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漢室的人來了,現在就在門外。」隨從報告

「搜過他們身了嗎?」元首問道

「搜過,沒有任何攻擊性武器。」

「讓他們進來吧。」

隨從應諾一聲,便出去通傳。過了一會,漢室眾人便在武裝部隊的包圍下進來。凌楚掃視一遍,只見這群人裡有男有女,有老有嫩,當中有的文質彬彬,有的氣宇軒昂,但卻不見一人合乎刑萬鈞對劉辰的描述。





凌楚說道:「你們誰是首領?」

現場鴉雀無聲,正當凌楚準備發怒時,人群中央有一只手舉起,眾人散開,他才注意到人群中央有一張擔架床,而床上正躺著一名男子。男子緩緩起身,半坐在擔架床上,只見他劍眉星目,看似十八、九歲,正乎合刑萬鈞的描述,此人無疑就是劉辰。但奇怪的是,他卻臉青唇白,一副病奄奄的模樣。

凌楚皺眉疑惑,隨從立即在他耳邊說道:「聽說他之前腦控戰機擊潰了我們的戰艦,腦部受損,再加上前來的時候路途顛波,於是便病倒了。」

凌楚依舊半信半疑,瞇起眼睛,看著劉辰。

劉辰擠出一個微笑,說道:「不好意思啊,我就是首領,但是…好暈啊。」接著竟然一頭倒在擔架床上





眾臣大驚:「陛下…陛下?你怎麼了?」

聲音此起彼落,凌楚感覺不耐煩,便喝道:「閉嘴!當這裡是什麼地方?」此話一出,旁邊的武裝部隊立即舉起槍枝,指著他們

漢室眾人隨即安靜下來,此時,商月上前幾步,禮貌道:「元首,我們的陛下病得很嚴重,可以請你讓他先去休息一下嗎?」

凌楚簡直氣得想發狂,這群人到底是真心來議和,還是當這裡是休養所。他真的想開槍把他們全部殺死,但理智不允許他這麼做,倘若真的把他們殺死,不知道會引起漢軍及其援軍什麼反應,於是他便重哼一聲,轉身離去。

隨從兩面為難,匆匆給武裝部隊交待一聲,便緊隨元首而去。武裝部隊一臉不屑,對漢室眾人說道:「跟我來!」





他們在武裝部隊的押送下,到達一間位置偏僻,不見天日的柴房,武裝部隊把他們逐個推進去,臨走前說道:「你們今晚就待在這裡。」

公孫明拉著他,問道:「那…可以給我們帶點食物嗎?」

武裝部隊頭目說道:「我們自有安排。」

公孫明追問:「還有…你也看到我們陛下病得很嚴重,你能請一個醫生過來看看他嗎?」

頭目冷笑道:「呀老頭子,你知不知道你們現在是來投降的,是階下囚,還那麼多要求?」

「你搞清楚,我們跟凌楚說的是來議和,意思是來商議和平的條件,不是投降。這中間的區別你知道嗎?」

頭目一把掐著他,怒道:「狗屁!不就是你們不夠打才來乞求我們的憐憫嗎?主動議和,哈哈,說得那麼好聽,跟投降有什麼分別?」接著便把他扔在地上

「爺爺!」公孫盈跑過去扶起他





頭目見到一名美貌少女,色心頓起,便淫笑道:「這小姑娘挺漂亮的嘛,陪大爺們好好玩一晚,我們就考慮給你們送些好的伙食,怎樣?」接著便伸手摸一摸她的臉頰,續道:「像牛奶一樣滑。」說畢,其餘武裝部隊成員也露出邪惡的笑容,彷彿快要流出口水

公孫明見狀說道:「別碰她!」

頭目怒目一瞥,說道:「老頭子滾開!」

正當他想伸腿踢開公孫明時,電光火石間,只覺有股蠻力掐住自己的脖子,並逼至牆上。黑暗中,頭目只看得見來人的輪廓,還有那雙憤怒到血紅的眼睛,未及反應,他只聽到「喀」一聲,左手隨即傳來劇痛。頭目不停掙扎,說不出半句話來,只覺自己快要斷氣,旁邊的部隊成員早已舉起槍枝,指著那名男子,說道:「快…快點放開他,不然我就開槍!」

男子沒有理會,繼續怒視頭目,如野獸一般,說道:「你碰她一下,我就廢你一隻手,你碰兩下,我就廢你兩隻手,如果你再死不悔改,我就把你全身上下有骨的地方都打斷,聽清楚沒有!」

頭目用盡全身氣力,勉強點一點頭。男子把他重重扔在地上,左手斷骨處著地,他隨即發出一聲慘叫,並說道:「好痛…好痛…」

武裝部隊成員立即扶起他,頭目怒視眾人一遍,說道:「你們等著瞧,我要你們全部不得好死!我們走!」接著便帶領成員們離開





待其遠去後,男子轉身扶起公孫明二人,他們這才看清男子正是羽林軍統領,天子的心腹,程復南。

程復南收起血紅的眼眸,溫柔一笑,慰問公孫盈:「你沒事吧?」

公孫盈似是有點愕然,然後搖搖頭,道:「沒…沒事,多謝你」臉蛋旱已紅得像個蘋果一樣,但卻被黑暗掩蓋過去

公孫明則皺起眉頭,臉色明顯不悅,並把公孫盈拉到自己身後,說道:「多謝程統領。」

程復南尷尬一笑,並點點頭。

在場眾人皆苦笑一下,明眼人也看得出丞相明顯不悅於自己的孫女兒與程復南過於親近,自從上次程復南私藏公孫盈一事,大家也心知肚明,這位年輕統領對丞相千金素有情意,但是自古女婿與岳父也是勢成水火的一對,更何況是公孫明這個食古不化的老頭子?看來程復南的情路難免崎嶇坎坷了。

但轉念一想,他們此刻已成俎上之肉,生死難料,朝不保夕,即便僥倖逃過一死,也難免吃盡苦頭。兒女私情這種東西,對他們來說無疑是奢侈品,就算程盈二人能開花結果,也不見得能夠幸福美滿。一念及此,眾人又垂頭喪氣,一臉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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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首府內。

「幾天了?」凌楚淡淡道

兩名男子站在他面前,冷汗直冒,瑟瑟發抖,害怕得說不出話來。

凌楚的忍耐也已經到達了極限,大喝道:「幾天了!?」

其中一名男子鼓起勇氣,說道:「五…五天。」此人正是他的隨從

凌楚怒道:「五天了!那個劉辰怎麼還沒好,他到底患了什麼病!?」

隨從把旁邊的男子推前,他正是政府派去幫劉辰看病的主診醫生,他嚥一口水,抹一抹額上的冷汗,說道:「我…我們也不清楚原因,我們已經幫他試了不少藥,但是…都沒什麼效果,也許是和他之前腦部受創有關…」





凌楚一怒之下把桌上雜物扔向他,說道:「不清楚不清楚,那我請你回來幹什麼!廢物!」

隨從嘗試讓他冷靜下來,說道:「不用急…」

「不用急?那臭小子一直卧床不起,首領都沒了,還怎麼議和?早不病晚不病,偏偏找這個時候來病,他分明是在耍我!」凌楚直欲噴火,這次明明是漢室主動來議和,按理說,政府是主,漢室是次,但情況卻好像變得相反,反而是政府方面處處受到掣肘
隨從聽言也無話可說,只能低頭不語。

凌楚嘗試冷靜下來,問醫生:「他的情況具體是怎樣?」

醫生道:「意識不清,長期昏昏睡睡,偶爾有發燒情況。」

凌楚想了想,說道:「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見到他,清醒的他,你去幫他打一枝興奮劑。」

「但是用興奮劑的話,他之後…」

「我才不管他之後怎樣,總之我要他今天出現在我面前!你要麼帶他的活人來見我,要麼帶你的屍體來見我!」

醫生連忙點頭,捏了一把冷汗,說道:「好…好,知道了。」接著便轉身離開

凌楚重拍桌面一下,並非他耐性不足,而是他收到可靠消息,外國的軍隊已經整裝待發,如果他不盡快處理好後漢叛軍的問題,恐怕中國便無力抵抗外憂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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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的門被暴力踢開,一群武裝部隊猛衝而進,直奔劉辰所在之處。他們來勢洶洶,漢室眾人無力阻攔,全被瞬間制伏,或被壓到牆邊,或被壓至地上。武裝部隊行動瞬速,不消片刻便已走到劉辰面前,只見他正躺在以稻草鋪砌而成的床塌上,臉色蒼白,眼垂無力,並有一少女守在旁邊。

部隊頭目見那名少女正是上次求而不得的公孫盈,立時色心又起,但礙於任務在身,只能暫時按捺,說道:「小姑娘,等大爺做完正事,再來慢慢炮制你。」

公孫盈嚇得亡魂皆冒,跌坐地上。頭見對部下說道:「抓住她。」

部下應諾一聲,便把公孫盈壓到牆邊,並以槍枝威脅。

不遠處忽然傳來喝罵:「老色鬼,你最好別碰她,不然我說到做到!」說話的正是程復南

頭目一聽立即嚇了一跳,這如厲鬼般的聲音早已烙印在他心中,揮之不去,但他畢竟是頭領,豈能在部下面前露出驚恐的一面,便強自說道:「哼,臭小子,大爺遲些一定好好招呼你,看你還能不能嘴硬!」

接著便指著劉辰,並對部下說道:「把他按住。」

四名部下應諾一聲,便蹲下來,二人按著雙手,二人按著雙腳,確保他完全無法移動。劉辰半開眼睛,作出輕微掙扎,但在四人面前不足為道。頭目見一切準備就緒,便對旁邊的醫生說道:「醫生,可以開始了。」

醫生點點頭,然後便從醫療箱中拿出一枝注射器,針管內載有墨綠色液體。他輕按芯杆末端,少量液體迸射而出,確認過注射物無誤後,他便蹲下來,準備為劉辰進行注射。

眾人見狀大驚,紛紛喝罵阻止。但任憑他們如何掙扎反抗,武裝部隊與醫生也視若無睹。頭目甚至喝道:「閉嘴!再吵就一槍打爆你們的頭!」接著臉色一轉,看著醫生,笑笑道:「醫生,請開始吧。」

醫生點點頭,然後把針頭放在劉辰右臂上,確保對準靜脈位置後,便把針頭插進皮膚,並注入墨綠液體。注射完畢,他把針頭抽出,然後用棉花球止住溢出的血珠。

過了大約幾分鐘,劉辰還是沒有任何變化。頭目似乎有點不耐煩,便問醫生:「喂醫生,這真的有效嗎?」

醫生的視線半刻不離劉辰,說道:「再等一會,應該很快就會有效果。」

再過了數分鐘,劉辰猛然掙開眼睛,眼球佈滿紅絲,手臂青筋暴現,並瘋狂掙扎。負責按著他的部隊成員明顯十分吃力,像是要馴服一隻桀驁不馴的野獸般,四人同時向頭目投向求救的眼神。頭目也不知如何是好,便問醫生:「喂醫生,這…這可怎麼辦,他現在這個狀態還能去和談嗎?」

醫生說道:「再等一下,先按著他一會。」

頭目半信半疑地點點頭,對那四名部下說道:「聽到了吧?」

部下無奈地點點頭。過了一會,劉辰似乎冷靜下來,不停喘氣,並揚起嘴角,說道:「看來元首已經等不及了吧。」

漢室眾人一聽到他的聲音,心中皆是一陣歡喜,但隨即想到那個醫生不知道給他注射了什麼藥物,不禁感到擔憂。一人問道:「陛下,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只是…有點熱…」劉辰臉頰潮紅,面露難色

頭目見他一臉難受,便問醫生:「他這種狀態…能去見元首嗎?」

「這個…」

「什麼不能!」劉辰看似十分興奮,一邊大笑,一邊說道:「和談是吧?去,快點去,談完我還要回家睡覺!」

頭目見他神色癲狂,便在醫生耳邊說道:「喂,我覺得他好像吸了毒啊,他這樣…真的可以嗎?」

醫生急道:「什麼不可以,元首說今天一定要見到他!你現在不帶他過去,死的就是我們!」他自然沒有提及自己為了效果顯著而加重了劑量的事

頭目點點頭,他是萬萬不敢違抗元首命令的,頂多先把他綁起來再送去面見元首。決定後,他便命令手下把他綁起來,然後帶走。離開之前,漢室方面自然是一陣怒罵,憂心忡忡。

頭目回應道:「我們只是把他送去見元首,商議和談細節,你們就乖乖留在這裡,明白了嗎?」

眾人自然是不會接受這個說法,但任憑他們如何呼天搶地,也無法掙脫裝備齊全的武裝部隊,只能眼睜睜看著劉辰被他們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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