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我想起了那個神秘的暗袋。
  「官方消息:心臟病發。」他用一隻手指有節奏地揮動著。
  「不可能,他遺容是那麼的安詳!」我大叫起來。
  任誰也知,心臟病發時,病人會因痛苦而臉形彎曲,還怎會如此安祥,跟睡了沒兩樣呢!而且,更重要的一點,對外不是曾公佈說是肺癌嗎?然而那天看他的身體,完全不像是癌症病人,雖說初期癌症或許身體仍屬壯健,然而根據資料,說他有病也有四、五個月,而且公佈時他已經是「不能工作、需要休養」的程度。
  「當然!所以我再進一步查出,他真正的致死原因是:中—毒—!」訢凱在說最後二字時,為加強效果特地一字一頓地說。
  「為什麼要隱暪?」我皺著眉,摸著食指道:「而且,為什麼你會知道?」
  「有腦就會查到啦!只是」訢凱攤開兩手,再說:「我不知道他們人什麼要隱瞞!」
  我摸了摸食指,突發奇想的說:「你可否查一查,還有多少同類形的個案?」
  「簡單!說起用電腦,我才不會輸!」他說完便從床底拿出一部私人電腦。
  「你偷帶電腦?」我睜著眼望著他。




  「我是用了自己的全副身家買的!我可不肯獨自留它在冷清清的孤兒院內,這樣它會很可憐的!」訢凱抱著他的私人電腦,像抱著什麼寶貝般撒賴說。
  「好!就讓你這個駭客天才慢慢查,我先去洗澡。」我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然後拿著替換的衣服便出了門。
  但是,說起電腦這一回事,訢凱還真的是比我厲害。也是如此,他才可以查到孤兒們的身世吧?
  「好!」他的手指已飛快地在鍵盤行動著。
  當我洗完澡回來,一進房便發現訢凱坐在床上發呆,神情有種難已言喻的鬱結。
  「發現了什麼?」我心中不知為何,竟無緣無故的難過起來。
  訢凱把電腦屏幕移向我的方向,讓我看清畫面,上面有很多人名,並標注了死因。
  而其中有兩個人名,訢凱用紅線用劃著。那是:文克、王露!訢凱的親父母!原來他們是在中毒死後,再被人拋棄在車中,然後假像是汽車失事。
  當然,大家可以認為那是因為兩位明星的消逝而產生的都市傳說,然而訢凱這次入侵了政府的資料檔。
  「是...是有人要殺死他們?」我的聲音有點發抖。




  訢凱作了一個「明知故問」的手勢,雙手掩著臉,一副快要哭的態度:「因為先入為主,在人知道誰是父母前,我就已經知道『文克露』是車禍死。」
  我苦笑道:「他們有遺物嗎?」我想或許能在他們的遺物中,找到什麼線索的。
  「全都燒掉了!原本,到我十八歲時,我便可領取他們的遺產,但他們的屋子在他們死後的第二年,發生了火警。現在他們只剩銀行內的錢跟股票什麼的。」訢凱用手掩著臉痛苦地說。
  「啊!這是我在校長身上找到的。」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我只好把那個在我幼少時,遇見的屍體上找到的袋子,當成是校長的東西,拿給訢凱看。
  這個袋子是由兩塊同一顏色的牛皮布縫合,四邊都細細緊緊地縫合著,約七厘米長、四厘米闊,感覺上蠻輕的,裏面似乎什麼也沒有。
  「裏面有什麼嗎?」訢凱有點失神的接過後,把它放在手上拋了拋後問。
  「我不知道。我沒有看過。」我攤了攤手說。
  訢凱點了點頭,便用小刀將袋子鋸開。他小心翼翼地拆開了袋子四周的線。經過一番努力,訢凱終於打開袋子,但裏面卻空空如也!
  「什麼?白費心機!」訢凱不忿地丟掉袋子。
  我把袋子拾起,仔細一看,原來袋子內面有一個圖案,看似是一個徽章。「似乎並不是一無所獲。」我向訢凱展示那個徽章。




  「什麼來的?這麼奇怪的圖案!」訢凱一邊說,一邊用紙筆把徽章印下。「只要查一查電腦,應該可以找出一點線索。」
  「那也要等到明天吧?現在已經很晚了,還有這不是什麼奇怪的圖案,是聖經上的『生命之樹』!」
  「是嗎?那等到明天吧!我先去洗澡。」訢凱聳了聳肩說,說完便離開房間,那感覺乘巧得很。
  訢凱離開之後,我便走過隔壁找阿勒和他的同房玩撲克牌。我們特地打開房,打算訢凱一回來便可以拉著他一起玩。
  我們玩了差不多兩個小時,都不見訢凱回來。訢凱沒可能洗得這麼久!他頂多十五分鐘便可!因為這是孤兒院「訓練」出來的標準時間!
  一想到此,我便走到浴室找訢凱,卻找不到他。不祥的感覺愈是濃郁,訢凱極有可能是偷溜回課室中,去查那個徽章的秘密。
  於是我又走到課室內碰碰運氣。可是又不見他。我苦無對策,只好無奈地走去找嚴老師。當我走到嚴老師的房門前時,看見門是虛掩著,內面還傳出了兩個人的對話聲音。
  「你究竟是從哪裏得來的?」是嚴老師充滿憤怒的聲音。
  「拾的。」是訢凱的聲音。
  「拾的?好!那為何這麼晚還回到課室中?」
  「我遺留了......」
  「說謊!」嚴老師拍了一下抬,打斷了訢凱的話。「你是想利用課室內的掃描器,找這個徽章的資料吧!哼!早己說了!千萬不要被你跟狄云爾入學的!他們又不聽!真是!」
  「他們是誰?」
  「不要扯開話題!狄云爾知不知道這件事?」
  「什麼事?我不懂。」




  「說謊!」嚴老師又重重拍了一下抬。「總之這件事,你千萬不要張揚出去!並且不要再查了!還有,你把這些話帶回去告訴狄云爾吧!」嚴老師最後的幾句話,說得非常地懇切。「走吧!不要再查了!沒有好結果的!」
  「我根本什麼也不知道!」訢凱邊說邊走向門口,而我則立即奔回宿舍中。訢凱回來後並沒有說什麼,就上床睡了。
  跟著一連數天,我們都如常地上課。彷彿之前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而每當我想跟訢凱提起袋子的事時,他便會借故扯開話題。他這樣的行徑真的使我感到非常地火光!
  「訢凱!你有否當我是你的朋友?」夜深,我躺在床上說。
  「...」他默默不語。
  我知他並沒有睡。「我知道你還未睡!」我靜靜地說。
  「...」
  「訢凱!嚴老師對你說的話,我全都已經知道了!我很清楚和明白你不會因此而放棄的!訢凱!」
  「不要再查了吧!云爾。」良久,他才拼出這麼的一句。
  「不能!除非你也放棄吧!我們一定要共同進退的!」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他像夢囈般說。
  「訢凱......」我摸了摸食指,不知為何聞到一陣奇怪的味道,然後一陣睡意襲上來,我就這樣睡了。
  翌日,訢凱失蹤了!我一朝早起床便發現不見了他,而且四處亦找不著他。忽然,我想起昨晚快要睡著時,好像聞到一陣奇怪的味道,很有可能是哥羅芳的味道!一想到此,我便立即去找嚴老師。
  「嚴老師。」我叩了叩門道。
  「進來!」嚴老師看見是我進來時,面上好像有點驚訝,但很快便回復正常了。




  「什麼事?」他托一托眼鏡說。
  「文訢凱不見了。」我雖然感到奇怪,但我始終把要說的話,完完本本的說出來。
  「什麼?」嚴老師皺了眉。
  「我今朝一早起床後,便看不見他了,四處找也找不到他,而且他連床也未曾整理好呢!」
  「你先回去吧!」嚴老師面上顏色不定的說。
  「嚴...」
  「你回去吧!」他不等我說完,便揮手示意我走。
  「是。」我一邊摸著食指,一邊退了出去。
  回到課室,素素一見我便追問:「早啊!云爾,訢凱呢?」
  「早晨!」我感到為難,正想說什麼推搪之辭時,訢凱己跟阿勒一起回來了。
  「云爾!你可好了!要我在飯堂呆等?你以為我是『望夫石』嗎?」訢凱走過來,一手扣住我的頸嘻嘻哈哈地說。
  「我......」我的反應還沒回來。
  「云爾!你也真是夠朋友!怎麼能夠丟下訢凱和我,一個人先回來的呢?」阿勒亦不滿地說。
  平常,我們三人一起吃完早餐,然後再一起回課室。今早我一見房中沒有訢凱的影子,便立即走去找嚴老師,並沒有找過阿勒。
  「我......」我遲疑著。




  「今晚再談。」訢凱在我耳邊細聲地說完,然後立即再大聲宣佈:「好吧!今次看在朋友一場便放過你一次吧!」說完便放開了我。
  素素一見訢凱回來便歡喜得不得了,直拉著他談話。
  「這兩人呀!我們真是大燈泡!」阿勒站到我身旁說。
  「他們在一起?」我不想承認。
  「也許吧!素素沒跟我說過!不過,現在不是也快了吧!我沒見過素素這麼緊張一個人的!」阿勒搖搖頭笑道。
  「你對素素有什麼感覺?」我不經意又刻意地問。
  「妹妹。」阿勒不經思索地說。「由小看到大,青梅竹馬的,就只有手足之情。」他說著笑了起來。「素素長得漂亮,一直有人追求她,很多高年生想約她呢!你喜歡她吧?」我呆了一呆,正想回答他時,老師便進來打斷我們談話。
  對著電腦,阿勒剛剛的幾句說話,已經足夠使我的心亂,把所有什麼國家也好、世界也罷的事統統拋棄,我始終只是一個黃毛小伙子而已。
  手無意識地按著鍵盤,思想早已不知飄浮到哪個地方。由剛剛的對話,顯示出阿勒已看穿我的心意:「我喜歡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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