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X XXXX 阿卓電話。」節目完了後,Sally還是給了我。 

「唔該曬喎!」
 
「你諗住點樣做?」 

「呢排我屋企都想裝修下,我信唔過出面啲裝修佬。」 

「吓,咁都得?」





 「走啦,去拎車。」送她回家,不經不覺也成為我工作的一部分。 

「你覺得咁樣真係可以幫到佢地?」在我駕駛時,她問。 

「唔知啊,至少可以過到呢關先啦。」

 「你知唔知佢地接一單工程點拆數?佢最後袋到幾多入袋? 況且人地都係打黎同你呻下,有必要做到咁?」她如連珠炮發般問了這些問題。 

「其實我聽今晚呢兩個電話之前,我都已經唔相信而家仲有未變質嘅愛情。或者現今嘅愛情兒戲到令我唔覺世上仲需要有真愛。我幫佢地唔係因為佢地可憐,而係因為我想為佢地帶俾我嘅呢份希望貢獻一啲啲。」 我也不敢想像,說著是開導別人,但最後卻被打來的他們給啟示自己,或許是我把世界看得太悲觀,是他們告訴我應該改變一下看事情的角度。 





「哧。」她笑了。 

「你都識笑架咩?」我問。 

「我只係笑你傻,因為一個電話將成間屋裝修,應該冇人癲到好似你咁。」 

「仲癲啲都仲得。」說罷我便猛踏油門,在深夜無車的街道馳騁。

 「喂..喂,想問下係咪裝修公司?」翌日的下午,Sally便到了我的家,為我撥了這一通電話。 





為什麼要這樣做?我想是因為不想太早給他知道我的身份吧。 

「係啊,你係睇到我地公司嘅傳單?」撥通了後,聽筒傳來了阿卓的聲音,然後我開啟了擴音器。 當我還在躊躇著該如何解釋從哪來他的電話,幸好他自己替我解了圍。

 「冇錯啊,方唔方便接呢單生意?」她問。

 「可以啊,幾時方便俾我上黎睇睇?」果然為了掙錢,甚麼工程也得接了下來。

 他們約好了時間後,我便把屋子交給了Sally,為我負責與阿卓磋談。 之後我在街上遊逛,眼光不期然放在不同的情侶身上。 有些肩並著肩,狀甚甜蜜。 有些卻貌合神離,各有各走的。 

「問世間情為何物..係就係老套啲,但係真係講得好啱,我都唔知究竟係何物。」我喃喃地說。

 有些人為了個情字要生要死,有些人花上了一生也不能把它好好的了解個清楚。

 但我相信,像阿卓和阿言這些案例,只是冰山一角,日後我定會遇上更多不同的愛情煩惱。 豈料,這個晚上的節目,卻聽到一段與愛情扯不上關係的電話。 





「徘徊太子道,歡迎大家喺呢兩個鐘頭打黎講低你嘅煩惱,如果有歌想點都歡迎講低。我地熱線係1864XXX,而家收聽第一個電話啊,你好?」 

「太子哥你好。」一把頗年輕的女聲從話筒中響起。

 「欸,太子得啦,哥前哥後就三分險啊。」 

「我叫阿彤。」她無視了我的詼諧。

 「阿彤你好啊,聽你把聲幾後生,你幾多歲?」 

 「我十八歲,仲讀緊書嘅。」 

「你打黎係想講下生死?」





 「係。」

 「十八歲就開始諗呢樣?你個人好早熟?」 

「唔知算唔算,可能我屋企背景令我對呢啲野有興趣啦。」 

「你屋企?」

 「我屋企係做殯儀嘅。」 

「即係賣殯葬嘢果啲嘅?」 

「冇錯,所以會成日跟住老豆出入殯儀館。」 

「估唔到你咁後生都肯去掂呢啲,我自問就冇咁嘅膽。」我很怕進出殯儀館,我很怕面對死亡。 





「其實有得揀..我都唔想做呢樣..原來我都好怕..好怕。」

 「怕你仲繼續做?」

 「我打黎就係為咗咁,我想問下你意見。」 

「好啊,你問啦。」

 「事緣係黎自我一位朋友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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