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前,香港。「你們有一位古人,據聞是哲學家,他說過:『聖人不死,大盜不止!』很有意思,很有意思!因此,你可以去死了!」一個黃髮藍眼的洋人,用純正的漢語口音說道。一個中年男人一臉驚愕,聞言後不禁退後,漸漸退至大廈天台的邊緣,「我……真的不是!我全無頭緒……你們為何這樣?」剛才說話的是阿匹斯,身旁的是涅伊特,涅伊特同樣是藍眼睛,頭髮則呈褐色;涅伊特身型魁梧,接近二百公分高,滿臉鬍鬚,卻很年青;阿匹斯比涅伊特矮約十公分,也較年長,約廿五、六歲。阿匹斯對涅伊特說:「你剛晉為神祇,要不要試試?萬斯赫卡!」「當然好!萬斯赫卡!」滿懷自信的涅伊特已踏前走向中年人。中年人尚在震顫,挨著欄干在喘氣,他低著頭,不敢對視二人,直至一個巨人黑影襲至,他膽寒地抬頭一看,只見涅伊特目露兇光的俯視著自己,想逃,但雙腿麻痺了。涅伊特伸出雙手,捏著中年人的兩臂,「嗚呀!」中年人不知是受驚還是痛楚,叫得凄厲。
「你弄痛他了,沒此需要。萬斯赫卡!」阿匹斯對同伴循循善誘。
「我沒有使勁啊!萬斯赫卡!涅伊特覺得中年人很幽默。「大叔!預備好了!」雙手附著中年人兩臂,兇兇的盯著,不斷運用其修行得來的能力,移送對方身體。
中年人被他盯視,本想移開視線,但竟移不開,他由惶恐到麻木,麻木至昏昏欲睡……忽然,涅伊特用前額撞向中年人的頭顱!「篷」的一聲,中年人暈倒在地。
「涅伊特!去你的!為何你總要做多餘的事!萬斯赫卡!」阿匹斯勃然大怒,同時蹲下觀察中年人的情況。
涅伊特竟然有點不好意思,「嘻嘻!老毛病,沒辦法!哈哈!萬斯赫卡!」
阿匹斯凝重地說:「我警告你!涅伊特!集中精神,單用『#能力』已可以達到效果,不必動粗!萬斯赫卡!」
「不不不!阿匹斯,你說這叫動粗,我說是技撃!若我們單憑能力,欠缺武力,與『眾神』有何區別?萬斯赫卡!」
「年青人!尊重些!唔……我們走吧!萬斯赫卡!」
「走?不是要消滅聖人 嗎?萬斯赫卡!」涅伊斯猶如一個被拿走心愛玩具的孩童,千般不願。




「所謂『消滅』、『死亡』並不是單指肉體上的。萬斯赫卡!」
二人離開天台。中年人仍然昏迷。
過了約一刻鐘,一個小童氣沖沖的走上天台,喘著氣同時焦急地尋找。
「爸爸!」小童乍見中年人伏在地上,情急地大喊出來,連忙上前察看父親的景況。「爸爸!爸爸!醒醒呀!爸爸!」他猛搖父親,其父寂然不動。他內心極其焦急,那種擔憂的情緒,正幾何級數的提升!這個六歲的小身軀,承受著超出負荷的感受,在將要暈厥之際,有個人及時走近,扶著小孩,那人的手拍拍小孩的肩,小孩感到有力量傳遞。
「小朋友,別憂心,你爸爸只是暈了,我會送他去見醫生。我姓姜,你叫甚麼名字?」
「我叫涂予。」


•• ••






姜師父默不作聲,良久。文守正邀他上船,章之日未知文守正的心意,便先開船。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姜師父終於開口。
章之日心下嘀咕:「究竟我們要找誰?他媽的!甚麼也神神秘秘!」
文守正躺在椅上,寫意地望著海波,雙瞳隨浪晃動,「你知道我要找誰嗎?」
「我……我不知道……」姜師父的手在滲汗,令他雙手不斷揩擦褲子。
「哈哈哈!你這不是矛盾嗎!」文守正笑得開懷,但他的笑聲愈響亮,姜師父的汗滲出愈多。「告訴我,聖人在哪?你的弟子在哪?」文守正笑著說。
聖人甚麼的,我不曉得。至於弟子,我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你是說誰?」姜師父既然算不出是日兇險,只好硬著頭皮盡力胡混過去。
文守正不復言笑晏晏,冷眼看著姜師父,「停船!」這卻是對章之日說。
他們正處於大海,岩島圍繞,海風一拂,姜師父生出一陣寒意,文守正仰望天空,「姜師父,這又何必?你太小看我了!」姜師父忙道:「不是不是!我沒說謊!我的弟子們,確是如此多……」




「夠了!」文守正一斥,俯看大海,「你知道嗎?要你消失的話,毫無難度。我想知道,誰是聖人?是不是你的弟子?」
霎時之間,姜師父不再表現得惶恐,變得平靜自然;文守正看出他正運用「能力」去驅除驚慌情緒,又加重力度去舒緩緊張,回復安穩狀態。
「沒有聖人。就算有,我也不曉得是誰。」不再緊張的姜師父漸漸恢復名家氣度,不待文守正追問,續說:「還有,我那個弟子嘛……斷非甚麼 #聖人!他自小失去父親的愛,怪可憐的!」
文守正聆聽著,沒有任何反應。
風吹得猛,姜師父拉緊一點衣衫,「我認識他少說也十多年……文先生,你問這些幹甚麼呢?」
「他在哪?」
「就在香港啊!你說 聖人!嘿!聖人會為了一個女子把自己改變得那麼厲害的嗎?」
「嗯?」
姜師父哆嗦了一下,「風比前大了,送我上岸吧,可以嗎?」
「嘿!」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