們追上她所訂立的營業額,否則由經理開始裁員換人。
 
一日之間,公司突然變得人心惶惶,大概,只有我看得開了。
 
也許,婆婆已經離世,我不再需要支付那昂貴的費用,讓我的負擔變得輕鬆一點。
 


到底這是幸運還是不幸?
 
那一刻,我深信世事總有一些安排同時又讓我們選擇。
 
就在某個溫馨的星期五晚上,「武田玲奈」的家人再一次去了旅行,她問我有沒有興趣到她的家中一聚,以重溫當日的甜蜜,我除了回答我們的甜蜜依然之外,並立即答允了她的邀約。
 
一切都如昔日的情節,吃著杯麵,做著愛做的事情,有所新增的情節就是在吃麵前和Snowy逗玩了一番,雖然結果還是以她發惡跑掉而告終。
 
就在我們做了約三次後,我留意到「武田玲奈」的房間佈置有所不同,塵封的畫具取了出來,那幅未完成的畫作也放在當眼的位置,我見狀好奇的問,
 
「擺返幅畫出嚟想畫返?」
 
她一邊穿回衣服,一邊若有所思的回答,
 
「係呀,不過我功力都係唔夠,表姐真係一個天才,可惜.....」


 
我覺得「武田玲奈」真的變了,至少她再提起表姐的時候再沒有附帶對歐子瑜憎恨,添了一份惋惜和懷念。
 
我隨口問及,
 
「係呢?藝術學院嗰邊有無消息?」
 
不是試探,只是任憑感覺提問;
 
「武田玲奈」支支吾吾的答,
 
「我.....諗緊去定唔去?」
 
「嗯?」
 


「我唔想掉底你同屋企人去英國,但我又好想去英國實現自己嘅理想。」
 
「咁我跟埋你過去咪得。」
 
「我就係知道你會咁,所以我唔可以咁自私,唔通叫你放棄晒香港所有嘢,放棄你啱啱返嚟香港嘅好兄弟,你夠膽講佢真係好返晒唔再需要你陪?而你去英國重新開始嘅原因,就係陪我讀書?你喺香港都叫大學畢業,揾份工只要唔高要求都唔難,但你去到英國,我地又唔係本地人,揾工會好難,唔通要你跟埋我過去捱,追求我嘅理想?」
 
她接著說,
 
「如果你係因為咁嘅,我真係寧願唔過去。」
 
那一刻,她為了我放棄自己的理想,我十分感動,可是又覺得十分內疚,因為我覺得自己太自私,但又不捨得放她走。
 
我知道,她的內心在交戰,一邊很想追求理想,另一邊又捨不得香港的一切。
 
「如果要去,咁幾時要走?」
 
「如果真係決定咗走,我會好早就過去,因為要安頓好晒所有嘢,同埋適應嗰度嘅生活,好煩呀。」
 
那晚,我和她再沒有為這件事情討論下去,因為我知道再討論下去也不會有結果,而且更會成了我們第一場吵架,不過那晚我們擁著進睡也變得貌合神離。
 
那個晚上以後,我們的關系逐漸維持著一場「冷戰」,看似無事,但彼此卻若有所思,我感到無奈、不解和內疚,她感到無助。
 
我們一星期沒有見面,她沒有上我家過夜,大家也希望把事情慢慢沉澱,我卻知道裂痕並不會痊癒,因為她不會,畢竟那是她追求已久的理想。
 
我感到疲憊,躊躇著應否放她走,卻捨不得她離開,一想到未來的日子她很大機會裝著幸福,有時候我會自欺欺人的哄著自己,日後讓她幸福得不捨得離開就好了。
 
原來,愈是簡單和幸福的愛,就愈容易經不起考慮,愈是希望追求幸福的未來,卻愈難以控制當下的現在,因為我們的問題不存在於相愛和相處課題上的根源。
 
「邊個話我需要你啫,你又唔係女,仲要唔會係靚女,你走啦。」
 
我把那晚的對話還原了給Kenny,而Kenny就只有這樣回應。
 
自從回港後,Kenny除了當宅男外,就是到那間地點偏僻又沒有客人的酒吧渡過漫漫長夜。
 
「你咁講我又覺得好Hurt。」
 
「講真,問你!人在外地重新生活係一份壓力,兩個人一齊過去就變咗兩份壓力,咁你係咪大把錢?養得起自己養埋佢解決呢份壓力?第二條問題,佢去英國係為咗追求理想?我唔理佢屋企有無錢啦,但聽你咁講,佢屋企人一定係唔支持佢出國,無論精神上同金錢上都係啦,但佢都會選擇出國,喺一份壓力下追求理想已經唔容易,咁如果係兩份壓力下,又可以點追求理想同專心讀書?」
 
「咁我阿婆有份保險金,都夠嘅,如果慳啲用,又返份工。」
 
「你女朋友知唔知有呢樣嘢?」
 
「佢緊係知啦,佢陪我去拎。」
 
「咁佢明知你有一筆錢,但都唔想你去,亦都無提起過用保險金同佢去英國,就擺明唔想啲錢用喺呢啲地方啦大佬。」
 
「.....」
 
「再問你,佢為咗你唔去,我當未來你地會結婚,日後嘅人生佢會有一個遺憾,你自己都知,你真係可以理所當然咁晚晚攬住佢瞓,佔領埋佢嘅人生,你得嘅我當你自私!當然,佢為咗你唔出國,而你地日後散咗嘅話,又係另一場遺憾同怨恨。」
 
「如果我地真係Long D嘅,可以等到佢畢業咩?」
 
「講真,如果佢咁嘅情況下去英國,心掛掛都係讀唔到,而且讀完Art畢業後返香港又有咩用,但你唔畀佢走,佢可能日後又會怨你,兩難呀,兄弟。」
 
「咁我可以點?」
 
「當考驗囉。」
 
說罷,他點了一根煙,而我立即制止了他,畢竟是室內禁煙。
 
他一臉茫然的望了我一眼,
 
「私人地方,Member only 點解唔食得煙?」
 
「私人地方?」
 
「呃!忘記咗同你講,間酒吧我頂咗手,不過未裝修同未轉名。」
 
「幾時嘅事?」
 
「呢兩日囉。」
 
「......」
 
「有無興趣入股呀?」
 
我打量了周遭的人流,
 
「如果我用我阿婆啲保險金入股呢間嘢嘅話,我估佢在天有靈,今晚應該會報夢同我講,不如你拎啲錢去英國吧啦,至少有機會揾到個老婆。」
 
「呢間嘢唔識做啫,緊係做Cafe Pub啦,做酒吧點做呀,呢度太夜會無人流,但日頭到夜晚9點前就唔同。」
 
Kenny的投資眼光,我絕對信任,同時他重拾昔日的那團火,我十分替他快樂,可是我暫時沒有興趣。
 
「我暫時無興趣,我返去瞓啦,聽日仲要返工。」
 
「慢慢諗下啦,人生係要作出好多選擇,Btw,如果你真係唔放心你女朋友一個人去英國,我有一個女仔frd喺倫敦住,都係香港人嚟,樓係屋企人買嘅又係讀緊書,好乖,重點係佢得20歲。」
 
「你識嘅女仔會有乖女?仲要連20歲都唔放過,你呢個人渣!」
 
他輕輕撥了自己的頭髮一下,
 
「壞男人總係會吸引啲。」
 
「講人話啦好嘛。」
 
「喺我個失戀之旅由巴黎去英國嘅時候,我喺機場嘅Coffee shop度識到呢個女仔。」
 
「乖女會主動撩你?哈。」
 
「錯,係我主動撩佢!」
 
「我有啲懷疑你個失戀之旅係咪真係咁Sad.....」
 
「講真,佢令我喺英國嗰段日子一啲都唔寂寞,仲有安慰,我答應咗佢,當我去完個旅行之後會揾佢,結果佢同我講,同我拍拖好無安全感,而且我個心始終仲有一個人放唔底,佢可以等我,但唔係而家,然後我個失戀之旅期間再一次失戀。」
 
「咁個重點喺邊呀?」
 
「重點係,有個女仔可以做照應,你咪唔洗驚佢有仔撩,雖然你女朋友個樣絕對唔係啲白人啱嗰啲,絕對安全。」
 
「.....都係一件好事掛?」
 
「但啲黑人同啲南亞就鍾意你女朋友呢啲日本type,鍾意聽佢地嗌也咩爹。」
 
「我屌你咩。」
 
他說,過來人的經驗,我愛你是一句話,兩個人在一起只有一個理由,但愛一個人可以有很多種方式。
 
我說,但我還是捨不得。
 
他說,她為你留下,而你就愛自己。
 
我說,我愛她,所以不想她離開。
 
他說,這樣的話,終有一天她還是會離開,時間會證明,你阻不了一個想離開的女人,女人要留下是因為愛你,而你愛她就應該支持她追夢,而不是困在這裡,發愣的想著自己的理想!
 
那晚,在我離開回家的路上,Kenny的Facebook終於更新了;
 
他說,人生不想結束的事和作出的選擇有很多,但是每一個選擇和一個故事的結束,意味著另一個故事總要開始;
 
過去除了玩和喝之外,我甚麼都不懂,直到某天,有些人讓我明白,甚麼是愛?
 
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會寧願把自己所擁有最好的換成他/她的幸福,會放棄自己追求的理想,會捨棄自己的幸福或者所擁有的來成全他/她的心願。
 
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會願意放開手,留下最好的祝福和回憶;
 
有人對我說過,兩個人的終點可能不同,但至少起點和過程,我們都一起走過。
 
剛好「武田玲奈」whatsapp了我,
 
「今晚可能會落大雨,你返屋企自己小心啲,我啱啱幫Snowy梳完毛,但我有啲嘢想同你傾。」
 
我看到夜空的一片雨雲漸漸逼近,我有一種預感和直覺,那片雨雲就像當日的過雲雨一樣。
 
我深信,既然有交換幸運這種事情,命運也必然是存在吧?
 
Kenny說得也對,我是她糾結在愛情和理想間的矛,而我只有一直在愛自己。
 
一直以來,我佔據了「武田玲奈」的幸運來過著這段幸福的日子,應該是時候把所餘無幾的運氣也還給「武田玲奈」。
 
「不如我上你度傾?」
 
「好呀。」
 
那晚在前去她住處的路上,這條路由陌生漸漸變成熟悉,再變成好像自己的生活一部份,每一晚前去的回憶,都滿載著我們的愛和汗水。
 
也許,當自己沒法給所愛最好,只能盡力待她最好,這也是愛的一種。
 
當我按下門鈴,大門打開的時候,「武田玲奈」立即擁著我說,
 
「對唔住,我唔鍾意咁樣同你冷戰,我唔再諗唔再講唔去英國啦,好唔好?」
 
聽到她這樣說,我內疚得有點鼻酸,而剛好一聲雷響,再聽到外面嘩啦嘩啦的下起雨來,心裡有一種直覺在說,要把幸運交回的話,是時候了。
 
「我有嘢想同你講。」
 
她擁著我,而我主動在下一聲雷響和閃電前,吻了她一下,由初見的那天,時至現在,和她相處的每分每刻都有一種觸電的感覺。
 
我們在門外吻了很久,直到她好像有一種預感的張開雙眼,用上迷惑的眼神打量著我,
 
「做咩呀?」
 
「不如你去英國。」
 
「下?點解?」
 
「我希望自己愛嘅人,可以追求自己嘅理想,我唔想咁自私。」
 
她沒有回應,只是一直凝視著我,我們互相凝視了一段時間,她問,
 
「你真係決定畀我去英國?咁你呢?」
 
「我會留喺香港等你。」
 
「但我會去好耐,唔係兩三年嘅事,就算你過嚟揾我,我地分隔兩地都要一段好長嘅時間,我追夢嘅路都會好漫長。」
 
話音剛落,我親了她的臉頰一下,
 
「我決定咗,畀你走,但唔代表放開你。」
 
她哭著說,
 
「你知唔知道我有一個好自私嘅決定同想法。」
 
「係?」
 
「如果我留低,就咩都唔需要諗,但我知道你會內疚,如果我真係去英國,我會.....」
 
「嗯?」
 
她說,我會選擇,我們分開吧!我離開了香港,我不能佔有女朋友這個身份,任由你在香港孤單,我選擇了追夢,但你沒有,你的年紀是要找一個和你結婚、照顧你、陪伴你的人,最好找一個比我更愛你的人,找一個不要像我這般任性的女孩。
 
我問,找得到嗎?
 
她說,未來的事無人知道,倘若幸福突然出現在你面前,我不想你因為我自私和任性的決定而白白錯過。
 
我說,別害怕,帶著你的夢向前走吧,我信總有一天你會回來。
 
她說,我害怕,我害怕會浪費你的時間。
 
我說,你沒有選錯人,我也沒有。
 
然後,她點點頭,擁著我哭了。
 
她說,謝謝你。
 
有人說,這是女孩想分開又害怕自己在外地出軌的藉口。
 
倘若是別人的話,我也會覺得這是藉口,但換上是她的話,我知道那是她的愛其中一部分。
 
我同意和她分開,因為分隔兩地,要維繫一段感情需要無窮無盡的心機,既然佢選擇去追尋理想,我就應該要好好咁令佢無後顧之憂。
 
假如,她人在外地遇上了對的人,我也希望她可以好好把握。
 
有人說,現在科技發達,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應該縮短,過往出國分手的苦情故事應該可以寫上句號,但實際上科技一日千里又能拉近多少距離?
 
沒有愛,沒有心的話,就算我在她面前,也是相隔很遠。
 
可是我們認真地愛過,投入過,就算我們相距著時差,都像沒有離開過。
 
有人說過,放過手才知誰是最愛,流過淚才會笑得從容。
 
那一晚,我決定和她分開,但並不代表我放手,也不代表我們真的分手,總括而言會是一場變得很複雜的關係。
 
那晚下了一場雨,在我離開回家的路上,雨一直沒有停過,我有一刻想過快點停雨,可是雨沒有停下。
 
我深信,幸運已經物歸原主,雖然失去了幸運,但我也得到一樣自己夢寐以求的事情,女神的愛;
 
不管是否曾經,未來會否還在?擁有過就好了,雖然我很想再次擁有,哈哈。
 
「我聽日上機啦,我送畀你嗰幅畫可唔可以畀我拎去英國?」
 
「可以,但希望有一日,你會還返畀我。」
 
「我會,答應你。」
 
她在我上班的時候,回家拿了那幅畫,可是她並沒有把鎖匙交還,也沒有把她的物品全部拿走,我相信她會回來我身邊,她也希望我相信著。
 
一邊希望我找尋幸福,另一邊又害怕我會忘記她,人總是矛盾。
 
那句whatsapp過後,她真的離開了香港,所有事情都來得很快,也許自己也有很大的功勞,因為我尋求Kenny的幫助,而他亦十分佩服我的行徑,畢竟讓自己愛的人走不容易,也沒有很多人做到。
 
雖然Kenny的女性朋友提供照應和地方讓「武田玲奈」居住,可是她在英國也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我有提出過前往英國協助,可是她婉拒了,畢竟我知道要是我們再走在一起的話,肯定又會放不開對方。
 
也許,我和她也希望藉著分開這個原因,讓時間把思念的苦痛淡忘,倘若再有一天的話,我們二人誰先找到幸福,也不會太痛,或者她回來了,我們會是走到白頭的一對。
 
我曾經愛過一個人,我發現幸運地得到一個人的愛,但並不代表這份愛沒有期限,亦不代表可以一直幸運地維繫下去;
 
愛像玫瑰,有幸擁有但別忘記玫瑰有刺,縱使玫瑰雖美,但它總會凋謝。
 
而那朵本來沒有可能開花,象徵著愛的玫瑰,因為幸運的緣故盛開了一年,然後凋謝了,也許再撒下了種子,但不知道何時會再開花。
 
奇蹟,還會有嗎?
 
她說,旁觀者眼裏的悲劇未必是受難者心中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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