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星期後。
 
女官總管看著二十名女子,道:「你們通過了所有考驗,已算是萬裡挑一,但還有最後一關,就是入宮面聖,由陛下親自篩選。結果如何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總管逐個逐個把眾女子細看一遍,最終停在一名花季少女前。她托起少女的下巴,只見臉上滿是麻子和疤痕,還有一塊胎印,容貌甚為醜陋。
 
「雖然長得醜了點,但工作表現還不錯,加油吧。」
 
少女點點頭,然後立即低下頭。
 




總管道:「你們都隨我進宮面聖吧!」
 
偏殿裡,劉辰不情不願地坐在椅子上,看著一群新進宮的準侍女。他本來就不想參與這種無聊的“選秀”活動,無奈規例所限他也不得不從。如果新一屆的準侍女中有容貌異常出眾的女子,倒是會吸引到他的眼球,但這一屆似乎沒有。不僅沒有特別漂亮的女子,甚至有一個特別醜陋的少女。劉辰的也不願在她身上多停留,很快便移開目光。
 
劉辰對右則的商月說:「月月,不如你來幫朕選吧。」
 
商月道:「選侍女是很重要的活動,陛下你認真一點。」
 
劉辰再對左則的白晝說:「朕覺得下年可以取消了這個環節。」
 




白晝道:「那也至少得做完今年吧。」
 
劉辰輕嘆一聲,對總管說:「隨便啦,開始吧。」
 
總管點點頭,道:「第一個環節是才藝表演,請陛下欣賞。」
 
準侍女逐一開始表演,有的跳舞,有的唱歌。劉辰從來也不明白這個環節的意義何在,現在是選侍女又不是選藝人,到底為什麼要讓她們表演呢?
 
這些表演雖然無聊,但無論如何劉辰也拼著心神捱過去,直到那名花季少女出場。劉辰乾咳一聲,轉過頭去對商月做出一個口型:「這個我真的不想看。」然後擺出噁心的表情
 




商月翻一翻白眼,嗔道:「你別胡鬧了,認真看。」
 
劉辰只好乖乖地觀賞。
 
「我要表演…咳…」少女聲音十分沙啞,道:「不…不好意思,我這兩天得感冒了。」
 
「行了行了,快點繼續吧。」劉辰只想這場表演快點結束
 
「是。」少女拿出一些魔術道具,道:「咳…我今天要表演的是魔術。」
 
接著她便表演一系列魔術,不得不說,那些魔術表演確實精彩,也成功吸引到劉辰的眼球。另一邊廂白晝卻注意到另一件事,那個表演者的左肩似乎不太靈活,好像是有什麼舊患似的。
 
商月笑笑道:「陛下你看看,這位少女的魔術表演也挺精彩的。」
 
劉辰也揚起嘴角,點頭道:「確實不錯。」




 
少女道:「接下來就是最後一個魔術了。」她拿出一個古典中式畫卷,道:「這個畫卷裡面藏著一個人,一個你們最思念的人。」
 
眾人一頭霧水。劉辰問道:「最思念的人?什麼意思?」
 
少女道:「這個畫卷每次只可以一個人看,它會映照出觀看者心中最思念的那個人。」
 
眾人面面相覷,心想此畫卷真的有這麼神奇嗎?
 
少女上前幾步,卻被羽林衛攔截。她說道:「我…我只是想讓陛下看。」
 
商月道:「不用了,讓我來看吧,我也想看看這個畫卷是不是真的那麼神奇。」不是說信不過這名少女,不過陛下的安全始終是重中之重
 
「不,」劉辰道:「朕去看。」縱然知道是魔術戲法,但他還是想知道這個畫卷…是否真的能映照出他心中最思念的人
 




他站起身來,一步一步上前,越過羽林衛防線,走到少女面前,道:「打開它吧。」
 
少女低下頭,慢慢翻開畫卷。首先是一個人的腳,到腰…
 
天康…真的是你嗎?劉辰全神貫注凝視畫卷,心臟怦怦跳,彷彿快要跳出來。
 
白晝緊皺眉頭,直覺告訴他這名少女有點古怪。不太靈活的左肩,冷酷的眼神…
 
畫卷繼續翻滾,到胸口,到脖子,到容貌…..等等,為什麼這個人是沒有五官容貌的!?
 
「狗皇帝!受死吧!」
 
圖窮,匕現!少女拿起匕首,直往劉辰心臟刺去!
 
全場大驚失色,但少女與劉辰的距離太近,根本沒有人來得及去救他!




 
除了白晝之外。
 
他早已預先一步,跋足上前,在刀鋒快要刺進皮肉的一刻抓住了少女的手腕。劉辰驚魂未定,後退幾步。
 
少女的眼神是如此兇狠,如此熟悉,不會有錯,她就是無意!
 
白晝握著其手,把刀鋒反向刺往她的心臟!無意畢竟是一名少女,力度自然不及白晝,刀刃也完整沒入其胸口!
 
無意的心臟如被火燒一般,並口吐鮮血。白晝湊近她耳邊,輕聲道:「我說過我會親手殺了你。」接著再扭動匕首一下
 
無意感到心臟被撕裂,但此刻的震驚已蓋過了劇痛。她瞪大眼睛,凝視白晝,道:「你…你是…」
 
白晝把她推在地上。無意吐出的鮮血如泉湧般,她很想說話,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最終,她還是沒辦法報仇,但卻有種釋懷的感覺。這一生,她都活在仇恨和痛苦之中,或許死亡也是一種解脫吧。回憶起花姐的話,到底她對劉辰的感情是恨還是愛呢?她還是分不清楚,或許這兩種感情已經混合了起來吧,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伴隨著準侍女們的驚叫聲,她緩緩閉上眼睛。
 
白晝凝視她的屍首,眼神裡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兇狠,但這種感覺一閃即逝,他立刻轉過身來,單膝下跪,道:「陛下,這個人是無意。」
 
劉辰走近屍體,撕下其中一道“疤痕”,這才發現那些所謂“麻子”和“胎印”不過是膠貼和化妝而已。
 
這個人確實是無意。
 
劉辰輕嘆一聲,道:「拿出去將她和她父親葬在一起。」
 
羽林衛領命把無意的屍體拖走。
 
劉辰回到座位上,看著受驚的準侍女,道:「如果你們還想留在這裡工作,就去女官部報到,如果不想的話那就走吧。」經歷突如其來的行刺事件,劉辰也無意繼續選秀,倒不如全部聘請罷了
 
說畢便連同商月起身離開。
 
至於準侍女們,有些被行刺事件嚇怕急忙離開,有些則跟隨總管前往女官部報到。
 
眼見事情解決,白晝也回到御史大夫府去,只見零號正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一邊吃零食,一邊觀看電視連續劇。當她看見白晝滿身血污,便坐直身子,問道:「你怎麼了?」
 
白晝道:「今天無意假扮候選侍女進來行刺陛下,我殺了她。」
 
「那你沒事吧?」
 
「沒事,我換件衣服之後就出去。」
 
「去哪裡?」
 
「有些事情要處理。」
 
白晝似乎不願多談,徑自回房。
 
最近一段時間,白晝好像經常要出去,而且行蹤神秘,每次問他去哪裡都是簡略帶過,這難免讓零號起疑。為了解開這個疑問,零號決定擱下最喜愛的零食和電視劇,暗中跟蹤白晝。
 
離開大宅後,白晝便往一個不知名的地方進發。他走過的路全是一些人跡罕至的暗巷和小路,有很多連零號也沒有去過,若非對城市規劃十分熟悉的人絕不會知道。
 
走了不知多久,白晝走進了一個地下室,零號悄悄跟隨而進,並躲在暗角,眼前的景象卻使她大為震驚。縱然她不太熱衷於政事,或多或少也會在新聞或討論區見過這裡的人物。
 
警察局長、保安局長、兵頭隊長、外交部長…光是六卿就有三人在此!
 
這是什麼東西?高官派對嗎?
 
白晝掃視眾人,道:「很快就會結束了。幾個星期前我去見了日本的大總統高橋信沖,他已經答應會出兵討伐漢帝國,到時候我們就會擁護他成為新一任的中原皇帝。」
 
零號大驚,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保安局長道:「為什麼要擁護那個日本人做皇帝?我們的勢力已經足夠成熟,日本軍根本沒什麼作用,乾脆直接擁護你做皇帝就行了。」
 
「不能,」白晝搖搖頭,道:「我們要的不是日本軍,我們要的只是高橋這個人,因為他才是正統繼承人。」他續道:「高橋是漢室血脈,這是天下皆知的事實,只有他才有資格繼承大漢帝位。各位你們別忘了,漢室對中原人民來說是信仰,若然直接找一個血統不純的人當皇帝,肯定會引起很多有心人士借題發揮。」
 
他頓一頓,道:「不過放心,高橋只會是一個傀儡,所謂的天子不過是虛名,漢帝國的官僚系統和大權還是掌握在我們手中。」
 
眾人點頭表示認同。帝位繼承若然名不正言不順,確實會引起不少事端。
 
白晝道:「高橋已經答應會在首相大選前向漢帝國宣戰,你們各自準備好吧。」
 
聽到這裡,零號徑自離去。回家後她思緒紛呈,她萬萬沒有想到原來白晝就是叛徒首領,這些年來他們曾一起參與過不少抓捕叛徒的行動,難道這一切都在他的盤算之中嗎?她是否應該將此事告知小皇帝?
 
過了大約兩小時,白晝也回到府中,正想進房之際卻被零號喝止:「站住。」
 
白晝道:「怎麼了?」
 
零號沉默片刻,道:「我剛才跟蹤你,什麼東西都看到了。」
 
白晝心中一震,轉過身來,道:「你說什麼?」
 
「自從叛徒出現後小皇帝給了你一種權力,所有官員任命都要經過你的批准,這些年來我見你一直對這個工作很熱心,我以為你真的是在執行小皇帝的命令,原來…你的目的是安插自己的親信在朝廷裡面。」零號冷笑道:「難怪這些年來我們什麼也查不出來,叛徒的勢力還越來越大,原來神是你,鬼也是你。」
 
事已至此,白晝也不再隱瞞,道:「對,你說對了。」
 
零號道:「我以為你一直對小皇帝很忠心,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白晝坐到她旁邊,道:「信不信也好,我從來無意傷害他。事實上如果我的計畫成功的話,我一定會給他最好的生活,善待他,就像對我的親兄弟一樣。」
 
「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零號不解
 
「因為我想要權力。」
 
「你…你為什麼就對權力那麼著迷呢?」
 
「因為權力就是一切!」白晝道:「鳳凰黨…鳳凰黨殺了我爸,弄得我家破人亡,我媽狠心拋棄了我,留我自生自滅,到後來遇到了我的養父,我以為終於可以過上平靜生活,慢慢忘記過去的傷痛,誰知道他就是一個人面獸心的混蛋!」
 
他苦笑道:「當你以為很安全的避風港在一夕之間摧毀,你以為可以依賴的人一個一個出賣你背叛你,那時候你就會知道這個世界是黑暗,是不安全的,而要在這個不安全的世界生存,權力就是一切,它是你最好的朋友、家人,它可以保護你不受任何傷害,也不會出賣你,拋棄你。」
 
零號輕皺眉頭,道:「不是這樣的,白晝,這個世界上還是有愛你的人,不是所有人都會出賣和背叛你的。」
 
「愛是不存在的,零號,我就是在一個充滿愛的家庭長大,但原來這種愛是很脆弱,很容易摧毀的,絕望的情況可以驅使一個母親狠心拋下她的孩子,再偉大的愛也敵不過自私的慾望。如果世上真有愛的話,那就只有“愛自己”這種愛是恆久不朽的。」
 
「所以…你真的不愛任何人嗎?」
 
「不,一個也沒有。」
 
「就連你妹妹也不愛?」
 
白晝一怔,接著道:「我妹妹已經死了,而我的愛也已經隨著她長埋黃土裡。」
 
零號深呼吸一口,含淚道:「我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感受,我所經歷的苦難不會比你少,覺得世界很黑暗,覺得全世界都恨你,身邊沒有一個人可以傾訴。白晝,你一定是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沒有一晚是睡得好的吧?」
 
白晝沉默良久,道:「就算真的是這樣,我也選擇權力。」
 
他堅決的眼神更讓零號感到心灰意冷,她點點頭,站起身來,往大門去。
 
白晝猛然起身,道:「你去哪裡?」
 
零號轉過身來,道:「放心吧,我不會去告發你。再說了,如果我真的要去告發你,縱然你有千軍萬馬,又能擋得住我嗎?我只是想出去走走而已。」
 
她繼續離開,臨出門之際留下一句說話:「對了,有些事情我說的話你不會信,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就去「文物寶庫」的「鳳凰黨舊檔案區」看看吧。」說畢便奪門而出
 
白晝坐下來,心裡忐忑不安。確實如她所言,若然她要去告發,沒有人能阻止,現在只能寄望她會信守承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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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氣清朗,不太冷也不太熱,實在是個好日子,但是對於劉辰來說,卻是一個傷心之日。皇宮門前聚集了皇親和一眾侍女,他們都是來送別洛妃娘娘的。
 
眾人,包括商月在內,也已經逐一向洛語琴道別,只剩下劉辰還是一紋不動,沒有說出半句話。因為他心底裡根本不捨得,又怎能說出什麼離別之話呢?
 
洛語琴主動走上前,微笑道:「陛下,你不跟我說兩句話嗎?」
 
劉辰裝作瀟灑,聳肩道:「再見。」
 
洛語琴點點頭,轉身離開。沒走出兩步,劉辰卻突然抓住她的手。洛語琴轉過身來,面露疑惑。
 
劉辰別過頭去,道:「朕不想你走。」
 
洛語琴淚目盈框,微笑道:「但我必須要走,陛下。」
 
「如果…如果你嫌朕不理你的話朕可以多來陪你,如果你嫌寧湖殿小的話朕可以命人建造一個偏殿…」
 
「陛下,」洛語琴道:「記得我之前說過嗎,天康是我和你最後的連繫,也是我留在這裡的唯一原因。現在…他都不在了,難道你就忍心我每天留在這個傷心之地哭嗎?」
 
「你…真的不可以為朕留下來嗎?」
 
「陛下你不可以太貪心了,這裡已經有一個願意為你留下來的人了。」洛語琴瞥一瞥商月,接著戲道:「她算是很好人了,你那麼難頂她也受得了,我才不願意呢。」
 
劉辰微微一笑。
 
洛語琴道:「對了,天康臨終前說了一句話可能是想跟你說的,他說「爸,叛徒是」,之後…就去世了。」
 
叛徒?難道天康知道叛徒是誰?劉辰雖然覺得奇怪,但當下也沒有在意。
 
劉辰道:「那…我們還會保持聯絡嗎?」
 
「你有我電話號碼的啊,有空得話就找我聊聊天吧,不過你貴為天子,想約出來吃個飯應該是不可能的吧。」
 
劉辰點點頭,表情沮喪。二人臨別相擁,洛語琴在他耳邊說:「保重了,陛下。還有太皇太后自從上次暈倒之後,身體一直很差,你有空就多去看看她吧。」
 
劉辰道:「嗯,保重了。」
 
洛語琴本想放手,豈料劉辰卻死抱不放,這讓她頓時淚意上湧,因為這是第一次,也大概是最後一次她感受到劉辰對自己的關注。
 
她哽咽道:「陛下…是時候要放手了,讓我走吧。」
 
劉辰強忍淚水,最終不情不願放開懷抱。
 
洛語琴收起眼淚,再跟大家道別一句,接著便踏出宮門,消息於眾人的視線之中。
 
劉辰轉過身來,道:「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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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首相大選還有三天,劉辰也在宣室殿整理文件,準備交接事宜。
 
「鈴鈴鈴…」電話響起,劉辰只好暫時放下工作,拿起話筒
 
「喂?」
 
「漢皇陛下。」話筒傳來高橋的聲音
 
「高橋?」
 
「我今天打來只是想問你一件事,羅馬入侵英國一戰中,凱撒曾經給過你一個機會,讓你可以阻止這場戰爭,是不是?」
 
劉辰不知他從何得知這個消息,但事已至此他決定如實相告:「是,當年朕救過凱撒一命,他給了我一條項鍊,只要是他力所能及的願望,他都會答應我。」
 
「那你最後為什麼沒有阻止他。」
 
劉辰嘆息道:「因為那時候朕覺得不值得為英國浪費這個機會。」
 
「你真的很自私。」
 
「如果是為了我的國家和人民,對,我是。因為朕是他們的皇帝。」
 
「任何事情都有代價的,小子,希望你不會後悔當時的決定。」
 
電話掛斷。
 
遠在東京總統府裡,高橋放下話筒,凝視桌上那份文件。
 
「日本共和國對大漢帝國宣戰書」。
 
他拿起鋼筆,簽下名字,最後蓋上總統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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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相大選如火如荼,各候選人也施展渾身解數,在電視辯論和訪問中大談政見以及對未來的願景,希望吸納選民的支持。但就在昨天,有一宗轟動消息爆出,完全蓋過了大選的聲勢,佔據各大媒體的頭版。
 
日本正式向漢帝國宣戰!
 
而且日本軍行動如雷,已在今晨登陸東北,與守軍展開激戰。因應情況,漢廷只好宣佈將首相大選押後舉行。
 
前殿。
 
群臣臉上滿是憂色,劉辰則是不斷打電話,嘗試致電高橋詢問情況,但一直無人接聽,於是他便放下手機,苦笑道:「高橋,這就是你給我的代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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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軍與大漢守軍正面交鋒,子彈、激光、粒子炮等如煙花般綻放在這片滿州故土上。由於事發突然,再加上漢軍並未收到朝廷進一步指示,使得作戰行動不盡協調,相反日本軍計畫周詳,而且意志堅定,可謂帶著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決心前來,此消彼長之下,日本軍漸漸佔據上風。
 
眼看情況一發不可收拾,守軍將領決定不待朝廷指令,私自動用一種特殊武器。
 
「放“追魂箭”!」
 
部下們立即前往一個發射站,按下紅色按鈕,開啟追魂箭系統。一瞬間,電波透過發射站天線擴散開去,混戰中的將士已在不知不覺間進入了電波覆蓋範圍。電波無聲無味,本身也不會造成任何傷害,血戰中的將士們自然未有察覺。
 
但下一秒鐘,一道不知從何而來的粒子光束卻突然轟在日本兵頭上,使他當場斃命!最終全部處在電波範圍的日本兵都一個接一個倒下,全是被神秘光束殺死。日本軍開始意識到只要進入某個特定範圍,神秘光束就會發起攻擊,使得他們不敢輕舉妄動,貿然上前。
 
奇怪的是,死的全都是日本將士,處在同一範圍內的漢軍卻絲毫無損。
 
日本將軍通過對講機把這個消息告知處在後方的高橋。高橋皺眉,問旁邊的宋瀟:「這是怎麼回事?」
 
宋瀟冷笑道:「是我大意了,沒想到他們真敢把那件東西拿出來玩,在我離開的時候它還只是在試驗階段。」她續道:「這個武器叫“追魂箭”,基本上它會發出一種不知道是電波還是輻射,在特定範圍內形成向量場,而在那個場內的粒子會形成粒子光束射向所有有生命體徵的人類。」
 
「那為什麼它只射向日本軍而不是漢軍呢?」
 
「這種武器造價很貴,技術含量也很高,整個漢帝國也只有那麼一台,所以漢廷就選擇把它放在東北,這個北臨俄國,東向日本的危險戰略地區作為防守武器。至於為什麼他只射向日軍是因為這個武器會認人的,所有駐守東北的漢軍都打了一塊晶片在身上,只要有這塊晶片那光束就不會打他。」
 
她續道:「追魂箭追魂箭,追的當然是敵人的魂了。」
 
「那我們有什麼辦法對付它?」
 
「要不就繞路,但是這樣太費時而且多半會有埋伏,要不…就摧毀那個系統吧。」宋瀟瞥一瞥遠處的發射站
 
高橋順著其視線看去,道:「那個發射站也在場內,而且還有幾台地對空炮彈,派空軍去炸也不行,怎麼摧毀?」
 
宋瀟冷笑道:「這就是我派上用場的時候了,把電話借來。」
 
高橋把手機遞給她,接著她便按下一串號碼並撥打。
 
電話接通,她說道:「我最愛的明隊長,把忠於我的玄武軍舊部都召集來了嗎?」
 
明隊長道:「都召集好了。」
 
「好,我要你去關掉追魂箭系統,然後聽我指示,一起夾攻東北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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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指示後,明隊長便立即前往發射站,只見有數名守衛在此留守。
 
「明隊長。」守衛點頭打招呼
 
明隊長也報以一個禮貌的微笑,道:「這個就是“追魂箭”的發射站嗎?」
 
「對。」
 
明隊長四處觀察,接著停在一顆藍色按鈕前,正想碰觸之際卻被守衛阻止:「隊長!這個不可以碰的,你按下去系統就會關閉了。」
 
「這樣啊。」明隊長遠離按鈕,在控制室裡踱步,接著走到其中一名守衛前,摸摸他的槍械,道:「A8新型狙擊槍嗎?」
 
「對。」守衛答道
 
「聽說他的後座力很大的啊。」
 
「是,所以要小心使用。」
 
「嗯。」
 
明隊長似乎對這把槍很感興趣,又摸又看,直到槍口指著另一名守衛的一剎那,他突然扣下板機!該名守衛當場斃命,而持槍的守衛也被強大的後座力打中肚皮,吃痛手軟,明隊長趁機奪去他的狙擊槍再補上一發。
 
槍械在手,明隊長如虎添翼,瞬速解決了其餘守衛,整個過程不夠十秒鐘。他微微一笑,扔掉槍械,然後按下藍色按鈕。
 
向量場無聲無息出現,同樣無聲無色消逝。
 
他取出手機,致電宋瀟,說道:「將軍,處理好了。」
 
遠在日本軍陣營的宋瀟收起電話,冷冷一笑,道:「搞定了。」
 
高橋點點頭,然後把一副機動裝甲遞給她,自己也穿上一套。二人並肩走上前線,高橋試探性地踏出那條沒人敢跨過的死線。
 
「總統!」
 
一秒…兩秒…
 
沒有粒子光束,沒有任何傷害。
 
電波範圍內的漢軍滿是驚色,不敢相信“追魂箭”竟然失效了。高橋看著他們,眼神透著鄙視和不屑,說道:「讓我看看大漢的軍隊有什麼能耐吧。」
 
「殺!!」
 
日軍洶湧上前,如潮如怒濤,氣勢比起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很快便與漢軍混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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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殿。
 
此時,一名身穿軍服的將士不顧禮儀,直接戴槍闖進前殿,拱手道:「陛下,剛剛東北傳來消息,黑龍江、吉林、朝鮮已經失守,遼寧也快要淪陷了!」
 
眾臣大驚失色,不敢置信。縱然日本軍氣勢再強,漢軍也不是泛泛之輩,怎麼可能在如此短時間內就會有三個地區淪陷!?
 
劉辰站起身來,驚道:「怎…怎麼會這樣?」
 
將士道:「日本軍除了有總統御駕親征外,還有…還有宋瀟。」
 
「宋瀟!?」
 
好一個前玄武軍大將軍,如今竟然投靠了日本軍,還反攻漢帝國!劉辰不知道她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加入日軍,他只知道一件事。
 
「只恨朕當初沒有殺了她。」
 
將士續道:「宋瀟暗中聯絡了一些仍然忠於她的玄武軍舊部,然後帶領日軍和他們一起夾擊東北軍。」
 
程復南上前道:「陛下,如果遼寧也淪陷,下一步他們就會直取漢京,我們絕不可以讓他們入關啊!」
 
群臣紛紛表示認同。
 
程復南續道:「臣願領軍抗擊日軍,還望陛下批准。」
 
劉辰道:「你剛剛痊癒,可以應付得來嗎?」
 
「可以,加上…這裡應該沒有比臣更好的選擇吧?」
 
確實,以領兵經驗和將領魅力而言,沒有人比程復南更合適。
 
劉辰點點頭,道:「好,程復南,朕現在命你率領大軍,鎮守山海關,決不可讓日軍踏入我中原腹地!」
 
「臣領旨!」程復南轉身離開前殿,整軍待發
 
劉辰看看前排位置,這才驚覺白晝並不在此。在這生死存亡的重要時刻,他到底去哪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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