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出實體書］《香港殘響》-荃灣倖存者基地: 04

夜深，我們在廣福公園紮營，等待到天亮才出發。
 
由於整個廣福公園都滿佈了古殭的無頭屍首，所以我們選擇在公園最東面的位置休息，這邊比較乾淨。
 
經過一整天的戰鬥，大家都累了，有不少同伴連染血衣服也不換，就這樣背靠圍欄就睡著了。
 
妹妹小喬攬著附近的一棵樹，像樹熊般沉睡——她今日有幫助蕙凌擊退數十隻古殭。
 
良偉與家風這兩位型男在營地入口處，手持槍械為大家把風。
 




我們數十人則坐在涼亭下，圍著篝火跟烏醫生聊天。
 
「……其實烏醫生你本身係北鷹國嘅人？點解你會走到去邊境？」身穿短衫短褲的蕙凌坐在地上，正抱著自己的一雙長腿。
 
「我本來係北鷹國嘅首席科學家，實驗室喺粉嶺，有十幾名下屬，」戴著眼鏡的烏醫生有一種知性的美麗，「我選擇離開……係因為最高者「邱將軍」逼我做一啲好變態嘅實驗研究，越嚟越過份，而且咁啱施首領聯絡我，話可以安排我偷偷離開，所以我就選擇離開，去做正確嘅事。」
 
蕙點點頭 ，「係咩實驗研究？」
 
烏醫生嘆了一口氣，「例如係將鐵殭嘅精子同女人嘅卵子結合，誕生下一代……又或者係將殭屍幹細胞注射進傷兵體內，令佢哋斷肢得以重生……你知道，北鷹國同元朗國長期交戰，產生咗大量傷兵。」
 




「痴線……」阿源是生哥的下屬，亦曾經是基地的主廚。
 
喜歡日系服飾的周婷輕皺著眉頭詢問：「但有樣嘢我唔係太明白， 大埔應該都係屬於北鷹國……但點解我哋去到，一個北鷹士兵都見唔到？只係見到一堆鐵殭同古殭。」
 
「……古洞個邊有鐵殭村落，我同其他人聯手將佢地引曬入上水，北鷹國嘅總部。」
 
！？
 
眾人震驚。
 




醫生繼續說：「邱將軍係個極專橫嘅人，佢長期搵士兵監視我。我要逃出呢個國度，就一定要製造大混亂，同首領預先安排好嘅北鷹臥底裡應外合，將鐵殭軍團引過來攻打上水，我就可以由粉嶺東潛逃到大埔……」
 
我深思回憶，「之前屠龍小隊要北上做任務，應該就係為咗呢樣嘢，收賣對方士兵。」
 
周婷愁上眉頭， 「咁上水同粉嶺應該死咗好多人……包括平民……」
 
「非常時期，非常手段，」烏醫生認真地說，「為咗拯救更多嘅人類，冇辦法，要作出一啲犧牲。」
 
明勵大叔也發言：「江湖傳聞，宜家所有內地大城市都已經冇曬人類，全都係殭，再係咁樣落去，我哋人類會滅亡。」
 
 
嚓——
 
手持方天戟的蕙凌終於成功將那鱗皮古殭的頭斬下。
 




她脫力，整個人坐在地板上，抹走額頭與右眼的血，環視四周：「好彩冇造成大損壞……」
 
這裏是中文大學科學館北座高錕樓三樓，生物技術主實驗室。
 
大戰結束，我連忙拿蒸餾水沖洗前臂傷口與沖走身上的濃硝酸。
 
剛才這古殭將一樽五公升的濃硝酸炸開，灼傷了我下半身的一大片皮膚。
 
不過由於我的體質比較「特殊」，相信很快就會痊癒，皮膚變回正常狀況。
 
戰友肥龍仍然跪在門前，面色發青，他的苗刀在四米外。
 
我拍一拍他的肩膊，以示安慰。
 
他仍呆看著那古殭的斷頭。




 
那鱗皮古殭……
 
是他的爸爸。
 
一個自願變成古殭的人類。
 
 
因為設備材料齊全，解毒疫苗的研發工作開展得相當順利。
 
來到第三天，珍寶的士內的人終於決定要找她了。
 
是阿朗。
 
司機辰叔幫他推輪椅。




 
叮的一聲，高錕樓的升降機來到三樓。
 
「唔該你辰叔，呢度我自己嚟得啦。」阿朗對後方的他說。
 
「嗯，我喺樓下等你。」
 
阿朗自己推著輪椅進入實驗室。
 
烏醫生正在指示手下處理好桌上一大堆培養基。
 
等待一會，兩人剛好對望。
 
看見她，阿朗展現一個放鬆的笑容。
 




「媽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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