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皮初嘗無念火威力後,在毋忘居的後院中盤腿運氣,把握時間調節至最佳戰鬥狀態。

不得不說,經歷可怕神劫而突破的包皮,去除體內的凡胎俗氣與雜質,源力比一般聚靈境源者更為雄渾磅礴。

再者,天火武訣的心法從小就唸到大,配合現在的源力,自然事半功倍了。

良久,他長吁出一口濁氣,徐徐站起來。

是時候了,他抬頭自語。





包皮雙目炯炯有神,帶著澎湃的戰意與走向毛相忘的房間,先與後者會合。

然而,包皮在毛相忘的房間外不斷叩門,回應他的只有由緩轉急的叩門聲。

奇怪了,阿毛該不會.......糟了!

一念及此,包皮旋即破門而入。

環視四周,只見房間空蕩蕩,床鋪整理得整整齊齊,毛相忘卻不見影蹤。





包皮的目光一度被牆壁上那些鋪天蓋地的羊皮紙吸引住。

步近一看,這些羊皮紙無不寫滿密密麻麻的食譜以及食材的研究資料,有的已經在歲月間變得泛黃陳舊,有的看上去新簇簇的,大概是橄欖教授的料理吧。

毛相忘在廚道的努力

包皮在房間踱步,然後在書櫃前停下來,手指像太空人在月球漫步似的,在筆記和烹飪卷軸上彈琴般游走。

直至瞄到一本微微突出的黑色日記簿。猶豫半秒,包皮還是打開日記翻閱。





「源界曆2004年秋三十七,

今日,終於找到一個把我的飯餸吃清光的兄弟。我都知道自己的飯超難食,所以冒生命危險吃清光的不平注定是我這一世的好兄弟.......」

「源界曆2004年秋五十,

橄欖師父非常嚴格,而不平都好不到哪裡去。不過,嚴師出高徒。我有廚神的預感,跟著包不平這個兄弟,這次會考進萬火院,哈哈哈!

一定!」

「源界曆2004年秋六十四,

明日就是萬火院考核。若然成功了,便向廚神邁前一大步。當然啊,如果最後還是不行,那麼就放棄好了。

不能辜負他們的心血.......





我毛相忘會名震天下,讓老爸沉冤得雪,洗脫污名,到時候媽就不用再過卑躬屈膝的日子,為我這個不肖子而自豪。

萬火院,等等我!」

包皮翻閱書頁,愈讀愈焦急,日記的最後一篇正是今天,墨水還未徹底乾透。

「源界曆2004年秋七十二,

終於考上了萬火院,可惜最後還是逃回來了.......

有一件事必須去做,即使九死一生,嘿。

沒有人可以打我媽。





沒有人可以破壞毋忘居。

我毛相忘這一世當不成廚神,但至少能夠做一個孝子。眼巴巴看著母親受辱卻默不作聲的人,沒有資格成為廚神。

不平說過,這個世上有些事情比性命更加重要。

今天,我彷彿明白了。

青熽堂人多勢眾,這次大概無辦法全身而退,所以絕對不能讓不平跟我去送死。

我不得不去,因為一字,「孝」。

他不能去,因為兩字,「未來」。

不平一定會連我的份一同努力下去,最後屹立於源神界之巔,成為真正的武道強者。





嘿嘿。

毛相忘絕筆 」

啪!日記簿應聲闔上。

此際,包皮的眼眸深處彷彿有兩團火焰正在燃燒似的,雙拳握得喀喀作響,體內的熱血沸騰,無念火瘋狂跳動,快要把胸膛炸開!

「兄弟,返到嚟再同你慢慢算帳。」包皮低吟。

話音甫落下,包皮猶如疾風吹過的焰影,炙熱的狂風衝開窗戶,眨眼之間便已飛至夜幕之中,成為一串耀目的流火!







青熽堂位於南域、東域與中域的交界,與熱火鎮僅有四十里之遙。

穿過熱火鎮北門,再經過一片荒野和流民聚居的小市集,便會發現一幢跟周遭環境格格不入,像豪華宅院的土木建築,大宅門外的石燈柱旁停泊兩艘平民渡空船。

的確,被青熽堂弄得烏煙瘴氣前,這裡曾經屬於富饒人家的四合院。

必須說的是,青熽堂選擇在這種不毛之地紮根,本來倒是明智的想法。

本來。

宅院前方是稀稀落落的小市集與荒野,視野極佳,可攻可退。倘若萬火軍突然出兵鎮壓,這片無遮無掩的荒野是軍隊的唯一路線。

蕭青生性狡詐,同時亦有自知之明,知道青熽堂一旦正面對上正規軍隊,絕非一合之將。他能做的就只有逃走。

所以,待皇城軍隊大舉殺進青熽堂時,恐怕已人去樓空,而蕭青一眾已悄悄帶著財寶逃亡到中、東兩域了。

不過,財可通神,萬火軍這些年來對青熽堂的惡行視若無睹,使蕭青日漸放鬆,安心地當他的山寨王。

對啊,只要不是萬火軍來犯,那麼即使對方是源師,面對過百源者都難以全身而退吧,蕭青如此相信著。

此時,青熽堂的正房內燈火通明,灰灰濛濛的煙霧瀰漫在空氣中。

一個打扮得像商賈,油光滿面的光頭漢悠哉地坐在正房中央的銅鑄大椅上。他背後的高牆掛了一幅毛茸茸的迅火狼皮。

青熽堂的堂主,蕭青。

蕭青粗眉細眼,雙顴特別突出,厚唇間叼住一支石煙槍,粗大的脖項掛了一條超誇張的源石項鍊,五指戴滿不同樣式的收納戒指,只欠把「惡人」兩個大字鑿在額頭而已。

庸俗,而且沒有教養。

不論是正房的奢華裝潢和擺設,蕭青的鎢金絲繡長服........

咔嚓,蕭青咬開花生殻,隨手扔到長地毯的花生殻堆中。

是的,由外而內、再由內而外,他完美演繹出惡霸的神髓。

這時候,佇立在一側的心腹部下柴三忽然開腔,結束這沉靜的氣氛,亦同時壞了蕭青的雅興。

「青爺,兄弟最近都辛苦喇。今日毋忘居一行所得源晶十萬,如果能夠分發多少,慰勞一下大家,相信大家日後一定更賣力為本堂辦事。」柴三婉轉其詞。

蕭青聞言,煙鍋的煙草登時燒得啪啦作響,兩行灰煙隨之在鼻孔緩緩滲出。

「你教我做嘢?」

「柴三唔敢,全聽青爺安排。」柴三垂下頭,唯唯諾諾地應道。

蕭青冷哼一聲,緩緩放下煙槍,從收納戒指裡掏出一個放著數千源晶的布袋,在掌上輕拋

反手一投,布袋像高速直球,澎地飛到柴三懷中!

這一手暗藏源勁,力度之大,足以把柴三連人帶袋摔離兩米之外,一屁股坐在地上。

蕭青把玩煙槍的槍桿,瞇眼沉吟。

「鋼武拳,以剛硬如鋼鐵見稱.........可惜,不過我並唔係練武嘅材料。柴三啊柴三,人貴自知。你連我一擊都無力招架,你覺得自己可以成為強者?」

柴三狼狽爬起來,茫然搖頭。

蕭青滿意一笑,露出被煙草薰得啡黃的牙齒。

「弱者要生存,要爬上去要就需要勢力。你以為萬火軍多年放任青熽堂,原因係咩?」

「忌憚我地青熽堂人多勢眾?」柴三怯

「因為我地青熽堂實力太弱,所以不屑出手?都錯。」

蕭青自圓其說:「青熽堂之所以安然至今,只因為源晶。有錢使得鬼推磨啊!可惜,當時剛武派于腐守舊而沒落,甚至毛裘一家今日落得如斯田地,亦因為唔識變通,與人無尤。」

「廚神毛裘?莫非當年廚神之戰另有內情?毛裘比試中滲藥,不擇手段,敗喺當今廚神嘅『最後晚餐』手上啊!」柴三驚詫。

的確,毛裘當年名震源神界的菜式『火舞盛世』敗於當今廚神的宴菜『最後晚餐』。

可是,事實上當年毛裘在台上還未完成菜式便因為『渴癮水』而被判落敗。因此,『火舞盛世』與『最後晚餐』兩者誰勝誰負仍然成謎。

「不擇手段?只怪毛裘不識時務,嘿。有其父必有其子,呢兩父子同仇家真係冤孽。」

柴三心神領會:「莫非今次........」

「唔好諗太多。真相有如盤根錯節。總之青熽堂只係受人錢財,替人消災,其餘一概與我地無關。」

「堂主,我今日喺熱火鎮聽到一個傳聞,毛相忘考入萬火院,怕唔怕佢報復?」柴三問。

「報復?最怕佢唔嚟。佢唔出現就白費功夫喇!雖然指示係要留活口,只廢不殺,但人有錯手,怪我邊個,哈哈哈!」

這時候,中庭傳來一陣騷動與叫殺聲,刀聲霍霍,像打仗一般似的,緊接而來的是重物砸牆、瓷器粉碎與斷斷續續的慘叫!

躂躂,躂躂。

躂躂!躂躂!

沉重的呼吸與殺氣騰騰的腳步聲漸近,一直由中庭來到正房門外,卻突然靜止下來。

柴三和蕭青不約而同望向門外的人影。

蕭青濃眉一蹙,搓手冷笑道:「終於嚟喇。」

砰!!!

大門被一腳踹得應聲飛脫,木屑紛飛!

門框之外的背景一片狼籍,一個個嘍囉如滾地葫蘆,有的更出氣多,進氣少,生死不明。

蕭青瞳孔收縮,陰冷地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他眼眸倒映著一個臉白如紙,被宰肉刀架住頸項的手下,渾身染血,武服破爛的毛相忘從後徐徐步出。

毛相忘一掌推開脅持在身前的嘍囉,在其背上再砍一刀,滾燙的鮮血把宰肉刀染得更紅,同時濺滿毛相忘盛怒的臉龐。

「宰肉刀,專劏畜生!」

毛相忘說罷,舔走沾在哨牙上的腥血,順手扯掉紮在頭上的白頭巾,把拳頭和刀柄綁在一起!

「蕭青,敢打我阿媽,我唯一嘅親人........」

踏前一步,那雙殺心大盛的厲目直射蕭青。

「今晚.........=x-large幫—你—做—忌!

毛相忘聲如洪鐘,催動身上所有源力,甩走宰肉刀的鮮血,朝大椅上的蕭青揮刀直撲,同時右手朝天虛托,凝實的源火在掌心瘋狂轉動,化成一個虛幻的火焰大埕。

「化身—百味埕!」

毛相忘掌心一拍,火焰大埕儼如一顆巨型炮彈直飛,轟向紋風不動的蕭青。


事實上,一個剛剛成功喚出化身,不黯武道的晉聖境源者,又哪裡掌握到化身的妙用呢?

這時,毛相忘能夠做的便是將火埕當炮彈擲出,一來用作攻擊,二來則當掩眼法,企圖擋住蕭青的視線,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哼!雕蟲小技。柴三!」蕭青冷喝。

「堂主?」

柴三還未反應過來就被蕭青的大手揪緊衣背,粗暴推往火埕,以肉身當盾牌接。緊難之下可見本性,那麼蕭青絕對是人中之渣。

屬下死,比自己受傷好。畢竟,自己的命只有一條,但屬下死十個都不嫌多啊!

砰!!!!!

隨人頭皮發麻的撞擊聲與斷骨的脆響,火埕正中柴三的胸膛,把他震飛兩丈之外,口鼻狂噴鮮血,倒地不起。柴三只有源界境小成實力,加上毫無預備,自然被這記重擊砸得胸肋碎裂,身受重傷。

火埕轟開柴三後去勢雖減,卻未徹底消失,仍然朝坐在椅上的蕭青旋轉疾飛。

蕭青不禁皺眉,視線一時間被不斷在瞳仁放大的火埕吸引住。

機不可失!毛相忘暗道。

一念發此他雙膝旋即往下跪,順著前衝的餘勁溜過埕底,握刀的右手拉弓怒劈,對椅上的蕭青橫掃一記凜冽的刀風。

「哼,睇你重走得去邊!」

火埕撲面襲來,刀風呼嘯而至!

蕭青雙掌拍椅一按,原地凌空如大鵬展翅,險險躲過靴下的刀風,同時在半空中揮出剛猛有力的重拳,與火埕直接對轟。

一招之間,椅腳被刀風削得四分五裂,火埕像玻璃一般粉碎,橘紅的火舌咻咻擦過蕭青的衣袖,最後全部落牆上,高掛於牆的迅火狼皮瞬間劈哩啪啦地燃燒起來!

蕭青雙腳落地,周身散發出使毛相忘膽顫心驚的氣勢,背後的烈火把他的大光頭照得反光刺眼。

電光火石間,毛相忘按下心裡的懼意,紅絲滿佈的雙目徒然爆發出濃烈的狠意,蹲下的身體如狼撲似的,蹬上蕭青的光頭上方,雙手握刀,宰肉刀垂直砍下,彷彿要把後者一刀兩段!

「打我阿媽,斬死你!」毛相忘發狂,咧起哨牙怒吼。


差一點。

還差一點就成功了!

然而,事與願違。

蕭青猛然抬頭,厲目鎖定快要劈下天靈的刀鋒,完全沒有退避的意思,雙掌朝天合十,空手入白刃,掌心化成兩塊鐵板夾住宰肉刀的刀身,將毛相忘硬生生的懸掛在半空。

「不自量力!」蕭青冷喝。

只見宰肉刀的刀身以肉眼可見的燒得通體火紅,蕭青掌心一扭,刀宰肉哐噹一聲折成兩截。

在毛相忘失重,從半空跌落在地面的一剎,蕭青喚出化身!

蕭青的化身是一條工字鐵.......

沒錯,平平無奇,但堅固得很的工字鐵。

蕭青抽手及腰,再出一記剛武拳法的赤炮拳,拳頭印在工字鐵化身上,源勁為工字鐵鍍上一層暗紅之色!

「仆你個街,工字鐵?」

毛相忘垂頭一看,赤鐵已貼在衣衫上。他顧不得驚訝,趕忙把身上的源力全數調動至腰腹,試圖硬扛直撞上來的工字鐵。

轟!

毛相忘彷彿被一般超速行駛的渡空船狠狠撞上,無力反抗,只能任由赤鐵把自己直線射出,接連撞散成排而放的檯櫈與獸皮屏風,最後更砸爛木門,倒臥在中座的石磚地上。

「咳!」毛相忘臉白如紙,單手支撐地,在地上噴出一大口鮮血。

蕭青大步跨出門框,撕開被火埕化身燒穿的衣袖,露出粗如炮管,粗筋虯結的壯臂。

「得你一個廢物,實在太可惜,睇嚟嗰個包不平驚到唔敢出現囉。」

「敢獨闖青熽堂,傷我蕭青嘅人,我應該讚你有勇氣,抑或笑你魯莽?哈哈哈!想同我打?想殺我嗎?今世你恐怕無機會啊。」

蕭青剎停腳步,厚唇拉起冷酷殘忍的孤度,然後拍一拍手。

「捉住佢!」

一聲令下,數十嘍囉從抄手迴廊湧至,密密麻麻的人潮把負傷的毛相忘重重圍堵。

毛相忘狼狽不堪地爬起來,手捂住鮮血淋漓的腹部,血水把纏住拳頭的白頭巾浸得濕轆轆的,儼如人間古代那個行刺事敗的荊軻,身陷囹圄,慘烈至極!

「要投降?哈哈。」蕭青戲謔地打量一副可憐相的毛相忘。

「呸!」

毛相忘吐一口夾雜腥血的口水,狂笑道:「我以為我嘅百味埕已經夠廢。點知一山還有一山低啊…....工字鐵?咳哈哈哈!連一個廚師都殺唔死嘅化身,想同不平打?哈哈哈!」

「死到臨頭,居然重敢口硬?我先打碎你隻哨牙,斷你手腳,再放入錦盒,送去毋忘居當回禮!」蕭青怒不可遏。

嘍囉步步進逼,困在敵陣的毛相忘竭盡全力招架頑抗,奈何身負重傷,體內源力快將耗盡,擊退一個,另一個又撲上來,最終還是寡不敵眾,被棍杖壓住地上,動彈不得。

「哈哈哈!」毛相忘被揍得不似人形,卻是寧死不降,視死如歸。

「一個廚師已經搞到你天翻地覆。青熽堂?哈哈哈哈!」

蕭青的靴底在毛相忘的臉上磨來磨去,卻阻不了後者的譏笑聲,氣得七竅生煙,濃郁凝實的殺機籠罩整個中庭!

蕭青提起腳,催動全力,像打椿機一般朝毛相忘的側臉踩下去。這一記重腳就連地面都能夠踩裂,更別說腦袋罷了。

毛相忘閉目,眼角滑下一行不甘的淚水,束手待斃........

「死!」蕭青叱喝。

就在命懸一線之際,一道宛若烈火的年青身影衝入人潮,狂暴如濤的聚靈境源勁把四周的嘍囉一舉震開,氣勢洶洶!

包皮及時趕至!

布鞋一伸,及時擋住快要踩斃毛相忘的大腳,另一腳同時輕掃,將伏在磚地的毛相忘平移到一米外。

「包不平?!」

出現蕭青和毛相忘視線中的包皮此時怒髮衝冠,一臉鐵青,黑白分明的雙瞳中流轉著懾人心神的赤金火焰。

「我喺度,邊個都唔可以殺死你。」包皮目光掃過一臉震驚毛相忘,沉聲道。

「不平.......」

「你對手唔係用嚟打打殺殺。教訓惡人嘅工作就交俾我。」

「狂妄自大!」蕭青打斷兩人。

他正想發狠踩斷包皮的腳掌,卻赫然發現一直引以自豪的力氣竟然比不過眼前人,任他如何用力猛踩,就是無法壓下半分!

蕭青低頭一瞥,看到自己的靴底與包皮的腳尖之間浮現著的巴掌大小的火焰乾坤盾,暗叫不妙。

蕭青自知敵不過腿勁,收腳出拳,拳如鋼鐵劃破空氣!

包皮布鞋擦地前滑一步,頭微微一偏,默念《天火武訣》的心法,雙掌頓時泛起兩團烈火。

第二式-逆火掌!

蕭青的重拳落空,在包皮耳畔半吋擦過,後者的烈掌卻穩穩印在他的兩肋間,掌勁把他震得七暈八素,暴退十步,在地上拖出兩行長痕。

「光頭佬,打我兄弟!」

包皮乘勝追擊,跨步追上蕭青的身影,俯身向前,以額頭重重撞上後者的光頭。

「光頭吖嗱!」

「學人玩鐵頭功吖嗱!」包皮一邊撞,一邊怒吼。

甚麼鐵頭功?!

這個小子有病啊!我幾時說過自己是甚麼鐵頭功?!蕭青天旋地轉,滿天星斗。

連撞三下,包皮額頭腫起一個大包,頭破血流的蕭青一屁股摔在正房的長地毯上,咳血連連。

包皮跨門而入,凝視猛甩腦袋的蕭青,竟然歌興大發,深吸一口氣,然後哼起歌調。

=x-large「情與義~值千金~」

「刀山去地獄去-有-何-憾~」


歌聲嘎然而止,包皮神色一沉,揚手挑釁。

「阿毛獨闖龍潭為孝,我敲你光頭為義.......係情義,亦係正義。起身,同我打一場。」

這時候,蕭青抬頭,咕嚕嚥一口口水,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媽的,這次恐怕真的跌到鐵板了!好惹不惹,怎會惹上一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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