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剛才被血淌過的地方變得一片漆黑,那人雙手做了一個手勢,用指甲在自己的手腕處革除一道血痕,讓自己的鮮血汩汩流出,流過手掌,然後一滴一滴的地在土中。最麵念念有詞,配上他嘴角沒有擦去的鮮血,形成一幅詭異非常的景象。

    忽然,棺蓋開始用力的聳動,黑土仿佛塌陷了一般,哄的一聲,整個塌陷了下去,『露』出一副鮮紅的棺材,上麵淌著黑『色』的血,在不停地流動。

    那人神『色』一喜,朗聲道:“養君千日,用君一時,白米雞血供你,速速受我驅策”。

    如果說魏求喜的那具喜神還算是“人”的話,這具僵屍簡直就隻能用KB來形容了。它全身的人皮都已經被剝掉了,『露』出了鮮紅的肌肉,五官全部毀去,如同頂著一個鮮紅的球一般,更KB的是,他的右邊大腦已經被咬去一半,而麵的腦髓已經全部不見,去而代之的是一條條纏繞在一起的血紅的像蛔蟲一般蠕動的東西。

    魏寧要吐了,魏求喜連忙用力抓住他,捂緊了他的嘴巴。



    而直直立在一旁不動的喜神渾身似乎開始顫抖起來。仿佛十分害怕。

    “哈哈”。那人猶如夜梟般喋喋怪笑道,“君果然不曾負我!”

    那具僵屍徑直走向喜神,喜神渾身顫抖更加厲害,卻似乎對它十分敬畏,絲毫不敢動,僵屍用它幾乎有一公分長的指甲的手緩緩地伸向了它,喜神渾身抖得更厲害,可是仍然不敢絲毫動彈,僵屍的手指直直地『插』入喜神的頭中,竟然將喜神的頭皮撕了下來,將麵白花花的腦髓掏了出來。放進自己的“嘴”大嚼起來,神『色』看上去似乎十分享受。

    喜神渾身如篩子般抖動,任憑腦髓從大腦中流出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魏求喜眼中竟是驚怖之『色』,臉『色』也有些扭曲了。



    “鬼借屍。”

    魏求喜再也按捺不住,長身而起,厲聲道:“這位師傅,你怎麼能用這種邪術,你就不怕遭雷劈麼?”

    那人似乎對魏求喜的出現並沒有感到驚奇淡淡地道:“鎮屍紋有人動過的痕跡,我還以為是巧合,沒有想到果然有人在附近。”

    “這位師傅,現在停下來還來得及,不然鬼借屍成了,定然赤地千,人間大難。”

    那人淡淡地道:“遲了。紅煞已成,後麵已經不是我能夠控製的。”



    “你我聯手一定能夠鎮住這個禍害,然後一把火燒了不就成了。”

    那人白眼一翻“你是誰,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我是辰州魏求喜。”

    那人淡淡地道:“辰州魏家聽過,魏求喜沒聽過。”

    魏求喜跺腳道:“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先絕了這個禍害才是當務之急啊。”

    說著從懷中掏出銅錢劍就要出手。

    “你要是自認為能夠降得住紅煞,盡管出手,我沒有意見。”

    “你,你,你。難道你真的不怕天譴,不怕下去見你鄔家的列祖列宗麼?”



    那人忽然作出沉思狀:“天譴,什麼是天譴,魂飛魄散、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列祖列宗,。”那人忽然神態瘋狂的笑了起來,“真好笑,當年我被周正康打的半死的時候,列祖列宗在哪,我詐屍從墳堆麵爬出來的是,我的列祖列宗在哪?笑話。”

    魏求喜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我知道了,你定然是當年那個走腳師傅。你沒死。”

    那人森然道:“我沒死,我當然不會死,周正康那個王八蛋都沒有死,我怎麼好意思死在他前頭呢?”

    那人走到了紅煞麵前,眼中充滿了溫柔,“小柔,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誰也拆不開我們,我們一起去討回曾經別人欠我的債,然後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分開了。”

    紅煞用舌頭『舔』了『舔』嘴唇上的腦髓,麵『色』猙獰KB。

    魏求喜道:“若你單單隻是為報私仇,我念你我同宗,幾十年來不容易,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沒有看見,但是,你也應該知道,鬼借屍乃是養屍一道中最凶險也最為歹毒之法,一旦借屍成功,躲過天雷地火,便成為不死不滅的旱魃,到時候赤地千,後果豈是你我能夠承擔得起的?”

    那人冷笑道:“若不是當年我找到柔兒的時候,她屍身已腐,我何必如此大費周章,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為我送來這麼一具未走『露』一絲陽氣的喜神。”



    魏求喜道:“罷了,今日便是拚了老命。也要將這未成形的旱魃入土。”說完從懷中掏出銅錢劍,另隻手點燃辰州符,嘴念念有詞,便一劍要向那怪屍刺去。

    “先看好你的孫子吧。”那人冷笑道。

    魏求喜回頭一看,隻見自己的孫子不知何時已經呆立在那兒,雙腳上分別纏繞著剛才留在紅煞腦中的紅『色』長蟲,那長蟲仿佛一條螞蝗般死死吸著魏寧,身子仿佛慢慢脹大,紅光中隱隱透出一種流轉的白光,煞是KB。

    “三屍蟲!”魏求喜心中大駭,他何嚐不知道這種專門吸人生氣的邪惡之物,連忙揮劍將兩條蟲懶腰斬斷,可是三屍蟲仿佛分裂了一般,隨魏求喜怎麼斬,隻會越來越多。而魏寧的臉『色』也是越來越慘白,有的部分三屍蟲已進爬到了魏寧的上半身,隨著魏寧的生氣走失越來越多,而三屍蟲身體也越來越大。

    已有部分的三屍蟲鑽進了魏寧的身體中,留著半條身子在外,鑽進去的部分,透過皮膚可以隱隱看到他的蠕動。

    若是三屍蟲爬過了脖子以上,便是神仙也難救了。

    魏求喜掏手入懷。『摸』出一把辰砂,灑在魏寧的身體上,鑽進的三屍蟲仿佛遇到什麼可怕的事情般,全部又鑽了出來。

    有效。魏求喜心中鬆了口氣。用手將一張神符搓成一注香的模樣,在魏寧的左手上一個一個指頭點燃,魏寧的左手手指一根根被引燃,空氣中頓時飄開一股焦糊的味道,若是常人,此時已疼痛不堪,但是魏寧此時神智『迷』失,沒有疼痛的感覺。



    此時依附在魏寧的三屍蟲開始『亂』串,魏求喜又灑了一把辰砂,三屍蟲似乎十分不喜歡這種氣味,紛紛從魏寧的身體上爬了下去,爬回紅煞的腦袋中去了。

    魏求喜此時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把魏寧抱到一個墳頭之上,在墳頭周圍用辰砂灑了一個圈,又連接貼了好幾道符,掐住魏寧的人中,魏寧緩緩轉醒,魏求喜又在地上燒了張符,將帶著地上的泥土紙灰塞進魏寧的口中。

    魏寧皺著眉頭咽了下去,顯然味道並不好。

    那人一動不動,目睹了魏求喜驅趕三屍蟲的全部過程,心中對魏求喜的評價不由高了幾分,心中不由得想起了一個人,但是似乎卻又不敢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