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早餐...」一健嘟起了嘴,手指了指桌上的早餐。
  偉鋒笑了,很開心的,又有點甜甜的跟一健吃過早餐然後上班。這種感覺實在是好得過份。
  一回到公司就發現一健的父母,兩老看到一健身後的偉鋒,面色明顯的剎白起來。
  「爸爸媽媽?」一健很奇怪自己的父母幹什麼跑來公司。「你們有事找我嗎?」
  「嗯...」一健爸爸點了點頭,看了看偉鋒又看了看一健,神色要多古怪就多古怪的。
  「一健,帶你父母入第一會議室吧!」偉鋒拍了拍一健的肩說:「別太久!」然後就走入公司。
  一健點了點頭就請他的父母到第一會議室中。「你們找我有事嗎?」坐在會議室內,一健有點陌生的說,從來他都對這對父母有點陌生。
  「一健,你...」一健媽媽有點為難的推了推身邊的爸爸,示意由爸爸來說。
  爸爸認命似的嘆了口氣問:「那個張偉鋒有跟你說過什麼嗎?」
  一健忽然對爸爸這種說話方式很是反感:「他可以跟我說什麼?」




  一健的父母對望了一眼陪笑說:「沒什麼。」爸爸停了一停說:「那不重要,我們來是因為薇薇的事。」
  「啊?」一健沉了下來說:「別再催我們結婚,我...」
  「薇薇死了。」爸爸的說話令一健嚇了一跳。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她昨天...我...她...」
  「她是自殺的,留下了遺書,今早在她醫院中的宿舍發現。」爸爸說:「警察找過你,薇薇有信要交給你,我想警察不久就來公司找你的,但我們想先通知你,只是一直打你手機都不通,所以...」
  「嗯...」好像有石頭哽在喉嚨中,一健什麼都說不出來,此時門隨著兩下叩門聲門打開。
  「利先生,有警察找你。」是門外的接待小姐。
  一健把父母先送出門口,再請警察進入會議室。
  「請問你是利一健嗎?」警察例行檢查的問。
  「嗯。」點了點頭,一健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什麼。




  「我們今早六點在趙薇薇的宿舍中發現她的屍體,死於自殺,暫時沒有可疑,而她有封遺書給你。這裡有個副本,正本我們請恕我們不能給你了...」警察把一封交給一健,然後又開始問了一些問題...
  放走了警察後,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內才打開信封:
 
    一健
    對不起!原諒我!
    永遠 愛你 薇薇
 
  簡單的一封信,像是做夢似的,一健一看再看,那字跡的確是薇薇的。但是,她根本沒必要自殺啊!
  「一健?」偉鋒走進一健的辦公室說:「吃飯了。」
  「我不想吃。」什至有點反胃的感覺,一健忽然覺得很累。




  「我幫你查查。」偉鋒忽然說:「你一定不相信她那麼簡單就去自殺吧?」
  「偉鋒,」一健抬起頭有點複雜的看著偉鋒說:「她不會自殺的!不可能!」
  「嗯。」偉鋒安慰似的抱住了一健說:「放心!先好好照顧自己,我們去吃點什麼,好嗎?」
  「不。」一健倔強的搖了搖頭:「我不想吃。」
  偉鋒嘆了氣,自個兒打了電話叫外賣。
  「我說過不想吃!」一健又突然的吼叫起來。
  偉鋒涼涼的放下電話說:「一健,你真的變了好多。」
  一健驚疑的看了偉鋒一眼,心頭一轉又說:「我說過,我不是以前的我,我失憶了。」
  「我知道。」絲絲的愁在語音中露出。偉鋒自討沒趣的離開了一健的辦公室。
  下午,一健的工作比平常為快,也不知道為了什麼似的,他很拚命的工作。下班時,不是偉鋒再三的催趕,他絕對不會回家,被偉鋒挾持似的壓回家中,一健躺在床上又是發呆。
  「一健,她的死不關你的事。」偉鋒忍無可忍的說:「這種三心兩意的女人,死了還要惹人嫌!」
  「別這樣罵她。」話音寒冷得令人顫慄。
  「對不起,」偉鋒認命似的說:「我問過了,她是服過量的安眠藥而死的。」
  「...」一健忽然掉了眼淚出來:「薇薇,為什麼?不值得啊!」
  「可能是因為她很內疚。」偉鋒說。




  「不需要這樣子...我沒有怪她的意思!」
  「為什麼?她一腳踏兩船!」
  「我累了,你走吧!」一健自個兒閉上眼睛。
  偉鋒嘆了嘆氣,再三看了看一健,終於離開了房間。在偉鋒離開之後,一健又再打開了眼睛,他知道偉鋒在外面等,在那小小的梳化中守候著他。
  天一早,一健又起來梳洗,但偉鋒竟比他早起來...不,是偉鋒整夜未合上眼。
  「一健...」偉鋒有點不知所措的,伸手像是想抱一健,但又不敢下手。
  「洗澡吧!」一健轉身走入房間,拿出了他的衣服丟給偉鋒說:「董事總經理不應該連續三天都穿同一件西裝的。」
  「今天就別上班,我打了電話請假。」偉鋒接過了衣服說:「一健,在家好好休息吧!」
  「我要上班!」一健的聲音決絕得令人生怕。
  「但是你...」
  「讓我做些什麼,我不想一個人在家!」一健忽然很軟弱的叫吼出來。
  偉鋒抱住了一健,安慰似的拍了拍一健的背,柔聲說:「我陪你。」
  久久,一健終於冷靜下來,等偉鋒洗過澡,自己也去沖刷一下身子,出來時偉鋒已經煮好了早餐。一健沒有再提要上班的事,一整天都讓偉鋒拿主意,下午時偉鋒不知在哪裡弄了一隻電影光碟。
  「這套電影好看嗎?」偉鋒對在懷內軟順得沒有骨似的一健說。
  「很少看這類西片。」一健窩在偉鋒的懷內說。




  「這片子是以前的你喜歡的類型。」偉鋒的語氣中滿滿的無奈。
  「是嗎?為什麼?」一健抬起頭看著偉鋒,在偉鋒眼內的一健面無表情的只有一對大眼睛。
  「同志電影本來就不多,要配合現實的同志圈子很難。大多電影都把同志美化或是醜化,而且很少研究同志的內心世界。而這套片子是比較貼近現實的,因此你就很喜歡這片子了。」
  「現實中,相戀的同志們感覺是其中一個換了是女的就沒有那麼多掙扎?」
  「有某部份人會這樣想的,不過也不是全部。」
  「以前的我是怎麼樣的?」
  「很活潑,很有活力,很開朗,有點天真,很會體貼別人,但很霸道。」
  「現在呢?」
  「冷靜,處事成熟,對人很有戒心,但事實上是一個任性的人。」
  「聽起來,你是喜歡以前的我多一點啊!」一健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不高興。
  「不!」偉鋒急急的說:「只要是你,我什麼也喜歡。」
  一健依在偉鋒懷內,暖暖的,那種感覺好得令一健不想再醒來。穩穩的睡在偉鋒的懷內,一健在夢中露出笑容。一健再次醒來之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一健已經回到自己的床上,從廚房傳來一陣輕微的嘈雜聲,一健不自覺走近廚房一看。是偉鋒在造飯,奇怪的感覺在一健心內升起,不是熟悉感,而是討厭。
  「別煮了!」一健皺起了眉。
  「嗯?一健,你醒來了?快好了,你先去梳洗一下吧!」偉鋒回頭看了看一健又轉過身繼續手上的動作,看來熟稔得很。
  「我叫你別煮了!」一健生氣的大叫,想要撲向偉鋒,而偉鋒眼明手快放下了刀轉身制住了一健。




  「怎麼了?」看見一健激動的表情,偉鋒不明所以。
  「你...!」一健的腦忽然一陣劇痛:「好痛!」
  「一健,你沒事嗎?一健!」一健這次慢慢的攤伏到偉鋒的懷內。
  把一健風風火火的送進了醫院同時,偉鋒也因為突發性的胃痛而要去看醫生。待偉鋒看完醫生出去找一健時,醫生說一健忽然腦內出血,需要立即做手術。沒法子,偉鋒只好立即通知了一健的父母,請他們過來。
  一健的父母趕了過來之後,簽了名做手術,而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一個人跟來,不是一健的妹妹。
  「偉鋒,你究竟想怎樣?」那個人在一健剛醒來時也來過的,也就是那個用力搖晃一健雙肩的人──他叫子強。
  「強哥,我只是想照顧一健而已。」偉鋒很難得得非常之低姿態。
  「已經過去了!」子強忿忿的說:「你們已經是過去式了!別再要傷害一健!」
  「我沒有,而且我對他一直都是真心的!」偉鋒急急的辯駁。
  「別在這裡嘔心!我跟你說,你最好快點消失,要不然我絕對不放過你!」子強一臉的狠相令人不得不相信他的說話。
  「不,我要在這樣等他的消息!」偉鋒看對方不吃軟的,也跟他來硬。
  「你憑什麼?」子強挑了挑眉,論身型子強是怎看都肌肉型。
  「我...我是他朋友,也是他的上司。」偉鋒說得委委屈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