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說。
  現在,我正駕駛一架小型貨車,在高速公路上逃亡中。而青兒則坐在我身旁,真的很有電影的感覺,要是我不是穿著西裝的話...
  在離開那自大狂的房間後,我便拉著青兒往外跑,途中一個人也看不見,對這我實在感到非常意外。然而,青兒卻一直沒有任何表示,這也令我對青兒開始生疑,但是這個心情不好受。
  然後,在青兒的指示下,我們到地下城的車庫中偷了架小型貸車,也就是現在行駛中的那一架,駛離了地下城。
  只不過,我們急急的離開,什麼東西都沒有帶,而且最重要是我穿著西裝,這感覺真的十分怪異,然而也比不上地下城沒人,像是再次讓我逃走的感覺那麼怪異。
  說真的,我還以為這次我又要改名換姓的,但似乎不是這樣子。每一次離開組織,我都有一種神隱的錯覺。這次一走,日子也過了個多月。
  根據青兒的話,組織所有的根據地都是一座結構相同的地下城,所以她沒有迷路的可能性。
  而這個地下城位於地球的西部某一處,從那戰場到這地下城,乘飛機也得十多個小時,可想而知,當時我迷惑的睡著,極可能睡上一整天甚至更多的時間,只可惜因為之前在戰區沒有日期的概念,我實在不知道正確的時間序!
  但是,不明不白的事依然太多,在駕駛著車子踏上直直長長的高速公路後,我終於忍不住向天發問。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說。




  「什麼什麼事?」青兒聽到我的說話就回應:「我說過:『我知道都會告訴你』,你問吧!」
  「嗯...那麼,霍將軍為什麼被組織抓去?」
  「噢!那個是因為首領有事找他,所以就邀請他去啊!」青兒說得輕鬆,我卻聽得緊張:「放心了!首領是組織內最好人的!雖然我不知道他找霍將軍是為什麼,但不會是要害他!放心!放心!要殺他早就沒命了!」
  「嘿嘿!是嗎?那麼,怎麼又首領,又主人的,組織的架構很亂呢!」我笑了笑望向青兒,活生生表情多多的青兒,真的很可愛。
  「怎會亂呢?」青兒雙頰因興奮而呈現一種醉人的桃紅。「在組織內,主人就是最大的,跟著對下有五位,分別是管理阿洲的首領;管理歐洲的皇帝;管理非洲的土皇;管理北美洲和南美洲的元帥;而管理澳洲的則叫頭目。」青兒望著我笑了笑又說:「但現在全都可以不理了!」
  「但,似乎太容易了!」我不禁皺著眉說。
  「『容易』?什麼容易啊?」青兒不解地問。
  「我們就這麼便能逃了出來,不是實在太容易,太順利了嗎?」
  「文!不要理吧!反正我們已走了出來!一切都不重要了!」青兒不滿地噘著咀。
  「但在地下城中,竟然一個人也沒有!這不是太奇怪了嗎?」我死心不息地說。




  「我不知道!我也是被他們弄昏運入地下城的。直至我醒後,只見抬檯面有一張紙條,指示我去找你和帶你去見主人而已!其他的,我什麼也不知道!」
  「但你為什麼我要穿西裝?」我又問。
  「衣櫃內只有這套西裝,我有什麼辦法啊?總不想你穿得髒髒的去見人!而且還很臭的說!好了,還有什麼問題呢!狄先生!」青兒在我耳邊大吼,發洩不滿。
  「好了!好了!我不再問了!青兒大人!」我被她弄得耳內鳴叫的,十分難受。女人啊!又說隨我問,多問幾句又發脾氣...真是!
  「哼!」她別過頭不理我。
  「我們到哪裏好呢?青兒?」我陪著笑說。青兒沒有答,只是一直用著背部向著我。「青兒?」我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青兒,是我不對了!青兒?」我無奈地說。
  「你做錯了什麼呢?」她保持著姿勢說。
  「這個...」我根本沒有錯!怎去想?唉!只好硬著頭皮說︰「我常提組織的事?」
  「還有!」她的聲音充滿憤怒。
  「還有?...」我啞口無言。




  「嘿!嘿!嘿!」青兒冷笑幾聲,聽得我心也寒了起來。「嘿!你根本不知道錯在哪裏!嘿!嘿!」青兒一直保持著背向我的姿勢說。
  我頓時感到她實在太橫蠻無理了,我都低下頭向她示好,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於是,我也不再理睬她,自顧自地駕著車。
  到了傍晚時分,我們幸運地找到了一家農莊,在農莊內借宿一宵。農莊的主人對我們極好,弄了一頓十分豐富的菜招待我們。而且,為了遷就我們這些亞洲人的口味,少用了很多牛乳品。
  同一塊大陸只不過是離開了戰場,感覺真的有點第二個世界!
  「你們是兄妹嗎?」莊主用著他那種獨特口音的大嗓子說。然後,莊內一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一共十多人全望向我,似乎很在意我們的關係。
  「我們不是兄妹。」我笑了笑說。
  「那你們是什麼關係?」莊主的態度很是可疑。
  我望向青兒,她立即避開我的視線,表現得像是什麼也聽不見,看不到,也不關她的事般。
  「是...」我遲疑著,說實在,我對青兒的態度很生氣,我根本沒有做錯。「我們是主僕關係。」我笑著說。
  「『主僕』?」莊主大笑起來:「你僱用一個小姑娘幹什麼?」
  「你弄錯了,是她僱用我當司機。」我笑了笑:「看,我不是一身西裝的嗎?」
  「當司機?」莊主又笑了起來︰「你這樣子像司機嗎?哈哈哈!」
  「嗯?你說什麼?」我一時聽不清楚他的口音問。
  「沒有!沒有!」莊主以豪爽的大笑聲帶過。
  我們吃過晚飯後,莊主拉著我跟他談著天氣、星象、種植、耕作等事,增長了我不少見識;而青兒則一早跑去睡覺。




  「你們真的只是主僕關係嗎?」夜深,莊主忽然重提舊話。
  「對!我是她隨呼隨到,服務周到,招呼又好的貼身僕人!」我真心地說。然後低下頭,心中十分無奈的。
  「她似乎對你另有意思呢!看她的眼神,我就知道!」
  「莊主,你究竟想知道什麼?你似乎很關心我們是什麼關係呢!」我開門見山地說。
  「當然了!這裏很少有陌生人。每天都平平淡淡、重重複複的生活著,忽然間你們來了,我當然會感到好奇。而且還是難得不同膚色的人!」莊主一貫的笑迎迎地說。
  我真不知該如何形容莊主,他算是個豪爽且又樂天的人吧!「『平凡是福』呢!」我喃喃自語。
  「嗯?你說什麼?」
  「我說,我羡慕你的生活,日子又過得安穩,又可以兒孫滿堂、三餐無憂,你不覺這種恬靜的生活很愜意嗎?」
  「我生出來是平凡命,所以當個凡人,一生平凡。但是心中,卻希望能有一段不平凡的遭遇。你似乎跟我剛好相反呢!」
  「才不好,別忘了就在鄰國正發生戰爭呢!雖然說現在你們是平安的,但沒有什麼事是一定。」我道。
  莊主聽罷也同意的點點頭說:「你知道嗎?每天看新聞片,我都覺得好假,明明就在旁邊,我們這邊多太平啊!但是,你說得對,比起戰爭,我寧願悶死!」
  「是啊!所以說,平凡是福。」此刻,我仍然渴望能夠與青兒,二人一起過些平平靜靜的生活、舒舒服服地過日子、幸幸福福的在一起。
  「終歸是因為跟你在一起的女孩吧?」莊主半瞇著眼說:「這女孩不簡單啊!」
  我笑了笑但沒有說話,既不承認亦不否認,我不知道莊主在猜想什麼,只希望以後可以平安渡過。翌日,我們吃過早餐後,便向莊內的人告別。而莊主熱情地送了好一些糧食甚至幾件衣服給我們,好作路上有替換。
  「他們真是好人呢!」青兒坐到車上時立即說。




  「那你留下來陪他們吧!莊主的大兒子看你的時候,眼睛幾乎變成心型了啊!」天地良心,我說這句話時完全純粹在說笑,不是認真的。
  「哼!」只不過一句話又引來青兒生氣。唉!女人?累人!
  「青兒,你要我做什麼才肯原諒我?我希望,我們可以開開心心地繼續行程。」眼向前方,車子已經再次駛回高速公路上,「惹你生氣是我最不願意的事!」我望著前路,心中忽然有種蒼然感,而且很澀很苦。
  青兒低下頭,雙手緊握著拳靜靜地道︰「對不起!我不應該胡亂發脾氣的!但,我覺得我們根本逃不了,只是希望在這場夢醒來之前,別去想現實。」
  「逃不了嗎?嘿!」我自嘲的笑了笑,的確我也有這個觀感:「無論如何,青兒,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如果你對我不滿就跟我說!不要乾生氣!我沒有『他心通』的異能。」
  「阿文!」青兒扁著咀,一面受盡委屈的樣子。「而且,我不喜歡你針對組織。你知道的!一直以來都是組織養育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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