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戰爭過後,破元派內只剩下約三百名弟子。徐振海見愛兒死去,便即當場昏倒。這次破元派受到重創,即便百年後也未能重現過去的光芒。




劉憐曦一眾人等返回人界後,發現應藍百姓驚慌出走,不知所謂何事。因此在接回敖清就後,便問他道:「這裏發生甚麼事?」








一向冷靜的敖清就今次都有點不安,他道:「附近的微山河的水位突然以極快的速度上升,似乎很快就會有洪水。」




柳之然道:「那很有可能是因為我們在破元派的一戰影響到這裏的環境。」頓一頓道:「要知道六界之間是有關聯的,若一方受難,其他五界很有機會發生天災。」








敖清就道:「那現在怎麼辦?你們可不可以阻止洪水湧入來?」




「當然可以。」劉憐曦很有自信地回應。








接着,劉憐曦師徒倆和楚辰英便飛到微山河大顯神通。而敖清就和雲映珠則驅散在微山河附近的人民。




這時微山河的水已經湧出地面,淹沒了部分的農田。劉憐曦等人見狀立即施術控制河水,使翻騰洶湧的河水逐漸變得風平浪靜。




有一部分來不及走的人親眼見證着法術的威力,大感凡人的渺小。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在應藍人眼中,修仙之人就是一群遊手好閑但又身負神力的人,隔一段時間就會在他們生活的地方大肆殺戮,除去一些對凡人無害的小妖,但同時又誤傷他們。




所以他們經常用四個字形容修仙之人的行為——得不償失。




但是今日他們親眼目睹修仙之人主動幫他們平息水災,保護他們不受水害。








這是第一次他們真正地感受到仙人的神力,感受到仙人也可以幫助他們,而不是一味地破壞。




在這一天,應藍人心中對於修仙之人有了新的看法。所以後來在爭取護屏術一事中,應藍成為了最積極的城市之一。




因為他們覺得修仙之人之中,也有一些是站在凡人的一邊,而不是只為了他們仙界的利益。








當洪水徹底地解決後,有不少應藍人都稱讚劉憐曦的善舉。但是,也有一部分人對他們的行為抱有質疑的態度。




「這微山河又怎會毫無徵兆的發生水災?是不是你們在附近濫用仙術,影響了微山河?」




劉憐曦道:「這事無可否認的確是與我們有關係。我們也盡力彌補,希望你們體諒。」他想與其之後被人發現,不如現在就主動承認。








「果然跟你們有關係。我就說嘛,這幾天也沒有下雨,這微山河的水怎會無端端湧出來。原來都與你們有關。」




雲映珠道:「現在不是沒事了嗎?你還吵甚麼?」




劉憐曦他們衣着光鮮,氣宇軒昂,又與幾位應藍人吵吵嚷嚷,自然引起其他人駐目觀看。




「你現在是倒果為因。若不是你們在我們的地方使用仙術,微山河會泛濫嗎?若不是你們濫殺妖魔,我們會被你們的仙法所傷嗎?」




「對啊。對啊。既然你們是仙人,就應該滾回仙界去。這裏是我們的地方,還不容你們來撒野。」




雲映珠聽了他們的說話,心中慚愧。她想起自己修仙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自己和家人不受他人所害。而現在對方也一樣,深受破元派的騷擾,心中自然不滿。唯一不同的是,人家沒有選擇修仙。




因為世人皆知,修仙一途非常辛苦。若不是有仙資,大部分人修仙只不過是浪費時間。若急功近利,更會走火入魔。所以,眾多的凡人都抱着僥倖的心理,能幸運平安的度過一生,就心滿意足。若不幸中了「流術」,那只能算自己倒霉。




柳之然站在一旁,沒有說話。他認為如果自己的徒弟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甚麼特別的身分,他定會幫他解困。但是,劉憐曦是雪哀閣閣主,是人界除了皇室之外,最大規模,名聲最大的組織的領導人,日後定然會遇到更多複雜的難題。




若自己次次都幫他解決,那他就會依賴自己,沒法獨當一面。所以他不能幫他。要成長,就要自己去摸索,自己去闖。今次應藍人的反應只是一個開始。




劉憐曦道:「對不起。我們的確擾亂了你們的生活。所以我想若要完全制止這些事情再發生,就必須拿到護屏術。」




「哼。要拿到護屏術談何容易。即便是雪哀閣人才濟濟,也是拿不到。」




「對對對。我還聽說雪哀閣的閣主已經死了。現在是一個女人來掌權。所以啊,要從仙界手中拿到護屏術簡直是天方夜譚。」




一個買菜的婦人也加入來說:「要我說,只要你們所謂的修仙之人不要在人界施法術,不就甚麼事都不會發生。大家安安樂樂的各自生活不就挺好的嗎?」




「實不相暪,我是雪哀閣的閣主,劉憐曦。我現在的目標,不,我們雪哀閣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從仙界手中拿到護屏術。」




在場的凡人都大吃一驚,想不到一個年紀輕輕的男子會是雪哀閣的閣主。




但是,剛才質疑劉憐曦的人卻道:「你這個謊話也編得夠差,世人都知雪哀閣的閣主只能是由凡人來擔當。你別以為我們盲了,看不到你們剛才施法。我告訴你們,別以為我們凡人好欺負。」




「這事說來話長。」




敖清就道:「各位兄弟們,我也是凡人一個。在你們面前的人確實是雪哀閣的閣主。他沒有欺騙你們,也無須這樣做。他的確有心為人界爭取權益,爭取你們應得的安寧。」




那人再道:「這麼多年來,雪哀閣只是為有權有勢的人做事。無償保護凡人,說得多麼冠冕堂皇。但你們卻要我們給錢才能派出護衛,這是無償嗎?這是笑話。」




「當我們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在哪裏?當我們連自己家的樹林都不能進的時候,你們在哪裏?當我們有人被誤傷,被破元派弟子欺壓的時候,你們又在哪裏?」




這人說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在一旁的人都同意他。




劉憐曦道:「你說得沒錯。這事的確是我們的過錯。在幾個月前,我們已經改了這規矩,現在所有人都可以找護衛幫忙。我也知道這裏離定安城很遠,所以我回去後定會派一些人來這裏駐守。而且,破元派已經承諾日後都不會再舉辦所謂的封妖大賽,所以你們也可以不必擔心進那片樹木會被誤傷。」




「你的話可信嗎?」




「這是我的令牌。」劉憐曦從懷中取出雪哀閣的令牌。




「我沒有看過雪哀閣的令牌。說不定,這令牌是你們變出來的。」




「你要信不信。反正我們沒有理由要騙你們。憐曦,不用再跟他們說了,談多無益。」一直沒有說話的楚辰英竟然開聲幫忙。




劉憐曦感激地看她一眼,又道:「我回去後會派護衛來駐守這裏。到時候你便知我所言無虛。」說罷打算離開。




「等一下。」




回頭一看,又是那個幾次出言質疑他們的男子。




「我信你們。」




「謝謝。」




「我可以加入你們嗎?我也想為自己的家出一分力。」




「當然可以。雪哀閣歡迎所有人。你叫甚麼名字?」




「虞謙。」




「虞兄弟,那你就跟我們一齊回定安城吧。」




「叫我阿謙就可以了。」




他們互相介紹彼此。




見事情已經平息,劉憐曦等人也都是時候回去了。




本來劉憐曦是打算御風而回,但現在多了一個人,所以他拿出劍來準備御劍。這樣虞謙才能跟着一齊走。




不過,虞謙拒絕了。




「我既是凡人,就當以凡人的方法去定安城。」




「好吧。你要小心。」劉憐曦道。




待虞謙走遠了,敖清就便道:「我想這個虞謙定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




雲映珠道:「為甚麼?」




「看他這麼堅持用自己的腳走回去就可見一斑。若不是我要回去給皇上複命,也許我也會跟他一樣。」




雲映珠道:「可是,你走路過去跟皇上複命,又有甚麼問題?只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不過,我可不准你拋下我一個人走路。」




「因為我跟皇上說我是跟你們一起的。如果他見到你們回去了,而我不在,不知他會作何想法。」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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