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難室內。

高橋緩緩掙開眼睛,頓覺頭痛欲裂,身心疲累,彷彿剛經歷完一場大戰。環望四周,映入眼簾的依然是熟悉的避難室,還有劉辰。

他冷笑一下,道:「小子,你…」話到一半,才驚覺自己被捆綁在椅子上,左臀也被包上一層紗布,他續道:「你幹什麼?」

劉辰一邊轉弄手槍,一邊笑笑道:「終於清醒過來了嗎?」

高橋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你幹嘛把我綁住?」他嘗試掙脫卻不果





「噢,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你剛才發瘋,說我殺你全家還是什麼,想殺了我,然後我就開槍把你打暈了。唉,但是之後我就大發慈悲把你救醒,可是以防你再發瘋,就只好先把你綁住了。」

高橋冷笑道:「你還是因為我救了你一命才不殺我嗎?婦人之仁。」

劉辰搖搖頭,道:「你雖然救了我一命,但卻三番四次想加害於我,這筆帳早就扯平了。我留了你一命,只是因為我還有兩個問題要問你。」

「哼,什麼鬼問題。」

「第一,我想知道你這個地下組織是幹什麼的,你口中所說的敵營又是什麼?」





「告訴你也無妨,你應該也知道日本經過戰亂,政府已經倒台了吧。而我們就是想組織一群有志之士,重建日本國,而所謂的敵營目的也跟我們一樣。」

劉辰點點頭,道:「目的一樣卻針鋒相對,說到底不也是為了爭權,你們都想成為新日本國的皇帝對吧?」

「呸,什麼皇帝,我是想重建昔日的日本,至於最後誰當總統首相,則之後再決定。」

「是嗎?」劉辰拿起旁邊的一把寶劍,道:「這是我在那邊的書櫃旁找到的,劍身上面還刻著…「阿知王」三個字,喂,這是個什麼狗屁王啊,名字那麼難聽。」

高橋似是被惹怒,喝道:「快點還給我!」





劉辰笑笑道:「說說而已嘛,用不用得著那麼生氣,但是可真沒想到,你也是王族後人,想復興王朝。」

「也是?」高橋疑惑

劉辰驚覺失言,便道:「那…我是伯爵之子,也算是王族啊,英王和我很熟的。好,到第二個問題,」他急忙轉移話題:「你說那些萬能血清是從美軍處得來的,你很熟悉美洲聯邦嗎?你曾經去過?」

高橋見劉辰神色凝重,偏不想說,便道:「哼,我不記得了。」

「你…」劉辰知他刻意隱瞞,便拿槍指著他,道:「你不說我就殺了你,你該不會想為了這個簡單問題丟了性命吧?」

高橋卻毫無懼色,道:「你即管試試開槍,如果能開的話我弄了性命又何妨。」

「你說什麼?」

「這是我的槍,難道我開了多少槍,剩多少子彈我會不知道嗎?手槍被你奪去時只剩一顆子彈了。」





劉辰半信半疑開啟彈匣,子彈果然已用光,於是便丟掉手槍,道:「哼,難道你以為只有槍可以殺你嗎?」說畢便拿起「阿知王」寶劍,道:「死在自己的家傳寶劍下,也不冤枉吧?」

高橋別過臉,不屑一顧。劉辰心知此人極其頑固,難以性命脅之,便把寶劍倒插地上,接著輕踩劍尖,劍身頓成微彎狀,他續道:「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就把它踩斷。」

「你…」高橋見狀大驚,此劍已傳承二千多年,劍身經歲月磨洗,本就脆弱,現在經劉辰一踏,隨時可能折斷

「你什麼,快說!」說畢腳下便加重力度

「好。」高橋心知不能賭上寶劍安危,便道:「我之前確實去過美洲聯邦,那裡沒什麼好說的,整個城市都黑沉沉,氣氛非常壓抑,幾乎是一個真實版的cyberpunk城市,不說我還以為自己去了未來。」

「那血清呢?你是在那裡拿到的嗎?」

「不是,血清是我從別的地方找來的。」





「那你知道多少關於美洲聯邦的事?比如說他們有沒有研發什麼新型毒藥?有沒有發生過什麼大事之類的?」

「不知道,那個地方很神秘,外人很難知道裡面的情況。」

「這樣…」劉辰跌坐在床上,悵然若失,這意味著他離父親死亡的真相越來越遙遠

「喂。」高橋看著他,續道:「你都問了我兩個問題,該到我問你了吧。」

劉辰道:「你想知道什麼?」

高橋道:「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此話一出,氣氛頓時凝結,暗流湧動,過了片刻,劉辰才笑笑道:「你不是明知故問嗎?我當然是蘭斯伯爵的兒子啊。」

高橋冷笑道:「別再裝了,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不是語馨的兒子,更不是伯爵之子,但是我也看出來你的身份殊不簡單。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女孩,我本來是打算扣留她好好審問一番,可惜發生了這種事,不過算了,問你也差不多。說吧,如果你不是敵營間諜,又不是伯爵之子,那你到底是什麼人?」





劉辰聽畢沉默片刻,接著突然笑起來,道:「哈哈…果然厲害,沒錯,我確實不是什麼狗屁伯爵之子,但是我反而想知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難道是我的臉連那四分一歐洲血統也裝不了嗎?」

「不關你的事,只是我太熟悉語馨,她說謊時的語氣,語調我一聽就能分辨出來。最重要的是,我總感覺她關心那個女孩,比關心自己「兒子」還要多啊。」高橋續道:「別扯開話題了,反正都不知道我們有沒有機會逃出去,你就說來聽聽吧。」

劉辰道:「好,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有一個條件。」

「哈…還要什麼鬼條件?」

劉辰神色凝重,道:「條件是聽完之後,你就必須死。」

高橋笑笑道:「有那麼誇張嗎,別裝模作樣了,難道你還是什麼總統高官不成?」

劉辰輕嘆一口,微笑道:「有時候我也覺得太誇張了,但至少那個女孩是這樣跟我說的,所以我還是勸你留著性命,去聽一些更有意義的東西吧。」說畢他便仰後躺到床上,回想起商月對他說過的一字一句,在他眼中,她是一個學識廣博,嘮叨多言的老師,卻同時是個難以親近的人,她永遠是那麼冰冷高傲,彷彿在她心中有一層厚厚的圍牆,把眾人隔絕在外,也許只有對於漢室之事,才能看出她那微弱的情感變化。





不知她是否成功逃出去了呢?不知她身上的毒解開了嗎?想著想著,劉辰已再無力抵抗睡魔侵擾,慢慢閉上眼睛,墜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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