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還沒認識妳之前，我已經在夢境裏遇過妳】《愛情尋夢人》: 【第三章】夢的秘密（5/5）

11


傍晚的天空彷如被金黃色啤酒倒滿一樣，只是，它還塗上了兩撇緋紅的晚霞，我凝望著落日餘暉，心漸漸平靜下來，又想到了很多未解的問題。


如果最近的怪夢和異常只是僅僅遺傳父親的一個天生病患，相信媽媽也不會有那日在醫院的反應。


但父親到底又知道些什麼⋯⋯




「仲有頭疼？」母親的疑問依舊不變，其實我的疑慮也一樣沒有變過，因為我從沒得知過真相。


「冇，依家冇。」我和你都活在一個未知的世界，這一秒無法完全預估下一秒會發生的事。


只是這一次的未知因素，太多了。




而翌日迎接我回校的，就是把我震驚得愣住了的消息。


「阿晨！我得咗喇！！！！！」江聰明捉緊我的手臂，激情地笑著。


林泳兒答應他了？她不是有新的對象嗎？




「恭喜。」儘管如此，我還是無法想像林泳兒跟江聰明在一起的畫面。


「多謝⋯⋯」他似乎快要喜極而泣，後說：「我去買水俾佢先，BYE！」


「BYE⋯」


走往班房的路上有點漫長，漫長得讓我想起初來乍到時眾人是如何地讚美吹捧這幾個彷似天仙下凡的「少女時代」，什麼每年因「少女時代」而衍生的商業機會、每年送給她們的禮物夠堆滿幾個足球場什麼的⋯⋯


但到最後，陶海敏跟男神逸每天羨煞旁人，李采樺的弟弟也跟其中一個女孩談戀愛了，到今天江聰明也終於跟林泳兒走在一起⋯⋯




似乎，天仙還是需要跟凡人談戀愛。


但仍然獨個兒在走廊上吹著風的，還有她。


只是當我於課室放下了背包，準備走到走廊時，便見幾個男生走近了她。


「喂采樺⋯！你⋯⋯」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明明人沒有動，呼吸卻變得急促⋯⋯




最後，雙眼一黑，在那半秒間，閃過了一個熟悉的畫面，但我卻連畫面掠過的痕跡也看不清楚。


「喂⋯！」驀然，有人輕輕拍了拍我的前額。


「哇！乜料⋯⋯」嚇得我半死的，就是李采樺。


「你呆咗喺到，咩事。」


媽的，怎麼我凝望著她的雙眸，又感受到剛才熟悉的感覺⋯⋯




「冇嘢呀。」說畢，我踏出班房門口回一口氣。


「喂⋯！」她打算追上來，卻被跑往門口的江聰明差點撞上，打斷了她的話。


「話說，你知唔知，江聰明追到⋯⋯」


「咩？」


「林泳兒。」




「追到！？佢追到泳兒喇！？」李采樺睜大雙眼，笑問。


「你睇下你。」我點了點頭，嘆氣。


「中學生不應談戀愛呀～」她上揚的嘴角似乎不把這視作中學生涯的規條。


「我都好認同。」我笑着點頭附和。


「你扮咩吖～搵鬼信你冇拍過拖咩～」她笑道。


「癡線，我真係冇。」她皺着眉頭以笑臉試探，我反笑問：「我都唔信你冇啦～」


「癡線，我真係冇。」她背靠着欄杆，咧嘴一笑地模仿着我。


「幼稚。」我笑着輕輕地留下一句，又想到了些話，便續說：「你啱啱先俾一班男仔包圍咋喎。」


「咁就等於有拍過拖喇咩。」她理直氣壯地淺笑：「佢哋同我講翻學生會活動啲嘢姐～」


「哦。」我若無其事地說，心裏卻鬆了口氣。


「你呷醋咪⋯⋯」「收聲。」我笑着打斷了她的話，她又垂着頭甜笑。


鐘聲過後，平凡的一個禮拜三上午，課室沒有什麼不同，還是那個催眠大師在教着課，卻也因爲如此，我無意中留意到林泳兒的不同。


不過是一分鐘，她掩嘴一笑、低頭看手機的次數就不下十次。


我的目光自然地落在了她手機熒幕上那麼一秒，只見那是一個 WhatsApp 的對話頁面，聯絡人還放了一個愛心的符號⋯⋯


過了幾秒，我再斜睨一眼手機所顯示的資料，只見聯絡人寫着「Calvin ❤️」，然後對話內容也十分曖昧。


也是這時我才知道，原來江聰明的英文名是 Calvin。


「BB 今個禮拜去沙灘好唔好 😳 」Calvin ❤️


「我肥咗 着泳衣唔好睇呀點算 😔 」林泳兒


「癡線 你有全世界最好身材 哈哈 」Calvin ❤️


「咁好啦！😂💕」林泳兒


「好想快啲錫你 😘  上次未錫夠 😏 」Calvin ❤️


「唔俾你錫～ 😝 」林泳兒


媽的，江聰明和林泳兒二人不過是隔着兩行，不過就連上課的時間也不放過去談情說愛，怪我的好奇心和好視力去看了那些對話，讓我頓時也心生羨慕感。


我搖頭嘆氣一笑，然後望向江聰明的方向。


奇怪的違和感。


我的目光從他的身上再掃回林泳兒的手機上，頓時愣住了——


當林泳兒不斷回訊息跟對方聊天的時候，江聰明雙手都還在桌上寫着筆記⋯⋯


媽的，這個 Calvin 竟然不是江聰明⋯⋯？


我按了一下側額，再次比照林泳兒手機上對方的回覆速度和江聰明的動作所對應的時間，卻又再次確認了那個人根本不可能是江聰明⋯⋯


林泳兒斜著臉，把表情都送給手機裡的人，她的側影猶如披著灰色的輕紗，讓人難以看清底蘊⋯⋯


12


禮拜三，今天我跟李采樺都要回小食店工作，可昨天放了一日假後，這天還真的不想踏進工作環境半步。


我倆並肩往校門方向走去，沿路上我打了個哈欠後又伸一個懶腰，她卻莫名地笑了。


「癲咗？」我問。


「你好唔想返工呀～？個樣好似咁攰嘅。」她笑指著我的臉。


「有冇咁誇張呀。」我按摩了一下自己的臉部，好像精神了點。


「有，仲有啲厭世。」她食指和拇指面碰著舉起，強調我臉上的表情。


「見到你先係咁姐。」我倆相視而笑，她拍了一下我的手臂。這樣一來，又更加精神了。


驀然，校門旁走來了一個穿著這裡校服的女生，找的人竟然是我。


那女生說她是負責校刊的其中一個小編輯，希望能跟我做個文字訪問，雖然我本來也沒打算去查證其事，但她還是給了我看她的校園記者證，最後我把電話號碼給了她後便轉身離去。


「做咩？」李采樺問，我便笑著答：「冇呀，俾女仔抄下牌姐～」


「哦～」她抿嘴一笑：「原來你咁叻～咁多女仔搵你～」


「佢係負責校刊㗎咋。」我靠近了一點她後笑道，只見她嘴微微一嘟，沒有回話。


然後，我又假裝認真地說：「如果你呷醋咪⋯⋯」


「呷你個頭。」她臉頰微紅，別過臉去，我也沒有多說話，因為我深怕心跳再快下去自己又會暈倒⋯⋯


明明過著一年四季最冷的冬天，此時迎面吹來的風，卻如此的暖心。