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跟咗你翻屋企換校服…點知Angela係你屋企訓緊教。」她撇了撇嘴,道。

「佢竟然早過我訓你張床…哼!」她看著我,臉帶不滿地道。

「唔好咁介意啦…呢啲野。」說實在的我也不清楚這些事有什麼好計較的。

她「哼」了一聲後,繼續道:「之後Angela搭巴士既時候係咁同你傾計,我有啲唔開心,唔知點解。」

「之後落車,我見到Angela撟(即挽)住你隻手,同你有講有笑,我個心好似比人掏空咗咁…」



「可能呢個時候我已經鍾意咗你。但係喺你阻止我飲酒開始,係你送我翻屋企開始,定係你救咗我開始,我都唔知。」她微笑著道。那是回憶起美好事物的微笑。

「之後我行樓梯果時唔小心仆親,你空出黎果隻手諗住扶我,但你又設想到你會掂到我心口,情急之下推開咗Angela,用雙手扶我。」她繼續回憶著,說道。

「之後Angela跌親,流曬血,傷口好嚴重…仲開始喊。但我睇得出,佢喊唔係因為佢痛…」

「我睇得出…佢鍾意你。」她續道。

什麼?



不會的吧,她不是當我是哥哥嗎?

那不是…單純的兄妹之情嗎…?

我愣著,沒有說話。

的確,她流下我不能理解的淚的時候,實在太多了。這樣一來…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我開始諗,係咪Angela先應該係同你相愛果個,而我係一個後來居上既人,我先係無啦啦插入黎既第三者。又或者,其實你只係當我係朋友呢?當時我自己走咗,坐埋一邊,係咁諗,係咁諗…」



「最後我得出既答案,係是。當時我發現我鍾意咗你,我覺得…我仍然係不被需要既一個人。」

「我想去四圍睇下,因為我清楚人生唔係得愛情,我想周圍睇下其他人點過生活,搵出更值得我活既野。」

「之後發現你跟住我,我冇理你,諗住你好快會走,點知你跟住我行到去觀塘。」她笑了笑,道。

「講真,我果次行咗咁耐,搵唔到值得我活既野。街上面周圍都係圍埋一堆既中學生;兩個人並肩而行既情侶,無論老幼;又或者係家人。」

我想說些什麼,但還是先等她說完。

「我冇幾個交心既朋友,就算係鍾梓欣…我都唔可以同佢敞開心扉咁傾心事;我冇愛情;我冇家人。我根本搵唔到值得活既原因。」她雙眸斜看著地上,眼神中帶著些許憂傷。

「唔係咁架。」我終於忍不住插話了。「就算你當時冇愛情,你仍然有友情,仍然可以識到朋友,學校咁大,一定會有一兩個志同道合既人。你話冇家人,但你係咪唔記得咗當你係女咁錫既古箏老師?你係咪唔記得咗你鍾意既古箏?」

她看著我,怔住了幾秒。



「當時我冇去再輕生,因為我發現仲有你呢個傻仔跟住我,帶我去睇海,比咗繼續活既希望我。」她甜笑著道。「但估唔到,你今日仲可以比到第二個『活下去』既答案我。」

可惜矛盾的是,對於自己,我找不出這些答案。我的答案就和當時的她一樣,只有愛情而已。

「當時我問你點解你要咁緊張我,你話因為我係你朋友。」她笑了笑。「你行動既原因真係單純。」

「仲記得我暈船,又嘔咗落你度,你第一時間唔係清理自己身上既野,而係去咗幫我借暈浪丸。」她仍然笑著。

「你仲唱咗首酷愛添。」我笑道。

「唔好再提喇…唱得好差啊。」她臉上一紅,推了推我道。

「之後你帶我睇天空,你話會一直陪住我。」她笑得極其燦爛。



「之後我地去食糖水,我餵你先,唔提你你都唔識餵我既。」她笑道。

「之後真係激死我喇!」她打了打我的胸口,不得不說,還挺用力的。

「上小巴之後,你好似轉彎果時咁一直捉住我唔好咩?係都要放開,仲問我咩事,蠢到死啊你!」她不斷打著我的胸口,但這次輕力了些。

「原來你嬲呢樣…」我笑了笑。「之後你發空罐脾氣,跌親,我仲揹咗你翻去添。」

「當時一點幾你仲話要搭地鐵翻去,我咪叫你留低囉。之後我同你講咗好多野…喊得攰到訓著咗添。」她笑著道,似是在自嘲。

「第二朝你郁咗下,我醒咗,但太眼訓又訓翻,半睡半醒。」她道。

「話時話,我半睡半醒果陣,見到你偷裝我件衫入面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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