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紅白大事,巫女要離開仕奉的地方都很困難。所以大家像這樣聚在一個房間,總感覺很懷念,就像回到小時候。



不用在意儀態或禮儀,互相輕鬆地說話的地方,恐怕只有這裏。



我從一開始的相遇說明,並解釋我不會死的現狀。









「沒想到有件這樣的事……」實花姐最會聽人話,很快便替我整理並再向大家解釋。



不知是否因為她的話比較好理解,本來半信半疑的氣氛被她一瞬驅散。







「那都是真的嗎?不是為了安慰我們而作的故事……?」



凛華姐擦拭着眼眶,在旁的彩葉姐正在撫著她的背,讓她漸漸平伏情緒。







「是真的,所以才回來向父親和母親大人報告。」我答道。



的確,本來應該早一點交代。



有關生死的事我並不想依賴書信轉達,加上如果這樣做也不可信。



除此之外,我害怕織雲會被追究和巫女戀上的責任。







破壞規矩的是我,先喜歡上他的是自己。想着今次必需由自己處理,然而找不到對策則一直卻步,為此惟有戀愛的事我沒有說出。



「總之,春奈你沒事就太好了。」



實花姐的微笑使我瞬間被療癒。



「不過,是那個雨宮家……嗎。」世名姐低頭沉思,使我反問:「雨宮家怎麼了?」







「沒有特別。只是聽說最近定局不穩而已…」在世名姐回答後,當我想追問雨宮家的事時,緋夏姐突然衝到我背後,激動的前後搖着我的身體。



「吶吶!那小春跟他發展到哪個地步了?」



「欸…不是……我們不是……」被搖到暈眩的我沒有回答,也回答不出來。



而風結姐接着用平平的話氣問道:「接吻了嗎?」







「接接…吻!?都說了不是這種…」



這一句使我完全清醒了,不管好壞。在看見我的反應後,撫苗姐冷靜的喝了口茶說道:「看來還未啊~。」



「所~以~!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騙人吧~怎樣想也知道他肯定是喜歡春奈吧?世上誰會為連喜歡也不喜歡的人願意付上性命?」



「她剛移走了視線。即是有東西連我們也要暪。」



緋夏姐和撫苗姐的追擊把上迫上盡頭。



「不……」



感覺氣氛越來越不利。我不想與織雲的關係再被深究,於是嘗試改變話題。



「那姐姐們?有男ㄧㄧ」



「沒有。」



她們七人十分齊整的回答道……也是呢。



「我們可是巫女來的,男人甚麼的……」外表最不像巫女的風結姐說道。



「可遇不可求吧。」最喜歡化妝的凛華姐說道。



「有的話反而會被生氣吧。」



實花姐說出巫女界的真理,奇怪的是我。使氣氛再陷入靜寂。而緋夏姐則笑嘻嘻的拍拍我的肩膊說道:



「沒有沒有,小春你能幸福就好了。」



「都說了一一」



「你真的很不擅長說謊~」她如此說道。





「還有其他嗎?有關他的事?」



凜華姐從哭喊回復元氣,實花姐像承上她的話接着說道:「也是呢,作為妹妹的對象,我們都想知道多一點他啊。」



「就别害羞吧,這是我們作為姊妹的責任來的。」撫苗姐真的懂如何迫我到盡頭,已經第二次,我已經逃不掉。



「那…就說夏祭那件事吧……」



這樣的,我的一天就用作說回憶故事,結果是那晚開始喉嚨有點刺痛,聲線變得沙啞。



雖然內心有些抵抗,能將那些美好回憶分享給別人是好事吧?只是回憶…的話。





「啊啊啊~我也想像春奈般談戀愛!!」



凛華姐在澡室大叫,她的叫聲在木板製的澡室裡不斷的迴響著。



「殊!!不要高聲說!」



在說完故事和被提問完後,天色早已入黑。就在晚飯時刻,我總有時間正式告知父母自己不再是祭品一事。母親大人感到意外和恩慰,父親大人則在我說明的途中跑到廁所,我真的不擅長應付他。



至於現在彩葉姐、凛華姐、撫苗姐和我正一起去入浴。老家的泡浴場十分空曠,能夠數人同時一起洗澡。



原來的話,我是想一個人獨佔的。



「不過,凛華姐的話一定可以的,外表這麼漂亮。」我說道。



凛華姐是我們姊妹之中,論外表的話是最美的一位。作為雙胞胎,外表雖跟彩葉姐一樣,兩人的氣氛卻有天地之差。



宛如是太陽跟月亮,一陽一陰般。樂天的凛華姐日常很受人歡迎,但在巫女的工作性質上,與男性的親密交流皆無。



「啊啊啊!好想談戀愛!!!」當凛華姐再叫道,卻被撫苗姐嘲諷:「凛華姐別煩煩啦,所以才會一生出不了神社門口的。」



中箭的凛華姐雙目發光,慢慢走向撫苗姐時,我和彩葉姐懂趣的散開。



頂着那個眼神的她,絕對不會發生好事。



「小~撫~苗~,來~玩~吧~」



「啊!!停手啦!哈哈!」



撫苗姐被凛華姐的癢癢刑擊沉,正浮在水面上。此時實花姐隔著浴室門叫道:「大家,快點泡完澡出來吧~小心泡昏頭呀。」



「我知道了。」我答。



「好~~」收拾掉撫苗姐,變得精神氣爽的凛華姐便走出浴池。在出浴後,彩葉姐則突然單獨向我搭話。



「感覺春奈變了……」彩葉姐的語氣比凛華姐的仰揚較少,外表也比較溫和,是我口中的月亮那方。



「以前的你怎麼說…更活潑?總之,更像緋夏姐的……現在則完全是第二個世名姐,一人在愁着甚麼般。」「總感覺這樣不像你…般的。」



「我…不像我?」



「到底想說甚麼呢我!…?是人趁著長大也會改變的,所以…別在意我的話。」彩葉姐正慌張着,途中卻被世名姐叫停我們。



「彩葉,是有關工作的事,過來會議房吧。」「……春奈也來嗎?」



「我也可以…?」



「難得一次,來聽一下吧。」



接著世名姐帶我們到大宅的會議房,是小時候父親大人不準我們姊妹進入的一個房間,會議房本是他的工作空間,現在他已退休才轉由我們姊妹使用。





「春奈,為甚麼你也來了?」



一進房間,本來空閒等著的風結姐則問道。果然我在這裏很奇怪吧。



「請放心吧風結姐姐,是我招待她的,但我不會讓春奈出動遇險。」



在這時候,撫苗姐亦換好衣服,像一隻氣爆的貓般看向已經坐著的凛華姐。



「嗯…我們開始吧。」



世名姐雖然觀察到她倆的異樣,但選擇不去觸碰。





「所以工作內容是甚麼,世名?」實花姐問道。



「是有關那個蛇妖的傳聞。」



雖然我不在前線工作,但生活在作為安穩之地的出雲也有曾聽過其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