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先向我看一眼,那一瞪讓我自然地往後縮了縮。志業快步地走近我身邊,把我從地上扶起來說:「今晚小飛就跟我回宿舍。老師,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行為吧!」
  「為什麼叫我老師?」表哥終於有反應了,可是一出口的說話卻是我不能了解的,不叫他老師,難過叫他的名字?...
  志業只看了看表哥一眼,就拉著我回宿舍,沒有回頭。被人忽視的感覺絕不好受,這個我也知道。於是,自然地忘了自己剛才受過的驚嚇,無奈地回頭看一看表哥。
  只不過這一眼讓我看傻了──表哥在哭,那銀白的反光,亮晶晶的好似讓我看穿了什麼似的。衣衫不整地被志業拉著回宿舍,路上我都不敢說話,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身體仍在紅色地帶,害怕的感覺仍未散去。
  「飛飛!」直到看見他的時候,我才鬆弛下來,人如其名地「飛」奔進他的懷內。「你...沒事嗎?」即使沒有抬起眼也知道,宇軒一定是在用眼神在詢問志業。
  「什麼事也沒有!」我推開了宇軒有點神經質地叫了起來,忽然看見四周的人又立即裝著樣子說:「這裡就是學生宿舍啊?感覺好古怪啊!呵呵!」
  「飛飛,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軒,今晚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我顧左右而言,有些同學已經從房間內探頭看著我們,光明正大地對我們偷聽偷看。
  「飛飛!」宇軒握著我的手說:「看你的手都抖得那麼利害,還想要騙我你沒有發生過什麼事嗎?」
  「你們先進房說吧!」志業輕輕的用手推了推宇軒說。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內疚總是叫他青蛙,他人很體貼,而且回想起來是他讓我、疼我。志業雖然也是十七歲,但已經嚴如一位大人,又或者是我太過幼稚之過?
  回到房間中,志業指了指浴室說:「小飛,你進去沖洗一下吧!」
  「是!」乖乖的回答然後行動,接過志業給我的衣服就走入浴室。途中宇軒想要拉住我,可是志業已把他的行動封殺了。「謝謝!」在進入浴室門前我說。
  沐了個熱水浴出來,室內只剩下宇軒一個,咬著一枝沒有點燃的香煙,相比剛才他已經冷靜了下來,可是,氣氛仍是不太對。當他看見我出來就放下了口中的香煙對我說:「只要你說一句,我會為了你而殺人。」
  我知道他在說什麼,苦笑著搖了搖頭:「他是我親人。」
  「難道是你的親人就可以如此對你嗎?」宇軒從他的床上站了起來。
  我快步的走近他,伸手把他緊緊的抱著說:「我什麼都不需要,我只需要你愛我。軒!跟我說,你很愛我!」
  「我愛你!我很愛你!我只愛你一個!飛飛!」緊緊的回抱著我,雖然沒有聲音,可是我感到他在哭,在心內哭。
  回想那個畫面時,就從心內發冷,很寒...是心寒。長那麼大,是第一次如此遭人對付,更何況那一位更是我的親人。我自己也亂得不知道如何反應比較好。他只是一時失控而已,我知道他並不是存心想那樣對我的。只不過...他的行為的確對我造成了傷害。無心造成的傷害仍是傷害...
  「飛飛!」忽然感到抱著我的人聲音跟往常低沉了不少。抬頭一看,發現宇軒那對眼睛比平常紅一點的,可又不似是在生病,而且目光有點可怕,感覺怪異得很。




  「軒,你沒事...吧?」吞一吞口水說。男性的直覺告訴我──現在很危險!
  「飛飛!」宇軒怪異地把自己的身體盡量地貼緊我的身體。
  「你怎...麼了?」我盡力地往後退。
  「飛飛!你害怕我嗎?」他再進一步的逼近。
  「那不是問題的重點。」我說,已經退無可退地被逼在牆邊,而身下正是軟軟的大床...
  「還不是時候嗎?」宇軒丟下這一句就吻過來。
  跟宇軒接吻不是第一次,第一次是在我們發現雙方的真心所屬時,大笑了一場大家的愚笨,然後就吻了。那是蜻蜓點水式的淺吻,卻有像觸電般的力量,讓我接下來好幾日腦袋的運作都不太正常,一直都是麻麻的。
  然後,我們總會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接吻,每一次都是很快很短很淺,因為我受不了那腦袋麻痺的感覺。然而,這一次宇軒的吻跟以往的都不同...很長很深,讓我無法呼吸,而且...他還把舌頭都伸進來!
  「啊...」從喉嚨內發出一陣呻吟,我已經沒辦法抵抗宇軒的行為。雙手雖然沒被字軒捉緊,可是我卻是連一根指頭都動不了。特別是腰的部份,整個人的骨頭都像是被抽走的酸軟。
  「飛飛!」深情的對望,宇軒的嘴巴一小口一小口混和著濕熱的二氧化碳,輕輕地咬上我的頸──我最敏感的部份。想要逃、想要反抗,可是全身乏力的我又及宇軒那如此溫柔的觸摸,我真的動不了手,只好不斷的呻吟,本意是想宇軒停手,不過得到的是反效果。




  「軒...」走調的聲音漾起異狀的誘惑,吸引了狩獵者血腥的基因,有力的雙手把無力的兩肢君皇式的壓在床上。
  「飛飛,我愛你。」我承認宇軒是個體貼的男朋友,儘管他的下身已經快要崩潰,他的動作仍是那麼溫柔。
  「軒...」我也是很愛你的,不過...「不要!」在宇軒脫下我的褲子時,我終於大喊一聲。
  一切的動作都僵住了,慢慢的看見宇軒鬆開了抓住我的褲子的手,苦笑一下說:「還不是時候吧?」
  「軒...我...」
  「不用說。」宇軒阻止了我的話,左手溫柔地撫摸著我的右臉說:「對不起!我太過衝動了。還不是時候吧?」
  「不...不是的。」
  「不用說了!」宇軒再一次的阻止我說:「我都把你嚇得哭了出來...對不起。」緊緊的把我擁入懷內。
  不是的!不是的!...可是我卻無法把心中的感受用文字表達出來,我哭不是因為你啊!而是因為我自己的問題。宇軒,並不是時候未到,而是另一個原因...另一個我不知道如何開口才好的原因。
  宇軒笑了笑又把我輕輕的推開說:「飛飛,你先睡吧!累壞了吧?」然後,不等我的回覆,宇軒就進入了浴室。
  同為男兒身的我,不用多想已經曉得那是為什麼。手仍在發抖,沒想到宇軒竟是那麼的認真。
  「真該死!」我想起了表哥對我的一番話...
   ***
  清晨,當學生的要準備起身上學、當教師的也要準備起身上學。從走廊傳來的嘈雜聲,不能把我的靈魂吵醒。身邊有股非常迷人的香氣飄送,讓我很有在夢中的感覺,舒服得完全不想醒來。
  「飛飛?」小心翼翼的語氣,迷人香氣的主人,一副急得要死的樣子看著我,一看見我張開眼睛立即轉急為喜,十足的表情化。




  「早...你要起來嗎?」我說,迷迷糊糊,說話跟行為相反,把自己更縮小的靠向他懷內。
  「飛飛,起來吧?不然就要遲到了。」
  「今天請假不行嗎?」我用力的咬了他肩膀一下,厚厚的肉真讓人咬得很舒服。
  「哎!」小小的悲鳴一下,迷人香氣的主人就沒有再說話。
  一室沉默,昨夜志業沒有回來,不知道他現在身在何處呢?還有...什麼時候我是抱著宇軒入睡了?我怎麼沒有了記憶?
  「不是想要把我叫起來的嗎?」短暫的沈默讓我有點不安。
  「你想再睡...」宇軒一副沒奈何的表情說:「一直叫了你很多次,你才稍微有點反應...」
  「嘿!你以為我閉上眼睛在幹什麼?」我笑,一大早那緊張的表情原來因為叫不醒我...哈!
  「沒...」宇軒也跟著傻傻的笑了起來。
  忽然,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就是如此突然,我雙手左右地夾緊他的臉,嘴巴用力地印上他的嘴唇上。然後,兔子一般的逃離了溫暖的床舖,跑進宿舍附設的浴室中。對著鏡子,臉紅得像發燒似的...不過,發燒的時候我都沒有照鏡子的!
  再出來的時候,我已經裝備妥當,然後一臉甜蜜地跟宇軒手牽手的上學去。兩人平靜地走著,懶理旁人的指指點點,路上充滿了幸福的緊張感。
  「早!」志業一副秋高氣爽,精力旺盛的樣子跟我們打招呼。
  「有好事發生了嗎?」我快步走到志業的身邊問。
  「有嗎?像嗎?」模稜兩可的答案,再加上曖昧的笑容,志業還跟宇軒在那一邊的眼神傳情....根本就在耍我!
  「青蛙!」我吼的一聲怒叫:「回答我!」




  「哎...飛飛,你幹什麼又生氣了?」宇軒竟然出口相救?好大膽啊!看!由故事一開始,宇軒在外一向對我都是聽聽話話的。故事才去到一半,他就鬧革命了?反了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