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哋慢慢行到排球場前面,沿途四圍觀察,都只係見到幾個街坊踢拖行嚟行去。

「九點二十分。」我睇一睇時間,距離約定時間仲有十分鐘。

子彈同我小心翼翼地行咗上球場,發現一個人都冇,我哋唔敢鬆懈,企咗喺球場中間留意住周圍嘅環境。

「喂,佢哋會唔會出現。」子彈細細聲咁問。

「唔知。」我擰一擰頭,就答子彈。



突然,一陣冷風吹過,有幾塊樹葉被吹咗落地。

「哈哈,幾準時喎。」

呢個時候,銘仔帶住傻豹同膠水,喺另一邊嘅樓梯慢慢行咗上嚟。

「果然係銘仔。」子彈哄咗埋我耳邊同我講。

「嗯,都係得佢想我死。」



銘仔拍一拍身上面嘅塵,然後擺咗副唔係咁滿意嘅表情出嚟望住我。

「不過你唔聽話喎,明明叫咗你一個人嚟,而加兩個人嚟咗,算點先?」

「你..你係咪捉咗沛..」我講到一半,發現都係唔好講沛霖個名出嚟,好似安全啲。

「你係咪捉咗我朋友?」

「屌,唔洗懶醒喇,唐沛霖呀嘛,起撚咗佢底啦,遲啲除埋佢條底呀!」



「哈哈哈哈!!!」佢哋三個互相望住對方大笑,睇到我差啲想衝上去郁佢哋。

「仆街...沛霖究竟係邊呀!?」我忍唔住行前咗兩步,子彈即刻拉住咗我。

「你估下囉,不過喺講你條女之前,講返我同你之間嘅恩怨先。」

「你..你要我講幾多次?我冇搞過你條女!」

「係?!點解我唔知嘅?」銘仔好似嬲嬲地,又行前咗幾步。

「不過你唔洗解釋喇,因為今日,你唔拎對手出嚟,你唔洗旨走!」

「啪啪!!」呢個時候,膠水拍咗兩下手。

突然,我聽到有好多急促嘅腳步聲,然後陸陸續續有拎住刀同木棍嘅蒙面男人衝咗上嚟,就咁睇起碼有二十五個人,可能更加多。



「上次龍哥條廢柴搵咗班二打六返嚟,十幾人都唔夠你兩個揪,仲俾埋兩把牛肉刀你哋,真係冇撚腦。」銘仔吐咗啖口水,然後坐咗埋一邊嘅石梯上面。

「不過今日算你唔好彩喇,你好似得把遮咋喎,我呢度廿幾人,睇你點死,哈哈!!!」

仆街,今次真係唔係講笑。

而加班刀手圍咗一個大圈,完全將我同子彈包圍,走就一定走唔到,唯有同佢哋死過。

「喂,而加走唔到喎,點搞呀。」子彈笑笑口咁問我。

「我冇諗過走,一日未問到沛霖嘅下落。」

「我係唔會走。」



「你驚嘅,你可以走先。」我笑咗笑。

子彈放低咗佢個斜咩袋,喺入面拎咗把縮骨遮出嚟,之後同我背對背咁企住。

「走?我都冇諗過喎。」子彈笑住咁講。

我望一望佢手上嘅縮骨遮。

「縮骨遮?你講笑咋下話。」

「挑,我唔會有事,同埋你把遮又好好咩,仲有。」

「你唔搵返沛霖嘅,我仲邊有機會見佢兩個靚女同學?」

「哼,話撚咗你嗒嗰兩條女糖架啦金魚佬。」



可能銘仔見我哋陰陰嘴喺度有講有笑,就忍唔住大喝咗句。

「屌!!你哋講撚夠未呀!!」

「郁手!!!」

我同子彈對望咗下,笑咗一笑。

「今日一戰。」

「大不了來生再見。」

「呀!!!!!」



班刀手開始發曬癲咁向我哋沖埋嚟,我哋一開始係咁捱打,我靠住把遮嘅長度,勉強捱幾到棍,子彈甚至比個刀手劈中咗膊頭。

於是我同子彈即刻分開,子彈用佢把縮骨遮不停左右揮,擋住啲棍同刀嘅攻擊,而我就用把長遮一路擋班刀手嘅揮擊,一路搵機會插落啲刀手嘅眼同鼻。

「呀!」有個刀手俾我插中咗隻眼,跌咗落哋,我就即刻衝前搶咗佢枝木棍嚟用。

另一邊子彈都成功搶咗一把牛肉刀,本來一直捱打嘅我哋,佔返少少優勢,戰況由一面倒變成六四開。

「屌!你呀叔我十五歲就揸木棍扑到人爆缸,我洗撚驚你!」我已經唔理身上捱咗幾多棍,有幾多傷痕,我好似開咗奧義咁,起勢追撚住啲刀手嚟扑,子彈就喺後面用把遮牛肉刀掩護我。

雖然我同子彈打到著曬火,但對面始終人多,我同子彈已經成身血,我feel到手臂仲俾人劈咗一嘢。

「仆街...」我掩一掩手臂嘅傷口,點算,咁搞法我哋實冇命。

我同子彈開始退到球場嘅另一邊,而銘仔佢哋仲坐喺石梯上面圍觀。

「唔通我哋真係白白嚟送頭...」

正當我同子彈無路可退嘅時候,有五、六個人喺球場嘅另一邊衝咗上嚟。

「呀!!!」我認得帶頭嗰個好似叫恆爺,係子彈嘅兄弟嚟。

「搞我兄弟!未撚死過呀!!」佢哋一人拎住兩枝啤酒樽衝咗埋嚟,班刀手嚇到調轉頭對付恆爺佢哋。

不過頭先有幾個比我同子彈打到趴咗喺地,有幾個驚到已經棄械投降走咗佬,所以而加我哋勢均力敵。

「幫手啦仲望!」子彈同我一齊衝咗上去,同恆爺佢地反包夾返班蒙面刀手。

我哋開始打到佢哋落荒而逃,走嘅走,傷嘅傷,呢個時候銘仔同傻豹佢哋都企咗起身,諗住走佬。

「想走!?」我即刻沖前拉住銘仔,兜頭扑咗佢一棍。

「卟!」銘仔即刻掩住頭瞓咗喺哋,我就㩒住咗佢,再回頭一望,班刀手已經走曬,連傻豹同膠水都走埋。

「銘仔呀拿!」我又扑咗佢一嘢。

「你班所謂兄弟都係大難臨頭各自飛咋!」

「劈友呀拿!」我再扑咗佢一嘢,佢個頭已經開始標血。

「唔好打喇!唔好打喇!」銘仔縮埋一舊,護住個頭,成條蟲咁捲埋自己。

「喂,夠皮喇,再打出人命。」子彈同恆爺佢哋行咗埋嚟,我就掉咗碌棍。

「講,沛霖喺邊?」

「你唔講,我就請你飲啤酒。」我示意恆爺遞樽啤酒俾我。

「我...我唔知呀..咩都唔知呀...」

「唔知?你唔係捉咗沛霖?」

「冇呀...冇呀!冇捉佢呀!!日光日白點捉人呀!!!對唔住呀!對唔住呀!!」

睇到銘仔而加呢個死樣,我條氣終於順返啲。

嗞嗞...嗞嗞...電話突然震起嚟。

沛霖?沛霖打俾我,即係佢真係冇俾銘仔捉到。

「算你好彩,咪再諗住搞沛霖,唔係你死撚硬。」我鬆開銘仔,銘仔即刻gut下gut下咁跑走咗。

「喂?沛霖?你喺邊呀!」

「杰..杰仔?咳..咳..我喺屋企呀...」

「頭先打俾你冇人聽嘅?」

「咳,呢排溫書溫得太夜,好似病咗..啱啱頂唔順瞓咗陣..你搵我有事...?」

呼,好彩沛霖冇事。

「呃,冇,太掛住你所以打俾你...不過你冇事就好啦!你瞓啦,唔阻你休息。」

「嗯..好啦..」

我同子彈對望咗下,然後笑咗笑。

「沛霖冇事。」

子彈同我即刻坐咗喺地下,再摸一摸自己啲傷口。

恆爺佢哋同子彈點咗個頭,就走咗。

「唔洗問,又係你做嘅好事啦。」我指一指恆爺佢哋嘅背影,笑笑口咁問。

「你喺鋪頭走咗之後五分鐘,我打咗個電話。」子彈笑住咁講。

「真係...你唔繼續做古惑仔真係浪費。」

「點解?」

「觀察力仲犀利過諸葛亮。」

「屌你啦。」

子彈抹咗抹身上面嘅血,就笑住同我講。

「都話咗我唔會有事。」

呢粒子彈,真係唔話得。

「喂,子彈。」

「嗯?」

「多謝你。」

https://youtu.be/4X32WZ7EuO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