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降妖使—香城少年打鬼記》: 明鏡止水．水之試煉(2)
「……」
只是，不管是李靜賢，還是「升天藍」都好，都是站在原地，按兵不動。
「哼……驚呀？」
「嗯。」
三十秒過去，雙方仍沒出手。「升天藍」先奸詐一笑，開始了「嘴遁」，冷冷的嘲諷李靜賢是不是因為害怕而嚇呆了呢。
李靜賢輕輕一個「嗯」，可從她用平常一樣的冷傲語氣來聽，這個回應就顯得是反諷。
黃善容不奇怪，李靜賢的風格都比較傾向防守反擊，等待敵人攻擊的破綻，作出更大，足以擊倒對手的反擊。
……所以說，比起所謂的害怕，作為對手的「升天藍」，也是採用同樣的風格才導致這樣的局面嗎？
然而這樣互相等待下去是不行的，因為水位會持續上升，現在按兵不動可能有兩三分鐘左右，旁觀眾人目測水位快要淹過腳掌了。
「喂，小姑娘，我地再唔郁，你我沒分勝負都先浸死喇。」
「隨便。」
旁觀眾能看出，在戰的兩位便更心知肚明。「升天藍」也許是想先誘導李靜賢攻擊，可此刻冷靜的李靜賢，就跟一座佈滿霜雪的冰山一樣，冷酷而不為所動。
「哼......算啦!」
水魔煞「升天藍」哼過一聲，決定不再等待下去，飛快衝前，捲起浪花，直直一拳就朝李靜賢襲去!
「水行之武術．龍截!」
剛才一動不動的李靜賢，看準時機，佯裝舉劍，突然低下身勢，左手發力並迅速打向「升天藍」，這正是宗次郎的自創技—「龍截」。
-碰!-
「果然.......」
「哼哼，真不愧是中甲級既降妖使。」
雙方都想擊倒對方的意圖都沒有得逞。李靜賢和「升天藍」的拳頭，互相擊打在一起。
「升天藍」的反應比李靜賢所想像的還快，竟然能一瞬間改變拳頭的方向，來格擋速度已夠極速的「龍截」。
只是，龍並強肯定知道，自己應是黃善容方五人裹的最強者，他派出來的手下肯定也多半是要最強的。因此，當充滿"氣"的拳頭互相衝擊時，李靜賢只是冷冷的說句「果然」二字。
「嘻嘻.....哼!」
隨之，「升天藍」冷笑一下，就湧出如濁水般的"氣"，一個猛烈的側踢朝李靜賢的腰打去。
「見到喇......嗯呃!!!??」
「哈!!!」
「.......靜賢!!」
旁觀的黃善容，眼見李靜賢明明應該躲開了攻擊，卻跟被踹到了一樣，一下子差點失去重心，要趴倒在水池中。不止是黃善容和同伴們，腰部一下承受劇痛的李靜賢，也不禁露出驚訝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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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他是怎樣踢到我的?剛才那下攻擊，應該躲了呀......
「嘻嘻，小美人困惑既模樣真係吸引。我諗接下來痛苦既表情會更加吸引呢!」
他看到我那一下的驚訝表情，就一臉帶有得意的奸笑起來，馬上再次衝前，要再打我一個措手不及。
.......!
又是這樣!?.......
明明是從右邊揮過來的拳，卻像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冷不防的打在我的胸口上。
其拳勁之大，一拳就把我的胸口打得傳來了劇痛，也使我吐了口血，融在已經到達小腿位置的池水上。
我無睱看去大家那邊，但想必他們看我竟然吃上兩次虧，別的不說，善容那大傻瓜肯定擔心死了。
......得冷靜下來，兩次都是看似躲過或是抓著他的攻擊卻捱上了一記，他肯定用了什麼掩眼法。
「嗚呀呃......」
「嘻嘻哈哈!!做咩任我打呀，姐姐仔?」
連續兩次攻擊得手，「升天藍」他對我大肆的嘲諷。不過就憑這些跟「小學雞」才說的話就想把我惹毛，那只能說是異想天開。
「........」
「哼哈!!」
他再次衝前了!這次是......
後面。要先躲過去嗎......
.........
......又是這樣?
我的腰部又傳來了劇痛，他從我抱著了我，他那一股像是濁水的"氣"正包圍和侵染著我全身......
「陰之必殺．巨浪重投!」
「嗚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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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賢!!.......」
「師姐!!......」
「李姐姐!!......」
在旁的少年驚見，「升天藍」一瞬就從後抱著李靜賢，並且如濁水的"氣"包圍了李靜賢全身。然後受「升天藍」的氣息爆發下，從地上突然升起了一道充滿陰氣的強力水柱，強大的水力把被陰氣包覆的李靜賢沖擊到半空。
「哈哈哈哈!!等你跌落尼既時候，恐怕就粉身碎骨喇。」
這就是七義泣水魔煞「升天藍」的必殺技之一—巨浪重投。
擒抱著對手並用自己的陰氣包圍到對手全身，陰氣隨之會化為高壓水柱，將對手沖上半空摧毀。
被如此強力的兇湧水柱沖上半空，就算沒有被陰氣入侵到身體，被水壓的衝擊弄傷，只要她從高空掉下來，李靜賢就注定粉身碎骨了。
.......
-噗通!!!-
少女從高空掉落到水池中時，水位已開始升到大腿的位置。
於是，伴隨「噗通」的一聲，水池濺起一層水花，可憐的李靜賢被擊落到水池底中。
.......
一陣沉默，被擊暈的李靜賢就在水中，沒有起來。
「.......小善......」
葉明恩見此，一股驚恐就湧上心頭，情不自禁就轉頭瞧向黃善容，習慣性的雙手翹抱著自己青梅竹馬的手臂。
「明恩。」
黃善容的回應也許很出乎葉明恩的意料，冷靜，沒有流露不安驚恐。
「靜賢應承過我唔會有事。所以......請相信佢。」
「.......」
這是唯心主義嗎?但是......只要是從黃善容嘴中所說的，是李靜賢所許諾過的，葉明恩此刻也莫名的相信起來︰李靜賢不會有事的。
「嘻嘻......希望你同生前都一樣係出水芙蓉啦。」
見李靜賢久久不起，「升天藍」得意而奸狡一笑，他已判定李靜賢已經成為一具屍體。於是，他一把就伸手往水池中，就想把她拉起來「驗屍」。
........
-吼!!-
「咩話!?......嗚呃!!??」
然而，此時半空傳來一聲尖銳的龍嗚，而「升天藍」看到「李靜賢」時，正愕然不已，他的背後就受到傷害極大的斬擊，浪花四起。
「還比你既。」
「......靜賢~!」
「升天藍」被打趴在地時，在他面前所出現的......是真正的李靜賢!
一旁的少年眼見李靜賢雖仍身受一些傷，衣服破損。但她看來躲過了「巨浪重投」本應做成的致命攻擊，能活動自如，並且作出有力的反擊，還能冷笑的反嘲一句。少年們大鬆一口氣，尤其是葉明恩，要是再見「李靜賢」遲遲不起，她可要驚慌得哭起來了。
「.......可惡!!你究竟係.......」
當「升天藍」拉起「李靜賢」時，他就該意識自己上當了。
掉下來的「李靜賢」，是李靜賢用「折影之身」製造出來的氣息分身罷了。比起上次和無面鬼魂戰鬥時，李靜賢的折影之身現在能幻化出自己的模樣，雖然時間不長，但足夠瞞騙對手了。
「事不過三。你果啲濁水咁既"氣"，隱藏左你既本體，我同大家眼見既「你」，只係折射既影像。」
李靜賢轉過頭來，擦了擦嘴角的血，冷冷的說道事不過三，她已經捱過「升天藍」兩擊，第三擊時她已經看穿了「升天藍」的技倆。
「升天藍」爆發他如濁水的"氣"時，把真正的自己隱藏起來，留下的是一個折射的立體影像。因此，才發生看似躲過攻擊卻無端捱上一記的情況出現。
「You know?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呀。」
李靜賢冷笑。剛才確是讓他得手發招，然而被半空的她馬上爆發自已的氣息，掙脫「巨浪重投」的控制，並製造分身，佯裝自己中招倒下。
而真正的自已，使出了「水行之劍法．過江龍進海」，當「升天藍」被分身吸引注意時，她就瞬間由半空俯衝斬下。這也是為何，當時眾人聽到一聲龍嗚的原因。
「哼哼哼......僅次於五極司既降妖使嗎?哈哈哈哈!!!」
「升天藍」站了起來，看著自己流出的血，他反而狂笑了起來。
「痛到傻左呀?」
李靜賢是這樣嘲諷道，可她並不敢怠慢，因為「升天藍」正發出比之前更強大的"氣"。
她握緊桃木劍，擺出架勢。
「但係，你係唔會敵得過有魃之將力量既我既!......」
「魃之將力量!?......」
「升天藍」狂吼一聲，池中開始到達腰身的水，竟然都被他的陰氣影響，化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分身.......
不對，連空中都出現了分身!這是上百隻的數目，何等驚人呀!
「睇尼為左對付我，你既主人將一部份魃之將既力量注入比你呢......」
李靜賢冷冷的分析道，對此她不太意外，剛才感受到「巨浪重投」的威力時，其勁力之大，跟修行為高的彊屍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她不得不內心承認，如今這「多重影分身術」，使她亦感棘手。
「沒錯，而依家正如你頭先所講，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呀!臭X!」
「陰之必殺．水影幽靈殺!」
「升天藍」大笑，李靜賢敢用一個分身胡弄了他，他就用上百個分身對付她。他高舉右手食指，一指著李靜賢的剎那，數之不盡的分身張牙舞爪，四方八面的全都向李靜賢襲去，要把少女撕成碎片.......
「.......」
對此，李靜賢沒有動彈，反而閉上雙目。
「靜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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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家鄉是韓國的濟州島。李氏的巫女及其家人，世代都居於該地。
李氏大宅那是個簡樸，古道而莊嚴的莊園，有著私人的農地，最令人難以忘記的，是大宅的後園中有一個圓形的湖，那裹的水，總是清徹無比。
只要沒有風，沒有任何波動，它就亮得像一塊明鏡，能清楚映出我，媽媽還有爸爸的模樣。
只是......自從媽媽逝去後，莫說李氏大宅，我已經五年都沒有踏入濟州島。
去年暑假或是再之前幾次到韓國探望親戚，我和爸爸都是去釜山而已，因為舅舅住在釜山，而他永遠歡迎著我們兩父女。
「哇~~~~」
「靜賢，怎麼了呀?(韓語)」
「媽媽，爸爸~這個湖亮得像一塊鏡子一樣呀。(韓語)」
「是呀~(韓語)」
此時，微笑的母親輕輕握起了我的手，讓我的小手感受到清涼的水，這在湖水中微微的撥出層層清波。
「靜賢，媽媽小時候呀，每當不開心，或是感到心中煩躁不安時，就愛來到這個湖邊。(韓語)」
「為什麼呀，媽媽？(韓語)」
「因為……靜賢，你現在看得到媽媽，爸爸還有自己漂亮的小臉蛋嗎？(韓語)」
「嗯……現在看不清耶，我們在撥水呀～(韓語)」
「所以呢～……(韓語)」
母親會心一笑，放開了手，我轉頭看著媽媽那溫柔而平靜的眼神，停止了撥水，只讓手靜靜的繼續感受湖水的清涼。
「靜賢，我們的心就像這片湖一樣。不管是快樂，開心，興奮，又或是憂悶，傷心，憤怒，情緒就像你我剛才的波動，或多或少的影響著我們。(韓語)」
「唯有當你靜下心來，內心才會像這片清徹的湖泊，像明亮的鏡子，映照出自己的真我，看清事物的本質……以此，為你指引未來。媽媽就是這樣提醒著自己呢。(韓語)」
媽媽那沾上湖水，濕潤而涼快的右手微微撫過我的一把頭髮，隨之輕輕的撫摸起我正認真細思的小臉。
「咁就係古人云既“明鏡止水”，係咪呢老婆~?」
「我正想同靜賢講呢......」
媽媽「冷笑」的瞧向笑意盈盈的爸爸，這是他們的相處模式了。
「唉唷，好好好，老婆大人，你尼同靜賢講啦~」
「算啦~.......靜賢，爸爸講得沒錯。"明鏡止水"，既是古代先賢流傳到至今既智慧，亦都係媽想同你表達既野。」
「......嗯~」
.......
媽媽.......自從你去世之後，我已經很難真正的靜下心來。
也許戰鬥時我會保持冷靜，也許面對大家，我會保持一副冷傲的模樣。
我心知肚明，這只是裝出來的平靜，我......無法坦然的面對自己。
但是，女兒一直無忘母親的教誨。尤其，女兒現在有了要守護的人.....就像媽媽守護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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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受死啦!!!」
「看到了......(韓語)」
就在眾多分身的重拳即將碰到李靜賢的雪白肌膚前，少女睜開雙眼，其散發水行氣，那淡藍色光襯托下的眼神顯得冷靜深邃。
「水行之劍法．流水無蹤!」
李靜賢的水行氣猶如海浪盡數而出，其他人已經完全看不見她的身影，分身們也打了個空。
「......靜賢呢?」
「嗚呃!!!!!........」
正當觀戰的葉明恩充滿疑惑，場上就傳來了「升天藍」的慘叫。
眾人一瞧，上百的分身竟一瞬如泡沫化滅，只留下了身負上十多斬擊，跪在水池中的「升天藍」，和正作出收劍動作，冷眼傲視的李靜賢。
「你條臭X......點樣搵到我架.......」
「無他，靜下心來而已。」
在魚目混珠，以假亂真的上百名分身之中，李靜賢卻輕易取其首級，「升天藍」不解。
也許對於「升天藍」來說，李靜賢只是在敷衍他。然而，李靜賢自問很誠實的回答。
「......哈哈......」
「升天藍」再笑了起來，但這次，他是怕得瘋笑了。
掛在「升天藍」身上的水行之環玉石，發出水藍的光芒，並飛往了李靜賢的方向，並她的水行之環重新結合，再度完整了起來。
「水之試煉完結。勝者︰陽玄會中甲級降妖使．水極司輔助．李靜賢。水行之環，歸黃善容一方。」
黑白無常的宣告，一錘定音，池中已到半身的水位停止了，外面的氣牆也消失不見。李靜賢，獲得了勝利。
看著完整的水行之環，李靜賢轉頭看著眾同伴，尤其是眼見女友沒事而欣慰苦笑的黃善容。
少女露出一個不太冷的微笑，嘴中輕輕笑道，但願自家男友懂得讀唇吧︰「我似係唔守承諾既人咩?」
(全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