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不凡,你當真視我們仙界無人嗎?」慕容野一身盔甲,居高臨下,以砍魔劍對准任不凡的頭顱。

任不凡道:「你有種的便砍下我的頭顱向你的狗屁仙帝覆命。」

「就是。」其他魔界的人都呼應。

劉憐曦往上一望,除了以慕容野為首的天兵之外,還有古凌殿、無妄島、青羽宮的弟子。只不過,這些仙派的掌門都沒有出現,只派了幾十個精英弟子援助。

仙界開始反攻了。





因為有了其他人的支援,徐振海這個被任不凡打到虛弱的掌門正被方清遠等幾個弟子帶去休息。                   

「想逃?」任不凡再打出一招,正面迎向徐振海。

慕容野一眨眼的功夫便站在徐振海面前,替他接了任不凡的攻擊。

果然是仙界的戰神。無論是速度、靈力、氣勢都是常人不能比的。

破元派佔地極廣,在不同山頭都有他們的弟子居住。在那裏也是魔界眾人的攻擊目標。本身徐振海早已安派眾弟子在各山頭做好防禦措施,準備魔界隨時再度攻山。可是魔界人多勢眾,再加上前一次破元派弟子也死了不少,導致不用多久便被魔界攻入。





柳之然留意到這個情況,便道:「我和雲映珠去東邊那個山頭,你和辰英去西邊看看。」

在兩邊山頭上,破元派弟子死傷無數,但仍有不少弟子頑強抵抗。幸好,這個時候有其他仙派的弟子來支援,使情況仍可受控。

只是,在不久前有不少倒地的破元派弟子仍然受到魔界眾人的凌虐,有的被活生生挖去雙目、有的被砍手砍腳、有的被奪取身上靈力、有的被人在身上刻下文字,使人痛苦不堪。

劉憐曦看到他們被虐後的情況,心裏不禁怒火中燒。雖然他不認識那些受傷的弟子,但是惻隱之心,人皆有之。每一個有良知的人都不會視若無睹。

即便是一向冷靜的楚辰英見到這種情況都驚呆了。





兩人匆匆上前扶起他們離開戰場。在少人的地方為他們療傷。

楚辰英走得很快,動作俐落,臉露擔憂,正傳送靈力給一個重傷的破元派弟子。

劉憐曦沒想到楚辰英都會有熱心助人的一面。他一直以為她是冷漠的,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有甚麼事都只會抽身而退,冷眼旁觀。沒想到她也會幫助其他人,為不相干的人而擔心。

忽然,劉憐曦瞄到一個小魔趁楚辰英全神貫注傳送靈力的時候向她後面偷襲。

「找死。」劉憐曦揮劍砍向小魔,將他擊殺。

「謝了。」楚辰英剛好為受傷的弟子完成了緊急的治癒,暫時對方沒有性命之憂。她剛才感知到後面有敵人,但她正將自身靈力傳給他人,沒有辦法抽身處理,亦是不容他人騷亂的時候,否則會容易走火入魔,有性命之憂。

劉憐曦眼見魔界的人手法殘忍,實是達到人神共憤的程度。下手時也毫不容情,招招致命。

不用多久,這個山頭上已再沒有魔界的人。





不過,在破元派的廣場的上空,慕容野和任不凡仍在戰鬥,兩人鬥得難分難解,風雲變幻。

在廣場上,魔界和仙界的人仍然混戰。隨着仙界來的人愈來愈多,而魔界有一部分人被夜海帶走後,魔界的敗象已經可見。但是,照劉憐曦所見,魔界的人仍然是鬥志高昂,亡破元之心不熄。

見到此局面,劉憐曦自然想下場幫忙。但楚辰英阻止了他。

「敵人手法凶殘,你就不要去。」

聽到此話,劉憐曦心入面五味雜陳。一來見到楚辰英關心自己,可見自己在她心入面也是有一絲分量的。可是,她卻要自己冷眼旁觀,不去支援下面的弟子,自己又怎可做到?

難道她是鐵石心腸?

但是明明她剛才很熱心的去幫助那些受傷的弟子。





為何現在又阻止自己幫他們?

她究竟是想甚麼?他真的猜不透。

「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看着他們被人殺死嗎?」

楚辰英找了一個地方坐下,道:「戰爭本就是一個殘酷的遊戲。我們玩不起的。」

「既然現在已經發生了,我們不可能當看不到。難道你不理會,它就不會發生嗎?」

「我不知道。」

劉憐曦見楚辰英呆呆的坐在那裏,一時想起她曾經歷過史上最大規模的仙魔大戰,她的未婚夫更在當場死去。可能她比常人更懼怕戰爭,她逃避也是一種自我安慰的方式。

一想到這裏,劉憐曦說話時也溫和許多。「你也不想看到別人受傷的,對吧?我們一齊下去幫忙吧。有我在,不用怕。」





楚辰英驀然抬起頭,與劉憐曦的視線相觸,表情依然淡定,但心入面早已翻起滔天巨浪。

「有我在,不用怕。」很多年前,也有一個人跟她說過同一句話。

沒想到,這麼多年以後,也會有一個人站在她面前說這句話。

劉憐曦見她默不出聲,不知她想甚麼,便道:「你那麼強,我也不差。我們強強聯手,還怕甚麼。」

「好。我們一齊去。」

劉憐曦見楚辰英答應,喜不自勝。

兩人聯手衝入戰場,氣場強大,一般小魔都不敢走近他們。





血腥氣彌漫,魔界眾人平均實力都強過仙派弟子。

「原來魔界的左右護法,四大魔將也來了。」楚辰英道。

「護法?」

「在你左邊的是四大魔將之一的奇星。而在你前面穿着破元派衣服的是右護法魅言。」

魅言道:「你這個小姑娘對魔界的事情倒知道得挺清楚。要不加入我們?」他下手快而狠,轉眼間已經斬傷了一位來救援的長山派弟子。

現在奇星離劉憐曦只有一米,中間還隔着一個剛來的方清遠。

「關你甚麼事。」劉憐曦見魅言眼神魅惑的看着楚辰英,心中不滿。

方清遠道:「你怎麼會穿着我們仙派的衣服?」

魅言忽然以另一把聲音道:「方師兄,這麼快就忘了我嗎?」

「你是李天?」方清遠滿面震驚道。「不,你對李天做了甚麼?」

「誰是李天?」劉憐曦眼見方清遠因為分神,差點中了別人一刀,便忍不住問。

「李天就是剛才帶夜海去找文長老的那個人。你師父說他被夜海控制着,不知道現在甚麼情況。」

「你說的李天是這個樣子吧。」魅言拋了一個東西在場地上。

劉憐曦一看,便是方才在進來前有過一面之緣的李天。

「你竟然殺了他,還割下他的臉皮。你們這魔界瘋子,我不殺光你們,還怎麼對得起死去的兄弟。」方清遠怒形於色,出劍雖快,但愈來愈沒有章法,愈來愈多破綻。

「哈哈哈。」魅言大笑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們來說。你們破元派在人界濫殺妖魔的時候,可曾想過附近的平民是無辜的。 」

方清遠默言無語,但手中的長劍卻依然霸道地揮舞着。

忽然,地下震動,狂風大作。

所有人都感覺到任不凡強大的靈力。他身邊還有幾個人在幫他對付慕容野。

看上去應該是魔界的幾位魔將和護法。

慕容野身邊也有幾位古凌殿的精英弟子。

劉憐曦往上一看,認得其中一位便是在仙武大會上的孫天宇。除了他,劉憐曦還見到去而折返的夜海。之不過,來的只有夜海一人,他剛才帶來的魔軍並沒有出現。

「我們魔君必定會剷除你們,還六界一個平靜。」魅言道。

「住手。」一個滿臉血污,左手握劍的男子衝了出來,飛到上空。

任不凡和慕容野雙方都用靈力相爭,又是到了緊要關頭,很快便能分出勝負,不是說停就停得了。

「兒子,你要幹甚麼?」徐振海在弟子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徐峰道:「父親,若不是我們每五年舉行封妖大賽,在人界殺害無辜的小妖小魔,魔界也不會對我們有如此深的仇怒。再加上我們的新弟子靈力不高,修為尚淺,容易誤傷其他平民,我們在人界的聲望也不會那麼差。」

「你快下來。你只有一隻手,上一次的內傷也未痊癒,你是不是想被他們殺死,你趕快下來。」

「這都是我們造的孽。早晚得還給他們。」說完,徐峰竟飛到兩軍的中間。要知道兩軍中間正是無形的靈力,硬要走到中間與自殺無疑。

慕容野見狀,強行收回靈力。

但任不凡自然沒有理會,霸道的靈力毫不留情擊向徐峰,更穿過徐峰,打在慕容野身上。

「兒子!」

「大師兄!」

被任不凡的滔天巨火打中的人大部分都不會生還,可況本有內傷的徐峰。

徐峰強撐着,用剩餘的一口氣,道:「魔君,我知道我們破元派對你們魔界和妖界不住,也知道你們有不少人是因為被我們誤殺了,死後選擇投胎在魔界,借機要找機會報仇。今日,你們做到了。你們贏了。我求求你,不要再傷害餘下的弟子了。」

「妄想。」

徐振海見愛兒受如此重傷,立即飛身在他身邊。

「兒子,你為甚麼要這麼傻?慕容野都差不多打贏任不凡,我們差小小就贏了。你為甚麼要⋯⋯」徐振海涕淚縱橫,已經說不出話來。

「因為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去了。過去的確是我們錯。」

「要我們答應你也可以。條件是永遠不可再舉行封妖大賽。」

「夜海。」任不凡語氣含有怒氣,似是不滿他未經自己點頭,就亂與對方談條件。

夜海走到任不凡旁,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夜海不知說了甚麼話,任不凡的臉色稍緩。

「爹,你聽到了嗎?只要你答應,我們破元派還能立足。」

徐振海見徐峰的氣息愈來愈弱,也不想拒絕孩兒臨終前的遺願,便答應了。

「今日我就放你們一馬,他日你們就不會有那麼好運。」任不凡臨走前,將破元派一個巨大的石碑打得粉碎。「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們任何一個人,否則下場就如同此石,粉身碎骨。」

任不凡威風八面的帶着魔軍在眾人面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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