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姨,我番尼喇。」
晚上九時,黃善容回家了。
「呀,容仔番尼喇~今日同靜賢去Dating開心呢?」
坐在沙發上的小美姨,聽到姨甥回來了,馬上歡笑的回應。
「嗯.......」
「嗯?.....做咩呀,你好似悶悶不樂多啲喎?今日同靜賢發生啲咩唔Happy既野咩?」
小美姨察覺到黃善容的語氣,似乎略有哀愁的,有點擔心的問道。
「沒,沒,靜賢不知對我幾好呢。只係當我番尼果陣,我諗靜賢對我咁好......有時,反而係我感覺對靜賢付出得太少呀......」
黃善容裝作沒事,就這樣苦笑的給出了一個理由。其實,他說的是真心話,只是他巧妙的說出來,以不引起小美姨的額外猜疑。
「係既,識左靜賢一段時間,老實講人地女仔人家生得天生麗質,資質非凡,仲要係個富家千金,而且穩重成熟。




老實講丫,一個咁Perfect既女仔偏偏咁鐘意你呢挺咁既宅男,尼啲機會真係萬中無一呢。」
小美姨把李靜賢讚得天上有地下無的,坦言像她這樣的完美女生兼富家千金,卻喜歡黃善容這種平平無奇的宅男,實在相當少見呢。
「而且,靜賢雖然睇落咁Cool,但係我發覺佢其實都幾「人妻」下丫哈哈哈~縫衫煮飯仲會照顧病左既你,有幾可有錢女會咁丫?」
小美姨越說越笑的,李靜賢作為有錢人家的女兒,但她並不嬌生慣養,家務技能都不錯,還會照顧生病發燒的黃善容。
「嗯嗯.......」
黃善容聽著聽著,也是越是苦笑。自家的女朋友,遠遠不止如小美姨所說的這些,她......可是帶著拼死的決心來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們呀。
「......我估呀,靜賢對你其實最初係同病相憐呢?」
小美姨話語一轉,便略是感慨的提道。她認識到李靜賢一段時間後,便了解到她自十二歲時失去了母親,成了單親家庭中長大的孩子。

看了看只是默默點頭的姨甥子,小美姨只是溫柔一笑,把電視關小聲了一點,並道︰




「所以,好好愛錫靜賢呀。」
「丫~都就尼聖誕節囉,不如你就趁尼個機會,送份禮物比靜賢丫~」
小美姨給出了這樣的建議,讓黃善容送一份聖誕禮物給李靜賢,以表心意。
「嗯,聽落係個好主意呢......只係,送咩好呢?」
「送咩好?唏,呢個就係你做男朋友要諗架喇~」
「嗯嗯.......」
「好喇,去沖個涼,聖誕節前,度高枕頭好好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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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灑流出的溫水,就從頭到腳,在黃善容的身體洗滌著。




閉上雙目而勞累的少年,不斷想著今天一連串瘋狂的事。
先是探病卻遇上魃之將,邪道士還有被操控的母親,李靜賢付出瀕死的代價才重創了魃之將,若不是眾人所說的祖父前來附體救人,恐怕他們命早危矣。
然後明恩和宋榮烈知道了降妖使的秘密,和他迎戰了一波又一波的妖邪......自己親手刺中變成厲鬼的母親,又親眼的朝著她含淚笑著的消散。
到最後,他正以為自己要不行的時候,武允行使用道術送來了母親的骨灰,小玉身上突然凝聚了眾人的五行氣息,這一切融入了自己的心身後,
自已的眼眸竟像是能看穿高振華的所有動作,身體停止了疼痛而有力.......總之,短短一天,他和大家經歷了拼上性命的戰鬥。

戰鬥過後,武允行又施了一下道術,身上和地上的一些仍在的骨灰竟化回乾爽的樣子,自動回到了骨灰罌中,身上亦清理乾淨了。
除了少許,已經徹底融在自己的血肉之中......也不知是這樣的緣故,他的傷口一直神秘的快速回復,到回家時,他已經不見明顯的傷口了,只剩肌肉酸痛。
不過,武允行說想借用母親的骨灰一天,明天就還回去,黃善容答允了。

雖然誅滅了已經鬼迷心竅的高振華,成功阻止了陰氣對李靜賢,宋慧祈和諸位同學的死亡威脅......但,少年對李靜賢仍是很不安。
回想躺在病榻前的她,她全身的繃帶還沾了不少血......天呀,她承受了多少無法想像的痛苦呀?這樣的傷勢,之後康復都很辛苦吧?搞不好還會有後遺症......
小美姨之前還想請李靜賢一同在聖誕節好好共進一次晚餐,這下該怎麼解釋呀......

一想到她的情況,少年的幾下眼淚就混在花灑的流水當中,毫不起眼。





「善容......唔好太擔心啦,武道長已經確認大家都再沒生命危險。而且你既宋師姐同同學好似都醒番喇。」
黃善容去洗澡時,玉石就放在洗手間的櫃子中。
小玉說話了,她感覺到黃善容即使打敗了高振華和「大少爺」,他亦憂心忡忡。雖然這麼一聯想到今天發生的一切,的確好像也高興不起來......

「不幸中之大幸啦......如果我地遲左既話.......」
「唉唷,今日所有野都過去喇,你再愁眉苦臉都唔會令靜賢小姐突然好番架。今晚好好休息一下,聽日去睇靜賢小姐啦。」
小玉勸說著他,即使愁眉苦臉,對李靜賢的狀況也不會有所改善。
「係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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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回到床上時,黃善容連玩手機和與小玉對話都沒有心思去了,想倒頭就睡。不過,正打算睡覺之際,隨之便電話響起,一看,是葉明恩。

「喂......」
「......小善,方便......煲陣電話粥嘛?」從葉明恩的語氣聽,黃善容猜她在苦笑著。




「......嗯,你想知啲咩?」都沒等她說話,黃善容猜想葉明恩是為了想知更多的事情而來。

少年一五一十的道出了由目前為止,自己身邊的所有事情,葉明恩除了「嗯」之外,她再沒有什麼另外的回答。

「我講曬喇......仲有咩想問?」黃善容如是心力交瘁的說著。
「......小善,對唔住呀...」
「做咩無啦啦講對唔住呀?」黃善容不解的反問。
「你細個講既野明明係真既,我就沒當係一回事。」在電話另一邊,葉明恩自責的苦笑著。
「唔好咁啦......倒不如話,我根本就唔想有人信。」黃善容感慨的安慰道。
「呀......知唔知李師姐依家......點呀?」葉明恩猶疑了一下,甚是擔心的問。
「我都唔知,我聯絡唔到李世伯,但係武老闆講左靜賢係邊......我聽日試下去見見佢。」黃善容說到這裡時,有些咽梗了。
「......好啦,我諗你應該好攰喇,晚安~」葉明恩溫柔的說道,給他一個下台階。
「早抖喇......」黃善容苦笑的告別。
「呀。」
「嗯?」




「......小善,你遵守左承諾呢,多謝......好喇,晚安~」
黃善容大概不知,葉明恩一手拿著電話,另一手看著她那老舊的紮髮圈,剛剛洗完澡,放由自然風乾長髮的她感慨的微微一笑。

電話剛掛斷了,誰知鈴聲又隨之響起......這次是李世伯!

「喂,善容?」李世伯的語氣即使聽上起有氣無力的,卻是相當溫柔。
「李世伯!.......對唔往呀!.......」黃善容一聽是真的是李世伯,又再次難阻悲傷自責的情緒湧上心頭。
「善容,唔好咁啦。我地都應該要清楚,係真道會做就咁多令人痛苦既事呢。」李世伯的語氣很平靜而柔和,絲毫不怪黃善容。
「但係靜賢係為左保護我地先會咁呀.......」黃善容咽哽了起來。
「至少,經你地奮戰到底,靜賢沒生命危險呀。」
「如果沒武老闆對我施下道術,沒大家既力量,沒我守護靈既加持甚至有媽咪既骨灰......我都一早不得喇吧......」
黃善容很清楚,這次的勝利不但得來不易,還有許多的運氣成分,若沒眾人之力都付托於自己一人身上,自己根本打不過高振華呀。
「總之,結果係好既咪得囉?」李世伯溫柔的道。
「......」
「擔心靜賢既話,呢聽日尼陽玄大院啦......武道長應該講左呢?」




「嗯......」
「嗯,大家都攰喇,咁Good Night~」
「早抖喇,李世伯。」

關上了手機,悲傷又憂慮的少年閉上了眼睛。在進入夢鄉時,隱約聽見小玉那同樣充滿擔憂,卻又是溫柔的說︰
「善容,唔好難過......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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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玄大院,位於香城全灣的一個著名宗教建築兼特色景點,那亦是陽玄會的總部。
當然現在就知道,它跟黃太仙祠一樣,這景點在對眾多遊客開放的同時,卻有著不為人知的神秘一面呢。
據武允行的描述,整了一大片地的陽玄大院,內部許多非公開的私人建築,其實都是為降妖使服務的設施。
而李靜賢,當時在現場做了緊急處理之後,馬上送去了陽玄大院的醫館中,接受最全面的治療。

當在用早餐之前,黃善容就藉詞想出門看看,挑選給李靜賢和大家的聖誕禮物。
小美姨就只要求他獨自一人的話,那晚飯前得回來,除外就不反對了。
黃善容謝過小美姨後,一在茶餐廳用完早餐後,便直接出門去了。將官澳和全灣的地理距離可是南轅北轍的,前者東南,後者西南,盡早出發為妙。

在巴士花了長時間,再步行一段時間,總算來到陽玄大院。
如果是平時,黃善容一入門看到這些古雅的建築和園林,大概會不禁欣賞一番,只可惜現在心急如焚的他根本不在意這些,滿腦子盡是李靜賢的樣子。
「睇下先......要去呢個"祝由院"要點行呢?」
作為治療降妖使用的醫館,這間「祝由院」的位置比較隱密,要走進深入點的位置。只是,人生路不熟呢,得要看著谷哥地圖了。
「請問?(日語)」
「嗯?」
黃善容突然聽到了一聲日語的「請問」,作為宅男,看過這麼多日語的動漫作品,一句半句常見簡單的日語他也是明白的。
黃善容馬上抬起頭來,抬頭一看,一個生得高挑清秀,穿著一套海藍色西裝,給人感覺斯文有禮的男子就在自己眼前。
「呀,是想來遊覽吧?」男子平淡而不失禮貌的微笑說道。
「呀,其實......嗯,都算係......」是陽玄大院的員工嗎?隨便了,裝是遊客糊弄過去吧。
「我估先生係想去祝由院呢?」男子平淡的說出了「祝由院」三字。
「!?係呀。......可以,帶我去嘛?」黃善容一瞬明白了,這位男子也知道降妖使的事,便請他帶自己過去。
「當然......可以。」
「?......」
「可以,請跟我尼。」

男子第一次回答時,黃善容感覺他有些猶疑,不過後來他也再說一句可以,也就算了。


跟隨著男子,兩人走了十五分鐘左右,就到一個非公開的建築物—「祝由院」。
從外觀上看,加上進內便嗅到的濃濃藥水味,也跟醫院也沒什麼兩樣。
男子便簡單說了,這是專門治療降妖使的秘密醫館,這裹有著優秀的中西醫配套,昨天降妖輔們就把奄奄一息的李靜賢送了來並救治。

「呢度係喇。」
男子打開了其中一房間的門,黃善容便見李靜賢躺在了病床上,身邊的醫療設備也是跟醫院似的,甚至她的臉上仍掛了氧氣罩。
「靜賢!......」黃善容一看她這副模樣,馬上又臉色悲傷了起來。說到尾,她毫無疑問是為了自己才受傷的呀。

「......我出去先,師妹從昨日送入尼就未醒過,唔好過於打擾師妹。」
「師妹?......你就係?」
「哼......」
男子沒有再說什麼,就平靜的離開了房間。原來,他就是李靜賢口中,作為水極司的師兄嗎?
不過,這暫時不重要了。

「.......」
等李靜賢的師兄走了不久,黃善容便已經禁不住自己哭哭啼啼。
只要看到李靜賢戴著呼吸機昏迷的樣子,他便會立即想起昨天她為葉明恩和自己的妹妹而不惜以身擋下攻擊,還被魃之將殘忍地折磨一番的痛苦模樣。

自責的少年就這樣輕輕握起了李靜賢那包滿繃帶的手,六神無主的呆盯著她,呆座了足足半小時。
他不發一語,除了自責和心撕肺裂般的難過,他的腦海暫時都裝不下其他情感。
小玉本想說些什麼都好,只是她細想了一下......先不要打擾他,讓他好好舒洩出來,比自己說些空泛的安慰會來得更好。

「呀......靜賢,我昏迷既果一星期.......你就好似我依家咁呢?」
安靜的病房,除了測心跳機的運作聲外,便只聽到黃善容的無故苦笑。當對著一個昏迷的人說話時,他更像是自言自語。
「委屈你嗱......真係好對唔住,我真係個好沒用既男朋友......」
「咩事都要你幫,咩事都要你出面......明明話要保護大家,結果倒頭來,我親眼睇著你去為左保護明恩同善儀而變成咁.......」
黃善容再次紅起眼,流著淚,並咽哽的默默細說。
「你知道嘛......小美姨話我應該送份禮物比你呢。」
黃善容說著說著,便帶著熱淚的苦笑起來,提起了昨晚的事。
「靜賢.......我都唔知你鐘意啲咩添......可能我就算揀左,你都未必鐘意呢。」黃善容呆呆的看著李靜賢,傻傻的苦笑起來。
「所以話......你一定要醒番呀,唔係我就唔知你鐘意咩,唔可以準時送比你呢.....」
少年的淚水,滴在了自己和少女的手指上。

「.....?」
一陣輕輕的觸感,在少年的手腕上傳來。哭得眼眶發紅的少年愕然一看,便見床上的受傷少女,她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睛,正感慨的看著自己。
「......隨便啦...」氣若浮絲的李靜賢,盡自己的力氣,示出一個溫暖微笑。
「......靜賢!......嗚嗚!......」黃善容腦子空白了一陣子過後,馬上又嚎哭了起來,往好的方面來說,這次是因為見李靜賢醒來而喜極而泣。
「.....大家.......都沒事嘛?」李靜賢現在說話甚是微弱,再戴著了呼吸器,黃善容得把頭靠近她才聽到她說話。
「多虧有你呀......」黃善容大感心疼憐愛的輕輕握著李靜賢的手。
「當時......天滿應該仲未死呢......」
「嗯,只係發生左咩事,遲啲再講啦。你只要知道,大家都平安無事呢。」黃善容輕輕的說著。
「咁就好......」
「你見點呀?你一定傷得好重喇.....」
「你放心......我地係降妖使,我地既治療都異於常人......一般人傷成咁既話,唔死都殘啦。」在病榻上的李靜賢,反過來忍著湧身傷痛,苦笑的安慰著黃善容。
「異於常人?......武老闆好似沒點同我提過添。算喇先唔講,你成隻手都包曬繃帶咁滯喎......」黃善容聽了聽,武老闆教授降妖術時好像沒提過有關治療的事呢。
不過當下他不在意了,他只心疼李靜賢她整個手臂到手心都是繃帶。
「呀,我感覺到全身都係繃帶呢......」李靜賢淡淡的苦笑道,剛醒來的她,便感覺自己全身都包了繃帶,除了傷口仍發痛著,還有點悶癢。

-咯咯-
門敲響了,黃善容轉身看看,一個穿著白大褂,內裹卻是套唐裝的禿頭老翁正站著,身後站了兩個女性降妖輔。
「呀,睇尼李姑娘醒左.....後生仔,對唔住要阻你一陣,只係我要睇睇李姑娘如何。」
這位老翁雖其貌不揚的,然而說話的語氣甚是祥和有禮,是個得體的老人。
「不敢不敢,醫生請。」黃善容猜想這就是治療李靜賢的醫生吧。
「醫生?哈哈我只係個退休阿伯,過尼做義工啫。」老翁慈祥的笑了笑,的確從他的白髮和皺紋來看,他年紀甚大了,比武允行和歐陽向華都大。
「......徐伯伯,多謝你今次從鬼門關拉我出尼。」李靜賢看到了老翁,溫柔而感恩的道謝。
「李姑娘客氣喇,救助作為降妖使既你地,本來就係我既工作。再者,比起我,你既男朋友先係從鬼門關拉你出尼既人呢。」
老翁保持著慈祥的語氣和笑容,指了指黃善容。
「呀,伯伯你識得我?......」
「從你既"氣",我知道你係邊個呢,無極之子~」老翁有點輕快的笑說著,他從氣息便知道黃善容的身份。
「......呀,靜賢要檢查,我出番去先。」
「唔洗唔洗,一個舒暢的心情,對患者既康復係有益架。」
老翁仍輕快的笑說著,按他這樣說,他似乎在暗示黃善容這男朋友在的話,李靜賢會感到快樂。
而李靜賢雖然沒有回答,她卻少有誠實的點了點頭,隨之她問道︰
「徐伯伯.......善容從鬼門關拉我出尼......此話何解?」
老翁聽道李靜賢的疑問,便瞧了眼黃善容,黃善容沒有說話,老翁便一邊讓手下的降妖輔給李靜賢檢查一下身體狀況,
一邊把他從武允行回來所知的事,都一一告訴李靜賢。

李靜賢聽罷,反是一臉難過的看著默默注視她的黃善容,道︰「黃伯母......善容......你,辛苦喇。」
「聽到媽咪既遺言,再加上我感覺到......媽咪既心融入左我既血肉之中呢,我放得低,靜賢。」
儘管黃善容酸了一下鼻子,但他這次沒有哭,反而微微一笑的說自己放下了這件事。
「多謝你地,為左我同大家而血戰到底,尤其係你,善容。」李靜賢萬分感慨的說道,聽過了老翁的描述,才知原來自己昏倒的期間,
自家的男友,自己的師傅,學弟學妹和朋友弟弟都為了她的性命而不惜去冒險戰鬥。甚至他得親手誅滅被操控的母親,獨自和高振華展開激戰。
「你為左我同大家拼死而戰,我又豈有退縮既道理呢?」黃善容真誠的說道。
「話時話......都要多謝前輩既救命之恩呢。」
「你指,我爺爺?」
「嗯......雖然我唔清楚你爺爺既背景,但係可以召喚天上雷霆,連桃木劍都唔使,一擊誅滅殺魃之將......我諗佢比五極司都更強大呢。」
「噢?......」比降妖使中的頂尖者「五極司」都更強大嗎?......自己的爺爺到底何方神聖呢?

「好喇,李姑娘,依家有邊到特別痛呢?」老翁戴起了一副古老的圓框眼鏡,坐在了李靜賢旁。
「腰,心口,右手臂......」李靜賢示意道。
「的確,都骨折了呢......。」老翁提起時,在旁的黃善容不禁面露難色。
「嗯.....無極之子,介唔介意都幫下我丫~」老翁轉頭望向黃善容,禮貌的笑問。
「係,前輩請吩咐。」
「將呢啲符咒,貼係我指示既地方上丫。你係人地男朋友,應該唔尷尬啦~」老翁這樣笑說著時,指了指桌上一堆如膏藥貼的符咒,順便戴了對醫用膠手套。
「好。」

按照老翁的指示下,兩位降妖輔輕輕地把李靜賢轉過身來。只是那怕他們小心翼翼,李靜賢仍不免因傷口作痛而一臉強忍痛苦。

「靜賢......」黃善容擔心的看著她,順便為她抹去了額頭冷汗。
「忍耐一下呀,好快就會舒服啲架喇。呢度,呢度」老翁倒是不慌不忙,向黃善容作出了指示,就先貼在李靜賢腰上。
接下來,黃善容有點驚訝的看著老翁的「治療」。
只見他閉上雙目,伸出雙掌朝向李靜賢的腰上,他的雙掌,符咒和李靜賢的身體便發出了一陣溫暖的氣息,這是就是降妖使的治療嗎?
當氣息消散了之後,老翁溫柔的問︰「我諗好啲喇。」
「嗯嗯......」李靜賢呼了口氣,腰至少沒有劇痛了。
「無極之子,麻煩張呢道符貼係李姑娘既右手手臂上丫~」老翁掏出了另一道符,讓黃善容貼在李靜賢的胸口上。
「OK......」黃善容輕輕的貼上符咒,至於胸口這令人尷尬的位置,就由同為女性的降妖輔代勞吧。
等黃善容和降妖輔貼好了符,老翁再重複一次這神秘的療法之後,李靜賢的呼吸正常許多了,老翁便笑笑替她把氧氣罩取了下來。
「呼......舒服多喇。」李靜賢閉了閉眼,呼吸暢順了,整個人回復了些神氣。
「我都係第一次見識到呢種療法呢......」黃善容嘖嘖稱奇的道。
「哈哈,我反而希望你唔好對呢門技術有興趣,畢竟......當用得著既時候,就代表有人好似李姑娘依家咁。」老翁先是笑呵呵的,隨之漸漸的語重心長起來。
「......前輩講得啱。呀,前輩,都未請教你叫咩名。」黃善容聽罷,同意老翁的說法。突然想起,好像只知道李靜賢稱呼老翁是「徐伯伯」。
「伯伯我叫徐家寶~希望......善容你唔會因為受傷而見到我啦。」徐家寶溫柔而健氣的回答,隨之便悠悠的離開病房了。

「靜賢,你之前就識徐伯伯喇?」想起來,陳揚錫好像也提過徐伯伯。
「嗯。試過有一次我受左重傷,就係徐伯伯幫我治療。」
「真係大開眼界......」黃善容見李靜賢回復了些精神,心情也放鬆了些。
「徐伯伯係祝由術既傳人,祝由術子弟世世代代為捉妖既道士療傷治病,直到依家,佢地為我等降妖使療傷。」李靜賢簡單說說了徐家寶的背景和身份。
「祝由術?......呀,我印象中,好似係種古中醫流派,亦有人話係道術既一種。」
黃善容隱約記得自己看過的道術資料中,有祝由術的資訊。不過記載不多,內容亦很粗略。
「嗯嗯......至少係大眾既記載係咁樣。事實上,祝由術同我地既降妖術類似,一種使用氣既技藝。利用氣息,大幅活化受傷既身體組織,使其快速再生。」
李靜賢解釋了祝由術的真實原理。
「原來這咁,感覺如果流傳左出去,可以攞諾貝爾獎呢。」
「正正因為祝由術咁強大,所以先要保密呀......再者,這種氣息療法只對覺醒左"氣"既人有用呢。」
李靜賢淡淡說著,這是只對覺醒了"氣"的人才有用的療法,而且如此「不科學」的東西,諾貝爾獎就別幻想了。

門又再一次被敲響,來的是剛才的男子。
「師妹,你醒番就好喇。」男子相當溫柔的說著。
「蒙承師兄關心,靜賢實在感激不盡......」李靜賢柔柔的道謝時,她的神色如是對著宋慧祈一樣,一樣的溫暖。
「靜賢,唔好咁喇......」男子淡淡的苦笑了一下。
「.......因為要勞煩師兄特登尼香城呢......」李靜賢的語氣之中,帶有著自責的感覺。
「傻女,你已經做得好好......你成功用出流水無蹤,係咪?」
「嗯......」
「真不愧係我既師妹。」男子眼神亮了一下,滿意的淡淡一笑。
「呀,無極之子.....你係叫黃善容?」男子隨之詢問黃善容的名字。
「嗯嗯......」

「幸會......斷流之水極司,瀧川宗次郎。」
眼前的男子,李靜賢的師兄,以聽不出口音的粵語,報上了自己的身份和名字。
斷流之水極司—瀧川宗次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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