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內。

零號冒著冷汗,眼神遊離,似是剛剛經歷完巨大痛苦。她把手上的殘飯剩菜扔到白晝面前,接著便轉身離去。

「剛剛又做完實驗了嗎?」白晝拿起一塊方包,邊吃邊說道

「不關你的事。」零號幾乎全身發抖

白晝聳聳肩,說道:「白白受這種痛苦,何必呢?」





零號轉過身來,擠出一個笑容,說道:「你不用再費心思勸我,我不怕告訴你,你那個皇帝已經投降,主動過來議和了,就算我放你出去,你也沒有容身之所。」

白晝臉色一變,放下手上的飯菜,說道:「你說真的嗎?」

「當然,我為什麼要騙你,他們已經來了五天了。咳…」零號越發難受

白晝猶豫片刻,隨即微微一笑,說道:「那也沒差,最多我跟你一起出去找個地方隱居,從此不問世事,倒也落得自在。」

「哈哈…」零號大笑起來,續道:「咳…一起去隱居?你不用痴心妄想,我是絕對不會離開這裡,只有這裡才可以給予我無上的力量。」





白晝拿起吃掉一半的方包,說道:「你撫心自問,如果你從沒有對我的提議動心,你為什麼要留著我的性命。詩函,你對外面的世界不熟悉,你不殺我,是想有朝一日,我可以當你的領導者,帶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吧?」

零號冷笑一下,道:「你的想像力太好了,也看得自己太高,我留著你的性命,只是為了讓你看著漢室滅亡的一天,讓你死也死個明白。」

白晝聳聳肩並點頭,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零號也懶得理會,她剛剛完成新一輪實驗,全身上下軟弱無力,疼痛不堪,她只想儘快回去休息。她解開門鎖,推開鐵門,而就在推門的一刻,她只覺目炫頭暈,眼皮越發沉重,下一刻,便眼前一黑,昏倒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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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凝結靜止,零號彷彿做了一個很長,很真實的夢。夢境裡,她回到一個晚上,那一夜烏雲滾滾,驚雷震震,狂雨如瀑布般傾瀉而下,黃豆大小的雨點打在她的臉上,她害怕至極,哭嚎不止,卻呼天不應,叫地不聞。天空上的墨雲彷彿與閃雷交織成一張惡魔的臉龐,那張惡臉咧嘴而笑,張開血盆大口,似是要把她吞噬。





零號驚叫一聲,猛然睜開眼睛,只見惡臉早已消失,只剩下四面徒壁的密室。她臉上全是冷汗,卻驚覺自己並非躺在冷冰冰的地板,而是枕在某人的大腿上。

「終於醒了嗎?」

零號轉念一看,白晝的臉孔出現眼前,她這才發覺自己是枕在他的大腿上。她大驚之下便立即坐直身子,喘著氣,說道:「怎麼是你?」

「不是我還有誰,喂小姐,是你把我抓來這裡的。」

零號回想起昏倒前的最後片段,她依稀記得自己把門鎖解開了。一想到此處,她便轉頭一瞥鐵門方向,發現鐵門已被關上。

「你為什麼不走?」零號問道

「我原本是打算走的,還出了去。但是我轉念一想,既然你選擇不殺我,不管是什麼原因,我也沒有理由見死不救吧。」

零號一臉不屑,道:「哼,你是怕這裡人生路不熟,沒有我的帶領,你出不了去吧。」以白晝那麼冷血的人,連自己的好友也能不眨一眼的殺死,怎麼會有什麼道義可言





「既然你這麼看我,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也不否認這是主要原因啦。」

零號冷哼一聲,便站起身來,活動筋骨。這一昏倒也不是沒有好處,之前渾身乏力,暈頭轉向的症狀全都消失了。精神恢復,心情也隨之好轉,她會心一笑,伸一伸懶腰,享受重獲新生的舒暢。接著冷眼瞥一瞥白晝,便轉身離開。

白晝沒有阻止,只是說道:「零號,你永遠都有選擇權,沒有人天生就是別人的實驗品。」

零號一怔,卻沒有回應,徑自走到鐵門前,解開八位密碼鎖,並移步離開。大門重新關上,白晝在這空蕩蕩的密室裡,忽然揚起一抹微笑。

就在剛才零號昏倒之時,他一直猶豫應不應該離去,但細心一想,他並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有沒有侍衛看守,更不知道零號何時會甦醒,覓然出去的風險太大。於是,他左思右想,最終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陪伴他多年的間諜工具,小蟲子。他把小蟲子取出,粘在零號軍服的胸口口袋邊緣位置,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八位密碼,也可以當作偵察工具,由零號親自帶領視察外面的地形和守衛情況。如此一來,他想逃之夭夭就再也不是難事。

幸好「小蟲子」在閒置時可以變為微型晶片,藏於皮膚之內,或粘在頭髮之中,因此任憑零號再謹慎,也未能察覺。

事實上,從零號轉身準備離去開始,白晝已把視覺代入至「小蟲子」視覺,因此八位密碼早已收入眼簾,而密室外面的地勢和守衛情況也將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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