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等等我們去停屍房瞧瞧。”孫兵忽然齷齪地說。

    郭曉飛和張凱同時嚇了一挑。

    “什麼。”張凱張大嘴巴看著孫兵,愕然道:“你不是有,你不是有那種愛好吧?

    孫兵的手一擺,道:“哪有,我是覺得,我們在寢室呆著也是無聊,不如找點刺激的吧。”

    張凱道:“算了吧,沒意思,早點睡吧,明日還有課呢,別起晚了。”



    孫兵冷笑道:“我看你們是怕了吧,沒膽子直接說,哥原諒你們。”

    張凱怒道:“你說誰呢?去就去,誰怕誰。”

    “郭矮子,魏寧,你們去不。”

    郭小飛和魏寧相互望了一眼,郭曉飛怯怯地說:“晚上去那終究是不好吧…..”

    “孬種!”孫兵罵道。



    “去就去,郭曉飛居然像個爺們一般一挺胸脯,“走”。

    孫兵一點頭,道:“好,矮子有種,魏寧,你去不?”

    魏寧擔心老者還在那,要是這幾個人去了,被老者撞見了,估計沒有好果子吃,忙勸道:“算了吧,那些地方,很可能不幹淨,要是惹上了不幹淨的東西,就不好了。”

    “別掃興啊,你看,矮子都去了,你怎麼可以不去啊,給哥個麵子行不。”

    魏寧心道:要是我和他們一起去了,遇到了老者,老者要殺自己滅口的話,這幾個人說不定也要倒黴,當下打定了不跟他們去的決心,又不停地勸阻他們這種冒失行為,但是雙方相互勸阻了一番,都不能說服對方,隻得作罷。



    魏寧在孫兵和張凱鄙視的目光中含笑目送三位探險家離開。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返。”孫兵在通道內大聲道。

    “你說什麼呢,當心點….不吉利呢。”郭矮子遞給孫兵和張凱一支煙,皺眉道。

    孫兵點燃煙,在樓道內大聲怪叫道:“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fuckyou!!”其他寢室傳來大聲叫罵聲,孫兵三人吞了吞舌頭,蜷著頭連忙下樓。

    這時已經是夜深人靜了,天冷冷的,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三人走在路上,發現外麵比屋更黑,仿佛是一個大魔鬼張開大嘴要把自己吃掉似的。停屍房原本就修建校園的角落出,遠處幾盞昏暗的路燈像鬼火似的一閃一閃地閃著幽光。夜風“呼呼”地刮起來,猛烈地搖著路旁的楊樹,地上的落葉“沙沙”作響。三人心仿佛是十五個吊桶提水———七上八下,心像揣著一隻兔子,怦怦『亂』跳。但是又不敢顯『露』出害怕來,不知道是誰開始唱歌,三人一齊大聲唱起歌來,但聲音卻有些發抖,就這樣,三人來到了停屍房前。

    年久失修的朱紅大門上,居然沒有上鎖,微弱的燈光從麵投出來,麵一張張白慘慘的停屍床借著月光,寒氣『逼』人。

    “走,進去,誰不進去誰他媽是狗娘養的。”孫兵低聲道。



    張凱道:“孫兵,我看還是算了吧,被他的自找不痛快不行嗎?”

    郭曉飛不做聲,但是臉『色』卻仿佛籠上一層寒霜一般,道:“我去開門,你們跟著。”

    沒有想到膽子最小的郭曉飛居然帶頭開了門,吱嘎——”尖銳悠長的推門聲在空『蕩』『蕩』的夜空越傳越小,有點像女子哭訴的聲音,溫軟綿長,如訴如泣。張凱此時已經臉『色』蒼白,其他兩人顯然也好不到哪去。

    孫兵將帶來的手電打開,對著滿屋子白花花的床道:“趕緊找找,看看哪個是她。”

    張凱一把拉住孫兵,道:“夠了吧,你知道,楊洛死的時候…..這個時候,我們還是回去把。”

    “你怕了?”孫兵低沉道。

    張凱作為宿舍的老大,此時就算心中再虛,也不敢表現出來,硬著頭皮道:“好,那事先說好,我們千萬不要分開,千萬不要落單。”



    張凱將胸前的觀音像翻在領子外麵,再低頭親吻了一下壯膽,三隻手電在停屍房不停地晃動,三人其實都是已經害怕到了極點,仿佛覺得身後隨時會蹦出一物件來嚇到自己,但是由於年少氣盛,誰都不想輸誰給誰,都在倔強的支撐的。

    但是卻掩飾不住正在發抖的腿肚子。

    忽然,郭曉飛將電筒光亮停留在了牆上掛的名人名言上了,嘴喃喃自語道:“奇怪了,怎麼感覺不對勁呢?”

    怎麼了,張凱此時已經草木皆兵,忙問道。

    郭曉飛的電光正好『射』在魯迅先生的畫像上,這時,月光正巧衝破雲層,清麗的月光一下子傾瀉而下,將魯迅先生的名言“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照的若隱若現。

    “你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郭曉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