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往事甜在心頭: 8

~Charlie
對於我沒經她批准，便擅自在其他人家中留宿，而對方還要是她討厭的Ray，媽媽採取扣除零用及不准外出的嚴厲處分。
「怎可以這樣？我也有我的生活！」我作出反擊。
「妳知不知道現在跟誰說話？」
「我現在是大學生，也有大學生活，沒可能終日留在家的！」
「我也讀過大學，但沒試過要在男生家過夜。」
媽媽今趟是動了真火，她沒有想到一直聽從她的我竟然會如此大膽妄為，父親也不敢替我說話，因為連他也覺得我有點過了分寸。
「我們甚麼也沒有做，阿Ray不是你想的人，我們才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
「妳想做甚麼？他是甚麼人，我不想知，我只想妳做個甚麼人，我林在恩的女兒才不會隨便在男孩家留宿。」媽媽的臉嬲怒得扭曲，血管做澎脹了，我很少見到她這個樣子，一時間也不敢說話。
「我們甚麼也沒做。」我還是低聲吐了這句。


「要做了甚麼出來才滿意嗎？」她走到我面前說。
「我不會。」
我也覺得自己硬性子得過份，但那一刻的我的確是不想退讓。
她沒再說話，走進睡房關上門，那晚的晚飯也沒出來吃，父親回來時，跟她說了幾句後，來我的睡房。

「妳今次做錯了。」父親就站在門口說。
父親很少會罵我，他一直是負責疼我和陪我玩的。
「識朋友也有錯嗎？」我故意扭曲了他的意思，知道他不會對我說重話。
「妳雖然是大學生，但有些地方還是個小孩。」
「我不是！」我最討厭被人說像個小孩。


「妳很喜歡那個男仔？」
我點頭。
父親走過來，坐在我旁邊，用手摸摸我的頭髮，他最喜歡這樣跟我說話。
「妳這個年紀拍拖很平常，但這個社會上有很多人是妳看不透的，我只怕妳受到傷害。」
「你也見過阿Ray。」我語氣平和了：「他對我很好。」
「妳開心就好。」
「你准我們一齊？」
「妳們不是已經一齊嗎？」
我很想笑，但忍了。
「但以後跟他一起的話，一定要跟我們說。」


我點頭。
他起身離開，然後又回來，輕聲說：「一定不可以做那件事。」
我不懂反應，只覺得臉頰紅了一塊。

雖然後來我沒有再在他的家留宿，因為我只道媽媽真的不喜歡，但偶爾也會上他的家吃飯。
「妳來坐坐就好，這些東西讓我來。」
我每次也會進廚房找些東西來做，我不想阿Ray父母以為我是大小姐，我要他們知道我也可以跟其他人一樣，做其他都在做的平常事。但他母親總是不讓我碰，說廚房太小，多個人轉動反而不方便。
既然不讓我碰廚房，我便去打掃吧！家裡有兩個傭人，她們絕對不會讓我自己拿起掃帚的。說句實話，我也是第一次嘗試拖地。

當然，他們一家也會阻止我的，可能我的確不是做家務的材料吧！每次我打掃完，伯母也會再打掃一次，我問是我做得不好嗎？她總是笑笑然後說「不是、不是」。

有一次，伯母煲了湯，我見她在忙，想替她將湯拿出去，卻沒留神鐵煲還是很燙，手指被灼傷了，紅了一大塊。
「這麼不小心！」阿Ray替我塗污燙火膏時說。
「我很笨，是嗎？」
「不是，只是妳做不慣。」


我望着已浮出一個水泡的手指，心中在想阿Ray這句話。
我會有可能做慣這些生活家務嗎？我會住慣五百呎的將軍澳居屋單位嗎？我可以習慣沒有家傭嗎？
我不知道。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