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你誤會左,唔係你諗既咁…」我走去開門給她,道。

話音未落,就被摑了一巴掌。

…看來Angela的巴掌這麼痛是因為遺傳啊。

她還想打,我沒道理還手吧,便一邊擋,一邊解釋:「伯母,你個女訓著咗,我諗住叫醒佢翻屋企架咋!」

她聽了更是憤怒,道:「叫醒佢?叫醒佢用錫既?做睡公主啊而家?」說完,舉起手便是要摑。



似乎老一輩都很會用丹田運氣,這一說更是大聲得我耳朵疼。

我看向Angela,要是她能幫我澄清,她母親一定會理解的吧。

可是我轉頭看過去,卻見她似乎被剛才的話叫醒,還聽見了話的內容,臉通紅得快要冒煙一般。

你臉紅個甚麼勁啊!快來幫忙啊,你老媽是要殺了我啊!

更不巧,她老媽見我目光看向Angela,也隨我目光看去,只看見了臉上紅得要緊的她,更是肯定我吻了她。



「Angela!救命啊!」我朝她喊。

她才從不知什麼聯想中驚醒過來,朝母親喊:「媽,停!」

她老媽一聽,馬上停下了手。

她真的很疼Angela啊…

「女,佢趁你訓著,侵犯你,我幫你打死佢!」她母親說完,又舉起了手。



「媽,唔係咁架!」她澄清。我看著她,眼神說著:這樣就對了!向她解釋我沒有啊!她也看到了我的眼神,卻迴避了過去。

「我之前冇地方去,就係佢收留左我,又肯唔收錢教我彈琴,佢係一個好人黎架!」她續道,說到此處,卻低下頭。

「就算佢真係錫左,我都唔介意…」她低聲道。

!?

喂喂喂喂喂!你在說些什麼啊!

我看向她,她低下了頭,臉上通紅。我再看向她老媽,她的表情十分微妙,帶著憤怒,又帶著一種似有似無的笑意。

「我…」「冇」字還沒出口,就已經被她母親打斷了。

「哥仔,你不斷幫我個女,而家連我個女既芳心都攞到…睇黎…」她說到這裡停了,似乎流下了眼淚,老懷安慰。「佢對你讚到咁,我都冇辦法…唯有放手交佢比你。」



她說得這麼理所當然,我怎麼卻見她一副「終於不用擔心女兒嫁不出」的模樣啊!

這下事態向最糟糕的方向發展了。

我看向Angela,她還低著頭,連耳根都紅了。

…這樣下去不行啊。我喜歡的是鍾梓欣,總不可傷害她吧。

「其實我…」我還想澄清,卻又被打斷。

「𡃁仔,你做到咁既份上,唔係唔敢認下話?如果你想虧待我個女既,我會報警告你性侵犯。」她母親道。

不是這麼不講理的吧…偏偏我又不能證明,連本人都信以為真啊!



她牽著臉還在發熱的Angela離去,剩下思緒亂得不行的我坐在沙發上。

這該…怎麼辦呢。

我從不覺Angela對我有意思啊,反倒是像是妹妹一般,我像是哥哥一般處處照顧著她。

對了,就是這個!她一定是把我當成哥哥,卻以為我吻了她,而把這親情當成了自己不清楚的喜歡吧。

想來一直走過的事,真的就像哥哥一般呢…明明她比我大一年啊!

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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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昨晚被這麼折騰,害我都睡不著了。打開衣櫃找我的校服時,似乎覺得少了幾件外套…是我的錯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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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

「我去一去學會,你黎唔黎?」我問李樂怡。

「下,今日學會冇聚會wor,應該唔會開門。」她道。

「哦…咁冇野了。」我道。

但我還是要去一趟4F,說清楚昨晚的事吧。

我到了4F門前,卻發現還貼著動漫學會的banner,表示動漫學會在這裡有聚會。

我走進去,又見Angela衝了上來,這次卻抱住了我,緊得不能再緊了。



我拍了拍她,要她放開。

「我…琴日冇趁你訓著做過啲咩,你可以放心。」我道。

「一直以黎,我都當你係我個妹咁,一直都處處照顧你,可能係我將對有個阿妹既渴望投射咗係你身上,因為你就好似一個細路咁,需要人照顧。我亦都覺得你當我係阿哥,但如果我真係令你誤會既話,我向你道歉。」我鞠了個躬。

她低著頭,沒有說話。

半晌,她抬起頭,臉上掛著笑容。

「點會呢!我一直都當你係阿哥咋嘛!」她笑著,雙眸閃亮亮的,似乎是因為釋懷了的快樂吧。

「我可唔可以以後都叫你做阿哥?」她看著我問。

「梗系可以。」我笑著拍拍她的頭。

我和她坐了下來,聊著一直以來我們之間的事。

從第一次見面,她讓我找到融合Hikaru Nara和Liebesleid的突破點,到之後聊動漫,到之後合唱比賽後她要我當她的鋼琴老師,然後被趕出家裡,在我這裡住,以及之中的點點滴滴,感概萬分。

這就是兄妹吧。

我微笑著,似乎太睏了,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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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時已經五點半,我和她各自回去了。

我做了個夢。

夢中我一直覺得似乎有什麼濕潤而柔軟的東西貼著我的嘴巴,感到莫名的不捨,卻隨即又下定了什麼決心,然後感覺到臉上流下了淚。

好奇怪的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