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爾!求求你!求求你!救我爸爸吧!」素素抓著我的手,嗚咽著說:「就如你剛才所說,軍部內也有組織的人,我們根本誰也不敢相信!」
  霍將軍在早前,公開承認了素素是他的私生女。這樣的舉動,令霍將軍的名譽受損,不過卻提升了將軍在素素心內的地位,如今素素心裏把霍將軍放在首位,的確不為過呢!
  「你求我也沒用!你怎麼不求求訢凱?」我別過頭不看他們。
  「你以為我什麼也沒做過嗎?哥!我曾經去找過組織的人,可是我放出了那麼久消息都沒有半點回應!」訢凱抓住我的衣領說:「要不是這樣,我們才不會來找你!你真是個縮頭烏龜!」
  「阿文!」因為總店最後人手短缺,所以辛老闆這陣子天天都來巡店:「咦?你有朋友來嗎?」她望著訢凱他們說。
  我立即鬆開訢凱的手,裝出笑容,走到辛老闆的面前說:「辛老闆,早晨啊!對了!『米格列』給了最新的春裝目錄我們,看我們準備訂哪一款和要多少?」
  「你拿主意吧!我老了!眼光已跟不上潮流。」辛老闆的樣子有點欣慰的笑笑。
  「怎會呢?任何人只要見一見你身上那套服飾,就知道今年的潮流主道是什麼了。」我笑著說。
  「阿文,你是從哪裏學來的油腔滑調?」辛老闆笑罵道。
  「冤枉呀!實話實說也是錯的嗎?那我以後也說慌好了!」我裝出一副可憐相。




  「不跟你胡來了!你去招呼你的朋友吧!我回寫字樓那邊,有什麼事就通知我!」辛老闆走了兩步又轉過身問我:「阿東呢?那小子躲到哪裏去偷懶?」
  「不!我叫他到地庫收拾好貨物,他沒有偷懶。」我一貫的笑嬉嬉地說。
  辛老闆笑了笑,便離開了店。我頓時呼一口氣,深呼吸一口,便轉過身來。可是我看到的是:蝴蝶和素素正在細心挑選著時裝!而阿勒和訢凱則站在一旁,神情非常無奈。
  「唉!女人天性愛美的!」我不禁搖頭嘆息道。
  「文哥!文哥!多謝您!您真是世上最偉大的人!救世主呀!」正當我想跟訢凱他們繼續對話時,阿東——這個遲到大班,終於肯出現了。
  「今次足足遲到一個鐘!大哥,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呢!」我撇了撇咀道。
  「文哥!你不要這麼說吧!有你一天,我阿東是死不了的!」阿東笑嘻嘻的推著我回店內。
  「今天什麼日子?怎麼會有兩個美女在此?」阿東一見蝴蝶和素素,眼球也快要跌出來。
  我敲一敲他的頭說:「不要動壞主意!」
  「阿文!」阿勒示意要和我單獨說話。




  「東兄,快去找你的大美人吧!」我推開了阿東,走近阿勒。
  「我們不是到最後的關頭,也不會來找你!我們知道你想平靜地過日子。我們真的不想騷擾你。」我從未見過阿勒如此認真的表情。
  「我不能幫你的!」我想起了伯爵,也想起了青兒,他們都是因為想要保護我才會受傷,還險些送命。
  「不能幫你」和「幫不了你」,是兩句意思相反的句子,前者是我可以幫,但我不幫;而後者則是我無能為力。
  我選擇前者,是因為我至少仍有辦法聯絡組織的人,不像訢凱全然無法接觸。只不過,我打從心底不想再接觸組織的事。
  「為什麼?因為不願離開青兒嗎?」
  「嗯。」我撒個謊,他們大概認為組織是有求於我,卻不知組織中有人要殺我吧!萬一我遇見的是那一伙,我便死定了,更遑論救人?根本就是自身難保。
  「醫院中,有人會照顧她的。」
  「阿勒,我不是什麼也能做到的。」
  「阿文,你能的,阿文,只要你願意去做。」




  「你是何時改口叫我『阿文』的呢?」我嘗試扯開話題。
  「你是想我挖出証據然後對外宣佈你是『狄云爾』還是『文加龍』呢?」阿勒不滿地說。
  「就算我做回『狄云爾』還是『文加龍』,那又會如何?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你一定會坐牢!」阿勒說得非常認真。
  「什麼?」我笑了起來:「你說『坐牢』?我犯了什麼罪?為什麼要坐牢?」
  「就偽造身份已經足以入罪。」阿勒像是漫不經意地說。
  我怔了一怔,盯著他,樣子甚是疑惑的。
  「坐牢會受很多苦,但一定死不了。放心!」他慢吞吞地說。
  「你會這樣做嗎?」我不禁問。
  「我只是不想放棄機會。」阿勒低下頭,把拳頭握得緊緊的。
  阿勒很認真!我知道他很認真,因為他都不敢跟我對視。
  「文哥!」阿東剛好走過來:「那,那兩位小姐...」他一面受委屈的樣子。
  「你又怎麼了?」我沒好氣地說。
  「太不近人情了!連大家一起坐下來、喝杯水的機會也不給我!真冷酷!」他一面沒精打采的。
  我不禁笑了起來:「一個有未婚夫,一個是女強人,要給你這個遲到大班,什麼機會呢?」




  「原來文哥早已認識她們的!」阿東冤枉地苦著臉看我。
  「放棄吧!你沒有機會的,一點也沒有。」我決絕地說。
  「嘖!你有了青兒,當然是這樣說!我明白的,你將來還會當『蝴蝶』時裝店的大老闆呢!」阿東的樣子甚是不屑。
  「阿文!這是真的嗎?你會當『蝴蝶』時裝店的大老闆嗎?」阿勒抓住我的手腕說。
  「當然真的!你不見辛老闆,差不多全盤下放自己的權力給文哥嗎?」阿東代我說。其實,那只是阿東的戲言,他常常都這樣說的。
  「阿文!」阿勒用力地抓緊我的肩膀:「你就因為將來生活無憂,所以不願幫忙嗎?」我應該說不是,但我卻選擇沉默地低下頭。
  「好!我們就不談友情,不用威脅,我提供情報,去跟你交換。這行嗎?」阿勒放開了手,背著我說。
  「情報?什麼情報?」我的確有點興趣。
  「關於伯爵的。」他很平靜地說,亦顯得十分冷漠。
  「伯爵?什麼伯爵?」阿東忽然插口道。
  我一把推開他說:「東兄,看舖。看舖。快點!去。」
  阿東撇著咀,不情不願地走向蝴蝶和素素那邊。
  「伯爵也在那裏。」阿勒續說。
  我走到他的面前說:「那又如何?」
  「假死藥是他發明的。」阿勒目無表情地說。




  我笑了兩聲說:「這個我也知道。這算什麼門子的情報?」
  「伯爵既然是發明者,他應該有辦法令青兒康復吧?」他笑著說。那笑帶了點邪意,在我眼前的不在是我熟悉的阿勒。
  「不可能,如果真的是這樣,青兒早已被救醒了!」我摸著食指想起了章姐姐跟我在車上的對話。
  「你沒直接向伯爵求証過吧?」他一貫的笑著說:「阿文,你必須相信我!我知道。你暫時還未想到如何救青兒,可是青兒的情況是不可再等的了。」我望著他,心中有說不出的驚訝:他真的是我的好朋友——阿勒嗎?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他的話很有威嚴。我別過頭不看他,他的說話令我感到很心痛。
  「明天早上七時,新兵訓練場裏的直昇機場上等。」他說完便走向蝴蝶和素素那邊。我一直望著他。見他驚訝地指著蝴蝶和素素,那一大堆「戰利品」,一齊都如平常。然而,我開始感到一陣恐怖和一份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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