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令剩下的渣宰流盡鮮血,出現無辜的犧牲者是無可避免的。

加害者不是我。

加害者不是我。

加害者不是我。

我只是一個沒有能力拯救那位少年的乘客而己。





我趁著所有乘客的注意放在少年與「警官」上時,偷偷取出「孤僧」,並放在椅下的空間。

正當我準備再戴上「耳機」時。

「呯!」子彈從「警官」上的轉輪手槍脫膛而出,穿過少年的胸腔,沒入他的肺部,鮮血從他的傷口中飛濺並流出。

「已收到即埸槍決命令!」「警官」大叫。

「呯!呯!呯!」火光乍現,倏聞三聲巨響,再有三發子彈射向少年的頭部,頸部及腹部,少年如斷線木偶,倒在地上,鮮血直流。





煙硝從槍頭冒出,四處擴散,煙霧瀰漫。

一切來得太快,只不過是五秒間。

「呀————」一名婦人的尖叫聲劃破了被腥臭充斥的死寂空氣。

整個車廂陷入混亂之中。

我……明明有能力救他的……





十九年的一生懸命。

旭日初升時所行千遍的射法八禮。

烈日當空時無數次伴著汗水揮灑的砍劈。

銀輝瀉地時那雙被木樁磨損仍不斷進逼的雙拳。

卻連一個被自身連累的少年也救不了。

——不是救不了。

——而是你放了自身的利益在第一位。

「強大是為了保護珍惜的事物,當年我沒有成功守護妳的母親,所以我才更加努力,為了保護沙耶與這個家。」父親的話迴盪在我赤痛的心中。





我……

可惡啊……

我!

我。

我……

又再一次讓美好的幸福在我面前奪走。

少年,對不起……





父親,對不起……

沙耶,對不起……

明明,有能力救他的。

明明……

我擦去了面上的淚水,但卻擦不走心中那道不可磨滅的傷痕。

絞痛的心斥責著我的冷血。

明明,我不是加害者。

難道,我變得和「他們」一樣……?





不!

我不是加害者!我只是一個有能力阻止悲劇發生的旁觀者而已。

我只是保護自己的性命而已。

我只是來不及出手而已。

哪裡錯了?

錯的不是我。

錯的是加害者。





——少找籍口了,沙耶。

閉嘴。

——你耳上之物証明了你想裝作一個置身事外的人,對吧?

閉嘴!

——噁心至極了,殺人犯。

閉嘴呀——!!!!!!!!

我捂住了耳朵,眼淚不取控制的流出來,滴在地上。

我……

我。

我!

我握緊拳頭,手指因為用力過度,指甲陷入掌心,甚至滲出鮮血。

會為你報仇的,少年。

心裡的內疚與後悔化為焚天怒火。

這群人渣,我會一個不剩地殺光!

我會割破他們的喉嚨。

我會扭斷他們的脖子。

我會射穿他們的心臟。

直至他們的鮮血從屍體流盡,以他們的血,祭你的魂!

此仇不共戴天!!!!

我從袋裏拿出狐狸面具,戴在面上,空手走向「警官」。

——大自在,殘心。

周圍的乘客對我的行為感到困惑,甚至拉著我阻止我前進。

我一步一步,走向「警官」背後。

他似乎感覺到我的到來,轉身退後了一步,並舉槍向著我。

我沒有退後,跨過少年的屍體向「警官」前進。

——少年,安息吧,願伊邪那美命大神指引你往善路。

未等「警官」說話,我古井無波地說:「你,得死。」

「警官」聽罷,隨即扣下板機,朝我開了一槍。

——殘心之中,萬物無用,天地不容。

子彈從我右肩上三厘米飛過,我隨即以縮地瞬間來到「警官」面前,同時右手全力一掌拍在他的肚子上。

——猿掌斷腸.腸寸斷。

乘他受重擊之際,我以左手雙指插穿他的眼球, 他的眼窩流出大量鮮血,而他亦向著前方漫無目的地開槍 。

我一下躍後,暫時後退。

「呯!」

二。

「呯!」

三。

「呯!」

四。

「呯!」

五。

「新南部M60轉輪手槍只有五發子彈,五發過後就代表他的死期到了。」那人曾經說過。

他開完最後一槍的幾乎同時,我以旋身高速鈎踢踢向他的頭部,他的頸椎因受不了龐大的衝擊力而斷裂,發出「咔嘞」的聲音。

——破風碎山.山悲鳴。

「警官」搖搖欲墜的倒在地上,我立即上前以雙腳固定他的身體,也完全地扭斷他的脖子,周圍的人再次尖叫,車廂再一次陷入混亂。

我得在他的同伴趕至前逃跑了,我取回了刀與袋子,按下了新幹線上的緊急開門按鈕,並奪門而出。

手機恢復了信號,由這個鄉郊地方走到東京大概需要五小時。

我跑離列車。

但少年,請你相信我。

我會將這群有份殺你的渣滓,一個不剩的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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