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7月7日,盧溝橋事變爆發,日軍正式侵華,為廣大的中國人民帶來苦難。
短短幾個月間,日軍就攻至首都南京,12月13日,南京失守。消息很快就傳到廣州,人心惶惶。但是,這件慘絕人寰的事卻觸動了不少人的心靈,當中也包括陳英。
1937年12月25日,聖誕節,家。
「叔仔,你煮好了菜沒有?」春問,手正忙着為家中添置裝飾。
「煮好了,大嫂,哥!」陳勇從廚房端出一鍋薯蓉,「你們也知道啦,這幾個月都沒有什麼糧食的了,不是阿嫂你每年都堅持像你小時候在西關一般慶祝聖誕節,我連這些薯蓉都不會做……大家都在收拾細軟離開,個個都走到廣西貴州的……」
其實,阿勇內心也十分害怕,儘管他曾目睹過戰爭的可怕,但畢竟是十分年少的時候了,就是因為那矇矓的記憶,使戰爭更為可怕。這個時代,日本人所作的惡行更是令人髮指,至於是否走入內陸,他不敢自行作主,只好等待他大哥陳英的指示。
「阿英,來吃聖誕飯囉。」常春擺放好雙筷,着陳英過來吃飯。
「阿春,國難當前,匹夫有責,」陳英嘆氣,「我決定好了。」
「哥,你決定走了麼?」陳勇坐下來,等待陳英的決定。
「我要為國效命,日本人快到來了,我們不去保護自己的國家,難道要靠外國嗎?這麼的話,不如等死!」陳英一下把手拍在桌面上,發出巨響,「再過幾天,我就會起行,我知道黃埔那邊正在招新兵,我……」


「不可以!」常春激動地站起來,「阿英,你不用踏上這無盡旅途的!你走了,我和叔仔二人怎麼辦?我們去投靠誰?」
常春見陳英沒有反應,便用力地朝著陳英的胸襟打,淚下兩行淚水。「答我啊!答我啊陳英!你要怎樣?」
「阿嫂,你先坐下,」陳勇不希望家嘈屋閉, 「也許阿哥他有自己的一番見解,你先讓他解釋解釋。」
常春坐下。
「都係嗰句,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陳英臉上重新展現了笑容,輕揉着常春的臉,「我已有自己的一盤計劃。
「首先,我已經託周老闆聯繫了他在貴州的一個世叔伯,他說,會有個空房間給我們,到時我一走,你們就可以立馬過去,同時,我在上面抗日,為了阿春你,我不會衝到最前線,這樣可以了吧?」
說到這裡,常春心內還是不踏實,雖然陳英並不是她的最愛,但一想到自己枕邊人要遠走高飛,甚至無法再回來,心裡就很擔心,然而,他作為自己的夫君,自己自然不能違背他的決定,只好放手一搏了。
「那好吧,我信你,」常春深呼吸了一口氣,「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哥,我陪你!」勇站起來,「我不希望你要自己一個孤身走在戰場上!」
陳勇見到哥哥為國捐軀的英勇精神,心中不禁起了漣漪,他應該跟他的哥哥一起抗戰,他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哥哥自己一人在生靈塗炭的戰區為心愛的國家效力,不,他也不放心那個他曾心愛……應該說,他的大嫂,自己一人在大西方待到戰爭完結,那裡對一個手無搏雞之力的小婦人實在是太危險了!正當陳勇在權衡輕重後打算告訴陳英他的決定,


「不!阿勇你不要跟我去!危險!」陳英堅決拒絕陳勇的最初的意見,「你和我都去了,那麼假如,我說假如,我和你都不幸為國捐軀,那麼誰人來承繼我們的陳家館?儘管我們早就不認遺棄我們的那對賤人,但是我和你就是陳家最後的血脈!你和我,一定最少要活一個!」
「快去執拾行裝吧,最快明天就要起行了。」陳英淡淡地說,言語間已表露了他對抵抗日本人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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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某間鄉村大宅內。
「叔仔!你看,是阿英的家書!」常春一接過信,就蹦蹦跳跳地跑回她和阿勇的房間內。
「真的嗎?那實在太好了!」阿勇立馬站起來,「快打開看看!」
「讓我讀給你聽。」常春輕輕地咳了數聲。
「你們好嗎?託人寫信,按字收費,很貴,已升為下士,過得好,勿念。」
「沒有了嗎?」陳勇問。


「沒有了,那個傻瓜,既然這麼貴就不要寫『託人寫信,按字收費』啦!真是的……」
陳勇見到常春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都不敢再亂想其他的事了,但愈不想,就越會去想,每天都對著那個可人兒,試問愛火又怎不會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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