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憐曦將化藤草交給敖清就道:「你進宮方便,我就將它交給你保管。若是白玉章殺了康王,就讓皇帝服下它。」




敖清就點頭接過後,道:「不如我跟你一齊去找許光吧。我怕他不會見雪哀閣的人。一個當官的人去跟他說反而更有說服力。」








「好。」




胡子明走過來道:「要去說服他不如由我老夫出馬,畢竟他也不敢趕我走。」








「有胡大人坐陣,想必更有勝算。」敖清就道。




「胡大人來當然好。」劉憐曦忽然話鋒一轉道:「可是我們不能讓人知道我們去找許光,所以我們不能走進去而是潛入去。」








「看來閣主是嫌老夫是個老骨頭,跑不動了。」胡子明開玩笑道。




「當然不是。你是我們的中流砥柱,怎麼可以讓你受傷了。這些粗重功夫就由我們來做吧。」




「我都是說說笑而已。你若是要老夫攀上屋頂,我也不幹。」








將近傍晚,劉憐曦和敖清就走到將軍府附近,趁沒人的時候,打算翻牆入去。




劉憐曦輕鬆一躍便到了牆頭,敖清就見一眨眼的工夫就跳了上去也躍躍欲試,可惜跳了幾下也跳不上。




「你要是想學,我大可以教你。」劉憐曦伸一隻手給敖清就助他上來。








敖清就捉住劉憐曦的手,劉憐曦一提力將他拉上來。




敖清就道:「有你在,我不學也無謂。」




此刻兩人正站在將軍府的花園。幸好剛巧沒人,否則定被人立即趕出去。








敖清就低聲道:「沒想到我也會翻牆進入人家的屋。若是跟十年前的我說,我肯定不信。」




劉憐曦東張西望,盡量避開下人,笑道:「是不是很刺激?」




敖清就道:「刺激是刺激,但感覺做賊一樣。」他這種讀聖賢書長大的很難接受偷雞摸狗的事情,若不是事出有因








走了一陣,終於找到在庭院耍劍的許光,幸好的是他身邊沒有其他人。




許光體格健碩,虎背熊腰,濃眉大眼,頗有將軍風範。




劉憐曦和敖清就臉露微笑的走過去,表示自己沒有惡意。




正在練劍的許光愣了一愣,隨即用劍指着劉憐曦,道:「我記得我並沒有邀請你們到我家裏觀光。敖大人,你可知私闖民宅該當何罪?」他說到「該當何罪」四字時,語氣鏗鏘。




敖清就上前一步,拱手道:「今天我們確實唐突,但事出有因, 請你體諒。」




許光哼了一聲,道:「有甚麼事大可以由正門走進來,找下人通報我一聲,現在鬼鬼祟祟翻牆算甚麼東西。」




「我們這樣做……」劉憐曦嘗試向他解釋。




「你給我閉嘴!」許光的劍依然指着劉憐曦,絲毫沒有鬆懈對他的戒備。




劉憐曦理解許光對自己的恐懼,畢竟自己不是凡人。




敖清就恐府內其他人會聽到這邊的嘈吵聲,便低聲道:「我們沒有惡意,今天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如果可以,我們想與你單獨談談。」




「沒甚麼好說的。請你們滾。」許光頓一頓,兇神惡煞的盯着劉憐曦道:「尤其是你。」




劉憐曦自問全程對他沒有說過甚麼,也沒有打他,不知他何來對自己有那麼深的惡意。




劉憐曦再次嘗試與他對話,道:「我們真的有要事找你。若不是事情緊急,我們也用不着翻牆。」




許光擺了一副「我不聽」的姿態,讓人看到不禁氣憤。




劉憐曦心想難道他已投靠了白玉章,所以才不願理會自己。不過即便如此,也可以試試說服他棄暗投明。




敖清就道:「許將軍,你是先皇一手提拔。難道你願意眼睜睜看着大夏易主嗎?」




許光從左邊的劍架上再拿多一把劍,直對着敖清就的臉,道:「滾。不要讓我重覆第二遍。」




劉憐曦怒從中來,在許光拿劍指着敖清就的同時,他的右手

霍然現出雪殞劍,指着許光,強壓着怒氣,低聲道:「我勸你不要激怒我,否則我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你對付我可以,但不要拿劍對着我朋友。」




敖清就感激的看對劉憐曦。




許光似是被劉憐曦的氣場震懾,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劍也慢慢放下。




劉憐曦滿意的看着他,道:「現在我們要跟你單獨談,請你帶我們去你的書房。」




許光自知任憑自己武功多高強,也打不贏面前的人,無奈下只好帶他們去書房。




幸虧書房只是在庭院的左邊,不用冒着走遠路被人發現的風險。




三人在書房坐下後,劉憐曦不再跟他囉嗦,單刀直入道:「你近來有沒有收到任何戰報?」




許光道:「我沒有必要告訴你。」




劉憐曦虎目深寒,道:「你在我手上,最好乖乖聽話。否認項上人頭不保。」




許光道:「眾人皆知雪哀閣以保護人界為宗旨,你現在這樣做豈不是自打嘴巴。倘若傳了出去,你認為你還能在定安城立足嗎?」




劉憐曦道:「我還能不能在定安城立足,好像不關你的事。你最好跟我們坦白一切。你有沒有收到任何戰報?」




「沒有。」




敖清就道:「可我們收到線報,康王和寧王集結大軍正前往定安城,你作為鎮國大將軍,竟然不知,恐怕失職。」




許光微微嚥了一下口水,強作鎮定道:「我沒有收到流星馬傳來的戰報。你是否有證據,若沒有就不要危言聳聽。」




敖清就道:「你大可以派人去查,便知我有否騙你。」




許光道:「皇上昏迷不醒,也沒有留下子嗣,不知你們這些讀書人對這樣的局勢有何高見?」

敖清就道:「皇上一定會醒。」




劉憐曦接着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你身為大將軍,理應保家衛國,現在卻調轉槍頭對付皇上,可心中有愧?」




許光道:「你怎知皇上會醒?」




劉憐曦感覺對方在套他們的料,懷疑他已經是白玉收賣,便道:「白玉章究竟給了你甚麼好處,讓你甘願為他賣命?」




許光驟不及防,一時說不出話。




良久,他道:「皇上昏迷,又沒有太子,現在能夠繼承大統的只有在外的藩王。」




劉憐曦冷笑一聲,道:「你不是真的以為最後登位的是康王或者寧王其中一個吧?」




許光無言以對。




劉憐曦續道:「無論是誰來當皇帝,我雪哀閣也不會干涉。但若是非人界的人來干預人界的事務,我等必不會坐視不理。」頓一頓道:「我希望許將軍可以明辯是非。」




許光陷入沉思。




他道:「你確定皇上還可以醒過來嗎?」




「可以。我們已經知道他中的是甚麼毒。」劉憐曦肯定道。




許光思慮良久,道:「你有信心打贏他嗎?」




這個「他」自然是指白玉章。




劉憐曦道:「白玉章眾叛親離,他只有一個人。而我有整個雪哀閣,你說我會怕他嗎?」




許光緩緩道:「古益清跟我說若是我不聽他的話,白玉章會殺了我全家。」




劉憐曦道:「你放心。我回去後必定會派人護你一家安全。那古益清跟你說甚麼。」




許光道:「他說康王在不久後會攻入定安城,要我做做樣子,不要真的打他們。然後在城外等城內的信號,再攻進去推擁白玉章為帝。」




劉憐曦點頭,看來自己想得差不多。白玉章果然要要康王攻入去後,再一併收拾,好讓自己在天下人立功,道:「好。你便按他的說話去做。」




許光不敢相信的看着劉憐曦。




劉憐曦道:「不用擔心。這一次不是為白玉章而戰,而是為當今皇上而戰。當你攻進去後,皇上和我們便會收拾白玉章。你們守護着皇上即可。」




許光站起來道:「好。我答應你。」主動伸手給劉憐曦。




劉憐曦與敖清就也站起來與他握手,表示相信對方。

三人達成共識後,劉憐曦和敖清就翻牆離去。




劉憐曦回去後,立即派人保護許光一家,同時亦監視許光的一舉一動,以防他向白玉章通風報信。




翌日。




劉憐曦收到戰報,知道康王大軍差不多到定安城。




定安城也開始傳出康王謀反的消息,一時人心惶惶。這個時候雪哀閣再裝作不知情就顯得欲蓋彌彰。




定安城的移地結界擋得住仙界,也擋不住同胞的侵犯。




平時若大軍來犯,朝廷都會按排軍隊遺散城外的百姓。但今次因為皇上昏迷,高官又有意隱暪消息,所以城外的百姓沒人理會。




連日來各城池的知府守將在古益清和郭奇賄賂下,棄城投降,讓康王大軍連連得勝。




朝廷上胡子明、敖清就、江遠等人不斷裝作要求許光出兵震壓康王。而許光以沒有另外一半虎符為由拒絕。古益清和郭奇等人也支持許光出兵,但許光堅拒。




古益清也裝作支持許光,敖清就想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掩飾這次事件的幕後主使人。




江遠更在朝廷上被氣到暈倒。當然,他是做戲被古益清等人看。

既然朝廷不理城外的百姓,那唯有雪哀閣出手。




劉憐曦和明月派神風衛將百姓撒離到郊外,連一些城內的富豪也避到他們在外地買的莊子。




而杜英才也去了雲京處理當地的事務。雲京是定安城的屏障,距離不遠。若康王要到定安城,必會進入雲京。




這時,劉憐曦正在庭院與葉和等人切搓比試,一個對戰三個,也絲毫不落下風,修為增長不少。




敖清就和雲映珠出雙入對,如膠似漆,令人羨慕。




這時已是亥時末,在書房看書的劉憐曦感到疲累,打算回房睡覺。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出,那人衝入書房,驚慌道:「明月不見了。」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