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十年之吻

那個小伙子,將諾彤一時沖口而出的說話,把它藏在心裏十年!

在這十年裡,也帶著這小提琴四處漂泊,在街頭表演。已經向諾彤解釋清楚,他們倆在露天廣場相遇的中秋夜。

無奈,諾彤認得的,只有放在她面前的這個小提琴。至於與他相遇的經過,以及十年前發生的動盪,已經完全記不起來了。 

「Sorry!我只知道,這是我的琴。我忘記了我們倆以前發生過的事情,而且也忘記了十年前,香港所發生的動盪。」諾彤連自己也有點困惑和不解:「真的很對不起!Sorry !」



「沒有所謂,忘掉了歷史,也沒有什麼大問題。我們就在今天起,從新出發,好嗎?」子楓鼓起了最大的勇氣,把諾彤的雙手緊緊連起來,其實內心卻很懼怕,怕諾彤會立刻擺開自己雙手。 

幸好,諾彤沒有退縮。兩人雙手有點抖震,手掌心充滿著汗珠,尷尬地對望了一下。

諾彤明白到,子楓是很關心自己的。自己對他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好感,確有衝動想跟他走在一起。可惜,諾彤已經不是十八、廿二歲,要與一個比自己年紀小,和只僅僅相處了幾天的男生在一起,會否太倉猝呢? 

「趙先生!是咁的,我想跟你説清楚,現在我已經不是十八、廿二歲。」諾彤深深吸了一口氣:「今天,我已經剛剛四十歳,四字頭了,你明白嗎?」諾彤第一次稱呼子楓做「趙先生」,她連女人最大的秘密也公開了, 再深深呼吸了幾下,慢慢地跟子楓解釋:

「我想,大家都應該,認認真真考慮清楚,再作決定吧: 



第一,今天,我到了這個年紀,一定要選一個真心待我好的人,我已經輸不起了; 

第二,我年紀,應該比你稍為大一點。我從沒有試過姊弟戀,亦預料不到,將來會面對什麼困難;

第三,以你的外貌和才華,大可以選擇更年輕貌美的作女朋友。什或乎,找個俄國美女,這裡每個都比我好,不需要選擇我;

第四,⋯」

「STOP!⋯」子楓突然很大聲叫了一聲,剎停了諾彤的話: 「你不必要再説第一、第二、第三、第四。你所說的,我全部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程諾彤,你聽清楚我説。我叫趙子楓,比你細五歲。我也沒有試過姊弟戀,所以現在要與你一起嘗試。只要你給我機會,來日方長,我慢慢證明給你看,我是非常認真的。」諾彤也呆了一呆,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子楓那麼認真,和那麼有男子氣慨地說話。 

Dead air 對望了,一、二、三、四、⋯十秒,彷彿時間停頓了下來。

「喂,⋯⋯我想問,為何你知道,今天是我生日?」諾彤好奇地問。 

「我之前⋯其實…偷看過你本passport。」子楓顯得有點心虛。 

「你個賊仔!大話精!你之前說過,沒有偷看過我的passport。」諾彤想起了:「我本passport好像還在你身上,快點還給我吧!」 

「我可以還給你,不過你要先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當我的女朋友。」 

「你個賊仔!無賴!」諾彤攞開了雙手,握緊拳頭向子楓胸口裡打。

子楓把整個身體,向諾彤方向傾前。諾彤感到有點不好意思,把身子往後靠了一小步,左手手掌放在子楓肩膊上,有點想推開他的意思,但另隻手卻指一指他的眼鏡。 

「女人總是口不對心的,軟功行不通,那就要用硬功,要以快打慢。」子楓心想。他二話不說,秘速把眼鏡拋在桌上,右手放在諾彤的腰間,把諾彤整個身軀往自己胸口裡靠。倆人開始有點渾身發熱,雙面通紅,也感到對方的心跳,瞬間急速跳動起來。

諾彤整個上身,被子楓的臂彎緊緊夾住了,動彈不得,快要窒息了。子楓左手輕輕地,把諾彤瘦削的下巴,往上了一托。電光火石之際,子楓瞄了諾彤桃紅色的小嘴一下,便閉上眼睛,諾彤也隨即閉上了眼睛。

他們倆綿綿的嘴唇,就這樣第一次,緊緊地連接上了。 

在西伯利亞,一輛高速行駛的火車餐卡中,列車左右搖晃著,燈火昏暗,就只剩下他們倆個。就這樣的一個動作,他們不知維持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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