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花了大約15分鐘跑到IFC層,只見已經有一大班人跑離商場。我們太遲了。
 
「唔得,唔可以去蘭桂坊啦。」我說,「去諾士佛台!」
 
我們沿着天橋跑向碼頭,坐天星小輪過海,雖然有小貓三四隻也採用我們這個策略,但基本上就只是小貓三四隻。大部份人亦應該如我所願的走到蘭桂坊。
 
在小輪上稍為歇息,我們討論着待會要用的對策。
「我哋三個去三間唔同嘅酒吧。」
「呢個世代香港係唔係真係會有咁多人食cocaine?」航問。
 


「呢個世代香港係咪真係會有喪屍?係唔係真係會有消失嘅紅Van?」我反問。
「係喎。」他恍然大悟。
 
「兩者有咩關係?」軒不明所以。
「自己今晚返屋企諗下啦。依家最緊要係散貨!」我說。
「有道理!」他們異口同聲。
 
「我哋應該點開口?」軒問。
「其實我都唔識,例如問吓佢哋飲唔飲可樂?」我提議。
「有道理!」他回應。



「咁樣真係得咩?」航問。
「咁你試吓問吓佢哋食唔食可卡因囉屌!」我說。
 
我們說着鬧着,小輪便泊岸了。耀眼的霓虹燈還有寫字樓的燈光,照耀着整遍維港。晚上11時39分的這片海,依舊是燈火通明。這個不夜之城,無論以任何身份、在任何時間,都是這樣完美。
 
「跑啦,仲望!」航着我快點起行,他指著前面已經開始想跑去坐車的三個競爭對手。
「等等!」我說。
「點呀大哥?」軒說。
「警察!米郁!!!!」我向那三個同為Trainee候選人的競爭對手大叫。


「嘩!!!」他們用犯法者的本能,一聽到「警察」兩隻字就拔腿狂奔。
 
「喂,你咁樣搞到佢地跑得仲快啲啊!」航不解。
「搭的士啦仲跑,戇鳩嘅咩。」
「係喎。」
 
不用5分鐘,我們已經到了諾士佛台,我給了一張50蚊的士司機,叫他不用找錢。由今天起,我是一個毒梟,要有一個毒梟的態度。
 
「唔使多謝我。I am 杜Peter。」離開車廂之前,我這樣跟他說。
 
「有好多警察喎...平時邊有咁多㗎。」航怕事的跟我們說。
「唔好理咁多,儘量冷靜就冇事,分頭行事!記住千祈唔好做愚蠢嘅行為。」我對兩個兄弟說。
「收到!」
 
我們分別跑進三間不同的酒吧內,我選了一台正在吸水煙的美女,她們全都是性感尤物,應該是靜靜的等待我這種獵豹,把她們全部帶回家瘋狂的餵飽。不行,對不起了,要令你們失望,今天哥哥有事要忙,另外一次吧。


 
「想唔想飲可樂?」我壓低聲線,用梁朝偉的音頻問她們。
「下?」紅髮美女似乎有一點意外,應該是想不到我長得這麼帥氣的男生會找她搭訕。
 
「坦白講,我知你地按耐唔住,不過我今晚的確係有好重要嘅任務在身。」我喝了一口她們其中一人的伏特加,嗯,很香。
 
「點啊,你哋想唔想飲可樂?」她們呆了一樣看着我。
「係呀,我都唔記得自我介紹。I am Peter,杜Peter。」
 
「救命呀!」紅髮女生旁邊的金髮女郎向酒吧旁邊的警察大叫,惹來警察的注意,兩個警察朝我們這個方向走過來。
 
「今次仆街...」被發現藏毒,就算量不多,基本上也可以在監獄內渡過整個青春。
 
在這千鈞一髮的瞬間,我發現其中一名警察是我的中學同學肥城。
「肥城哥,Peter仔啊!」


「Pe你老母,原來係你條粉腸。」
 
這個肥城,是我中學時候其中一個最討厭的人。侍着自己長得比較體形龐大(其實是肥),就一直欺凌着其他同學,也不明白為什麼有些女孩子就是喜歡他們這種死MK,爭着給他們抽插,這個肥城還要每次都在我們面前宣揚自己的戰利品,女孩A大波、女孩B在床上淫賤不能移,女孩C還是我中學時期暗戀六年的女神...然後這個畜生,畢業之後就當上了警察。
 
這個世界公平嗎?努力讀書有用嗎?現在我就算販毒,人工也要幾年之後才可以追得上這個垃圾公務員、人渣。
 
不,只要他一搜我身,我就完蛋了,幾年後?幾年後我還在監獄內的圖書館執拾圖書,大概手上還會拿着三四個公開大學的學位。
 
「係呀係呀,我正粉腸。城哥,好耐冇見啦。咁啱嘅?」
「唔好咁多廢話啦,身分證,泊埋牆,搜身啊。」
 
「阿sir,比次機會啦,我真係咩都冇做過...」
「你再嘈信唔信我搭你返差館?」
「...」
 


我不敢作聲,按照他的指示,走近牆邊,突然我看到了人生的希望。
 
我看見幾個人氣羅氣喘的從通往諾士佛台的電梯走上來。是剛才跟我們坐同一條船的競爭對手!他們這幾個蠢材居然花了20分鐘才跑到這裏。天助我也。
 
「城哥。」我用耳語的聲線說。
「又點呀?」
「見唔見到嗰度有幾個人好似哮喘咁。」
 
「關我咩事呀?」
「我啱啱喺天星小輪,聽到佢哋幾個人討論毒品交易,一落到船就俾人搜身,然後就見到佢哋幾個瘋狂咁樣跑,應該身有屎。」
 
「係真唔係呀?」
 
對了,他開始動搖。不知為什麼,今天四圍的警察好像特別多,就像戒嚴狀態一樣,所以他們應該接到了甚麼的指令,會相信這件事也不出奇。
 


「我呃你做咩啫。我就喺度俾Madam看住,你過去逗吓佢哋,如果佢哋係冇嘢嘅話,你未拉我返去,話我報假警。無論點,你都有貨交,係咪先?」
 
「阿sir做嘢唔使你教。」他想了想,稍為走向那幾個正在喘氣的MT候選人,他們見狀,馬上退後兩步。
 
「啊!!!!大佬呀...唔係又嚟下話,放過我啦...」其中一個慘叫,另一個拉着他掉頭狂奔向彌敦道的方向。
 
「阿Sir叫你米郁!」肥城馬上追上去,看着我的女Madam見狀,亦跟着肥城跑向兩個一仆一碌逃跑的犯人。
 
「好彩。」我馬上鬆一口氣,倒過來瞪着那枱八婆,「屌,終於明點解上網啲人話全部女人都係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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