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大家對阿華不太熟悉,先來說說他的背景。

之前也說過,他是我們五子中的開心果。他開朗的性格感染了我們身邊每一個人。

他的宗旨只有兩個字:「豁達」。他總認為為人豁達,得益的總會是自己。

而每當我們有事,率先挺身而出的往往都是他。

或許他不是我們五人之中最出眾的一個,卻是我們最不可或決的精神支柱。





「我到咗啦!你喺邊?」我問。

我們五人過往都經常到處玩,但有一個地方,是只有我和他獨有的老地方 ─ 荃灣。

為什麼是荃灣?這是因為我們五人當中,只有我和他喜歡到遊戲機中心,而荃灣的遊戲機中心是我們最常去的,因為跟我們小時住的地方相鄰。

「我黎緊啦!等多陣!」

「你永遠都唔會準時架喎!」遲到真的是他的本性。





「咪到囉。」他在我身後突然出現。

「次次都要我等!」

「係咪咁唔等得先!話曬你節目改早咗喎!今日同你賀一賀嘛!」

「就係黎呢到賀啊?」

「喂!話曬我地都曾經稱霸呢到啲機鋪,好耐冇打,手痕啊。」





「我都有好幾年冇去。」甫進到遊戲機中心,我便說。

看到遊戲機中心,可真的是面目全非,多了很多那些節奏類遊戲,反之過往最流行的跳舞機卻剩下不多。

「嘩,而家啲機新咗好多。」我一邊看,一邊說。

「我有時都Keep住有打啊!好好玩架,試下啦。」他說。

「好!就同你挑翻鋪街霸,淨係用軍佬都打贏你。」我口出狂言地說。

但數回合後,我卻後悔我那麼狂妄。

「而家啲街霸..真係俾人玩嘅?」我不禁地問。

「哼,時代會進步架嘛,好似你咁原地踏步就死啦。」





「都冇理由咁離譜啊?啲Combo水蛇春咁長。想當年我都叫用一個軍佬橫掃成條眾安街。」

「泰啊!醒啦!車仔麵檔個軍佬都變光頭佬啦,仲成日想當年。」他笑著道。

「你仲有去食咩?」

「咁多年冇停過幫襯。」他一邊操控著控桿,一邊說。

看吧,他就是一個念舊的人。

「哼,玩過第二樣,同你片頭D!」我不服氣地說。

「都可以!」





「睇我高橋涼『泰』點樣鍊贏你個豆腐仔。」我坐在駕駛座,再度囂張地說。

可惜又狠狠地被他擊敗。

「頂,爭成9條街!」我說。

「你唔覺得你每次入彎都好唔自然架咩?」

頭文字D,簡直是男人的浪漫..我是說電影版!

「呢句對白我講架喎!」

「是但啦,做人好多時都身不由己,俾人搶咗句對白算得係咩。」

「你又啱嘅。」想不到這句話,將來竟完美地套用在我身上。





在遊戲中心玩了一整個下午,我們都不亦樂乎,但感覺仿佛有點不一樣。

往日都不太捨得花費太多金錢在遊戲機中心,始終作為學生沒有太多多餘錢,因此總是十分投入去玩,生怕會把金錢浪費掉。

現在錢有了,但好像少了很多快感。

無論如何,能夠與阿華再次在這裡遊蕩,還是很值得紀念的事,我會永遠記住這一天。

「係喎,我地約咗Ruco喺邊到等?」我問。

難得這天約了阿華,我便嘗試在群組裡「吹雞」,看看有誰有空出來吃個便飯。

豈料一呼百應,他們三個都有空出來吃飯。





「佢喺地鐵站等我地,之後一齊去火鍋鋪。」阿華說。

「喔,行啦。」

「等陣,去銀行㩒一㩒錢先。」經過一間銀行時,他說。

「啊頂,原來我冇帶銀行卡。」

「咁鬼大懵嘅你?」

「係啊!原本諗住攞錢去找卡數架,今日到期!」他說。

「我借住俾你先啦。」我說。

「哦!好啊,你借住二千黎先啦,五百蚊諗住傍下身。遲啲還翻俾你啦。」

之後我們就到了地鐵站找Ruco,他把Ceci也帶來了。

「嘩,攜眷出席唔允許架喎!」我說。

「超,你地都有架,你地唔帶之嘛!」Ruco風騷的說。看見他們這麼和洽,總算放下心來。

「點會冇啊?上次唔係有果個阿琳咩?」Ceci問。

「痴線啦,朋友黎!」我連忙澄清。

「咁你呢阿華,你又唔帶?」Ruco連阿華也問一遍。

阿華也有一個穩定的女友,現在也步入同居的階段。

「佢翻工啊!」阿華回答。

「好啦,失戀果個黎啦!」我說。從遠處,便看到阿文和阿強並肩而行。

「喂!失戀男!冇拖拍都遲到?」我問,我們已習慣在對方傷口上灑鹽,何況對阿強來說也不知算不算傷口。

「等呢個四眼佬囉!又要拎Figure。」他指阿文。

「咩Figure?」阿華好奇地問。

「陣間你地咪知。」

我們到了火鍋店後,阿強便瘋狂下單,把能吃的都幾乎叫了一遍。

「你有冇咁餓啊..」阿華問。

「有啊,我晏就冇乜點食嘢。」

「咁就嗌多啲啦,化悲痛為食量啊!」我笑說。

「嗌多碟午餐肉啊!我老婆鐘意食。」Ruco說。

「邊個係你老婆啊!」Ceci甜絲絲地說。

「打曬冷震啦!」把叫菜單呈上後,阿強便說。

「話時話,記唔記得有一次我地黎呢到食又係坐呢個卡位?」我問。

「邊記得啊,食咗咁多次!」阿華說。

「果次阿華成碟蝦倒落個頭果次啊!」我努力讓大家回想起那一次。

「嘩,你搞咩黎啊?」Ceci問。

「邊有啊..啊!我記得啦!咪俾你班衰仔玩囉!」他說。

「果次佢跌咗部電話落地,佢執番起果陣,阿強同阿文就突然大叫有曱甴。阿華好驚曱甴,驚起上黎個頭撞咗落碟蝦到,成碟蝦撻落佢個頭到啊哈哈!」Ruco解釋。

「頂,仲好講,我個頭之後腥咗兩日啊!」

「有次我記得我地靜靜雞落咗成兩大羹辣油落阿文到,辣到佢飛起咁制!」阿強說。

「你班友專針住啲弱點黎玩嘅!」阿華回應。

「所以我地每次打邊爐都特別多笑料。」阿文說。

「梗係啦!我地去到邊嘈到邊,係呢到又咁嘈先冇人望,咪可以再顛啲囉!」阿強說。

「嘩,上菜了!」我說。

看著滿桌子的食物,我們都如久未出籠的野獸般,把所有食物都掉到鍋內煮,不消一會兒便把它們全放進了口。

「嘩,你地前世係咪餓鬼黎?」Ceci見狀也不禁驚嘆起來。

「既然你問得咁直接,我只能講句..係!」阿文邊把燙口的牛肉放進口,一邊說。

「打邊爐緊係爭住咁食先過癮啦,要讓嘅話翻屋企食杯麵啦!」阿強也說。

若你問我,什麼時候吃飯最需要氣氛,絕不是耍浪漫的西式餐,一定是吃火鍋的時候。

一群人你推我撞地掠奪鍋中的「寶藏」,是多麼的刺激,是多麼的令人熱血沸騰。

經過一場激烈的殺戮後,我們都暫且休了戰。

「滿足!」Ruco大叫。

「同你班友打邊爐真係辛苦,食都食唔切。」阿華說。

「係喎,文少你頭先拎埋Figure?」阿強問。

「哼,犀利啦!櫻木花道復刻紀念Figure!醒你架華少。」他一邊掏出模型一邊說。

「嘩..痴線架..」阿華看著這份禮物目瞪口呆。

「早排經過信和見到幫你訂架!你個入樽Fans!」

「兄弟多謝啊!」阿華眼角滲了一點兒淚水。

「唔洗流馬尿啊..?」我見狀,立刻遞上紙巾。

「識到你地..真係唔知講咩好!係我呢世最開心嘅事。」

「你痴線架咁感慨?飲杯啦!」Ruco說。

不知聽哪人曾說過,男人碰過一杯,勝過千言萬語。

「欸,等陣。」突然,阿強的電話響起來。

「唔係啊?點解會咁樣嘅?」轉眼間,我和阿強已搭上前往電台的計程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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