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在我耳邊響起一首歌,這首歌是俟路在我們還很小的時候彈的。本身這是一首悲哀的曲子,但小路把它提高了兩個音並加快了兩拍彈,整首歌便變得極有活力。
  在鋼琴上,任何一個音都是起始點亦是終結點,哪一個是起始,哪一個是終結,全在於彈者的意思了。
  「大地的盡頭…」我艱辛地爬了起來道:「就在這裏!」
  空氣像是回應著我般,活躍起來。
  「大地的盡頭就在我這裏!就在我站的地方上!」我大叫了一聲。「你現身吧!土神!」對!我要找的正是土神。四大元素的守護神,其實正是各主神的僕人,要得到力量便要找到主神。
  眼前忽然一亮,我又回到塔耳達洞的祭壇中。祭壇中央的那股亮光變得十分柔和,矢各和司日滔雙雙從光之中跳了出來。
  「理兒!」矢各立即走到我的跟前,握著我的手道:「你知道我在四周找你呢!你到了哪裏?」
  「我沒事,我已經找到了土神了!」我指了指那團光。
  那團光在我們的面前幻化成一個女人的形狀,然後發出一把女聲︰「土地是無窮又無盡的,你已經得到你想的東西了。」
  「土神,請問要怎樣才可以打敗加特福皇?」矢各立即趨前問。




  「只要是你希望並位於正義,你便可以戰無不勝。」
  「那我怎樣才可以回去呢?」我又再問。
  「以土作為屏障、以水作為探索、以火作為指引、以風作為通道。」
  「那是什麼意思?」司日滔插口問。
  但是土神卻沒有回答他,並且倏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土神!」我急得大叫了一聲,但毫無作用。
  「理兒、亞滔,我們回地面吧!」矢各拍了拍我的肩大聲道。
  「知道了!再見,山伯伯、土神。」
  也許我的魔力真的提高了,因為今次我可以緊貼著司日滔前進,但他們不會是放慢了速度吧?不過,由於不用追趕他們,我可以堅持到出了水面。然後,矢各抱著我,合二人之力飛回碼頭上。
  「亞理!」木女竟然站在碼頭上等我們。




  「傻瓜!你站在這裏會感冒的!」我趕緊攬著木女。木女全身早已冷得發抖,而且她冷得連手指頭也開始發紫。「傻瓜!」我看見木女這個樣子,心中實在有點兒痛。「為什麼不在旅館等我們?」
  「我怕你們不回來……」木女說著竟哭了出來。
  「傻瓜!我不會丟低你一個人的!絕對不會!」我輕拍著木女的頭,柔聲地哄著她。
  我從來未見過姚姬哭的,由小到大她都是十分堅強的。即使是跌倒弄痛了,她也不曾掉過一滴眼淚,我反而比她更易哭呢!
  「對!我們不會丟低你一人的!木女!」矢各也輕攬著我們道。
  「對!我們三個人永永遠遠也不會分開的!」我道。
  「亞理、矢各大哥,多謝你們!」木女終於破涕為笑。
  然後,我便牽著木女的手走回旅館,矢各則跟在後面,還有司日滔也在後面跟著。
  「亞理、矢各大哥!你們是已經得到土神的力量了嗎?」回到旅館飽餐一頓後,木女在餐桌上說。
  「嗯…應該已經得到了吧!」我十分迷糊地說,然後看著矢各。




  「我認為只要明白土神所說的話,那麼我們便是得到了力量。」矢各謹慎地說。
  「但是,土神的說話像是叫人猜啞謎般…真教人丈二金剛的!」我苦著臉說。
  「『只要是你希望並位於正義,你便可以戰無不勝』。」矢各輕聲地說。
  「『以土作為屏障、以水作為探索、以火作為指引、以風作為通道』。」司日滔忽然道。「這句話的意思是要集合四種力量,你才能回到你的世界中。」
  「對!這句話很顯淺。」木女笑了笑點了點頭。
  「我叫做司日滔,是個僱用兵,懂魔法亦懂得劍法。」司日滔禮貌地道。
  「嗯!你好,我叫做木女。」木女亦禮貌地道。
  「那麼,『只要是你希望並位於正義,你便可以戰無不勝』,這句又作何解釋?」我不禁問。
  「那句話的意思不就是『正義必勝』了嗎?」司日滔笑著說。
  「呀!土神怎麼會跟我說癈話?」我不禁咕嚕。「但還有一句的:『土地是無窮又無盡的,你已經得到你想的東西了』,又會是什麼意思呢?」
  「意思是力量就在你身體內。」司日滔道。
  「力量就在我身體內?」我嚇了一跳。就在這時我的頭忽然痛了起來,好像有什麼在我的頭內。
  「妮兒……」這把聲音……是旦!「妮兒,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已經喜歡了你!」
  在我們前面漸漸出現了一個人影,愈來愈清晰。當那人影清晰後,我看見了一個十分熟悉的樣子,他是俟路!
  「小路!」我失聲道。忽然間,我胸口中了一記空氣炮。




  「理兒!」矢各立即把劍拔出來一躍而上。
  「矢各兄!」司日滔立即上前助陣。
  我胸口中了一記,十分鬱悶的,真的好辛苦、好痛。眼見著俟路在我面前打鬥著,而且他還動手打我!「小路!」
  「亞理!」木女擁著我道。「你不要有事!亞理!」
  三人的大混戰中,加特福皇明顯地佔優。
  「呀!」司日滔一個不留神便中了一記,並整個人飛出戰圈,倒地不起。
  「司日滔先生!」木女趕緊跑過去護著他。
  「停手呀!」我哭著大叫,可是他倆仍然是刀光劍影的。
  「妮兒!你知道我為了你,可以不惜一切的!」
  「你這個叛徙!殺了自己的父親還這樣囂張?我今天要為父皇報仇!」
  「哼!要怪便怪他自己老人痴呆吧!竟然將妮兒和皇位都交給你!你以為自己是誰?你只是我一個影子!」
  加特福皇的一記冰龍把矢各的盔甲打得粉碎,矢各雖然身負重傷但依站起來作戰。可是,矢各的面罩碎了一角……那張臉……是俟路!加特福皇、矢各,他們是孖生兄弟!
  「……」我欲語無言。
  「我要殺死所有阻止我和妮兒在一起的人!」加特福皇已經瘋了!
  「那為什麼要殺我?我就是妮兒!」我勉強站了起來。




  「妮兒……」加特福皇呆了一呆。
  「對!我就是妮兒,我在這裏等你呢!」我溫柔地笑了笑。
  「妮兒……」加特福皇一步一步的走近了我。
  「對!」我吞了吞口水,十分緊張。我現在只有兵行險將,因為我怕矢各會支持不下。
  「死吧!」就在加特福皇快要接近我時,矢各在他的後面插了一劍。
  「你……」加特福皇瞪著兩眼轉向矢各,從他的手中有股力量正迅速匯集。
  「不要!」就在加特福皇發出最後一擊時,我跑了過去把矢各推開。我硬生生的接了這招,我明白我根本不夠力量去接這招。可是,我不接的話,矢各會死的!我不要矢各有事!
  「亞理!」「理兒!」「舒理!」
  我倒在矢各的懷中,親眼看見加特福皇亦倒在血泊中。我知道我會死,因為我的意識已漸漸溜走……
  「亞理!」「理兒!」「舒理!」……
  「小姐!」「妮兒!」「舒妮!」……
  ***
  我一覺醒了起來,依然在自己那張大床中,四周都暖烘烘的,令人感到十分舒服。我甩了甩頭,發現自己只穿著睡衣,於是下了床走到衣櫃前正準備穿衣服替換。
  「你好嗎?舒理。」忽然間,衣櫃內的連身鏡的我竟然跟說話。
  「什麼?」我嚇得連連退後,但是鏡中的人並沒有跟著行動,而且她的頭髮是長的。




  「我是舒妮呀!你忘記了我嗎?」她的笑容好溫柔呢!
  「舒妮公主?我……」
  「放心吧!沒事的!」舒妮笑迎迎的說。
  我看見舒妮這麼開心的樣子,心中實在是十分奇怪,故忍不住道:「你為什麼會這麼開心?」
  「不開心或者是開心,人還是要生活的。為什麼要整天愁眉苦臉呢?你知道嗎?如果你不開心,這只會使關心你的人更加不開心而已!所以,我們應該經常笑臉迎人的。」
  「但這不是太辛苦了嗎?」我坐在鏡子旁說,而舒妮亦同時坐了下來。
  「嗯!這也沒法子!我一不高興,父皇便緊張到不得了,所以我不可以傷心。」
  「你真的好堅強,如果我是你就好了!」我想起了矢各、木女、俟路、姚姬和司日滔。
  「我倒羡慕你!你可以隨時展示你的喜、怒、哀、怒,而且又敢於發言,做人有原則,而且堅持有恒心!」
  「我哪有這麼好!」我自嘲地笑了笑說。
  「不!你也有自已的優點。你要知道自己的優點,也要明白自己的缺點,然後努力改善你的缺點,把它改為優點。」舒妮說完後,樣子漸漸燮得朦朧最後消失。
  「公主!」我大叫一聲,發現自己還在自己家的床上。「公主?」我走下了床。「公主?」我四周找了一遍,可是什麼也找不到。
  「我在這兒呀!」木女笑著從門口進來。
  「木女?」我呆了一呆。
  「你叫我什麼?我是桃姬呀!」桃姬指著自己的面道。




  「小姬…我……」我呆了一呆。
  「亞理,你還不快更衣?要遲到了呢!」
  「什麼?」我像傻瓜一般道。
  「更衣!」桃姬命令地說。
  「那我去更衣了。」我說著便把桃姬趕了出去。
  我打開衣櫃,把裏面的淺藍色長裙取了出來替換,然後把自己的長髮綁成一個公主髮型,再照一照鏡子滿意地笑了笑。
  「亞理,快出來!」俟路說著便衝了進來。
  「呀!」我嚇得大叫一聲。「你怎可以這樣子便衝入一個淑女的房中!」
  「你叫淑女?不要嚇人好嗎?而且,你也沒什麼好看!」俟路有點卑視地斜視著我。
  「有什麼好看?有什麼好看?」俟路的孖生哥哥——俟坦也擠了進來,他看了看我再說:「也沒什麼好看吧!」
  「怎麼你們這兩個大混小混說的話一樣混旦!」
  「你說我哥好了!俟坦、混旦。我可不是。」
  「你們根本是一樣的!」我吐了吐舌頭說。
  「不要再吵了!」司日滔站在門前道。「生日會開始了!」
  「呀!主角也未到,怎可以開始?」我快速地奔到客廳中。
  桌子上有一個大大的士多啤梨生日蛋糕,上面還有一個朱古力牌寫著:「舒理,十八歲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我的所有好友一起從後向我大叫。
  「俟路、俟坦、桃姬、司日滔,多謝你們一直對我照顧!」我向他們各人衷心致謝。「我已經十八歲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