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啟明這天再次上到那間製作公司,見到了蔡葵葉,她帶他去見負責人繆經緯。
  繆經緯是一個打扮得有點花俏的男人,見到啟明,把他好好地從頭看到腳,跟他握手。
  「嗨!我是經緯,這間製作公司的負責人。」
  「經緯您好。」啟明回以禮貌性的微笑。
  「果然不錯,很有潛質。」繆經緯說,然後繼續問啟明:「你會不會唱歌?」
  「啊,我時常下Karaoke。」
  「Karaoke是一回事,我是說你有沒有接受過正統的聲樂訓練?」
  「沒有。」


  「這個不打緊。葵葉,幫他安排試音。」
  「好的。」
  繆經緯繼續說:「你是個有潛質的Boy,可能會安排你去做舞蹈訓練,你願不願意?」
  「我想這個沒問題。」
  「會做韓國式的舞蹈訓練——是地獄式特訓那種——希望很快就能組成男子跳舞組合。」
  「經緯,我很樂意。」
  「那好,我們會請排舞師試試你,看看有沒有這方面的潛質。」
  「啊,好的。」對於負責人的說話,啟明只能唯唯諾諾,一律答應他的安排,似乎有點兒失去自我。接著,啟明說:「經緯,我有個問題。」
  「是什麼?」
  「你們是製作公司對吧?專門替藝人接Job嗎?」


  「對。我們亦是經理人公司。好,我們改天安排你上錄音室,再上排舞室,看你到底適不適合當Artist。」
  「好的。」
  之前,啟明有上網查看過「蔡X平製作公司」的資料,知道他們是行內翹楚,旗下有不少當時得令的藝人和歌手。
  第二天,啟明收到電話,叫他上觀塘的一家錄音室試音。
  啟明這天來到觀塘一座工廠大廈,搭電梯上樓,來到一個門口前,看到門上的招牌,是一間錄音製作室。
  他按鈴進入該個單位,有人帶他進入室內,裡面的走廊燈光昏暗,四周呈現一片棗紅色,兩邊牆壁上掛了許多歌星的肖像,以及海報。
  啟明見到負責人,然後等候安排進錄音室,這裡,已有好幾個少男少女在等,想必也是前來試音的。
  啟明心裡嘀咕:「怎麼,還不止我一個嗎?」
  啟明是最後一個進入錄音室的人。他踏進那間冷氣房間,覺得異常的寒冷,別說唱歌,連站著也會直打哆嗦。
  「怎麼,很冷嗎?」負責人問。


  「少許。」啟明答。
  負責人命人把冷氣調細,半晌,啟明終於感到好多了,可以唱歌——是時候表演了!
  他唱了一首李克勤的《紅日》,中氣十足,歌聲嘹亮,更有李克勤式的專業顫音、高音和假音,水準媲美實力歌手,而且,他的相貌俊俏。
  唱完了自選歌,負責人再著他唱另外兩首歌,充分表現高音、低音和顫音。
  看著負責人滿意地點頭,啟明已是充滿了自信,認為自己的水準,應該在其他幾個試音者之上。
  走出了錄音室,負責人向啟明說,他們會把結果交給製作公司,請啟明回家靜待消息。啟明當然希望那會是好消息。
  試完了音,啟明信步離開錄音室,搭地下鐵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他很想把試音的事跟女友紀慧然分享,可回心一想,他怕她不喜歡,還是作罷。紀學姐早已表明不喜歡他這樣做,她是他唯一可以談心事的人,無奈現在兩人正處冷戰期,他不想再次挑起她的不快。
  事實上,他不甚明白女友的心態,而她也沒有向他說明。這種事實在不好說,作為一個有尊嚴的女性,紀慧然不想把害怕男友成功、兩人會越走越遠的想法宣之於口,這是一種既自私又幼稚的想法,但她真的不想失去男友。
  啟明有把獲製作人垂青的事,告訴母親魏小姐,跟紀慧然剛好相反,當聽到消息,魏小姐開心得什麼似的,但仍不忘告誡兒子,不要誤墮陷阱,但她對兒子的外形還是有些信心的,他一向就是個有Camera-face的英俊男生。
  然後,在會考放榜前夕,啟明繼續靜候製作公司的佳音。
 
 
4
 


  啟明正在一個排舞間裡旋步舞動著。
  他被製作公司安排往排舞室試跳。這裡有專業的排舞師,教導著試舞者們各式動作,而最重要的是,看看他們有沒有作為跳舞藝人的潛力。
  這裡現在一共有六名試舞的男生,按照排舞老師的指導,作出各種專業的舞蹈動作。
  排舞師對於各人的能力,早已日裡有數,也不用花太多時間去觀察他們,只需幾套動作,便能知曉他們的舞蹈實力。主要是節奏感、柔韌度和姿態美等,這些都是天生的。能作為舞蹈藝人,漂亮外形必不可少,最好還有上鏡的臉孔,假如也生就一副好歌喉,那就有機會成為天王巨星。
  啟明不清楚自己有沒有這方面的潛質,他平日很少接觸舞蹈,更遑論親身上場了。現在,忽然間要他粉墨登場,還要是難度動作,他著實感到有點兒吃不消。這方面來說,他實在是個門外漢。對於唱歌,他還蠻有自信,說到底常常下Karaoke,他練就一副好歌喉,可是跳舞,他真的沒轍,平時又沒有太留意這方面的東西。
  排舞師帶領著各人作出各種動作,如旋步、踢腿和手勢等。啟明有在遊戲機中心看過別人玩跳舞機,當下的花式比起跳舞機的,難度有過之而無不及,如今,他恨自己平日怎沒好好玩跳舞機,現在不就幫得上忙嗎?
  前面那個小伙子,對於各種動作都演繹得流暢自如,遇上有些難度的,他亦駕輕就熟,看上去應該有跳開舞。啟明對於他,很是羨慕。小伙子的身材很高,高得來很瘦,瘦得來很有型,一身的肌肉,線條恰到好處地好看,完全就是舞伶的外形和實力。啟明覺得怎也比不上他,論歌喉,可能自己天下無敵,可是論跳舞,實在是沒辦法、太落後。
  再跳了一些時候,排舞師向身邊的助手示意,跟他耳語,助手在記事表上動筆,大概是寫下各人的成績,大家都很緊張,不知道能不能過關。
  製作公司正努力物色旗下跳舞組合的新人,用新人來說是因為有新鮮感、有青春有活力,儘快用合適的人選,組成一個三人男子跳舞組合。去年,他們旗下的一個雙人女子組合,大收旺場,今年再接再厲,並搞搞新意思,閃電式組成一支男子跳舞組合,迎合當下的「韓風」(韓國風潮),在娛樂圈和樂壇,再度分一杯羹。事實上,當下已有好幾間具規模的娛樂公司,嘗試推出嶄新的韓式跳舞組合,男子組和女子組皆是。
  完成了試跳,排舞師向六個男生說:「你們今天都表現得相當出色,至於你們的成績,我會直接交給經緯,由他來定奪。現在,你們可以先回去了,再聯絡。」
  啟明獨個兒回家去了,除了等待會考放榜,他更殷切期待試鏡的成績,要是真的能過關,加入樂壇,展開銀色旅途,過多姿多彩的生活,那該有多好啊!
  啟明對未來滿懷憧憬。
  這天,結果終於來臨,蔡葵葉來電,通知啟明好消息!
  正式簽約的這天,蔡葵葉首先向啟明說明,他們已僱私家偵探調查過他的身世背景,對其童年遭遇亦掌握到,但不影響啟明的前途。
  身為藝人,性格樂天外向是最重要的,迎合觀眾,有觀眾緣才可能擁有星途,而他們認為,啟明在這方面是頗為合適的人選。而且,他的為人頗為感性,有個不愉快的童年,教他更成熟憂鬱,而他天性積極樂觀,有兩種迥異的個性,沉鬱中樂觀向上,很能擄獲女性觀眾的芳心。


  終於,啟明成為一個準新人,未來一個月要接受地獄式的舞蹈和歌唱訓練,日後當可作為樂壇新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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