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還沒認識妳之前，我已經在夢境裏遇過妳】《愛情尋夢人》: 【第三章】夢的秘密（19/4)

後來，我們又到了好幾間餐廳和派傳單的公司，可惜都是失望而回。


雨停了，烏雲隨風漸減散開。


「呼。」走著走著，她停在了公園的欄杆邊，仰起頭若有所思地呼了口氣。


迎面而來的空氣，一嗅便是憂鬱的味道。




「等等。」說畢，我跑到公園旁邊的士多，然後買了兩包朱古力回去。


「請你食。」我淺笑，把手上的一包朱古力給遞上。


「咁好人嘅。」她皺著眉，但臉上還是翻起淡淡的一抹笑容。




「有人話食朱古力會開心啲，我諗住睇下係咪真係咁。」


「我冇唔開心呀。」她低著頭，我看不見她的表情，但聽見她低沉的聲音：「只係有啲煩姐。」


我靜靜地聽著，她吃了口朱古力後又說：「唔...翻屋企先嚕，你翻未？」




「翻啦。」夜幕低垂，她走了，我也沒有留在外面的理由。


那天她沿路上默默無言，全世界安靜得只剩下交通燈、車子和路人的聲音。


「BYEBYE，小心呀。」來到分岔路，她輕輕地留下了一句。


「你都係。」燈柱下，我猜她不會回頭，便佇立在原地目送著地上一道漂浮的影子離去。


朱古力真的可以讓人開心嗎？




如果是，為什麼你的背影會如此沉重呢。


03


「聽日就係少女時代表演啦！我排生排死終於買到前排位。」


「正啦！我琴日仲買咗林泳兒閃卡，就快J死。」


禮拜五的歌舞表演將至，似乎身邊的每個人都翹首以盼，但在我斜對面的李采樺，臉上似乎一點期待的表情都沒有。




「喂阿晨～！」林泳兒往我的方向一傾，然後遞給了我一張寫著些數字的硬紙：「如果你聽日去睇嘅話，記得俾呢張嘢負責嘅同學。」


「哦...」說起明天放學，我想起些什麼要做，但又總是回想不起。


直到午休吃過飯後，李采樺提醒了我一件事情，我才如夢初醒——原來我已經接了一個侍應的工作。


「咁你點去表演？」她總不能第二天工作就請假吧。


「可能早啲走掛，我都諗緊。」她愁眉不展地說。




「話說你今日咁早翻咗學校嘅？」我續說：「平時Lunch Time都冇見你咁早㗎。」


「我？冇呀...今日食早咗。」說畢，她的肚子卻發出一聲反叛的聲音。


「你有冇食嘢㗎。」我笑道。


「好啦...」她忽然吐了口氣：「未食。」


「傻嘅，唔食飯你等等點上堂。」




「得啦，我冇事。」她抿嘴一笑，卻不知道自己臉上的笑容有多麽苦澀。


放學後一段時間，我們二人相約在學校門外一起過去餐廳。


一來到餐廳，只見昨天的那個女員工也認得我倆，便拉著我們到了員工休息室，給了那件紅色的員工制服我們後便著我們趕緊換衣並吃飯。


五時正，這裡的食客一隻手掌就能數完，而讓我們先吃飯，大概就是要讓我們全力負責後面的晚市。


我向廚房點了一個卡邦尼意粉，李采樺則點了一份海鮮焗飯。


然而，當我們都以為可以坐在餐桌進食的時候，那個女員工卻把我們叫到員工休息室去，而那員工室，大概就比平常學校的廁格再大一點點，卻還擺放了很多紙箱和水樽。


「你坐。」我指著那在員工室內唯一的座椅。


「多謝先喎～」她莞爾：「下次換你坐啦，輪流。」


而沒有了座位。我掃視了一下現場，似乎也就只能坐在紙盒上了。


但當我一往下坐的時候，卻沒想到裡面竟然空了一半，讓我的身體頓時呈現近乎四腳朝天的狀況。


還好我把那碟意粉放在桌上，不然今天都得捱餓工作。


「哈哈，你壓下個箱先坐㗎嘛傻仔。」萬萬沒想到的是，她卻因此而綻放許久不見的燦爛笑容。


「讓個位俾你坐仲話我傻。」


「兩件事冇衝突㗎喎～咁我洗五洗幫你起身呀傻仔～」她淺笑，伸出驕傲的援手。


而我也毫不猶豫，絲毫沒有反抗之心地握著她的手借了借力。


「死啦...你咁重，壓到咁嚴重，會唔會俾人哋發現。」她說。


「你咪鬼嚇我啦，我堅會驚，等等扣我人工仲得了。」我笑道，她也笑盈盈地看著有點受嚇的我。


房間很狹窄，我甚至能感受到她笑聲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