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的時份,沖繩已經熱得像一片沙漠,在沒有冷氣的地方逗留過超過五分鐘,汗水已經會從頭頂滑至眼角。在那霸留了大概兩個多星期,軒得回到工作,我花了一些時間自己在街上閒逛。

在安里的家附近,有一群不起眼的黑色流浪貓,一隻媽媽和幾小隻剛出生的小貓,看得出來是新手的媽媽有一點吃力,我從Family Mart買了一些鮮牛奶和盤子,倒了給她們。如是者過了幾天後,突然就再見不到她們,大概是活不下去,又可能是被好心人收養了。我比較想相信是後者。
 
再過幾天後,我也沒有太多原因想要留在日本,便買了機票回香港。

「記住,如果有一日你覺得有需要,沖繩隨時都可以係你屋企,點都好,我都會喺到等你。」軒拍心口說。
「嗯。保重。」我緊緊的抱著他,良久也沒有放開。
 
香港的溫度不如沖繩的高,但即使如此,悶焗的程度卻有過之而無不及,在下機的第一秒,我便想要回到飛機上,回到日本。只是在再離開之前,還有些事我必須先完成。


 
我拖著疲倦的身俱回到所住的地方,看見一個熟悉的影子。

她就這樣呆呆的坐在家門前。心中一陣莫名其妙的感覺湧出來,本來就已經花了好一些時間接受她已經不在的事實,突如其來的她又重新回到我的身邊,心中既是心存感激,又有一點生氣她的意思。我打開家門,她也不說一聲,就像以前一樣飛快地跑向家內,坐在梳化上擺出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我給她倒了點貓糧,還開了一罐晴帶來的沙丁味的貓罐頭,她狼吞虎嚥的吃著,看她消瘦了的身形,似乎已經是有一些時間沒有吃足夠的食物。

「唉,對唔住。」我既是抱歉、內疚,又是生氣的說。

她沒有回頭看我、也沒有回應,只是拼命的吃著。


「早知唔去旅行…」
「不過唔去既話你可能都唔會返屋企。」

「橙。」
 
一會後,我帶她到浴室好好清洗一下她的身體,把她身上的灰塵沖掉,然後仔細的檢查她身上每一個部分,幸好除了少許刷傷外,都沒有其他嚴重而且明顯的受傷。為安全起見,我還是把她放入袋中,攜她去就近的獸醫檢查一下。
 
除了有一些小蚤,橙沒有嚴重受傷,也不像有任何其他病,女獸醫說。當然她也有好好責備一下我這個粗心大意的主人責備,還堅持要幫橙植入本來老早就應該植的晶片。她把橙身上的蚤清理掉,好好清洗過傷口後,給了我一些藥,就把橙還給我,讓我把她帶回家。
 
雖然折騰了很長的時間,但總算把橙帶了回家。


「你啊...係唔係想嚇死我啊?」
「喵。」

「你再係咁亂走左去,我唔理你嫁啦、唔搵你嫁啦。」
「...喵。」

「唉,唔話你啦。乖啦。」我張開雙手,她自己走到我的懷內讓我抱著。
「喵~~」她溫柔的叫著,毛毛的在我的下巴附近鑽著,我的頭貼近她的她,她輕輕的用舌頭舔著的的臉。

「係啦係啦,唔好以為嗲下我我就唔嬲啊。」
「喵!」

倦意襲來,幸好橙乖乖的自動自覺跳了上床,我也在稍為洗澡後便倒頭大睡。在沉沉的睡眠中,我造了一個很長很奇怪的夢。
 
雖然折騰了很長的時間,但總算把橙帶了回家。倦意襲來,幸好橙乖乖的跳了上床,我也在稍為洗澡後便倒頭大睡。然後我造了一個很長很奇怪的夢。


 
在夢中的我還是我,回到高中的那三年開始,我和邦還是足球隊的大後備,我們三個也同樣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不同的是我和他們沒有成立陽光補習社,當然後來我也沒有創立陽光補習中介。心如、詩晴沒有在夢中出現,我也沒有在其他地方見到她們。高中畢業後,我進了中大工商管理,過很多高中生夢寐以求但做到了就會覺得完全不是一回事的大學生活。
 
上莊、住hall、交了好幾個不太喜歡的女朋友,認識了一班不錯但就只是不錯的朋友,然後抱著GPA 2.7這樣的成績二級榮譽畢業。畢業後,我進了一間銀行(忘記了是那一間)打一份無聊的工作。見工的時候,那個長得像家人全部在一晚間死去一樣的HR問我,在你的人生中,最大的夢想是甚麼?進這間銀行,我毫不猶豫地說。她滿意的點頭,拿出文件讓我可以在13000元的起薪點上簽約,完成我這個畢生的志願。
 
然後我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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