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真事改篇】《有一種距離，是HKU和IVE仔的距離。》/《初戀2000天》: 第十八章下 「應該漠不關心 然而還著緊 當攬緊他人 想起跟你熱吻」 〈十分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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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下        想到這裏，James放開了Kay，Kay卻主動湊上James的嘴巴。
        面對Kay再一次的熱吻，突然不知該怎樣反應，因為他能預想到若繼續親下去會發生甚麼事，他亦知道這是Kay想要的結果，可是，不知怎的，James卻猶䂊了，腦海裏全都是Jessie。
        然而，他又想起那夜K哥說過的話：「你已經揀咗嗰個女人，你依家已經係人地嘅男朋友，我唔該你放過Jessie啦。」
        是的，現在他的女朋友已是Kay了，他不應該一次又一次推開她，James心想。
        James把舌頭伸進Kay的嘴巴裏，然後小心翼翼地把嬌小的Kay放到床上，再脫去自己的衣服，然後閉起眼，溫柔吻着她的臉頰、耳朵、頸項、肩膀，再把手伸進Kay寛鬆的衣服裏。


        James索性把Kay的衣服脫去了，映入眼簾的，是和Jessie一樣結白無瑕的身軀，James的吻不斷往下移⋯⋯
        聽着Kay愈來愈急促的呼吸聲，James終於放了進去。
儘管眼前人是Kay，但James腦海想起的，卻是拉鏈下，Jessie那細滑如絲的肌膚，豐滿的身軀⋯⋯
       
        「頭先⋯⋯你舒服嗎？」Kay窩在James的懷抱裏，羞澀地問道。
        James的下巴貼着Kay的頭頂，雙手緊抱着Kay瘦小的身軀，柔情似水地說：「嗯。」
然後，輕輕地吻了Kay的額頭一下。
        Kay臉上綻出一個甜蜜的笑容，抬起頭親了親James的嘴巴，然後輕聲細語道：「不如我地一齊訓陣教囉。」
        「好呀。」James溫柔地說。
        不消一會兒，二人依偎在對方的懷裏，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晚上，Kay醒來了。
        對面房子的光線透過窗戶映射進來，灑在James的身上，借着微弱的光線，Kay能隱約看到James的輪廓。兩道細細的眉光下，是一雙緊閉的雙眼，高挺的鼻樑掠在中間，瘦削的臉上掛着一道淺淺的笑容。
        Kay看着James的臉，心想：諗咩諗得咁開心？
        「寶貝，我愛你。」James竟說出夢話。
        聽到這句話，Kay的嘴角不禁上揚，主動親吻James。
        James被Kay吻醒了，瞇着眼睛問道：「醒咗啦？」
        「嗯，你頭先發開口夢。」Kay說道。
        「係咩？我講咗D咩？」James把Kay抱入懷裏問道，對那個夢完全沒有印象。
        「我頭先聽到你嗌我寶貝。」Kay甜甜地說。


        James聽後卻心裏一沉，身體都僵硬起來。
        唔通我連發夢都夢到Jessie？James心想。
        「你諗緊咩呀？」Kay問道。
        「無呀，我突然醒起今日趕住黎搵你，仲未食過野。」James說道。
        「你講起我都覺得好肚餓，我去煮野比你食呀，你想食咩？」Kay問道。
        「只要係你煮嘅，我都想食。」James輕撫Kay的髮絲說道。
        「口甜舌滑！」Kay雖然這樣說，可心裏卻甜絲絲的。
        Kay緊抱了James一下，便起床穿上了James的衣服，說：「我去煮野食啦，等我呀。」
        「好。」James看着嬌小的Kay說。
        Kay走後，房間只剩下James一人，他拿起椅子上的牛仔褲，從褲袋裏掏出手機，在WhatsApp聯絡人裏，翻出早已沉底的Jessie，輸入：「我想見你。」
        正準備按傳送的按鈕時，James又猶䂊了，他想起K哥的話，還有Kay那張傷心欲絕的臉，他答應過他們，他不會再找Jessie，他會全心全意對Kay好。
        想到這裏，James還是放棄了。
        James再次打開Instagram，手卻不自覺地按進了Jessie介面，把Jessie的限時動態和帖子又看了一遍。直至實在看無可看了，James才不捨地按回主頁，開始心不在焉地滑着其他人的限時動態。
        直至畫面裏，出現Jessie痛苦的模樣，James的專注力才重新回到手機上。
        佢唔係扭親呀嘛？ James心想。


        James想起，Jessie中學時打了這麼多年籃球，雖然也跌倒擦傷過無數次，但卻從來沒扭到過，怎麼他不在身邊了，她就扭到了？
        看着畫面裏的Jessie那痛苦的表情，James不禁擔心起來。
        終於，James還是按捺不住，再次打開WhatsApp，這次他不再糾結，很快就向Jessie傳送了一則信息：「你隻腳，無野呀嘛？」
        信息剛變成雙藍剔，左上方顯示Jessie在線上，但這三個字很快又消失了，Jessie又下線了。
        果然，仲係咁傲嬌，James心想。
        「登登！一個月快樂。」這時，Kay突然捧着一個藍莓芝士蛋糕進來。
        James霎時驚訝得不懂反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Kay手上的蛋糕。
        「你唔係唔記得今日係我地一個月嘅日子呀？」Kay臉上的笑容逐漸垮掉。
        James這才反應過來，馬上按上鎖屏鍵，把手機扔到一旁。
        「邊係呢？唔係聽日咩？」James問道。
        「過咗十二點啦，依家咪聽日囉。」Kay把蛋糕捧到James面前。
        曲奇餅底上是厚厚的一層淡黃色的芝士，最面的那層則鋪上了滿滿的藍莓醬，上面還插了一根正燃點着的銀色長蠟燭。
        「哇，個蛋糕好靚呀，你整架？」James讚嘆道。
        Kay點點頭說：「嗯！我琴日整到好夜先訓教架。」
        「咁我地依家係咪要吹蠟獨？」James問道。


        「未得，要影相先！」Kay高興地說。
        這次Kay沒有再說要用James的手機來拍照，而是從書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機，然後依偎地靠在James身旁，開始自拍起來。
突然，James感受到手機在震動。
「我有D肚痛，去一去洗手間先。」James說道。
        「吓，但仲未吹蠟⋯⋯」Kay還未說完，James已從床上爬下來，離開了房間，獨留Kay一人捧着燃着蠟燭的蛋糕在床上。
       
        走到洗手間，鎖上門，James才拿出手機，點開Jessie傳來的信息：「你點知架？」
        James馬上回覆：「我見到Angel個IG。」
        過了幾分鐘，Jessie還沒有回覆，這次James沒有再等下去，忍不住又發了一則信息：「你有無去睇醫生？仲行唔行到？」
        「未。」Jessie簡潔地回覆，可是很快又多了一行信息：「我行唔到係唔係你黎扶？」
        「我都想。」，James輸入了，正準備送出時，卻想起那夜在蘭桂坊，Raymond扶着Jessie上的士的畫面，於是又刪除了，改成：「你有Raymond啦。」心想一陣酸溜溜的滋味。
        畫面明明顯示Jessie在輸入中，可是James還是久久未能看到她的回覆，他又忍不住說：「我媽之前都有扭親過，佢有隻藥好勁，捽下就無事，你要唔要？你要我後日放工拎比你？」
        過了約一分鐘，Jessie簡短地回覆：「唔洗啦，唔該你。」
        但我想見你，James心想。
        終於，James再按捺不住自己，說：「我地已經半個月無見過面。」


        眼見Jessie沒有反應，James又輸入了一段信息：「我想見你。再唔係我黎你Hall比你都得，你比我見你一面好唔好？」
        過了好幾分鐘，Jessie還是沒有回覆，甚至下了線。
        James嘆了口氣，氣餒地回到房間，只見Kay躺了在床上，背對着自己。
書桌上，放着蠟燭早已熄滅的蛋糕。
        James重新燃點起蛋糕上的蠟燭，坐在Kay身旁，說：「一個月快樂呀，我地吹蠟燭啦。」
        「唔吹啦。」Kay繼續抱着床上的一隻Hello Kitty公仔，頭也不抬地說。
        「對唔住啦，我不嬲肚胃唔好，唔係有心架，唔好嬲啦，耶～」James撒嬌道。
        「咁我份一個月禮物呢？」Kay問道。
        「一個月禮物？」James說出口的瞬間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馬上補救道：「我緊係有準備啦，不過諗住聽晚食飯時先送比你，所以係屋企咋嘛。」
        「真係嘅？」Kay轉過身來，像小孩似的，單純地看着James問道。
        「真架，我地吹蠟燭先啦好無？」James微笑道。
        「好啦！」Kay這樣高興地坐起來，和James一起把蛋糕上的蠟燭吹滅。
        蠟燭吹滅後，Kay用叉把一小塊的蛋糕遞到James的口邊，James看着一大塊的芝士卻猶䂊了。
        「做咩呀？你唔鍾意食呀？」Kay問道。
        事實上，James從不吃芝士，不論是Pizza上的，還是蛋糕裏的，每次嚐到那味道都令他想吐。


        然而，Jessie卻最愛吃芝士，但每次為了遷就James，Jessie都會故意改吃其他東西。
        可是，對着Kay，James卻不敢像對Jessie那樣說出實情，怕Kay會不高興，只好勉為其難地張開口，沒怎麼咀嚼就把那塊蛋糕呑了進去。
        「好唔好食呀？」Kay期待地問道。
        「好，你整嘅緊係好食！」James的臉上雖掛着笑容，實際上那股芝士味卻讓他想吐。
        「咁你食多D啦。」說完，Kay又把一塊蛋糕遞到James嘴邊。
        James只好張大嘴巴，把喂到嘴邊的蛋糕吃掉。
 
        第二天晚上，James和Kay去了一家日式餐廳慶祝。
        「你想食咩呀？」Kay問道。
        「你揀呀，你揀嘅我都食。」James盯着手機屏幕說道。
        眼見James連餐牌都不看一眼，只顧着看手機，Kay合上了餐牌，不發一言。
        「不如⋯⋯食你鍾意食嘅海膽飯呀？」過了一會兒，James終於發現Kay沉默了，才馬上打開餐牌補救。
        「我唔食海膽架。」Kay單手托着下巴，雙眼毫無焦點地盯着桌子說道。
        係喎，鍾意食嗰個係Jessie⋯⋯James心想。
        「咁要個三文魚盛宴？」James這次選擇了大眾化的三文魚。
        「好呀，」Kay的目光這才回到James身上，「咁你呢？」
James鬆了口氣，說：「我要碗鰻魚飯得架啦。」
        由於餐廳裏的人並不多，過了不久，二人點的食物便到了，James一邊吃着鰻魚飯，一邊留意着手機，而這一切Kay都看在眼裏，但她沒有說破James。
        直至James把Kay送回家，準備走的時候，Kay才忍不住抱着James，問道：「你愛唔愛我？」
        James也伸出手，抱着Kay說：「我緊係愛你啦，傻瓜，做咩咁問呀？」
        「真係嘅？」Kay抬起頭看着James那被街燈染得微黃的臉問道。
        「唔愛你愛邊個？」James摸着Kay的頭頂說。
        Kay若有所思地看着James，像有甚麼想說，可是過了好一會兒，還是甚麼都沒說出口，只緊緊地抱着James說：「我好愛你，你唔會好似佢咁離開我架可？」
聽到這句，James的心突然像被甚麼揪了一下。
        James想起Kay以淚洗臉的那些日子，那張憔悴得讓人看了都心疼的臉，他承諾過要對她好，不讓她再承受那些傷痛。
        想到這裏，James抬起Kay的下巴，低下頭，輕輕地親了上去，然後看着Kay那被美瞳放大了的眼眸，說：「傻瓜，點會呢？乖，依到大風呀，一陣凍親就唔好啦，返去啦好無？」
        「嗯，好啦。」Kay不捨地說。
        James看着剛走了兩步的Kay突然又走回來，掂起腳尖，用力地吻了自己一口，然後情深款款地看着James的眼眸說：「但我唔捨得你。」
        其實Kay最想聽到的是James叫她別走，要她多陪自己一會兒，沒想到James卻說：「最多返去我再同你FaceTime啦好無？」
        神女有心，襄王無夢，Kay也只好說：「好啦，真係拜拜架啦。」
        「係啦，長氣鬼，快D返去啦。」James揮着手對Kay說。
        Kay只好依依不捨地步入大廈門內。
        看着Kay遠得已無法看見的身影，James再次拿出手機。
 
        回到家裏，James如常地和Kay視像聊天，一直到深夜兩時多，Kay都掛線了，James還不願去睡，倒是開始享受起一個人獨處的時光。
        自那天和Jessie分開後，James便愈來愈夜才睡了，因為他喜歡這夜深人靜的時刻，唯有在這個時候，他才不被任何人打擾，可以沉醉在只有自己的世界裏，為所欲為。
        他可以隨意地看些無聊影片，或是發了狂似的打機，又或是翻開舊照片，肆意懷愐昔日的美好時光，而不用理會任何人的感受，仰或是世間的一切對錯。
        而這夜，Jessie為他回憶過去提供了最佳的素材。
        「叮！」聽到手機震動，James馬上放下了手上的遊戲，拿起手機看Jessie剛傳來的照片和信息：
        「淚光都光不過黑夜盡頭。回憶每晚逆襲，就讓你也和我分擔一下那份傷痛。」
        一幀幀印着二人臉龐的照片突然毫無預兆地映入James的眼簾。
        「記得那年情人節，我們笑的多燦爛。」
        看着那年James背着Jessie拍的貼紙相，那青澀稚嫩的笑容，回憶突然一瀉而下⋯⋯
        「還有那年生日，你為我花光零用錢和打機贏來的獎金，去買了我最喜歡的耳環，還吃了最貴的餐廳，只為了讓我快樂。」
        James想起，那年他和網友們參加了一場LOL的電競比賽，好不容易才贏了幾千塊，但他想也沒想，就給Jessie買了一雙她最喜歡的Swarovski耳環，還特地預訂了一家近千元一頓的餐廳。最後，那個月James窮得幾乎不敢再踏出家門。
        「那年的白色情人節，早上五點就起來為你準備的心形三文治。」
        James又想起，那天，他如常出門上學，走到轉角處，突然有人捧着三文治跳了出來，嚇得他大叫了一聲，心臟都快要跳出來。定眼一看，才發現那人是Jessie，甜蜜與恐懼交織在一起，頓時教他哭笑不得。
        「那年你十七歲生日，精心為你準備的沙灘驚喜。」
        James又想起那個Jessie為他悉心準備，那個有生以來最多人替他慶生，最叫他畢生難忘的生日。
        「那天十八歲的日出，我們一起手牽着手行夜山，看最美的日出。」
        James又想起那段漆黑的山路，還記得那時伸手不見五指，唯有月光照得地上樹影婆娑，偶爾聽到風拍打着枝葉的聲音，或是遠處的湍湍而下的流水聲，已嚇得二人緊緊地抱在一起向前。
        「那年的澳門之旅，我們在海邊漫步時，一起看過的月光。」
        James又想起暑假時，二人第一次一起去的小旅行，他答應過她，以後要是結了婚，晚上也要這樣手牽手地一起散步，一起看着月光，一起談天說地⋯⋯
        可惜，一切都變了樣。
        「你答應過要和我繼續找好吃的，可惜，還未找到的店鋪、吃到的美食，再沒有機會吃到。明明急着給對方最好的，怎麼到最後竟成了傷害？」
        我都好想繼續同你好食勻依個世界，繼續比最好嘅野你，但係我唔可以再咁做，我原諒唔到我自己⋯⋯James心想。
        「簡單美好的幸福，怎麼一個她會破壞了一切？花光心思待你好，你怎捨得拋開我，投入她懷裏？」
        明明你咁聰明，點解你仲諗唔明？我唔值得你對我咁好，你應該搵一個更加好嘅人⋯⋯
        「把回憶走過一遍，又要接受現實，繼續生活。雖然我很想見你，可是我不能，因為我還愛你，但你已經不愛我了。待哪天我放下你了，我們再見吧，祝你們一個月快樂，你要過得好好的。」
        看到這裏，淚水已把James淹沒了，不僅是眼眶，還有他整個靈魂，可是他卻樂於沉浸於其中，不願走出來，就像Jessie那樣。
        對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