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YY的目標客戶為十三至十六歲的少年人,對我來說只是童裝!穿的都是悠閒服,偶有一點比較成熟的設計都不是我穿。亦迦叫我走PYL是想我的形象可以顯得成熟一點。因為PYL目標是二十三歲至三十五歲,又或是追求潮流的女性。
  亦迦他說,一個超模是沒有性別的。學著接下一些不喜歡卻可推高你事業的模特兒工作,這才是想成為超模的人。因為,未成為超模之前,我們什麼都不是,只是掛在這裡讓別人選擇我們。
  「亦迦,馬克先生不是只負責設計PYM的服飾嗎?為什麼PYM的設計師換了人?」早上答應了馬克先生的要求之後,中午時我死命的抓住亦迦跟我去吃飯。
  「這個,不是你比我知得更清楚嗎?」亦迦的眼睛盡是笑意。
  「我不知道啊!」我喝了一口清水,淡而無味,可憐我要開始節食了!
  「你媽媽不是PY公司的總裁嗎?人事變動這方面,我怎可能知道。」亦迦陪著我也只喝清水。
  「亦迦,你還是叫些什麼東西吃吧!」我忍不住說。
  「是我叫你接這份工作的,最少在你面前我都不應該吃東西,我不想引誘你。」
  「你早已經在引誘我了!」我小聲的說,亦迦的臉再看也是百看不厭,多好看!
  「什麼?你說什麼?」亦迦問。


  「沒!沒什麼!」我慌忙地否認。其實,他不是已經知道我喜歡他了的嗎?幹什麼要跟我明知故問?亦迦就是愛捉弄我!
  「這是你第三份工作了呢!」亦迦忽然說。
  「嗯!」我點點頭,摸著水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比較好。
  「千萬不要那麼快被外間定形,那會令你發展得很困難。其實一開始加入PY,模特兒的路就變得不好走。」亦迦又說。
  「為什麼?PY是大公司,可以在PY走秀的都是一等一模特兒,也有不少超模成名在走過PY的天橋之後。」
  「小然,你想想,前兩次你走過了PY的天橋,外間有什麼反應?」
  「嗯...」我想起了報紙上賣的一些消息,心情變得陰沈起來。
  「都說你只是靠你媽媽的關係才可以在PY上走秀。」亦迦毫不留情的打擊著我。
  「不是啊!我可以在PY走秀是我努力的成果!」我想起了在PY面試時,那些考官的嘴臉......很好!我要減肥。
  「這我們都知道。」亦迦說。


  「我應該怎麼辦?」我抓了抓頭,苦惱地皺起了眉。
  「所以走PYL是個好開始。」
  「其實,我一點都不明白為什麼你要我走PYL。」
  「因為天下間沒有一個男模會喜歡反串當女生,但一有反串往往都得到好評。」亦迦說,還喝了一小口水。
  「不明白。」
  「那我也不知道,反正女人就是那麼奇妙的動物,相信我!她們一定很喜歡你。在時裝展之後,你一定會紅的!」亦迦笑得炫目,似乎那是他的事一樣。
  「我相信你,不過我不明白。」我把下巴放在桌子上說。
  「小然,你要加油啊!」亦迦難得的對我溫柔地笑,只是我忘了看他的眼睛......
  ***
  「小然!小然!」是誰的聲音?「小然!小然!」媽媽!


  「媽!」我張開眼睛果然看見媽媽,還有背後的...馬克先生?
  沒有想到馬克先生原來一直都在暗戀我的媽媽,而在我最傷心的那一天,馬克先生其實正站在門外,聽到我的嚎哭。
  「馬克先生。」我微微的向他點了點頭,有點不好意思的感覺卻沒有討厭他。其實,從第一次見面,就已經隱約的知道什麼,加上他的新設計,一切對我來說都是意料之中。
  「小然,你放心在這裡好好的休息吧!」馬克先生說,手自然的搭上了媽媽的肩上。
  我把一齊都看在眼內,媽媽身上穿的正是我在春季時裝展時穿的禮服,高貴動人,PYL果然是以媽媽為模特兒,難怪我會跟PYL的風格那麼的合。再看看馬克先生,雖然樣子給人那麼的粗獷,可是骨子裡卻是那麼的細心。
  媽媽左手一直的握緊著我,右手一遍又一遍的撫摸我的臉頰,輕輕的說:「小然,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子的?是媽媽害了你嗎?」說著竟然哭了出來,一直以女強人自居,就連爸爸離開我們的時候,都不曾在別人面前流過一滴眼淚的媽媽...哭了。
  「媽媽!別哭!我沒事!」我慌張的想要坐起來。
  「小然!別勉強自己!」馬克先生急上前按住了我的身體說:「你昏了好幾天,又一直的發著高燒,才退了燒不久,你別要勉強自己!好好的躺下來吧!」
  「什麼?」我順著馬克先生的動作再躺下來,半自語地說:「我昏迷了好幾天?真的嗎?為什麼我只覺得才睡了一會兒啊?」
  「小然!之前你又困了自己好幾天,而且在春季時裝展之時又弄得身體十分虛弱...你真是一點都不愛惜自己!」馬克先生如是說。
  「可是,為了穿得好看一點,我就一定要再纖瘦一點。」我說,苦笑起來。
  「是我的錯!」馬克先生凝重的說:「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讓你走PYL的!」
  「馬克先生!」我忙叫道:「別這樣說!是我自己要接受的!」看來,馬克先生好像以為我是因為營養不良而倒下來。
  「總之,你好好休息吧!模特兒的工作...要暫時停止!」馬克先生說。
  幸好媽媽以及馬克先生待會還有事要做而不得不離開。而我要到他們走了之後,才可以真正的好好休息。離開前,馬克先生再三跟我說,一定要停止我的模特兒工作,媽媽也頻頻點頭。我想,沒機會了!夏季時裝展,絕沒我的份兒!


  在醫院內休息了好幾天之後,我就急不及待的再次上學。因為在這好幾天時間中,我都沒有看見黎。一次都沒有!他竟然沒有來探我!這個可恨的罪魁禍首!竟然可以完全地不甩我!
  「妙絲!」回到學校的第一件事是去找黎,可是找不著,只好找黎的女朋友問問看:「妙絲,你看見黎沒有?」
  「噢!小然!你瘦了很多啊!」妙絲問非所答的。
  「因為病了幾天,嘿嘿!黎呢?他在哪裡?」我應付著說。
  「我不知道。」妙絲忽然板起臉來。
  「怎麼了?有什麼事發生了嗎?」我立即追問。
  「以後,他的事再也不要問我了!我不知道。」妙絲奇怪地,看了我好幾眼又道,悽然的:「我們分手了。」
  「什麼?黎...這個混蛋!」我氣憤地說。
  「哈哈哈!」妙絲忽然清脆地笑了起來:「小然,謝謝你!」
  「妙絲...你別難過!是黎沒福份跟你一起!」我由衷說。
  妙絲撲向我的壞內說:「沒關係,小然!真的沒關係!」我抱著妙絲,驚訝的發現女生的身體原來是那麼的軟以及香。忽然間發覺,這好像是我第一次跟女生有那麼親密的接觸。妙絲在我懷內靜靜的哭了一會兒,又跟我保持了一點距離說:「要是小然喜歡女生就好了!」
  「妙絲!你知道?」我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黎因為你而甩了我。」妙絲輕輕的吻上我的臉,然後說:「再見!原諒我沒辦法祝福你們!」
  妙絲離開之後,我依然呆呆的站在原地,妙絲跟我說的話實在不是我可以理解的!黎沒有找著,課也沒心上。早說我有學習的障礙,我病了的這段時間,老師沒有因為我而停止了教育,我不用猜已知道這一年,我要留級了!
  回家時第一次乘坐公共汽車,旁邊的人一直向我猛瞧,也不知道是打什麼主意。為了沒那麼尷尬,我買了本雜誌,假裝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雜誌的第一個廣告就是亦迦的廣告,一個手提電話的廣告。他的衣著一直都是西裝、西裝再西裝的,可是在廣告內,他穿了一身睡衣,抱著手提電話,裝起睡覺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出來,他竟然有那麼的一個表情,真是...可愛!


  在廣告內的亦迦是我不認識的亦迦,不知道這是不是他在巴黎的第一份工作,還是在到巴黎前的最後一份工作。因為手提電話的品牌很大,說不準是在什麼地方拍攝的。
  公車來了,我很自然的跨了上車。找不到可以坐的位置就只好直直的站著。大學離我家其實挺遠的,不過以前一直有黎在當司機,我一上車不是睡就是跟黎聊,時間對我沒有分別。
  可是,今天自己一個人坐車回大學以及坐車回家,才明白原來黎已經成了我生活的一部份。他曾經跟我做過很過份的事,可是我一次又一次的原諒了他,是因為我根本就不想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