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行之劍法.流水無蹤!」
水行之劍法.流水無蹤!」

在影界的玉形池,兩股強大的氣息正在互相衝擊,兩套以常人眼睛根本無法捕捉的劍法正在交鋒不斷。

「.......」
「.......」

宗次郎和李靜賢,互相地使完流水無蹤後,他們像是有種默契,互相站在原地不動。





「......呃呀。」
三秒過去,李靜賢身上一道道被劍氣所切傷的傷痕,才一瞬浮現出來,使得她咬了咬牙,
左手按著右手傷口時,一邊把痛喘聲壓下。

宗次郎收起了桃木劍,轉身,並緩緩的走到自家師妹身後,並道︰
「靜賢,你坐低啦。」

「師兄,我仲可以繼續......」李靜賢沒有轉身,只是淡淡的回應一句。的確,她身上有不少傷痕,但都只是造成血痕的皮外傷而已,還不至於無法戰鬥特訓下去。

「今日既特訓完結喇。」




「嗯?師兄,應該仲未到六點呀......」
宗次郎同樣的平淡,但他的話令李靜賢有些驚訝和不解︰今天的特訓完結了。
雖然這裹沒有時鐘,也暫時看不到手機,但李靜賢感覺到,應該還不到晚上六時,大家回到現實人間的時間吧?從自己對逗留時間的感覺,現在可能頂多五時多吧。

.......

「......No way~」
「哈哈哈哈!漂亮!(日語)」

看著自己從背後近發的「漣漪一靜指」,被反應過來的李靜賢,一瞬間轉身抓著,對比李靜賢微微現起的無奈笑容,宗次郎顯得十分高興其哈哈大笑起來。要是命中了,李靜賢就得「強制休息」了。





「師兄......你塊面?」
「當然係你做架啦。唔係你以為係我自己整既麼?」

李靜賢放開了手,現在正面看著宗次郎,才發現此時的宗次郎沒戴面具,而且左臉上多了道明顯的小血痕。宗次郎閉起了眼並微笑,這不是李靜賢造成的,難不成是他自己弄傷自己嗎?

「順便,可以既話,請賠我一個面具。」
除此之外,他接著再指指後方的地下。宗次郎是沒戴面具,但並不是他主動摘下,而是面具在互相鬥招時,在李靜賢的流水無蹤之下被一刀兩斷了。

由此看來,雖然宗次郎仍然技高一疇,然而李靜賢進步很快,在使用相同招式下,她能在交鋒之中,找到一瞬的空隙和破綻,給作為水極司的宗次郎來上一劍。在之前的比試中,李靜賢頂多可以給自己造成一些雞毛蒜皮的小傷,而這次斬破面具並划傷自己的見血一擊,是宗次郎所期望的。

如今李靜賢的特訓已來到第三個星期,今天是星期三,離水之試煉的開始不遠矣。
只是,看到她如今的表現和氣息的強化,宗次郎已經不怎擔心了。

自家的師妹,哪怕尚未打倒過他,現在她可是能匹敵作為水極司的自己了。





「我同千代對你既認可,果然沒錯。」
讚嘆的宗次郎同時舉起左手的拇指,輕輕把流出的血抹走。瞧看拇指表皮上的一抹緋紅,
他反更是笑意不停。

「師兄不必抬舉,比起你同水無月小姐,我既水平只係你地既片鱗。」
李靜賢並不自滿,就算自己已是中甲級的水極司輔助,剛才成功傷到宗次郎,她自問水平頂多不過是達到五極司的片鱗罷了。

「......甚至,水無月小姐都話,佢只係免得師兄嘮叨,先勉強承認我升級既資格。我,還遠遠不夠呢。(日語)」
「什麼?(日語)」

看著自家師妹嘆了口氣,道出水無月千代上次對她說的一番話,宗次郎略感愕然。

「總之先坐低休息啦,對我而言,今日既訓練結束喇。」
「師兄......」
「呢個係我作為水極司既命令,知道嘛?」




「......好。」

宗次郎放下了桃木劍,拍了拍李靜賢的肩膀,示意她坐下休息,而他也不打算今日再訓練下去。李靜賢似乎還猶豫,宗次郎就淡淡一笑,這是「命令」。
李靜賢聽罷,只能無奈笑笑,乖乖座下來休息。

作為水極司輔助,宗次郎的確是李靜賢的「上司」。不過,大多降妖使互相之間,並沒有硬性的上下級關係。
簡單而言,降妖使的階級是個實力指標,算是個名義上的「軍階」,降妖使在一起行動時,普遍都會聽從現場最高級者的臨場指揮。
不過這是大家的約定束成,並非明文規定的「下級必須服從上級」。當然,按實力和階級來說,五極司無疑是話語權最大的。

李靜賢坐下後,宗次郎便拿來放在一旁的醫療用具,給李靜賢作基本的療傷。
隨次,宗次郎漫不經心的追問,李靜賢便淡淡的說出那天見過會長後,再去探望五極司時,千代所說︰「我不想瀧川來煩我而已」。

聽罷的宗次郎,正給李靜賢的手臂傷口塗上藥水,他反而輕笑一聲︰「千代分明係口不對心呢。」
「.......」李靜賢沒什麼表情,不過宗次郎一瞧去,估計自家師妹不太相信自己的說法。





「靜賢,你知道自己係咩性格,你知道自己內心係點樣既話......你就不難想像,千代既性格同內心係點樣。你地其實係好相似既女仔。」
宗次郎淡淡說著,笑容中有一絲的愁緒。

「仲記得我同你三年前,二人係武道長門下修練既情景嗎?」
「當然記得。」
「再三年之前,亦即係我十四歲時,我正是同千代一齊修煉,由我家父親自教導。」
「呀,第一次耳聞呢。」
李靜賢略是驚訝,雖然看過二人的居合道,不難猜測是師出同門,但不曾想到二人的師傳便是宗次郎的父親。

「千代佢對人對我就係你所見既,臭串又冷淡既樣。不過修練既佢,就同你一樣︰認真得沉默寡言,嚴以律己,即使身上一次又一次受傷,都唔會似一般既女仔哭哭啼啼。」
「師兄何嘗不是一樣?」
「咁你當我係大男人啦,我會覺得女仔可以有巾幗不讓鬚眉既堅毅,更加難能可貴。」
宗次郎繼續說,千代跟李靜賢兩個女孩子,當修練時,可都是認真沉默,嚴以律己,再痛亦絕不流一滴眼淚。也許是他大男人主義吧,他始終覺得,女生有這樣的堅毅,更顯是難能可貴。

甚至在他內心中,他會形容比起那些庸脂俗粉,嬌揉做作的小女生,像千代和靜賢這一類強氣而堅毅的女生,對他更有魅力。





「......是這樣呀。(日語)」
宗次郎解釋過後,李靜賢沉思一番,待宗次郎幫她處理完手臂的傷口後,她的眼神變得感慨,語氣平淡之中帶有可憐,輕輕用日語回應宗次郎。

「......頭先一番話,如果水無月小姐聽到既話,佢一定會覺得師兄好溫柔。」
「呵,這肯定是我聽過靜賢說過的唯一傻話了。(日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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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容......慢慢尼。-
-好......-


另一邊廂,黃善容繼續嘗試在失去五感,只憑著精神意志的情況下,控制身體站立,步行然後去拿取神龕上的桃木劍。

-......-
-好呀~善容!你頭先行左幾步呢,沒再跌底喇!~-
-係呀?呼,總之有啲進步。-


不知為什麼,黃善容「感覺」到自己應該站了起來吧?隨之,他意識中想像自己走路。不久,小玉在自己的腦海中傳出甚感興奮的回話,說自己走了幾步,再沒有像之前一樣,自己摔倒了。黃善容笑笑,總之有點進步了。

-不過......就行左去相反方向呢,哈哈~-
-呃?哈哈......-


只是,小玉很快尷尬的傻笑,他走錯方向了。

之後,小玉嘗試引導黃善容去正確的方向,不過對小玉顯而易見的是,五感被封閉之下,黃善容也沒什麼方向感,經常走歪去別的方向,甚至撞上牆壁不自知,小玉指揮得一個緊張擔心。

-黃先生,夠鐘了哦~-
「嗯......呃呃,頭先撞親額頭呢....」

不經不覺,已到六時。龍為護笑咪咪的聲音在黃善容意識中出現,語音剛落,黃善容的五感漸漸回復過來。剛才撞過牆壁的額頭,那痛感也馬上湧現。

「已經進步唔少呢,可喜可賀~」
「過獎喇......」
「星期日同李小姐鴛鴦戲水得愉快嗎?」
「嗯呃!?.....呀哈哈,係靜賢講既呢?」

要是龍為護知道李靜賢和自己在星期日鴛鴦戲水,那肯定是女朋友說的。畢竟,李靜賢這次沒拍照放上IM,甚至和同伴都暫沒說起。

「哈哈,唔好誤會,我本沒意打聽你地既情事。只係李小姐主動講比我聽呀。.....玩水既時候,有沒發現自己比之前有咩唔同嗎?」
「......吓?」
「有嗎?」

聽著龍為護別有意味的柔和語氣,黃善容回想了一下當天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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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棲~!」
「哈哈哈哈!喂呀~潑到我妝都花喇。」

明明就是小鬼頭般的娛樂,明明只是單純的在潑灑水花,可是兩個十六七歲的少男少女,就是玩水玩得不亦樂乎。兩人的手掌不斷潑灑水花,身體和臉龐也盡是沾上了水珠。盡是笑顏的李靜賢還笑說,自己的妝容都快被黃善容潑掉了。

「呀呀?靜賢原來化左妝咩?」
「......咩話?你竟然睇唔出?」
「呃呢層......」

黃善容隨口「真心膠」一出,誰料到上秒高興的李靜賢,馬上眼神轉得凌厲一閃,似乎不滿他的回應,略帶怒火的瞧著他。

媽呀,有空真該看看揚錫,明恩還有宋學姐在社交平台分享的「十萬個惹怒女友系列」。
這是當下「踩雷」的黃善容,汗額之中第一時間所想的。


「哼......」
見黃善容被自己嚇呆了,李靜賢嘖笑一下,裝是生氣,緩緩朝他走去。

「....哼~!」

......

突如其來的一巴掌!!......並沒有打在黃善容的臉上,只是剛到黃善容的臉頰旁,距離大概是五毫米便停了下來。

「......」看著「生氣」和作勢要打他的老婆大人,黃善容只得咬咬唇,一臉無奈的苦笑。
「哈,比我想像冷靜嘛?」
看見黃善容如此「老定」,李靜賢反而笑了笑。

「哈......只係不知點解,頭先我就感覺,你會突然咁樣做呢。」
黃善容倒很迷然,只好糊里糊塗的說,自己總感覺—「女朋友接下來會佯裝打他。」,所以他才不動如山。

「真神奇呢(韓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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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仲記得嗎?人靈合一時,果種洞悉對方預先攻擊既感覺。」
「嗯,當時就係呢種感覺。不過竟然用在靜賢身上,真係......哈哈。」

龍為護挺肯定,黃善容當時的一小瞬間,出現了像他人靈合一時,洞悉對方預先攻擊的感覺。

黃善容點頭,不過回想真是尷尬,這種能力竟然作用在「女朋友佯裝打他」的這件事上。

「唔緊要,咁反而證明我同武道長既方向沒錯,特訓開始見效~」
「第六感,直覺呀.......」

「By the way,之後點呀?」
「嗯?」
「I mean dating呀~」
「龍先生.......」
聽明白龍為護的意思後,黃善容有點無奈又感好笑的抬頭望向天花板。

「男人都可以八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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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以為你夠了解我先唔避呢.......」
「呃呃......」

黃善容無語了,其實他一半是因為「直覺」到女朋友佯裝打他,另一半就是相信李靜賢才不會這點事就打自己。不過面對生氣的女友,他現在直覺自己在說多錯多,只能啞巴食黃蓮了。

「......嘻,好喇。我係化左好淡既一層妝,你睇唔太出又唔出奇既。」
「係呀?哈哈......」

李靜賢見他如此緊張,才不裝下去了。剛才只是借題發揮,耍耍他而已。

氣氛舒緩下來,李靜賢和黃善容就這樣半個身子坐在水中,閉目休息。
「明月呀~皎潔無暇的月呀,我伸出雙手,猶想指沾.......
那月光映照在湖泊上,我便歌唱起,那因思念而想傳達的水月歌......(韓語)」


「.......」

放鬆身心的李靜賢,哼起歌來。聽著女友的天籟之音,黃善容聽得十分陶醉。
只是......這首好聽的曲子,黃善容能從中聽到一種衰愁,不捨的味道。而且雖然以他的韓語水平,不能知道全部歌詞的意思,他也略聽到一些「月」「我」「思念」這些詞語。

「靜賢,呢首歌好好聽。係......?」
「家母生前既作品。」
隨口一問,卻得到女朋友始料不及的回應。


「.......Sorry。」
「唔洗咁。你話呢首歌好聽,無論依家歌唱既我,曾經歌唱既家母,都應該開心呢。」
「係呀.......」

黃善容看著李靜賢,她的表情......確是閉目的淡淡一笑,毫絲沒有不悅和傷心的神色,才讓他放下心頭大石。
也許,李靜賢沒有說客套話,她的確感到開心。但願,李伯母也是吧......

「靜賢鐘意遊水既感覺,係因為伯母嗎?」
「嗯......家母生前鐘意游水呢,暑假亦都鐘意帶我去泳池玩,所以我細細個就識游水喇。」
「嗯嗯......」

一家人到泳池玩樂,是一些香城家庭在夏日時,主流的娛樂活動。

「又或者係咁,所以我就特別享受係水中既感覺。」

「.......」
「哈,不過講起又講,家父雖然識游水,但係佢唔多鐘意落水,呢點就幾似你呢~」
話題一轉,李靜賢比較輕鬆的說起父親,李世伯游泳是會游,可他不怎愛下水,這點倒是像他的旱鴨子未來女婿。

「係呀?哈哈,或者之後,你再認真教教我遊水啦~」
「咁等我地手頭上呢件事完左先啦......同龍並強既手下對戰,我都唔知有沒命番尼見你呢~」
「呿!唔準咁咒自己!靜賢......」

對於學習游泳,李靜賢表現待試煉之事都過去再說吧。隨之,她淡淡的說笑,自己試煉完後,都不知還有沒有命呢。可黃善容一聽,馬上在水中緊張的抓著李靜賢的玉手,不準女友對自己說不吉利的話。李靜賢內心不否認,她有點被嚇到。

「講笑咋。」
「講笑都唔比!」
面對莫名堅持又擔心自己的男友,少女反是輕鬆一笑。

「唉~......放心,我不但會沒事,仲有,會幫你贏得五行之環。」
這次,到李靜賢那雙如明月的雙瞳,注視著黃善容。同時,她也在水中溫柔的牽起少年的手。

「我只想大家,只想你,最終平安沒事.......」
「其他人我無法代答,至少......我應承你。」

少女平淡的語畢過後,兩人互相對望一陣,如是心有靈犀,彼此的嘴唇交織在一起,為這次約會的水上行,劃上一個浪漫句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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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李靜賢所歌唱的歌曲原型~︰
(호랑수월가 -中譯︰虎狼水月歌)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E73zqwpw0is&ab_channel=SQUAREMUSIQ%28%EC%8A%A4%ED%80%98%EC%96%B4%EB%AE%A4%EC%A7%8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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