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打開房門,便瞪眼看見青兒,她像尊佛像般站在門前。我還險些便撞向她呢!
  「青兒?你站在這裏幹麼?怎不坐下?」我拉一拉她,見她動也不動的樣子,毫無表情地木木納納的,而且眼角有點浮腫。
  「青兒?你在做什麼?」我再拉一拉她。她依然雙腳牢牢的釘在那兒,動也不動。「唉!」於是,我只好側身而入,並順手關上門。然後,轉到青兒的身後,用手把她抱起來,跟著我坐在梳化上,而她則坐在我大脾上。「青兒!」
  「哼!」青兒推開我,走到另一邊的梳化上坐下。
  我嘆了嘆氣,搖了搖頭,起身一邊脫掉衣服一進走向浴室︰「青兒,替我叫點什麼來吃吧!我快餓死了!還有給我買套新衫。」
  「哼!」青兒別過頭不理我。
  「青兒,我待會才向你報告吧!我現在快餓死了!難連你連你的丈夫生死也不理嗎?」我一邊調較水溫一邊叫。
  「哼!」青兒生氣歸生氣,還是替我辦妥事情,而且她還早就替我準備了新衫,這是為什麼我喜歡青兒的原因。她會生我氣,但不會不理我。
  當我照著鏡子時,當真嚇了一跳。鏡中人雙眼雖然有神,但滿臉盡是鬍鬚,十足一個大野人,真難得蝴蝶認得是我。
  花了將近四十分鐘的時間洗澡及整理儀容,再照一遍鏡子,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是那種似我非我的面貌,而且我總感到自己的臉上蓋著一張皮,怪異怪異的,十分難受。




  當我走出浴室時,飯已送上門。但那服務員看見青兒一副哭喪臉,早已經嚇得急急腳的退出房間。我一邊吃飯,一邊望著青兒生氣的樣子,真是食不知味!只有草草的吃過便算了。
  「你看!你這樣子嚇跑人了!還不快點笑一下,當心連我也嚇跑!」我從後攬著她,咬著她的臉頰笑著說。
  「哼!要跑便跑吧!你不是約了霍蝴蝶嗎?你今晚便跑去她那兒好了!不!是以後都去她那裡就好了!」青兒非常的生氣。
  「原來這偷聽器是你的。」我把貼在我錶帶上的偷聽器拆出來,貼在我的手心按著她的小腹,慢慢游到她的胸前。
  「你不追她,便沒有偷聽器。」青兒的聲音有點顫抖。
  「嗯!」我笑著把她抱得更緊。
  「走開!不要!」青兒推一推我,但力道並不大。「你不是要去找霍蝴蝶嗎?」
  「對!要找她。任何一個正常男人,均不會抵受得到一個美女的要求,我也不例外。」
  青兒面上兩團紅暈,紅得令人心醉。亦引起了我一種十分正常的反應和動作。「不要丟下我!」說著她便哭了起來道:「阿文!不要!千萬不要!」
  我用咀封住她的口用行動代替言語。青兒把我緊緊的抱著,一切均是原始的、狂野的。她靜靜的睡在我身旁,而我亦疲乏得連動一根手也不能,只想靜靜的攬著青兒睡。




  ***
  「鈴...鈴...」床頭的電話忽然響起,我睡眼迷矇的拿起電話。
  「你好?」我極盡疲乏的用英語說。
  「阿文。」是蝴蝶,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怪怪的。
  「...」我只有選擇沉默。
  「你說過會來的!」
  「你等等。」我說完便放下電話,掙扎地爬起身,攝手攝腳地下了床。蝴蝶的事,我一定要有解決,拖延不是一個辦法。
  「你要到哪兒?」青兒被我吵醒。
  我穿好衣服然後走近她,府身吻了吻她的臉頰說:「阿勒找我,說有事要商量。」
  「這麼晚?都已經快三時了!阿文!」青兒把臉埋在我壞中,雙手緊抱著我的頸。




  「急事呢!青兒你睡吧!」我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沒辦法,我們沒錢,先聽財主意見吧!」
  「嗯!」青兒不情不願地躺下床。
  我放輕腳步走出房門打著呵欠,實在太累了。但我還得向蝴蝶好好地解釋清楚,希望這次她不會做出什麼衝動行為。蝴蝶就是太死心眼,而且總是不經意在我面前做出傷害自己的行為,她雖然做人坦誠,但思想負面。
  「別動!」忽然間,我的背脊被人用硬物指著。而且有一把陌生的聲音用著英語說。
  「我沒有錢的。你弄錯對象了。」我自認倒霉頂透,但一點也不緊張,因為我知道那人手拿的不是鎗。
  「誰說要錢?我要的是你!」這時,我才聽得出對方是特地壓低聲線說話的。
  「要我?要我做什麼?」我不禁笑起來,說著同時轉過身去,一把抓住她的手。
  果然,她手上只是一枝筆。但我估不到那人原來是莫妮卡。莫妮卡一面委屈的樣子說:「你爽約了!所以我要罰你!」驀地,我想起曾答應她的話,頓時感到歉疚。
  「對不起!我...實在是..實在是沒辦法。」我望一望青兒的房間又望一望蝴蝶的房間,然後攤一攤手。
  青兒的房間剛好在蝴蝶的房間的對面。
  「你果然令人眼前一亮呢!」她不理我的話逕自說。
  「什麼?」我皺一皺眉。
  她笑了笑說:「快點賠償我。」
  「可否明天才賠呢?我今晚還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辦。」我指了指蝴蝶的房間。「真的對不起。」莫妮卡大概是聽到我最多道歉的女生了!
  「我不相信你是如此花心的!阿文!」她眼睜睜望住我,像能看透我似的,很奇怪。




  我攤了攤手說︰「我就是如此!如果你是想加入的話,我很歡迎,但今晚輪不到你。」說話輕薄也只是怕太禮貌會得到錯愛。
  「好吧!」她笑了笑說:「我就排排隊好了!」
  「什麼?」我呆一呆,連忙說:「不要認真!」
  「哈哈!」這次莫妮卡誇張的笑起來道:「沒有了!只是覺得你好好玩!送我去乘車吧!」
  「多謝!」我有點汗顏的送她離開酒店。
  我在酒店門前替她截了計程車,然後目送著車子遠去後,仍有點想不通的呆站在酒店門前。想著剛才沒問她為什麼半夜還在酒店,而且她真的很奇怪,怎麼會那麼熱情。但是,我們什麼聯絡都沒有留下,大概很快就從生命中消失吧!
  正當我舉步回酒店時,從漆黑的街道中,迎面走來四五個人。他們全部都黑衣打扮,頭戴電單車頭盔,把我團團圍住。
  「找我有事嗎?」我指了指自己用英語說。
  其中一人不發一聲的便向我攻擊,他向地下擲一個小瓶子,裏面是特製的迷藥。一陣白煙升上來後,我便失去知覺,只夠時間按下手錶的求救鍵。
  當我再次醒來時,發現手錶以及身上暗藏的微型手鎗都不見了。而身處在一個類似酒窖的地方,四周冰冰涼涼的,而且我那些黑衣人像護法般把我圍在中間。
  我坐直身,他們便站起來。我有點不悅,跟著站起身。此時,門和著沉重的開門聲打開。走進來的又是一個黑衣人,只不過這個黑衣人並沒有戴電單車頭盔。
  「久仰了!狄文先生!」那進來的黑衣男子,樣貌普通得每天在街上撞見也不會留意,唯一的記認是他拇指上戴著一隻很漂亮的班指蟬。
  「但我不久仰你呢!我要離開了!再見!」我一舉步便被其他黑衣人用手阻攔。
  「狄先生,你必須留在這兒。當然不是這地窖,我會再另安排一間舒適的房間。把你送到這裏,是因為剛才有警察我們不方便走動。不過,你放心!你是我們的貴賓,我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黑衣男子現出一副媚相說。
  我歪了歪頭,摸了摸食指說︰「你是誰?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




  「我是頭目,幸會了。」
  「頭目?什麼頭目?」我呆了一呆。
  「澳洲的頭目。」他有點尷尬地說。
  「哼!我不要留在這裏!要麼你們綁住我,或是殺了我!否則就不要妄想我會留下來!」我用強硬的態度說,因為我正在害怕——他是組織的人!
  「這不行啊!主人吩咐要我們不惜任何代價和手段,都要把你留住。但是,狄先生,我最不喜歡暴力的。那就麻煩你遷就一下吧!」頭目一副為難的樣子說。
  「你們的主人死到哪裏?要本大爺留在這兒等他?叫他滾出來!」我揮一揮手叫道。
  「狄先生,主人的行動是向來是來無蹤去無影。我不知道衪在哪兒,不過我已發放了消息,至少衪會在五年之內見你。」
  「白痴才會留在這裏五年等那狗雜種!」我一說完便向頭目打過去,實行「禽賊先禽王」。
  估不到有點中年發福的頭目身手還不賴,第一著被他輕易的避開了,他立即退到門邊。另外的五名黑衣人亦同時向我襲來。
  我開始時還能避開他們的密集攻擊,但體力漸漸地耗損,稍不留神,面門便吃了一拳。這拳力道甚大,而且正中鼻樑。我沒有昏過去,已經是一件十分難得的事呢!我只感到五花亂墜,腦中「嗡嗡」作響。我自然地甩一甩頭,伸手摸一摸鼻子。
  「狄先生,請跟我們合作!」頭目的聲音聽起非常遙遠的。
  我望著手心。很紅。很紅。很紅。很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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