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未能接通,請稍後再撥打……」偉的電話沒有人接聽。

媽的,在這種緊急的時候快接電話啊!

雖然新幹線事故的案發地點與東京的直線距離為五公里,但若要避開閉路電視網的話可能要走上十數公里,才能到東京的近郊地區。

……麻煩了。

我的背包裏沒有任何的食物,只有飲用水。





我跑二十公里大概要一小時,我做好動態伸展,開始按地圖上的路線慢跑,順帶一提,我的地圖是事先下載,共有六百多幅,主要東京與京都附近的區域。

我的十幾位「目標」都是在東京與京都區活躍的,因此我對區内與其近郊地區的地型與地標頗有研究。

馬拉松的秘訣就是維持均衡的步速與平穩的呼吸,以防止在中段洩氣或跑得非常吃力。

***

一小時零三分鐘,終於完成了十九公里的長跑。





我到達了以前住過的一間民宿,是一間於竹林及小湖泊之間的雙層和屋,有約十間雙人房,提供三餐膳食,整間民宿也沒有配備閉路電視。

我拉開紙糊木門,進入和屋。

一名穿著和服的婦人從走廊的盡頭走過來,是這間和屋的主人星奈小姐,她向我招手並說:「本田小姐,好久不見了呢!老樣子一間套房嗎?」

「嗯,」我拿出四萬円,交到星奈小姐的手中,並說:「我想要一份鰻魚飯,與一碗味僧湯,謝謝。」

老板娘從櫃中翻了一翻,拋了一條鑰匙給我,並說:「需要和服嗎?剛進了幾件手工挺好。」





老板娘為吸引更多旅客,所以加設了日本傳統服裝體驗,更聘用了攝影師替遊客留下倩影。

「帶我去看看。」我回答道,我對直垂及和服情有獨鍾,在以前的家中有不少父親買給我的高級和服與武士直垂。

可惜,一切都在那埸腥紅大火中如泡影破滅。

邪答院沙耶的一切都被留在了過去中。

正因為如此,他們要以性命償還背負的怨與孽。

老板娘帶了我到化妝間,拿出了幾件人手織的全新振袖和服,其中一件淡紫花刺繡的吸引了我的眼球,與其配搭的是深紫色的花剌繡名古屋帶,有一種清新而不失華麗的感覺。

「這件怎麼算?」我指著那件看中了的振袖和服。

「一千萬円,本田小姐妳真有眼光,這件可是出自手工和服織田先生之手喔!」老板娘知道我向來出手豪爽,也不支吾以對。





我也就快到成人之日了呢,父親。

我大概是邪答院家中歷代最年輕的家主吧。

「好,我過一陣子拿現金給妳。」我拿走了和服,走向自己的房間。

老板娘與我父親算是認識,所以她也知道我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拿出邪答院家藏在不同地方的財產

我以鎖匙打開實色玻璃的趟門,進入房間,攤在床上,並拿出「孤僧」放在我的身邊。

好累啊。

那天以後,每天也很累。





身心俱疲。

我向天花板伸出手,觀察自己的掌心。

原本幼嫩的手也因長期握刀而起了一層厚實约繭,手掌上佈滿了鑄刀時劃傷自己的疤痕。

有時我也會幻想自己若然是出生於普通的家庭,普通地成長,成為一名普通的少女,無憂無慮的成長,或是為青春的青澀而煩惱,那樣的話該有多好。

平凡的人渴望不平凡,不平凡的人渴望平凡,人類就是如此諷刺。

我握緊拳頭。

握刀的人渴望自己終有一日能放下染血的刀。

年輕的武士卻想如鏡的刃染上敵人的鮮血。





人類,就是如此諷刺。

但我還不能停下來,直至他們還清這血債止。

至少直到其中一方的鮮血流盡之前,我還不能停下來。

不是因為邪答院家之名,卻是因為邪答院家。

那座,模糊之中被貪婪之火焚燒的邪答院家。

「咚咚。」玻璃趟門被敲了兩下,我拔出「孤僧」。

「本田小姐,妳的鰻魚飯。」玻璃趟門外傳來了老板娘的聲音。





我將「孤僧」放回鞘中,拉開玻璃趟門,接過了精緻的餐盤並向老板娘道謝。

好香。

我拿出筷子狼吞虎嚥了起來,鰻魚在秘製的昆布汁醃製下份外入味,加上以炭燒烤出焦脆的表皮,與嫩滑的魚肉形成味覺上的強烈衝擊,而白飯則提供了咀嚼及飽肚的功能,整道料理的水準也是相當的高。

至於味僧湯則是以濃厚的昆布柴魚高湯作為基調,再以滑菇,昆布,豆腐及自製味噌淆製而成,濃郁的味噌味於口中四處迴盪,令人齒頰留香。

「謝謝招待。」我向食物道謝。

我現在應該……

A睡覺休息
B玩遊戲輕鬆一下
C看電視之後鍛鍊劍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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