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拿聲收埋張紙落褲袋,然後企咗喺收銀冷靜落嚟,重新思考成件事。

「上次喺聯和墟嗰陣,銘仔郁我唔到,今次想覆桌算係合理,而且華明係佢地頭,要捉一個人去威脅我並唔難。」

「不過自從除夕嗰一日晚,沛霖已經話佢唔可以再出夜街,所以銘仔佢哋冇可能喺夜闌人靜嘅時候郁手。」

「但係又冇理由日光日白捉人掛?」

我諗嚟諗去,都唔知沛霖到底係咪真係比銘仔班友捉咗,於是我決定打個電話俾沛霖。



「你所撥打的號碼暫時未能接通,請遲..」

搵唔到沛霖,又冇敏怡佢哋電話,咁而加唯一一個方法去確認沛霖嘅安全,就只有真係去華明排球場睇下。

「伙記......伙記!」

「喂,你冇嘢嘛,心不在焉咁嘅?」子彈拍一拍我,將我從幻想拉返出嚟現實。

「喔...冇事。」本來想叫埋子彈一齊去,但銘仔叫我一個人去,都係唔好玩嘢好啲。



二嚟呢壇嘢唔關子彈事,沛霖係我嘅朋友,冇理由拉埋子彈落水。

我唯有繼續做嘢,等到九點半再過去。

而加已經八點,安全起見,我喺鋪頭拎咗把遮走,之後就去咗華明個公園嗰到坐。

「唔會有事嘅...」我一路等,心入面一路默念,希望銘仔只係吹水。

等到九點左右,我就去咗7-11,諗住買枝水飲,點知俾我見到一個好熟悉嘅身影。



嘉瑩...?係咪嘉瑩嚟?

「嘉瑩!」我行上去拍一拍佢,佢擰轉面見到我嘅時候嚇咗嚇。

「咦,係你呀,咁啱嘅?」嘉瑩一身街坊look,應該純粹係落嚟買嘢飲。

「係呀,我..我想問你最後一次見沛霖係幾時?」

「沛霖..?起碼一個禮拜喇喎...做咩呀?」

「呃..我有啲緊要嘢搵佢,你有冇方法搵到佢?」

「哦...我幫你打俾佢問下啦。」於是嘉瑩就打咗電話俾沛霖,但如我所料,都係冇人聽。

「打唔通喎..可能瞓咗...不過佢呢排都早瞓,佢成日溫書溫到好夜,搞到身體差咗好多呀。」



「係呀...咁唔緊要,唔該你。」

「唔洗,我上返去溫書先喇,拜拜。」

係喎,佢哋過多兩個月就考dse,而加係要開始發力溫書,唉屌不過而加唔係諗呢啲嘅時候。

連嘉瑩都搵唔到沛霖,睇嚟我真係要單刀赴會,我喺華明商場出面食咗枝煙,就準備行過去。

突然,有人拍我膊頭。

「喂,你個仆街仔鬼鬼祟祟做乜。」屌,原來係子彈,嚇死人咩。

「你做咩會喺度?!」我拉咗子彈埋一邊講。



「冇喎見你好似古古怪怪咁,咪跟住你,睇下你搞邊科囉。」

「我..我而加要去救沛霖呀...」我喺褲袋拎咗張紙俾子彈睇,佢就呆咗一呆。

「九成九係銘仔嚟,我同你過去。」一講完,子彈就開始行過去。

「喂!你唔好去啦!佢淨係叫我一個人去,而且呢壇嘢唔關你事架。」我即刻拉住子彈,好激動咁同佢講。

子彈嘆一嘆氣,然後捉住咗我兩個膊頭。

「杰少,你睇過警匪片未呀,會唔會真係啲賊叫你一個人去救人質,你就真係一條友去救人質呀?」

「仲有,你係我兄弟嚟,你嘅事即係我嘅事,我冇理由掉低你一個人。」

仆街,你真係冇撚得頂,如果我係女人,我即刻嫁俾比你。



於是我哋兩個人,喺月黑風高嘅夜晚,行咗去華明排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