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你呀Peter,係你令我地做咗一件咁好嘅事。以前我從來都冇試過咁近距離咁樣接觸毒品成癮者,今日我真係學左好多嘢。而且,佢哋似乎都玩得好開心,我估唔到自己都可以融入佢哋...」豪感激地握着我的手。
 
「唔好咁講,有功勞嘅係大家,大家請俾啲掌聲自己!」
 
「啪、啪、啪!」他們激動又興奮地拍掌,甚至有一些人為了自己今天做的好事而落淚。
 
「希望以後你哋都可以設身處地咁樣企喺毒品成癮者嘅角度去諗。佢哋一樣有權擁有正常人嘅幸福!」我說。
 
「好嘢!」
 


送走他們之後,我和航累得攤屍在地上。
 
「道友真係唔死都冇撚用...」我說。
「好恐怖啊...」
「終於明點解老細話唔可以自己接觸啲道友,因為佢哋係無性嫁。」我說。
 
「Peter啊,搞唔掂,我哋唔好再搞呢啲咁嘅嘉年華會啦。遲早出事...」
「我都係咁諗。」我說。
 
「我都唔明點解小孟姐咁討厭佢哋。」航說。


「姐你老味,你同人好熟咩。」
「佢上次救左我地呀。」
 
「唔好講埋啲衰嘢,你又話約咗佢六點嘅,七點到就到啦。個仆街道......道友....明?」
 
「...佢都係...道友...」航瞬間明白我害怕甚麼。
 
就在我們對他投下不信任票的一秒鐘,他像救世主一樣,從禮堂的門外走進來。
 
「喂,阿明,啱啱講起你!我說。


 
「哦,係咩。」道友明不愧是道友明,全身瘦削得沒有半點肉,鼻水好像不受控制的不停從鼻孔流出來,嘴唇好像葉劉淑儀那樣歪了一樣,我連看着他的樣子2秒以上都想要吐。
 
「明,錢呢喂?」航問。
「錢?咩錢呀?」
 
糟糕了。
 
「80萬啊,唔好扮嘢喎!」航怒氣沖沖的說。
「80萬就冇, 20萬你要唔要?」他問。
「我二你老母呀,錢呢?」我問。
 
「你咁嬲做咩啫?錢我就得20萬,你唔要就算。」他調頭想走,我一手抓住他的手臂。
 
「喂,你唔係諗住我哋會俾你走呀?」我說。


「喂,Peter,你記唔記得除咗道友明之外,打牌嘅時候我仲有另外一個名?」
「老千明...」航說。
「依家擺到明就係昆鳩你地咁撚蠢,你唔係諗住我會淨係自己一個喺度啊?」
 
突然一大班南亞人沖入禮堂,全部拿着鐵棍。
「邊幾條撚樣喺我地南南天空幫嘅地頭賣可樂啊?」帶頭的南亞人說。
「無,未佢兩個囉。」阿明指著我們兩個。
「你地無撚嘢啊?我地南南天空幫嘅地盤都咁郁,咁過我浩蝻哥未?」那個南亞人憤怒地說。
「...」我沉默不語。
「今次仆街之中嘅仆街...」航說。
 
「喂,你哋啱啱唔係好串嘅咩?」明說。
 
「『你唔係諗住我哋會俾你走呀?』,嘩,好撚驚呀!救命呀!收皮啦你老母!哈哈哈哈!」
 


「喂阿哥,你哋唔好咁蠢啦,喺深水埗搞毒品?你有冇問過社團啊?深水埗啲道友會用$1200 一克呢個價同你地買呀?$6000一張飯票?你以為呢度淺水灣啊?」道友明邊笑邊拍我們的頭。
 
「我哋用$500一克賣嫁懵撚,啱啱問咗你20萬你制唔制,你話唔制,咁唔緊要啦,我哋自己拎返。」
 
「廢撚事同你講咁多。浩蝻哥,呢到交比你啦。」他說完便翹起雙手,站在旁邊看戲。
 
十幾個南亞人圍着我們,但我們完全沒有逃跑的機會。我已經完全精神崩潰了。我的計劃完全失敗,實在是太過自作聰明了。
 
「走啦Peter,唔好望啦,走啦!」航拉著我的手,但我的腳完全不使聽,走了兩步我便仆了在地上。
 
「兩個走唔切㗎啦!!!!你快啲走啦...幫我搵救兵。」我一手推開他,想轉身還擊之際,南亞人已經把我按在地上,用鐵棍一直打一直打。
 
「屌你老母死港燦!」南亞人A說。
「恰我地皮膚深色博我地睇唔到啊?」南亞人B說。
「同我打!!!將他往死裡打!!!」浩蝻哥說。


 
「啊!!!!!」我在地上慘叫,全身每一片骨頭都被鐵棍敲中,沒有一片皮膚倖免。
 
不知道打了多久,我大概已經頭破血流,我連爬起身看看自己流了多少血在地上的力也沒有。
 
在朦朧當中,我看見道友明從旁邊走過來,在我面前脫下褲子,想了尿在我的臉上。他等了5分鐘,只有一滴尿,還不夠力的只滴在我的身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大笑起來,「收埋條賓周啦道友。」
 
「你老母仲咁串?」他用力踢我的肚皮,我連黃膽水都快要嘔出來。
 
突然,數聲巨響,好像有人從後門沖了上來,然後南亞人一陣慘叫,倒下了好幾個。
 
「快救人!」一把女聲說。
「你班死仆街!蝦我兄弟!」另一把男聲說。


 
我在地上動彈不得,沒有看得很清楚,很快便用完最後的力氣,昏睡過去了。
 
在夢中,我去了天堂,大天使加百利想要給我發出一個居住許可,令我可以永遠留在那邊樂土。
 
不。我想下地獄。
我對大天使這樣說。
 
因為我要找那些傷害過我的人,
在地上殺他一次,在地獄再折磨他一百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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