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冥風獸放屁時,馬正和葉和都在樹上,所以受屁風的影響比較小,半個時辰後便能使用靈力。而劉憐曦兩次都正面迎接冥風獸的屁,所以他到現在都沒能使用靈力,猶如凡人。

莫一生將劉憐曦送回定安後便又離開了。

此時已是深夜,城門緊閉,劉憐曦等人只好折返,暫時不回雪哀閣。

定安城外有幾間客棧仍有少許燈火,或許可以供他們留宿一晚。

他們三人一整天都用足精神找化藤草,早已累壞,所以急不可待的隨便找了間客棧住宿。





翌日。

他們三人回雪哀閣時留意到街頭巷尾都在對賀弘棣昏迷一事議論紛紛。

有人說賀弘棣是沉迷酒色才病倒的,有人說賀弘棣是詐病純粹不想上朝,亦有人說他是被白玉章下毒,一時眾說紛紜。

回到雪哀閣後,眾人齊聚一起商議要事。敖清就也在場。而石良卻未到。

負責監視康王的溫天日已到,並道:「康王與寧王結盟,以拯救皇上為由,領着合共五萬鐵兵入京。他們現在已經到了尚慶。」





「甚麼?為甚麼我們沒有收到任何消息?」胡子明驚道。

他續怒道:「一定是兵部隱瞞戰事。豈有此理。」

吳立勇道:「康王難道不知白玉章野心勃勃一心想要皇位嗎?他怎麼會甘願當白玉章的棋子?」

敖清就道:「我想白玉章在康王面前保證他只要內閣首輔這個位置,不會染旨皇位。」

吳立勇奇道:「 不是吧。這樣人說的話也信。」





敖清就逐道:「康王不知白玉章的真實身份,對他知之甚少,不相信有人會擁戴一個非皇室血純的人做皇帝。同時他也知道白玉章勢力極大,朝中不少官員也是他的黨羽。所以他相信自己只要起兵便能成功。」

胡子明正眼看着敖清就,認同他的說法,心中讚嘆賀弘棣選人眼光獨到。

馬正想到沒想便道:「我們直接殺了康王不就沒事了嗎?」

明月否定道:「如果我們殺了他,白玉章肯定會借此鬧事。」

馬正道:「他沒有證據怎麼指證我們?」

劉憐曦道:「雖然這個方法可行,但是我們其中一個規則寫明不可以利用神風衛的力量殺凡人。」

「沒錯。」明月點頭道。

吳立勇道:「那我們是否應該將康王謀反一事公諸於世,順便指控兵部隱瞞戰事?」





「不。」劉憐曦和敖清就齊聲道。

劉憐曦與敖清就對視了一眼,前者解釋道:「我覺得白玉章會在康王入京攻入承德宮後,以撥亂反正為由派兵圍剿他,再將他殺死。接着公布自己的身份。那個時候所有人都知他擁有皇室的血脈,繼位再不是無稽之談。到時候,他將會以平亂作為功勞,又有正統身份,最大競爭者康王又被他殺掉,他簡直可以直接登基。而仍然昏迷的皇帝當然會永遠昏睡下去。」

眾人見他仍然沒有說出重點,都不禁一面困惑。

胡子明沉思了一會,道:「難道閣主你想利用此事向仙界索取護屏?」

「原來如此。」杜英才聽了胡子明的話,恍然大悟道。

「甚麼?」馬正和吳立勇不解道。

「沒錯。」劉憐曦道。他續道:「我們就任由康王進京。待白玉章趁亂殺了康王後,他奪位之心便昭然若揭。到時候,所有人都知他的陰謀。我們再暗中救皇上,讓他收拾殘局。只要賀弘棣醒了,即便白玉章的身份再正統,也不能當着天下人的面殺了他。」





馬正道:「那為何白玉章不直接毒死賀弘棣,反而讓他昏迷?」

劉憐曦道:「因為白玉章這人重視名份,重視正統。他要名正言順登位,而不是謀朝篡位。」頓一頓再道:「到時候,我們便利用此事說仙界擾亂人界內政,令人界烽火不斷,民不聊生,乘機向他索取護屏術。」

馬正再道:「但是以前破元派在應藍捉妖騷擾應藍百姓一事,仙界也沒有理會。我怕這事也是不了了之。」

敖清就道:「我相信積少成多。我們可以加上之前城北的事件讓仙界知道他們的人已經嚴重影響人界的秩序。」又道:「我們到時候一定要將平民撒離到安全地方,避免他們受到戰火波及。」

眾人認同。

馬正道:「我還有一事不明。康王和寧王合共只有五萬軍,但定安城有二十萬軍,更有三千禁衛軍,康王怎麼可能會攻得入定安城?」

敖清就道:「現在皇上昏迷,朝廷的將領只有一半虎符,沒發調動軍隊。」

馬正呆一呆,道:「難道沒有虎符就甚麼都不做,任由康王大軍入京,那他們算甚麼軍隊?」





敖清就耐心道:「這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況且,朝廷的人都知道白玉章的野心,誰又敢跟他作對。」

馬正明白道:「那即是說我們要等到康王攻陷定安城時才救醒皇上。」

敖清就道:「也不一定。我們可以暗中救皇上。」

劉憐曦沉思了一會,道:「現在掌兵符的是甚麼人?」

敖清就道:「他叫許光。我也不清楚他是個甚麼樣的人。」

這時混跡官場多年的胡子明道:「許光就是個牆頭草,風吹向那邊就向那邊。我們或許可以嘗試爭取他。我想只要他看到皇上醒了,他便會聽皇上的指揮出兵攻打康王。」  

劉憐曦道:「如果皇上醒了,他會不會配合我們,還是會直接派兵對付康王?」





敖清就道:「我明白你的憂慮,但是若皇上一直昏迷下去,會不會對龍體不好?」

「不會。」劉憐曦道。

胡子明道:「當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我跟他已有多番接觸。以我對皇上的觀察,皇上是不喜歡非人界的人在人界生活。而且他不會讓自己在處於一個被動的位置。所以我看他是不會等到康王進京城才出手。」

劉憐曦道:「如果賀弘棣派兵對付康王,那白玉章就失去了一個最好的機會稱帝。在這樣的情況下,白玉章極有可能不顧一切刺殺皇上,而我們也不會知道白玉章會在甚麼時候下手,所以我們一定要讓康王進陷定安城,等白玉章現身,再在那個時候對付白玉章。」

敖清就道:「其實你們可不可以現在就去殺了白玉章?這樣就不用等康王來這麼麻煩。」

葉和解釋道:「白玉章在他的屋設了結界。而現在我們也不知白玉章在哪裏,也不肯定他是否就在他家裏。所以要等他現身。」

此時,七言堂外傳出聲音。

「對不起,我來遲了。」石良急步走入來。

馬正鄙視的看他一眼,問道:「不知石大人去了哪裏?」

石良抱歉道:「家裏有點事要我處理。你們剛才談到哪裏?」

早在石良到達前,就有神風衛前來報告道石良去了白宅密談。

白黨在白玉章的提醒下,知道雪哀閣隨時都會監聽他們。所以他們現在都在白宅見面,以防神風衛偷聽。

眾人像看跳梁小丑的看着石良不知廉恥地演戲。

馬正恨不得一刀了結這個叛徒。

劉憐曦道:「我們已經查出賀弘棣昏迷的原因,現在打算去找解藥。」應該沒有人會相信他們甚麼都查不到,總要說點真話才好騙倒他。

石良道:「那你們有沒有查出白玉章的部署?」

劉憐曦托着頭,裝作愁眉苦臉道:「我們認為毒是白玉章下的。白玉章在他家設下結界,我們沒法偷聽他的部署,所以我們暫時也沒有下一步行動。」

石良又道:「白宅的結界會不會突然消失?我覺得你們應該派人去留意白宅的動靜。」

劉憐曦猜到他問這個問題的動機,心中暗笑,道:「除非白玉章主動關閉結界或者有人強行衝擊,否則不會消失。反正都沒法偷聽入面的事情,我們便沒有派人去留意白宅。」他很想加多一句,放心沒有人看到你去白宅。

石良鬆了一口氣,又神神祕祕道:「昨天郭奇在譽滿樓喝醉了,讓我套出料了。」

眾人為了配合他,裝作願聞其詳的樣子。

而吳立勇別過頭,不願理他。

石良道:「白玉章以前是長山派的弟子。他已經聯絡上以前的好友和師弟妹,打算在下個月皇上壽辰那天帶他們闖入承德宮改朝換代。」

「郭奇說得話可信嗎?」劉憐曦道。

石良道:「應該可信。我是花費了大量功夫才令他開口。」

劉憐曦道:「既然這樣,我們就派人偵察長山派吧。反正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們可以慢慢部署。現在我們先去找解藥。」

石良見目的已達到,便又以家事為由先離去。

石良走後,吳立勇和馬正對他破口大罵。

罵完後,劉憐曦就道:「現在要做的便是拉攏許光等中立派,並召回在外的神風衛,還有時刻留意康王大軍的情況。」

杜英才道:「若許光投靠白玉章,那他定會在康王攻陷定安城後再出軍,那不是正合我意嗎?我們也沒有必要去浪費口舌拉攏他。」

劉憐曦道:「我是怕若他是支持白玉章,那即便賀弘棣醒了,他也是照樣會幫白玉章奪天下。」

杜英才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明月補充道:「還有一點是要繼續宣揚白玉章的惡行。」

敖清就道:「若是許光依附白玉章,那我們去拉攏他,豈不是讓白玉章知道我們已經知曉康王的事。」

吳立勇道:「對啊。現在兵部隱瞞康王謀反一事。除了白黨的人,其他人都不知道這件事。而能夠對付康王的大軍,只有許光。我們無端端找許光,肯定引起白玉章的注意。」

「若他向白玉章通風報信,我們便派人殺了他。當然要做出意外死亡的樣子。」胡子明慢條斯理的說。又道:「不用神風衛出手,我自有手下去幹掉他。」

劉憐曦心想:「姜還是老的辣。」

明月接着道:「還要拿到他保管的虎符。」

眾人同意後,便各自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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