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我們走”魏求喜不再多解釋,帶著孫子急急忙忙離開了趕屍客棧。

    魏求喜帶著寧兒出門卻並不急著去尋找喜神,反而在趕屍客棧的一個角落停住了。

    魏寧不解的問到:“嗲嗲,我們這不是要去找喜神麼,怎麼不走了。”

    魏求喜微微一笑:“喜神,我們就在這等,它就會來的。”

    “什麼?”魏寧不解的問道。



    “哎”魏求喜歎了口氣,道:孩子,你長大後就會知道,有的時候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人心啊!

    魏寧年紀小,哪懂得魏求喜的言下之意,見爺爺不再說話,也乖巧的沒有在追問下去,不一會,趕屍客棧的門開了,張老四神『色』緊張的探出頭來,魏求喜爺孫趕緊藏好,張老四見四周沒有人,便又進去,過了一會,張老四和兩個抬著棺材的陌生人走了出來。

    我果然沒有猜錯,魏求喜自言自語道。

    等三人抬棺出門,魏求喜和魏寧才好整以暇的出來,魏求喜似笑非笑地看著張老四道,我不是讓你在家等著,你這是要幹嘛去呢?

    張老四見魏求喜並沒有走遠,知道自己的“好事”大約已經被魏求喜撞破,神『色』有些不自然,幹咳了一聲道:“恩,魏師傅不是去尋找喜神了麼,怎麼還不去,再過會太陽下山了,就更加難以尋找了。”



    魏求喜冷笑道:“我若是真的相信了你的話,恐怕我這輩子都找不到喜神了。”

    張老四皮笑肉不笑的道:“魏師傅哪的話,我們爺孫三人這不是有點急事,趕著出門。”

    抬棺的兩人前麵一人四十來歲,麵相老實,是個標準的莊稼漢,後麵的確是一個年輕的後生,三人長得有些像,大約是祖孫三代吧。

    魏求喜揚了揚眉『毛』,道:“你棺材麵裝的是什麼?”

    張老四道:“還能有什麼,昨天鎮上死人,我們今天幫著抬棺下葬,魏師傅麻煩讓讓,誤了下葬時辰就不好了。”



    魏求喜道:“能讓我看看麼?”

    張老四聽說魏求喜要開棺驗屍,神『色』有些緊張,道:“這個恐怕不好吧,人都已經死了,就不要再吵到他了。”

    魏求喜森然道:“恐怕麵裝的不是別人,而是我帶來的喜神吧。”

    張老四道:“怎麼可能,魏師傅真會開玩笑。”

    魏求喜歎了口氣,道:“你知道你們哪『露』餡了麼?”

    “你們果然也是準備充分,無論是我們趕腳師傅的切口還是接喜神的規矩,你們都模仿得一點都不差,足可以以假『亂』真。但是卻在一個小小的細節上出了點問題…….”

    “不可能,我們足足學了三天,”後麵抬棺的一個後生沉不住氣,『插』口道。

    張老四心一沉,知道自己這方算是徹底的暴『露』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不是這喜神客棧的主人,甚至不是沅陵人,應該是長沙或者益陽那邊的”

    “我『奶』『奶』是沅陵人,我們從小就說沅陵話,你不可能聽出來”後生以為是在語言上『露』出了馬腳,連忙辯解。

    魏求喜點點頭說,“你們的語言確實和本地人一樣,但是你們卻忘記了我們這行一個忌諱,那就是,所有的走腳先生或者是喜神客棧的老板,從來沒有一個人姓張,更加不會收張姓的弟子。”

    “為什麼”張老四問道。

    “,你應該知道江西那邊的姓什麼吧,我辰州一脈與茅山一脈自古便是冤家對頭,怎麼可能有門下弟子姓張呢。”魏求喜口中說說的江西那邊自然是江西龍虎山上的那位張天師了。

    魏求喜接著道:“原本我也很『迷』『惑』,因為這幾十年來,我辰州一脈早已經名存實亡,有個姓張的做喜神客棧的老板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但是,我迎了一輩子的喜神,從來沒有遇見過喜神走煞,當時喜神走煞的時候,我發現他後門的符咒被人撕掉了,當時除了我你和寧兒外,並沒有第四個人在場,除了你還有誰。”

    “我當時也是一時興起,看看傳了幾百年的趕屍到底是不是確有其事,沒有想到會引起它走煞。”



    魏寧『插』口道:“原來當時害我被喜神害死的人就是你。”

    這時,一直沒有『插』嘴的中年人說話了:“爹,跟他費什麼話,我們三人害怕這一個老不死的和一個小孩子麼,早點回去,喜翠還等著給她買金耳環呢。”

    魏求喜歎了口氣,道:“我猜的沒有錯,你們果然是為了這具屍體。”

    後生道:“不錯,是有怎麼了,老子還要定了,實相的壞點滾,老子今天心情好,懶得跟你廢話。”

    魏求喜道:“我知道你們是求財,但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們走腳的有走腳的規矩,你們發丘也應該有發丘的規矩,什麼時候開始轉行做這類脅人屍索人錢財的下作事情。”

    “嘿嘿,是有怎麼了,我們現在生意不好做,早不盜墓了,什麼來錢快,我們就做什麼。”後生道。

    魏求喜厲聲道:“你們這是違法犯罪,你知道嗎!”

    “嘿嘿,我們是犯罪了,你們又好到哪去?帶著屍體走街串巷,裝神弄鬼的,不是一樣的騙錢,不如這樣,我們合夥,從楊書記家屬那搞點錢,到時候分點給你,比你這背著屍體從常德走到沅陵強。”



    “我們是靠祖宗留下來的技藝吃飯的,不偷不搶,行得正站得直。”

    “得了吧,”後生吊兒郎當地道,“還真把自己當二五六萬啊,鬼曉得你們用的什麼,騙騙小孩子還行,又是詐屍,又是趕屍的,你當老子白癡啊,還真會相信世界上有鬼啊。”

    魏求喜歎了口氣道:“沒看見不代表沒有,你還小,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的。”

    “跟他費什麼話啊,”中年人有些不耐煩了,“我們走,看他怎麼辦,難不成還真敢報警。”

    說著就要起棺。

    “把棺材放下,你們知道你們在做什麼麼!如果真的走了,喜神一走煞,我們都別想活。”

    後生顯然是長在新中國,生在紅旗下的大好青年,馬克思主義唯物論根深蒂固,根本就不相信世界上有鬼,道“你就別嚇人了,老子是嚇大的,老子從小便在墳山頭轉悠長大的。啥樣子的屍體沒有見過。”



    這話倒是不假,他們祖孫三人乃是益陽有名的盜墓團隊,見過的屍體確實不少。

    魏求喜知道這三人肯定不信,急道:“你們,你們碰過喜神了麼?”

    後生得意洋洋地道:“老子不僅僅碰過,老子還在他身上撒『尿』了,什麼**縣委書記,以前不是很NB的麼,現在還不是要喝老子的『尿』。讓他這個貪官貪,有命貪沒命享,他沒死的時候貪了那麼多,我們這是劫富濟貧,為民除害。”

    魏求喜跺腳道:“這就糟了,喜神剛走完煞,與生氣接觸,會產生屍毒的,你們看看自己的手臂,有沒有什麼變化?”

    張老四見過魏求喜施法,所以與自己兒子和孫子的完全不信不同,而且年輕時倒鬥是也遇見了一些用現代的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對趕屍也是半信半疑,當心挽起手臂之間在手肘上不知什麼時候長了一塊大白斑,按上去卻不癢不疼,隻是微微有些臭。在看看其他二人,在同樣的地方都長了同樣的白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