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都明白嘅,見到自己親人咁錫自己但又冇得現身相認嗰種感覺真係幾難受,就好似大家鐘意大家但就偏偏唔可以行埋一齊咁,淨係可以遠遠望住對方。

「我都話伯母係錫你架啦,不過都估唔到佢掛你掛到成屋都擺滿你嘅相,你地大家都未放得低大家,同埋都辛苦你啦,你要控制住自己唔現身俾佢見到。」

「嗯,佢的確好錫我,佢將間屋打造左成一個回憶地,但可惜我地唔可以再見到大家,佢以後唔會再見到佢個女陪住佢…」

「你咁樣會好辛苦,你要唔要搵次真係現身同佢見一見?」

我見佢忍得咁辛苦、咁唔開心我都鄧佢難受,明明這麼遠,那麼近,但就見唔到面,真係好惋惜,相信如果佢俾伯母見到一定大家都好開心,就當係最後一面。



「唔得!我咁樣做盞令到佢更加放唔低我,我唔想佢因為我而永遠停留係過去,佢要振作!我寧願我難受一世都唔想佢停滯不前。」

「我相信依家呢啲痛只係暫時架姐,佢日後過得平安我就開心,我自己都唔可以繼續停留過去,我要同佢一齊進步!所以我之後會少啲見佢…」

真係估唔到阿盈都有狠心嘅一面,為左令自己都唔好再停留過去,佢堅持唔現身唔單止,仲寧願唔去同佢見咁多面,佢想用時間沖淡一切…十足情侶們分手後。

「好啦,咁呢段時間你要辛苦下先。」

「嗯…我會捱得過…」



然後阿盈雙眼開始漸露少許淚光。

「你睇下你個喊包又想喊啦,你想喊嘅話就喊出黎啦,會舒服啲。」

「我都知你呢段時間會有啲難受,但無論點都好,阿哥永遠都會係度陪住你、幾時都有個肩膀借俾你挨住~」

「唔得!我唔可以再俾你叫做喊包,我已經同自己講唔可以再咁易喊,我要堅強!但都多謝你一直會陪住我。」

「傻妹黎,喊都只係一種情緒、係每個人都會有嘅情緒黎,唔代表咁樣就係唔堅強,因為再堅強嘅人都有跌低嘅一日,你要抒發出黎先舒服,屈住屈住會好易屈出病。」



「放心我已經係一隻鬼,唔會再有病架啦。」

係喎,一時唔記得阿盈已經唔係人陣點會有病,俾佢陰左我一鑊添。

「衰妹夠膽玩我?」

「既然你唔會病又堅決唔會喊,咁我就…令你開心啦,我要唧死你!」

然後我一講完即刻伸手過去唧佢。

「你又黎呢招!?哈哈唔好…我又冇做錯野做咩要咁樣懲罰我,我講事實咋喎哈哈…唔好再唧好痕哈哈…」

「邊個話唧一定要懲罰先可以咁做,令你開心都可以咁做架嘛,你睇下你依家幾開心,笑到見牙唔見眼。」

怕唧嘅人係唔同啲,可以利用呢點秒令佢開心返。



「你唔可以一言不合就出陰招架哈哈…」

一陣之後我唧完,我唧到佢笑到出眼淚,都唔知係喊定笑嘅眼淚,係哭笑不得。

「點啊,仲有冇見唔開心?」

「冇啦,乜都笑晒出黎,仲點會有唔開心,但唔該你下次想唧我嗰陣同我講聲俾我準備下啦。」

「睬你都傻,俾你準備你仲會俾我唧?緊係要殺你個醋手不及。」

「咁睇黎我之後要難過都好難。」

「係架啦,我一日係度你一日都會係開心果。」



「係呢,伯母今日唔洗返工咩?」

我見阿盈開心返後我再問一啲關於伯母嘅野。

「佢今日應該放假,我見佢張床有套清潔工衫,佢依家應該做緊清潔,估唔到阿媽佢依家要淪落到要做清潔,以前佢好怕污糟。」

我都估唔到伯母依家竟然會轉左做清潔黎維生。

「咁為左生活都要豁出去頂硬上,同埋清潔工都係一份工黎嘅,職業無分貴賤,佢地都為呢個社會貢獻緊,佢地都好辛苦,值得尊重。」

我見到阿盈好似有啲失望咁,即刻講返啲好野安慰返佢,唔通繼續講啲負野等阿盈繼續失望落去咩。

「我知職業無分貴賤,我冇嫌棄佢、冇睇唔起佢,我只係估唔到佢會接受到清潔工呢啲工種,話晒佢以前係一個小女人又冇乜點返工又愛乾淨。」

原來係我柒左添。



「佢可以咁樣咪證明佢肯嘗試、適應力強,佢依家要一個女人仔靠自己過活真係要努力啲先得。」

但我都照繼續講啲好說話。

「阿媽依家真係好慘…孤伶伶生活乜都冇晒,如果我當初堅強啲就好…」

仆街講講下又令阿盈有啲唔開心添。

「過左去嘅野又唔好再諗啦,就算你當初冇尋短見,佢地都一定會繼續打鬧你,到最後都會迫到你爆煲。」

「同埋伯母唔會孤伶伶啦,佢返工會識到好多清潔姐姐架嘛。」

「知唔知上左年紀嘅人係最易結識到朋友,因為佢地通常呢個時候已經無乜機心、大家都想搵返個伴傾下計,加上大家都係做清潔冇乜競爭更易混熟。」



社會就係咁,通常權力越高或者睇落越高等嘅工(例如文員)權鬥同機心就越多,呢啲時候就可以體現到人原來係可怕過鬼,

相反一啲低等啲嘅工就冇咁複雜嘅心思去玩權鬥,亦自知冇咁嘅能力,佢地會想開開心心過一日、唔想有咁多是非,所以佢地往往好願意交心識朋友。

「都係嘅…如果係咁就放心啲。」

聽完後阿盈好似放下心頭大石咁露返出少少微笑。

「伯母算好啦,起碼佢有份工返下有錢賺先,唔似我咁依家銀包已經見底了。」

講真依家過左一個月雖然用嘅錢好少,但齋俾租金都食左我幾千蚊,所以已經用得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