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了，還會再見嗎？》: 第28章 – 表白
「車仔，做咩近排Lunch Time都落嚟做數咁勤力嘅？」陳sir問我。
陳sir應該係啱啱食完飯返嚟路過呢到。
「哦，我見仲有半個月就考試，咁咪早啲預備下囉，反正個Lunch Time咁長，我食完飯又唔會打波」
「就快打鐘喇，快啲返上去啦」陳sir臨走搭一搭我膊頭。
平時我係同小雲一齊落嚟做數㗎，點知Choco話要同小雲練嗰個中文匯報，所以今日就得返我一個。
返到課室，小雲個樣好似同平時有啲唔同咁，都係一陣再問下佢。
話說自小雲換咗副眼鏡之後，班上面多咗男仔留意佢。
小雲由最初嘅短馬尾配阿婆嗰種無框眼鏡，變咗做長馬尾配圓形黑框眼鏡，即刻覺得而家嘅小雲比以前後生咗十年有多。
「Silvia，我鍾意咗你好耐，你可唔可以做我女朋友？」
句嘢就緊係唔係我講啦，我邊會嗌小雲個英文名。
就上個禮拜咋嘛，我哋班嗰個1米7嘅運動型男仔走去同小雲表白，嗰陣我都喺隔離。
個男仔喺Lunch Time突然手揸住份禮物咁行過嚟，唔講仲以為係同我表白。
聽講份禮物好似係條頸鏈嚟㗎，刻住咗佢自己同小雲個英文名，真定假我就無從得知喇。
都係講返件事先，咁個男仔就好突兀咁行咗過嚟講咗上面句嘢啦。
跟住小雲竟然係問我，
「車仔，你覺得我應唔應承佢好？」
呃，點解拉埋我落水㗎……
明明人哋又唔係問緊我。
「我就覺得你同佢未了解過就最好唔好咁快一齊喇，不過都係你自己決定啦」我回應。
「Sorry啊，我有鍾意嘅人喇，份禮物你收返留俾個鍾意你嘅人啦」小雲好狠心咁拒絕咗個男仔。
我同小雲咁熟又點會唔知，明明佢喺學校最熟已經係我同Choco，又點會有鍾意嘅人呢。
好彩我唔係向小雲表白嗰個男仔，咁樣俾小雲講大話拒絕法，一定以後都唔敢再同女仔表白。
個男仔跟住就死死地氣行返自己個位。
其實小雲喺呢4個月入面都已經第二次有男仔同佢表白㗎喇。
不過問心講，佢轉完個形象之後又真係唔差，可惜佢成日都話我同佢只係好朋友嚟，我都真係唔好諗太多喇。
咁落咗堂我就行咗去小雲到打算關心下佢。
「做咩個樣好似好sad咁嘅？」我問小雲。
小雲冇應我。
「啱啱食飯嗰陣你咪唔喺到嘅，阿Tom揸住支膠花行過嚟過小雲表白啊」Choco開口回應我。
吓，連蝦我嗰個肥仔都夠膽同小雲表白？
「佢又唔係唔知小雲唔鍾意佢㗎啦，又會咁夠膽嘅……」我無奈地說。
「咁小雲就緊係拒絕咗佢啦，但係最離譜都唔係呢樣。條友竟然跟住小雲出去去廁所，然後從後攬住咗小雲」
聴到呢到搞到我都開始有啲嬲。
「我一聽到小雲大叫，就緊係衝咗出去幫佢啦。出到去我一手就拉走咗小雲入女廁」Choco繼續講。
「入到女廁嗰陣，小雲都仲係好唔開心，又十問九唔應。我再追問咗幾次，佢先肯講話嗰個死肥仔阿Tom喺攬住佢嗰陣揸咗佢心口......」
人渣，我真係忍唔住喇。
「Choco唔好講啦，我唔想提喇」小雲喺呢個時候先出聲。
「今次唔可以就咁算，次次都係呢條友」我激動地說。
我隨手拎起小雲枱面舊擦膠就一下扔向個死肥仔到。
估唔到又真係扔得中。
「咁激動做咩啊，唔好撩佢哋啦，算數啦」小雲一邊講一邊搖我隻手。
「你扔我做乜撚呀，你搞到我拎咗個大過我都未同你計。原本都收咗把火諗住同你和好」阿Tom企咗起身咁大聲指住我鬧。
「你今日做過啲咩你自己知，唔使喺到扮冇嘢！」
「我同佢表白又關你咩事呀，佢又唔係你條女」阿Tom繼續指住我鬧。
「你做咗嘅嘢點只表白咁簡單，心照啦！」
為咗保護小雲，我特登唔講件事出嚟，費事令到全世界都知。
「哦，你講我揸佢對波呀嘛，揸下咋嘛，佢又唔會有蝕底嘅」阿Tom毫不在乎地說。
佢竟然將件事講晒俾全班知，
「今次真係唔好阻住我」我同拉住我嘅小雲講。
我拎起咗枱面嘅一條橡筋射向阿Tom。
點知今日真係神槍手上身，一下射中佢隻眼附近嘅位置。
嗰下我都知自己奶嘢㗎喇，咁都俾我射得中。
「你今次唔使諗住走喇，竟然射中Tom哥隻眼。你等黃思雲幫你承受返你啱啱做過嘅嘢啦」坐佢隔離嘅Mary指住我哋講。
之後佢哋向我同小雲個方向不斷扔嘢過嚟，筆袋啊，書啊，Locker門啊，真係諗得出嘅都有。
我為咗保護住小雲而企咗喺佢隔離攬住佢，不過因為要幫佢擋住所以我行唔開。
如果行得開，我一定衝過去打佢哋。
「走啦…我哋離開呢到啦…」
小雲喺旁邊捉住我，不斷重覆呢句說話，但係我冇理佢。
呢段期間阿Tom一直用手遮住自己對眼，我擔心佢隻眼真係會有事，咁我就會變咗千古罪人。
正當佢哋想衝過嚟打我哋兩個嗰陣，
「你哋做咩，全部停手！！」陳sir拎住疊簿好惡咁喝停我哋。
小雲喺呢一刻放開咗我隻手。
唉，今次真係大鑊。
「全部有份扔嘢嘅跟晒我落去」
行落下面嗰段路我冇講過任何嘢，因為都知自己已經衰咗。
「你哋幾個跟我入會議室講咗咩事先，張轟浩去嗰邊張枱坐低寫悔過書」陳sir同時將一支筆同悔過書嘅紙遞俾我。
第一次寫悔過書嘅感覺真係好奇妙，明知自己寫咩都冇用，但係又要夾硬寫啲嘢落去。
「所犯事情……」我自言自語。
我諗應該係傷人掛，然後我照直寫落去。
過咗一陣佢哋就出返嚟，然後陳sir叫咗我入會議室。
「張嘢寫好未，寫完就俾我睇下」
我將張紙遞俾陳sir。
陳sir認真睇咗一陣，
「嗰到你改返做擾亂課室秩序啦」佢指住我寫“傷人”嗰到講。
我冇問原因，只係聽陳sir指示改返。
「你知唔知你今次犯咗好大件事。如果你寫“傷人”落去，你嘅懲罰將會係一個小過」
「下年嘅分班除咗睇你個成績，仲會睇埋你有冇缺點嗰啲嘢，如果你真係揸住一個小過呢，係無論你嚟緊考得幾好都冇情講。我知你係叻仔嚟，唔應該俾呢件事影響咗你將來條路」
呢一刻其實我好想喊，因為我真係好怕學校嘅事會影響到我將來。
「如果你下年都仲喺呢啲班，你好難會有機會令成績再進一步，怕你到時中四會揀唔到想入嘅科」陳sir語重心長咁同我講。
咁又係，睇到Zoe嗰班啲數學就知，教快咗咁多都仲可以全班咁高分。
「缺點我會照記，但只會記你一次。之後我會推薦你去個“改進計劃”洗底」
咩鬼計劃嚟，個名咁難聽嘅。
「嗰個計劃係可以幫你洗走一個上一學期拎嘅缺點，你要做嘅嘢就係keep住去齊每一次計劃嘅活動就可以。到時我會幫你清走嗰一個缺點，所以你明點解我淨係記你一次啦」
「呢件事你唔好周圍同任何人講，出面嘅同學亦唔會知你記咗幾多缺點。如果俾學校嗰邊知道咗，我都會有啲麻煩，所以希望你保密」
「明白，多謝陳sir」
雖然呢個訓導老師偏幫成績好嘅學生，但我知佢係真心為我好。
「不過，我都係會打俾你爸爸講返你喺學校做過嘅事，同埋通知返要記你一次缺點」
「明白。另外我想問呢，俾我用橡筋射到嗰個同學有冇咩事？」我擔心地問。
「放心，你好彩地只係射到佢眼眉。如果真係射中咗佢隻眼，我諗我都幫你唔到喇」
「返課室執嘢放學啦，學校嘅嘢你唔使再擔心。你諗下返到屋企點應對媽媽好過啦」陳sir拍一拍我膊頭。
然後我同陳sir一齊行出會議室。
「你哋幾個寫好未，得就拎過…」
一返到班房，小雲即刻過嚟，
「陳sir點罰你啊？係咪要記缺點喇？」小雲擔心地問。
「哦，好小事啫。係呢，點解佢兩個都嚟咗嘅？」
我講緊嘅係阿天同雯雯，佢哋兩個突然出現咗喺我班房入面。
阿天：「我哋路過見到小雲得一個人喺到嘛，都幾肯定係你太弱智又闖禍啦，所以咪入嚟陪下佢囉」
我：「我邊到弱智呀…」
雯雯：「今次唔算弱智啦，佢起碼做返一個人應該做嘅嘢，不過激動咗少少囉」
小雲：「好喇好喇，車仔你執埋啲嘢我哋4個一齊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